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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她一点事都没有”,林芙兰坐在凳子上,仰头看着大哥,把一双结成血痂的手摊到大哥眼前,“那些人让她换我,翩翩心里恼我,被炼大哥找回来后就一直不跟我说话,我向她道歉,她不耐烦就把我推到荆棘中。”
林疆刚才在外面听着还有些不相信,此时看到姐姐手上的伤口,顿时大怒,要骂,想起明月姐往常对他很不错的事,他又骂不出来,末了只说一句:“他们家人太过份了,明天我要去和顾熠打一场。”
林弛看了弟弟一眼,“你出去,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管。”
“芙儿,你把事情详细跟我说”,看着弟弟出去,林弛关上门转回来,双眼看着妹妹道,“翩翩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哥,我们都被她的表现骗了”,林芙兰苦笑,继而便说起那天的事,她本来就觉得自己委屈没什么打错,再加上人的记忆都是美化自己的,一番叙述下来,林弛的脸色也有些难看,叹道:“若是当初我派两个人跟着你,也不至于让你们受这些委屈。”
林弛却不怨翩翩推芙儿,她被匪徒带走,心里的害怕定比芙儿要多百倍…
林芙兰摇头:“不怪大哥,只是因为这件事,炼大哥连看我都不想看,一开始还说让我们退婚,我求他,他才变了主意,可他却说以后我嫁了他,他也不会…”
后面的话林芙兰说不出来,林弛看她神色,却也猜出七八分,不由叹口气道:“芙儿,既然如此,我们倒不如直接退掉这门婚事,顾炼向来待明月亲厚,这件事只怕能记你一辈子。”
“大哥,我舍不得”,林芙兰说着又哭了,“我好不容易能嫁给他,怎能因为这么一件根本不怨我的事退婚?大哥,你告诉我该怎么做才能挽回他的心?”
林弛苦笑,“芙儿,这最不能强求的就是人心,哥能有什么好法子?你若实在不舍,我们就先等一段时间,那时顾炼的态度若还是这样,我们就必须跟他退婚,我不能让你嫁过去守活寡。”
听到大哥这么说,林芙兰想要反驳,但被大哥坚定的眼神盯着,她也只好缓缓点头。
林弛宽慰了妹妹几句,便让她躺下休息,出门后就来到客厅,想看看那些兵吃完没有,再一个也是想问问他们知不知道匪徒的事,他想听听旁人怎么说,总觉得妹妹的说法有讲不通的地方。
然而还未刚走近门口,林弛就听到里面压低的不屑声音:“听听刚才那小孩的话,好似错的都是我们大人一样?就连小姐被匪徒带走,那也只能怪顾老爷没本事!这都是一家什么人啊,凭这林家小姐也配得上咱们大人那光风霁月般的人物?”
“我看啊,还是林小姐没说实话”,另一个声音紧接着道,“那孩子才多大,心里能装多少龌龊,若是知道他姐当初哭喊着非让小姐换自己,他能那么理直气壮?就连成年人都不一定能。小姐不跟匪徒走把她换下来就没法面对大人!小姐还小,匪徒肯定不会动小姐?这话说得,傻子也不信啊。要不是小姐家那个护卫偷偷跟了过去,现在人活没活着还不一定呢!”
林弛顿时踉跄着后退两步,脑中一阵晕眩,竟是芙儿哭喊着让翩翩换她?事到如今她还能提都不提一句,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翩翩和顾叔身上。
“芙儿?”林弛敲响妹妹的房门,“睡着了吗?哥有两句话要问你。”
林芙兰怎么可能睡着,很快把过来打开门:“哥,有什么事?”
“你跟我说实话,那晚的情形到底是怎么样的?”林弛随手关上房门,看着妹妹,目光冷沉而压迫,“翩翩替你做人质,你一点责任都没有?”
