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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能让着她点儿?她毕竟是我娘啊……”
“你也知道,那是你娘,不是我娘。”
“我告诉你,外面的女人多的是……你可不要后悔。”
最后,爹气冲冲的甩门而去,跑去那个女子的宅子里鬼混了。
“不,我不能对不起燕娘!”
拥着那女子进房后,爹突然推开了她,“你听我说,我并不是什么好东西。最开始帮你,不是因为觉得你可怜,只是瞧你长得还不错,皮肤也很嫩,就顺手帮了你一把;后来说自己没成亲,纯粹是被猪油蒙了心,不仅想在言语上占你的便宜,还想在你身上找一点儿久违的新鲜感。”
“我已经这么混账了,要是只因为在家中憋了一肚子火,就跑来动了你,坏了你的清白,还想借着你对我的感激,把你糟践成名不正言不顺的妾室,想将你当做法子,让她因此吃我的醋,甚至是嫉妒……那我岂不是连畜生都不如?”
“我不能欺负了你,更不能辜负了她!以后,我不会再来了……这座宅子,就当是我送给你的添箱礼……你找个好人,嫁了吧……”
语毕,爹便决然的推门而去,回到了医馆里。
“燕娘,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等过段时日钱攒够了,我们就搬出去单过,好不好?”
爹将阿娘紧紧的搂在了怀里,说道。
“好……”
阿娘扬起头来,含笑应道。(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一百五十七章 乱
(全本小说网,。)
但温情的气氛很快就被人打破了。
那个女子竟是悄悄的跟在爹的身后,来到了医馆,跪在阿娘的面前,苦苦哀求道:“姐姐,我和大郎相识已久,早就是他的人了……我也不敢奢望什么,只求他偶尔能来看看我,就好了……因为,我没有了他,真的活不下去啊,我已经快要崩溃了……我并非是不知廉耻的人,只是……情不自禁……”
“谁让你来的?”
爹气得脸色发青,就要将她往外赶。
“大郎,你怎能这般无情?你忘了么,你在外面给我买了一座小宅子,说要和我单过的。刚刚你还去了我那里,说是要纳我进门,给我一个名分,但你担心姐姐她不同意,就先回来了,打算跟她好好商量一下。”
女子没有被他吓住,反而心一横,说道:“如果姐姐不信,我可以把房契拿来,给你过目。”
“你……”
爹这下是百口莫辩了。
“好啊,好……”
阿娘则讥诮的一笑,“你给她买宅子倒是大方得紧,轮到给我买了,却还得靠死命攒钱才行。”
“燕娘,你为什么不信我?”
爹怒道:“我和她是清清白白的,什么事都没有!”
“好了,不用多说了,我知道你和我儿清白得很。”
祖母闻讯,立刻兴冲冲的赶来了,并摆出了一副‘我懂你’的表情,似有意似无意的将阿娘重重一推,然后温柔的扶起了仍跪在地上的女子,“好孩子,真是委屈你了。”
“燕娘……”
爹突然颤声唤道。
只见阿娘靠在桌案旁,脸色发白,汗出如浆,似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凌准都不用看下去,便知道结局是以阿娘诊出了喜脉,爹赶走了那个女子而告终。
但只是赶走了她,却驱不散她留下的阴影。
阿娘变得越来越多疑,越来越暴躁,经常在家中摔摔打打,每日都和祖母吵个不休。
而爹起初会哄着她,可时间一长,便有些不耐烦了,甚至宁愿在外头的酒肆里泡上大半天,也不愿回来对着她。
这是一种奇怪的债务心态。
有时当你感觉欠了谁的恩情,或是做了对不起谁的事时,你非但不会补偿对方,而且会刻意的疏远对方。
之后的事,凌准都记得很清楚。
凌端出生后,爹娘的关系勉强缓和了些,但因着祖母极度的重男轻女,婆媳间还是会经常发生不快。
不过,在祖母看来,这没什么大不了的——自己年轻时就是这样过来的,凭什么一轮到她,就得破例了?况且自己又没有打她,又没有克扣她吃穿,只是刺上她几句,已经算得上是很厚道了。
爹也没有当做一回事——过日子,不就是鸡毛蒜皮,吵吵闹闹的吗?况且他早就习惯了母亲和妻子的不睦,态度也由最初的焦虑转为了麻木。
而阿娘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她只是个再寻常不过的女人,既没有鱼死网破的胆气,也没有一走了之的狠心肠。况且她已为人母,就算是为了一双儿女,她也会不断的妥协退让,忍气吞声。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了。
凌准在不知不觉中长大了,凌端则是渐渐的懂事了。
而祖母迷上了吃斋念佛的那套,言行间便比往年多了份平和。相应的,阿娘的耳根也清净了很多。
暴风雨来临的前夕,总是安静的。
过不了多久,那个女子便会再次找上他的爹。
而爹会欣然赴约,并扯上他和凌端做挡箭牌。
“现在你看明白了么?就是因为你无意中一插手,就弄出了这么多的事端。”
画面碎裂。
周伯的声音再度响起。
“是……这样的吗?”
