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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就把脸埋进了他胸膛里,如小猫般蹭了蹭。
“好!”
凌准被蹭得心都快化掉了,连手脚不自觉的有些发软,可一软之下,又觉得哪里正蠢蠢欲动的硬了,为了避免出丑,连忙将她推开了,义正言辞的应道。(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三十九章 夜宿
(全本小说网,。)
的“哦。”
换做是从前,许含章定会惊愕的望着他,暗想他是不是嫌弃自己了,接着便患得患失、无语凝噎,但自从经历过驿馆中的刀鞘一事后,她对男人的认知便多了一层,不会再做如上的猜测了,而是做温顺乖巧状,矜持的微笑着,点了点头。
“那,我们去哪儿赏花?”
不知为何,凌准总觉得她的微笑是别有深意的,一时间竟有些心里发毛,怪不自在的,赶紧晃了晃脖子,试图将这种诡异的感觉甩掉。
“走到哪儿,便是哪儿了。”
说实话,许含章并不清楚城郊有哪些值得一去的景点,但她很快就做出了决定。
“这样,不妥吧?”
凌准习惯性的皱起眉头,“如果走到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等天一黑,岂不是就得露宿野外了?”
“你不是在野外连着露宿了很多天么?为何眼下却变得这般娇滴滴的,像个大家闺秀?”
“我睡在荒郊野外,当然无所谓……可是,你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我以前连坟地都睡过呢。”
“那是以前了,现在……”
“你再啰嗦,我就回城去!”
“唉……好吧,豁出去了。”
和随心意而行,颇具浪子风范的她相比,凌准就像是个束手束脚,担心被浪子占去了便宜的小媳妇。
但没过多久,他就渐渐放开了。
春光明媚,春山连绵,天空晴碧如洗,云朵自在舒展,处处都弥漫着花木的芳香,生机勃勃。
这本是司空见惯的风景,却因着身边多了一个人的缘故,气氛陡然变得旖旎,似乎连吸入口的空气都是甜丝丝的,让他整个人有了微醺的感觉。
“我要这个!”
“那个也要!”
而她正笑得眉毛弯弯,眼波盈盈,十分神气的骑在了马上,一会儿指着树上的桃花,让他采了几枝下来;一会儿又指着田埂上淡紫色的小花,让他弯腰去摘;一会儿又相中了在林间飞舞的彩蝶,非得让他捉几只活的过来;一会儿又担忧着大树上摇摇欲坠的鸟窝,非得让他帮着去扶正了。
“河里有鱼,要不要捉两只给你?”
说来也真是奇怪,要是换成凌端这样使唤他,那他早就不耐烦的发作了,可这个人是她,他便丝毫不觉得不耐烦,反而屁颠屁颠的忙活着,巴不得她多使唤自己几回,还十分贱性的在她没有提出要求时也主动找事来做,并为了图个吉利,把数目特意都弄成了成双成对的。
“捉来烤了吧。”
许含章悠闲的下了马,坐在河边,说道。
“别直接坐在那儿。”
凌准连忙拉起她,而后翻找着自己的行李,拿出一件袍子,垫在了地上,大惊小怪的强调着:“不然会受凉的!会得风寒!会高热!会咳嗽!会消瘦!”
“哦……”
许含章被他如临大敌的阵势给弄得一怔,待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小心翼翼的扶着,坐在了他铺好的袍子上。
“吃吧。”
而后,她单手托着腮,看他利落的蹚着河水过去,看他果真捉了两条鱼回来,看他熟练的架起了柴火,将鱼来来回回的翻烤着,然后跟变戏法似的在怀里掏了掏,居然让他掏了个小罐子出来,娴熟的抓了把椒盐洒上去,再将烤得外焦里嫩的鱼自架子上取过,递到了她的面前。
“这是我妹子准备的。”
他望着她目瞪口呆的神情,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将罐子收了回去,“她说就算当不了佐料,当暗器也是成的,必要时出其不意的往人眼睛上一撒,就能把对方制住。”
“噗……”
许含章不禁失笑。
这的确像凌端会做出来的事。
等鱼吃完了,附近的花也赏完了,天便渐渐黑了下来。
正如凌准的乌鸦嘴所言,像二人这般随性而行,果然是走到了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
“那就,风餐露宿吧……”
许含章讪讪的打量着昏暗的天色,开口道。
“不行,再驱马往前走走,总能找到一户农家投宿的。”
孤男寡女,荒郊野外,一起过夜……
光想想,就让人觉得热血沸腾。
可凌准强行压抑着那一腔热血,不愿意真让她睡在野外,一方面是担心自己越来越把持不住,会不小心唐突了她,另一方面却是担心她的体质会吃不消,继而被山间的寒气、湿气、雾气、野兽、野鸟、蛇虫所扰。
那些都是在野外很常见的,无甚杀伤力的物事,可它们一旦和她挂上钩,就让他无端端的觉得很紧张,生怕她会因此而掉一根头发,伤一根指甲。
而他明知道,她不是这样娇气的人……
可他就想让她娇气些。
“真是的。”
许含章拗不过他,只得继续催马前行。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还真让他们找到了一户亮着油灯的农家。
这家的主人是个面相和善的老妪,连皱纹都透着慈祥的味道,虽穿着粗布的衣裳,却收拾得十分整洁利落,令人见了便心生好感。此时,她正借着昏黄的灯火端坐于半开的窗户下,仔细的绣着手上的鞋垫,时而皱眉,时而撇嘴,一言一行皆充满了鲜活的人间气息,绝不会是鬼怪故事中的主角。
“婆婆,叨扰了,不知可否在宝地借宿一夜?等天一亮,我们就会离去。”
许含章露出了很是甜美的笑容,上前敲开了门,一面同她说着话,一面将手里攥着的碎银塞了去。
若是给的多了,只怕会让人心里起疑,或产生被施舍的不适感。
所以,只要不多不少,就好。
“这、这怎么使得……住客栈一晚,多半也就是这个价了。况且,我这几间破草屋,哪比得上客栈了?”