林芙兰不觉后退一步,继而摇头,“没有,哥,是不是那些兵跟你说什么了?他们都是站在顾明月那边的。”
“芙儿”,林弛叹气,“爹娘还在的时候都是怎么教咱们的?言行都要无愧于己,你敢指天发誓,你一点责任都没有吗?”
“没有没有”,林芙兰摇头,“哥,我知道你心里有翩翩,可是别人的哥哥能把妹妹看得比什么都重,你为什么不能?”
“我现在是跟你要理”,林弛怒拍桌案,“如果是顾家对不起你,我定会给讨回公道来!顾明月替你做人质,你到底有没有责任?”
林芙兰长这么大都没见她哥发过火,顿时就被吓得浑身一抖,断断续续道:“我当时太害怕,顺着匪徒的意思说了一些话…”
林弛追问:“你都说了什么?”虽然心中已有预料,但听到妹妹亲口承认道:“我让顾明月救我,不然他们没法跟炼大哥交代,她还未及笄,匪徒说根本不会碰她…”
啪的一声响打断林芙兰的话,林弛面色铁青。
“哥,你也打我?”林芙兰捂住脸颊,满脸都是不可置信,“外人指责我就算了,你为什么也要打我!”
林弛心里很难受,他深吸口气,“你还不知道错吗?如果当时被抓的是顾明月,她打着我的名义让你代她受过,便是我一直喜欢她,也饶不了她,更何况顾炼,他对明月比对他亲妹妹秀雨还好,你都看不见?”
林芙兰怔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顾炼让解除婚约,已经是放你一马了,”林弛扶着桌子坐下来,“你若非要嫁过去,面对的将是往后一辈子的折磨,所以这亲事必须得退。你,算了,以后不要再到明月跟前去。”
“为什么?”林芙兰哭着质问,“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哥,顾炼能为他堂妹那般对我这个未婚妻,你怎么却帮着喜欢的人欺负亲妹妹!”
林弛猛然看向林芙兰,好似不认识她一般,他站起身,“芙儿,你自己慢慢想,哥这么做到底是为谁好,明天我就去和村长去提退婚之事。”
“我不要退婚”,林芙兰坚定道,“大哥,除非你想看着我去死。”
林弛开门的动作一顿,他转头看向自己的亲妹妹,竟从她身上看到了郑彩葵的影子,一样的自私偏执,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不惜拉着许多人和她一起不快乐。
“芙儿,你若有脸这样下去见爹娘,哥也不拦着”,林弛说道,他闭眼将其内的泪珠咽下,“你办出这样的事来,我没脸跟顾家成为亲家,你非要死的话,大哥只能保证给你办一场风光的葬礼。反正你这样嫁到顾家,也不过是跳进另一个坟墓。”
林弛说完,开门便走,在门口看到弟弟,他皱眉道:“回去睡觉。”
“哥,万一姐真想不开怎么办?”林疆不安说道,随即低头,“明月姐也没出什么事,我姐只是顺着匪徒的话说了几句,原谅她这一次不行吗?”
林弛立即沉下脸色,拉着弟弟走离房门,看向他道:“广陆,你读书知礼,怎么如今连最基本的为人道理都不明白?”
林疆闻言,深深埋下头颅,他也知道他姐做的不对,如果是顾明月那么对他姐,他也会跟他们家翻脸,可现在做错事的是他姐,他再觉得不对,还是偏向自家姐姐。
“原谅你姐,不是我们说了算的”,林弛拍拍他的头,“如今最好的做法,就是尽量不在顾叔一家跟前出现,或许过个几年,还能修复这邻里关系。至于和顾炼的婚事,不成才是对你姐最好的。”
“他爹,这婚事真要算了啊?”王玉梅坐在一旁,看自家男人拿炼儿让人捎来的信默不作声的样子,就忍不住道:“依我看,事情都过去了,当时芙兰说话或许难听,可一个女孩子被吓到了也情有可原嘛。”
“情有可原?”顾概笑笑,把信折好放到桌子上,“如果把翩翩换成咱家小雨,你也觉得情有可原。”
王玉梅只略微一想,便脸色难看道:“她敢!”
