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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什么麻烦?”凤眸微挑,风九幽满目好奇,不禁在想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言罢,她伸手接过若兰递来的盒子打开,只见里面装满了清灵草,绿油油的很是清新鲜嫩,每一根清灵草上还都有一到两滴晶莹剔透的清灵露,不得不说紫炎将它们保存的很好,一派生机勃勃的样子,就好像还在生长似的。
或许是经历了生死,或许是上过战场的缘故,风九幽对于身上的伤以及那些疤痕并不在意,相比死亡而言,其实,这些真的不算什么,微不足道,甚至根本不值一提。
若兰就知道她会是这个反应,盘膝而坐秀眉紧锁,觉得自己今天很有必要跟她好好说道说道,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润了润嗓子,一本正经的说:“雪老曾经说过,去掉伤疤最好的时机就是在伤口愈合以后的三个月至一年内,自古以来女为悦己者荣,即使小姐自己不在乎这一身的伤疤,那也要为殿下想一想吧,况且,小姐貌美如花,倾国倾城,身上怎么能留下这么多伤疤呢,再说,小姐总有大婚的一日吧,如若殿下看到,岂不是会伤心难过。”
前面的话风九幽倒没有多在意,最后一句话却深深的触动了她的心弦,记得陌离看到她背后的伤时,很难过,很心疼,也很自责,假如有一****再看到自己腿上的这些伤,一定会更加的难过吧。
想到这,风九幽低头看了看腿上的伤,满眼的青紫淤痕甚是吓人,而那些伤口也甚是丑陋,点头说道:“说的也是,那就依你吧,只是这清灵草多少还是要留一些,我调制灼心需要它。”
见她答应若兰满心欢喜,听到灼心不由一愣,脱口而出道:“灼心,那不是情思豆的解药吗?”
风九幽并没有马上回答,合上盖子以后就把清灵草放到一边说:“也称不上是解药吧,情思豆可以让不相爱的两个人相爱,灼心则可以让人忘情,如果服用过多的话,还可以绝爱。”
简单的一番话把若兰吓的目瞪口呆,大惊失色道:“忘情绝爱,那岂不是服下以后也不会再爱上别人了?”
“那就要看吃多少了,我准备调制出两种灼心,一种只是令人忘情,而另外一种则是绝爱。”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风九幽开始拔针。
忘情绝爱这四个字深深的震撼着若兰的心,她不禁在想人吃五谷杂粮,有七情六欲,如果忘情绝爱那跟遁入空门还有什么区别?
空门之中,庙宇之内,尚有菩萨心肠,慈悲之心,倘若真的无情无爱,无悲无喜,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心中震撼,久久无法平息,若兰把风九幽取下的银针一根根放回原位,思来想去道:“虎毒不食子,牲畜尚且有情,人怎么可能忘情绝爱呢,倘若真的无情无爱,那还能称之为人吗?”
爱并不仅仅代表男女之间的爱情,还有亲人间的亲情,更有兄弟姐妹间的手足之情,假如服下灼心以后把这些统统都给忘记了,以后心中也不会再有了,那与那些冷血无情的杀手又有什么区别呢?
风九幽把最后一枚银针取下放到她的手里,抬起头若有所思的说:“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恐怖,忘情绝爱并不是把一个人变成傻子,变成木头,更不会失去思考以及判断的能力,只是没有了感情,变的冷血而已,其实,我觉得做一个无情之人很好,因为如果一个人没有感情,就永远不会为情所累,更不会被任何人任何事所左右,或许那样会活的很无趣,但最起码永远都不会再伤心。”
没有伤过心的人永远不知道伤心是一种多么痛苦的滋味,也无法体会,尤其是上一世的风九幽,如果她没有死,如果她没有重生,她愿意忘记一生有关爱情的记忆。
我愿做这世上最凉薄之人,无痛于心,无悲于情!
仔细想来的确如此,就像她对扶苏的感情一样,正因为他无情无爱,自己才会如此辛苦,而他却什么也不知道,若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把风九幽的双腿慢慢抬起,放到贵妃榻上,端过烈酒,拿起绵软的白布开始一点点的擦拭伤口,苦涩一笑道:“小姐说的对,无情不似多情苦,人要是能忘情绝爱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尤其是像沧海那样,十年间若能有灼心,也不会等的那么苦,爱的那么痛了。”
提起沧海不免又想起了骆子书,陌离不在此处,也不知道他明日是否会助自己一臂之力,虽然自己对沧海,对他都有恩,但这毕竟关系到整个东凉国的利益,他身为护国将军,自是先作为一个将军考虑事情,再来思量私人恩情的。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自己为了明日筹谋已久,计划已久,无论如何都要让尚君墨付出最惨痛的代价,亦要他生不如死。
“两个人爱的越深越灼心,忘记深情亦是如此,越深越痛,越痛心就越似烈火般烧灼,或许望天涯下那冰蓝色的水就是如此吧,两个人相爱之时一切看上去都那么美好,殊不知美好的表面下早已暗流涌动,一旦风起就掀起惊涛骇浪,灼其心,烧其身,犹如飞蛾扑火般化为灰烬。”风九幽突然有感而发,觉得爱情真是令人痴狂,令人疯狂,同时也令人神往。
若兰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拿起清灵草的汁液一点点的倒在她的伤口上,涂抹均匀有些担心的说:“雪老没有在雪山之巅,莲心她们怕是下不了望天涯吧?”