老妪顿时面露难色,略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过了银子,侧身让二人进去。
“您这儿是家,当然和客栈不一样了。”
许含章继续甜美的笑着,不露痕迹的讨好道:“况且,那些客栈拾掇得再好,终究不是家,不是能长住的地方。”
“是、是吗?”
老妪不由被哄得笑了起来,心中的自卑之意渐去,到了后来,居然还能和她说笑几句了,“你们小两口是出来踏青,误了回城的时辰么?”(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四十章 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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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是。”
许含章面上一红,正想要跟她解释解释,岂料一旁的凌准突然出了声,十分爽利的答道。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自己若是再矫情的撇清关系,那不是等同于拆他的台?
“嗯……”
于是许含章忍着满心的羞意,做小媳妇状,也乖顺的应了声。
“一看到你们,我就想起了自己的儿子儿媳。”
见状,老妪感慨万千的放下了手里的针线活,“他们刚成亲时,也是这般恩恩爱爱的,走到哪儿都是一起的,舍不得分开。只可惜……”
说着顿了顿,“只可惜,我儿媳难产,一撒手就去了……而他一病不起,没多久,也跟着去了,就留下我一个命硬的老婆子,在这儿孤零零的度日,靠卖鞋垫和编竹筐为生。唉……”
深山老林,单家独户。
昏暗的灯火。
死了的儿子儿媳。
独自过活的老妪。
这一切的一切,都透着一股子诡异的味道,可配着老妪那慈祥的面容,加上她那悠长的叹息声,偏生让人感觉不到任何的不对劲,只觉得无比的同情她,发自内心的替她惋惜着。
“老人家,您平日里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正好我略通医理,能为您瞧瞧。”
就连凌准这样刻板而木讷的人,也忍不住被她唤起了温情的一面,十分关心的询问道。
窗外有夜风刮过。
许含章忽觉身上发凉,便下意识的拢了拢衣襟,不经意的往外面望去,只见满地落满了如霜的月光,清幽幽的。
大石上安静的趴着几丛青苔,老树下生出了一簇簇茂盛的小草。
不远处的栅栏旁,几只乳黄色的小鸡正啾啾的叫着,声音软而嫩。
看来自己无意中竟说对了。
这的确是家才能有的感觉。
不是客栈。
是家。
温馨,宁静,平淡。
可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在心情放松的同时,许含章竟隐隐觉得不安,旋即又嘲笑自己太多心了。
这里不过是一户农舍,面对的也不过是一个老妪。
若对方是人,那定然不是凌准的对手。
若对方是鬼,那定然不是自己的对手。
若对方悄悄的和几个歹人,或是一群野鬼有什么联系,那定然也不会在自己和凌准的手上讨得半分便宜的。
所以,自己究竟在多心什么呢?
“我、我和他……睡主屋?这样,不好吧?”
等她开始为两人安排住处时,饶是许含章再多心,此刻也想不到旁的地方去,只顾着瞠目结舌了。
因为,主屋只有一张床。
一张挺大的床。
“你们是贵客,当然要睡主屋了。”
老妪为两人换上了一套簇新的铺盖,笑眯眯的道:“至于我这个老婆子就没那么多讲究了,随便在厢房凑合一晚就成。”
“那就多谢了。”
许含章正想挣扎一下,却又被凌准出声打断了,而且手也被他攥住了,在她腕间不轻不重的一摁,显然是在提醒她不要多说了。
于是,许含章立刻又做出了含羞而乖巧的小媳妇状,点了点头。
不多时,窗下的油灯熄灭了。
主屋的门关上了。
厢房的门也关上了。
“你也觉得……不太对?”
许含章坐在床边,小心翼翼,而又警惕万分的压低了声音,问道。
她不担心凌准会趁机占自己便宜。
要是他真有这个心思,在荒郊野外不是更方便成事么,而且还别有一番野合的滋味在心头……咳咳……
“没有。”
凌准顺手拿过枕头,将喉间发出的声音捂得愈发低沉,“但正是因为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所以才是真正不对的地方。”
他说的很别扭,很不顺口。
但他知道,她能听得懂。
“你早点睡吧。”
然后,他将被子拉起,示意她躺进去,“也许,我们都只是想多了而已。”
方才他用自己三脚猫似的医术替老妪把脉时,已确定对方的身体虽则硬朗,却也只是属于老人家的硬朗,全然没有健硕到一拳就能打晕许二的地步,且手中的绣花针没有淬毒,屋里也没有什么趁手的凶器,而门窗一开一关时,都会发出不小的响动,并不会让人悄无声息的潜进来。
由此可见,两人的处境是很安全的。
“也许,是这样吧。”
许含章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