“瞧瞧你”,顾概摇头,拿起茶壶倒了杯茶,意味深长道:“咱家虽和二攀家远那么一层,炼儿对翩翩那可跟亲妹子一样,如今出了这事,心里恐怕早将那林芙兰恼得不行,你还坚持这门亲,不是毁儿子一生幸福吗?”
“那我不是觉得林芙兰长得好又会持家”,王玉梅扯扯袖子,小声道:“最关键的是他家有钱,以后也能给炼儿打点一二。”
“我能考虑不到这些?”顾概瞥了妻子一样,“炼儿现在身份不一样,要找个比林芙兰好的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只是他信里说想在仕途上搏搏再娶亲,那咱就过两年再说吧。”
王玉梅沉默半晌,叹口气:“那怎么退?咱家说还是让林家说?”
“让林家来说”,顾概大方一摆手,“退婚的事本来就对女方影响大一些,女方来说别人还能少议论林家丫头两句,这事儿明天我就找林弛说去。”
“早知道会出这事,那时就不该让芙兰跟过去”,王玉梅其实对林芙兰还是挺满意的,这时就有些可惜。
两天后,一条消息长了翅膀一样传遍顾家村十里八乡,林家把和顾老爷家里的婚事退了,顿时就把许多人家炸得两耳嗡嗡,紧跟着而来的便是是各种追究原因的讨论,以及一波又一波登上顾家门说亲的媒婆。
对于这些媒婆,王玉梅一律都笑着应付,也有她看中的人家,可想起丈夫再三交代下来的话,她还是全给打发回去了。
林家这边,虽然退到这么好的一门亲事而要承受七嘴八舌的询问,林弛却都能应付自如,到底没让妹妹做出来的那事给露出去,只推说二人生月不合,还非常好脾气地烦请八婆六姑帮自家妹子留意着好人家。
然而林芙兰完全看不到林弛为她做的这些,只一心觉得他是因为喜欢顾明月而偏袒她,最敬重亲近的大哥却不像想象中那样为自己做主,林芙兰心中的苦闷越聚越多。
她想念爹娘,好几次都把剪刀抵到了胸口,却根本没有动手的勇气,林芙兰就在这样的气愤苦闷中,听从大哥的安排与人相见,过起了白开水一样的日子,可让她从天堂跌落下来的人,她却一时都未曾忘过。
早晨天空飘着牛毛细雨,将路上的青石板打得湿滑,许县县衙后面一个小院子里却有十几人进进出出忙得热火朝天。
“许管事”,一个穿着草鞋,衣着普通至极的人匆匆进来,“今儿这碧玉豆腐能不能给我多做两板,十板运到府城根本不够分啊。”
屋内闻声走出一个长衫中年男子,看见来人就双手拱拳:“李大老板,快请进,喝杯热茶。”
男人把头上的斗笠摘下竖着放在屋墙边,跟着进去后也不接茶,摆手道:“许管事,我跑一趟府城来回得五六天,这天也热了,为了让这点心保持新鲜,我还得加冰,你不让我多运一些可收不回本儿来。”
“李老板说笑了”,许管事依旧笑眯眯地把茶递上,坐下来拍拍衫摆并不存在的灰尘,悠闲道:“顾大人让我看着做这个,那也是为了许县百姓有个发财路,给你们的价钱可是十分低了,一板碧玉豆腐我们只收你二钱银子,可你运到府城,转转手就是二两,一板就是八钱差价,你还买不起几块冰?”
虽然县衙的人做好碧玉豆腐直接就让客商把货提走,但各处什么情况,他们还是清楚的,而这些客商基本上都是许县的,这才没给他们提价。
“我多卖出去些,你们不也赚得多?”李老板笑着掏出二两碎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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