7
第843章 情伤天涯
望天涯,如其名,是整个雪山之巅最高的一个地方,风九幽在雪山之巅的日子一直住在那里,那里谈不上风景秀丽,却也不是光秃秃的。
希望她坚强,雪老夫妇在望天涯的四周种满了梅花,小时候,她经常听师父说梅花傲骨不惧严寒,希望她也能像梅花一样,不惧烈火之毒好好长大。
那时还小并不明白傲骨是什么意思,总不由自主的想为什么好好的花,不在春天里开放,与百花争艳,却独独要开在这冰天雪地的季节里,它不冷吗?
后来,她想到了,觉得梅花一定是病了,跟她一样中了毒,所以,才独自盛开,就像她一直待在雪山之巅一样,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独自承受着严寒,独自承受着无尽的孤独。
因为同病相怜,风九幽开始精心照顾那些梅花,而且每一年都会再栽上一些,看着它们一天天的长大,她很高兴,有时候想家了,想父亲了,就会默默的来到梅花树下,诉说心事,甚至还会发脾气,一声声质问父亲为什么没有来,是不是不要她了。
一天天,一年年,梅花开了谢,谢了开,她也渐渐长大了,成了亭亭玉立的妙龄少女,不再会傻傻的向梅花诉说心事,却总是会呆呆的站在梅花树下,一站就是很久很久,或哭或笑。
与其说风九幽喜欢梅花,倒不如说那是她年少时最美好的寄托,没有任何负担的诉说,更不会担心谁听了会难过,那是她与梅花间的秘密,换言之,望天涯的那片梅花亦是她孤独的朋友,长久的陪伴。
收回越飘越远的思绪,风九幽拿起一条白布条展开说:“调制灼心倒不着急,等师父或者其他人回去以后下一趟望天涯,再把那冰蓝色的水送过来就行了,大概需要的药材都已经准备好,只要把清灵草好好保存即可,哦,对了,清灵露你记得留一瓶子,过段时间就滴几滴进去,这样可以更好的保存清灵草。”
若兰一边小心翼翼的帮她包扎伤口,一边说:“好,小姐放心吧,我会保存好清灵草的,其实早些调制灼心也好,毕竟情思豆那东西真的害人不浅,如果红拂能早日服下……”
惊觉失言,若兰马上就住了口,十分懊恼的闭了闭眼,又随即睁开,觉得自己一定是被驴踢了,才会哪壶不开提哪壶。
抬头看向风九幽,连忙解释道:“小姐,你……”
本身对于红拂的死,风九幽就一直很歉疚,觉得都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她,才会让事情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如今一听这话更是悲上心头,强装笑颜深深叹息,淡淡的说:“我没事,其实,你说的不错,如果能早些制出灼心给红拂服下,说不定她也不会死了,而梅叔和云姨也不会那么伤心了,若兰,我是不是很没用?”
很想把每一件事都做好,很想把身边的人都照顾好,保护好,可事与愿违,每一次风九幽觉得自己都好像是在拖累别人,尤其是在心情沮丧之时,甚至会想自己或许不应该从雪山之巅回家的,那样,就不会发生后来这些事情了。
红拂二字一出口,若兰就后悔了,恨不能把那些话给生生咽回去,系好手中的白布条,握住风九幽的手似要给她力量一般,郑重其事的说:“小姐这说的是什么话,没有小姐,我们很多人连家都没有,更别说像现在这样不愁温饱的活着了,更何况连年战乱,多少人流离失所家破人亡,没有小姐的庇佑,我们说不定早就死了,还有梅叔一家,还有那些陪嫁侍卫,倘若不是小姐给他们脱了奴籍,又把公主的嫁妆给他们,如今他们都还不知道在那儿受苦呢,小姐,红拂的死只是一个意外,这是谁都不想看到的,也没有想到的,况且,是她自己要去找紫炎的,要不然也不会落到岳百灵的手里,所以,小姐不要自责,更不要一直放在心里让自己难过。”
儿时的伤痛给风九幽留下了很大的阴影,也造就了她多愁善感的性子,也非常的敏感,在感情上也总是钻牛角尖,所以,她才因为风青山一直一直伤心难过,久久无法释怀,放下,现在又多了一个红拂,若兰真是一个头两个大,觉得一定要跟她说清楚,否则心病一旦坐下,伤的可就不止是身心了。
手上的力度一再握紧,风九幽知道若兰紧张了,不想她担心,也不想她操心,微微一笑道:“知道了,你这几日抽空给沧海写封信吧,询问一下云姨的情况,另外,再拜托她好好照顾云姨,多多开导她。”
若兰点头答应道:“好,小姐放心吧,云姨一直很喜欢沧海,加上她现在又有了孩子,她的话多多少少都能听进去一些的,小姐就不要再胡思乱想了,雪老说过,病中不宜多思,要安心静养才是。”
说话间,若兰松开了握住她的手,继续帮她包扎腿上的伤口。
风九幽不禁是大夫,还是雪老的嫡传弟子,医术不敢说天下无双,却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比的,怎会不知病中不宜多思,只是多事之秋,如何不多思呢。
莞尔一笑,沉默未言,风九幽单手托腮看向炭盆中的火,陷入了久久的沉思当中。
须臾,腿上的伤口全部处理好了,若兰把清灵露涂抹于她的背部以及先前风青山刺伤的肩胛骨处,纵然风九幽背部的伤口已经全部好了,可看上去依旧很可怕,凹凸不平,一块块红印似斑驳的城墙,触目惊心,令人不忍亦不敢直视。
小心翼翼的涂抹,若兰的心中五味杂陈,即使坠崖之事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可每每想起依旧是记忆犹新,心有余悸,陌离以及他的属下总认为风九幽并不是很爱他,殊不知,自家小姐亦是拿性命在爱他,不管是初归京城之时,还是后面的一件件事,为了他,风九幽无不是拼尽全力,受尽苦楚。
7
第844章 白骨手
最开始,表面上小姐对于他的追求是一拒再拒,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