凌准虽是在表示疑惑,心志却开始动摇,远不如先前那般坚定了。
“是的。”
周伯答道,“但你莫要慌张,还是有补救的法子的。不知你有没有发现,旁人都看不见你,只有过去的你,能看见现在的你。所以,你若是想要修补混乱的人生,扭转乾坤,便只能上自己的身,再把握好时机,一举成事。”
“我没必要骗你。总之,信不信,都由你。”
周伯的声音消失了。
那一晚的画面再度出现了。
忽明忽暗的火把。
从墙头窜下来的歹人。
他们中有汉人,也有胡人。
这群人居然很熟悉医馆的地形,摸黑就潜入了祖母的屋里,掐住了她的脖子,将她从床榻上拽了下来。
“要钱,还是要命?”
为首的那人发了话。
凌准此时面临着艰难的抉择。
是看着惨剧再一次上演,还是信周伯一回?
他只思考了片刻,便做出了决定。
就算周伯是骗他的,为了家人,他也得心甘情愿的上回当。
于是他凭着记忆中的路线,以生平最快的速度跑到了外祖父的家中,上了自己的身。
“爹,我们快回去!家里出事了!”
他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赤脚踏进外祖父的房内,打断了爹对手中那枝老山参口若悬河的吹嘘。
“臭小子,你是睡魔怔了,乱发梦是吧?家里能出什么事啊?行了,快去睡你的觉,别妨碍我跟你外祖说话。”
爹显然是没有把他的话当真。
“那你陪陪外祖吧,我先回去一趟!”
他也顾不上发火和多做解释了,胡乱在院中找了把破旧的柴刀,别在腰间,之后便大步流星的出门了。
“臭小子,你给我站住!眼下各处的坊门都关了,就算你长了翅膀,也飞不出武侯们的掌心!你胡闹也得有个限度啊,快回来!”
爹一个劲的大呼小叫着。
他置若罔闻,只凭着那一回趁夜出去找许二的经验,尽量往不起眼的墙根里钻,然后找到了那条隐蔽的小路,从土丘上穿过,再借力跳过了坊墙,回到自家的医馆里。
但他来得太迟了。
阿娘已奄奄一息的躺倒在了地上,而祖母阴恻恻的笑着,手里拿着把锋利的剪子,在她的脸上划下了一道道深可见骨的血口,还硬生生截掉了她的半根舌头。
“你这个不贞不洁的贱妇!为什么不去死?”
“你明明想野汉子想得要死,却有脸打着为我好才被迫让他们睡的名义,想让我欠下你的人情!呵呵,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
这是另一种债务心态。
既然我承了你天大的人情,这辈子都还不起,那你不如去死好了,也省得让我还了。
“阿娘!”
凌准心胆俱裂,直接将柴刀架在了祖母的脖子上,却迟迟割不下手。
这一刻,他并非是心软了,而是担心会让人看出柴刀的使用痕迹来。
于是他的视线幽幽的转向了前院的医馆。
他清楚的记得,在西北角最下面的那个药柜里,有一匣昨日才炼制好的砒霜。(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一百五十八章 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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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里一片死寂。
无论是只剩下一口气的阿娘,抑或是癫狂有若恶鬼的祖母,都被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惊住了。
就连凌准自己也不例外。
“为什么……”
凌准喃喃的念叨,同时手一晃,将砒霜全数洒在了地上。
难道过去所看到的惨象是假的?
阿娘的死,其实是由祖母来推波助澜的?
而祖母的服毒自杀,其实是出自他的手笔,并非是她本身过于内疚的缘故?
如果……
如果真的是这样……
那所谓的补救,所谓的扭转乾坤,又有什么意义!
“不,一定不是这样的!”
凌准几乎是逃也似的握紧了柴刀,夺门而出。
家里,是不能再待了。
眼下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们,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的情绪。
他更不知道,即使他已走得很远很远了,祖母仍呆呆的坐在地上,半晌都没有力气起身。
刚才所发生的事,就像是一场荒唐的闹剧——被她当成心肝肉来疼的亲孙子,居然把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而且还打算给她喂毒药,摆明了就是想让她死。
为什么?
就因为自己清理门户,惩治了那个不要脸的妇人,他就要这般对待自己?
他怎能这般不辨是非?
他也不想想,自己从来就不是那起子心狠手辣之人,只不过他没有亲眼目睹到当时的场景,自然便无法理解到她的愤怒。而她也拉不下这张老脸,跟他细说他阿娘的举止是如何下流,不晓得挣扎反抗就算了,居然还主动配合着贼人,使出了种种不堪入眼的花样,甚至连口舌都用上了,将对方侍弄得丑态百出。
真是无耻!
真是伤风败俗!
自己没有一剪子扎进她的喉咙里,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对了,等儿子明日归家,自己该怎么跟他解释呢?
是给她留点儿脸面,还是一五一十的托出?
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不紧不慢,不急不缓。
但在这样的暗夜中响起,就显得格外阴森可怖了。
“谁?”
她猛地回过神,尖起嗓子斥道。
是那个不孝的孙子知错了,特意折返回来,向她赔罪了么?
但没有人回答她。
有的,是一条扭曲的影子,从门缝里诡异的探了进来,在空地上无声的铺开。
“谁!”
见状,她心脏骤然一紧,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攥住了,再重重一捏,顷刻间就化为一团模糊难辨的血肉。
……
……
从坊里出来,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