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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叶县县令张大海那就是个怕事儿的主,牵涉到侍郎府上的人还敢审?荀清暗自琢磨着,其中必有猫腻。
不过这好几件事连起来,中心都不出顾家和夏雪,荀大人想了想,点头:“你回去让人备仪仗,咱们到花叶县去。”
吴缯上前两步,“荀大人,本官同去。”
荀大人转头向李度请示,李度也察觉这事恐另有隐情,便道:“走吧,本官一起。”
出门前,荀清又叫来两个衙役,让他们去顾家村接应之前派过去的人,然后直接去花叶县县衙。
“对了”,走出第一楼,吴缯提醒,“夏雪现在也是嫌疑人,直接和英雄帮的人一起押过去吧。”
荀清想说这好歹是侍郎府的千金,怎么的几分薄面得给吧,但他虽然清正,对吴家的感恩之心也不弱,当下脑中想一圈就同意了这小少爷的要求。
“荀安,你去侍郎府告知一声,他们府上的小姐涉嫌纠纷,得到公堂上审讯,夏侍郎可以同来听审”,不管怎么说,荀清还是愿意给夏侍郎这个面子的。
原告和嫌疑人,那可天差地别,贵族千金,便是连公堂的边都不会踩,夏雪为了躲避不祥之人的名声自曝其短,愿意上公堂,已经是咬牙后退的一步了,却绝想不到,只过半个时辰,她就成了嫌疑人。
这个消息更是在两名衙役面无表情地从容德绣庄带走夏雪时,传得纷纷扬扬。
不知何人在人群中爆料:“听花叶县过来的衙役说,他们那抓住一个骗人道士,根据那道士的招供,又抓到了后面的线人和与线人接洽的人,审过才知道,这夏家大小姐还派人去顾家村一户人家去涂鸡血扔鸡鸭尸体,想要先用这引起村人恐慌,再让道士趁虚过去把人家的姑娘当做邪崇带走。说是去度化,其实要那道士把人姑娘给卖到窑子里去呢。”
这人说的有鼻子有眼儿,听得津津有味的群众感慨声讨不已:“可真是毒啊,还以为大门里的小姐都是心善的美人,没想到也出这比毒妇还毒的!”
夏雪听着路周围的嗡嗡声,双腿竟好似灌了铅似的,她不停回想暗问,怎么回事,怎么会成这个样子?
展冥正在茶楼饮茶,看到下面嚷嚷而过的人群,便让清明下去打探一下是何事。
“大人,据说是夏小姐想用谣言害人…”,清明下去时,人群中的说法又变了一个版本,他听了满耳朵上来,就一股脑地都跟自家少爷说了,“…却没想到夏小姐没害到人,反而自食恶果,邪崇找到她身上了,才把容德绣庄弄成了那个样子。府尹荀大人这是正要去花叶县汇同审问呢!”
展冥没把话听完就站起身来,他直觉这事跟顾姑娘有关,虽然还有点不相信夏雪的狠毒,他却定要过去花叶县看看的。
一个小小的案件,竟引得帝京府尹亲自下去审问,再加上浓厚的灵异色彩,颠覆人们传统认知的千金小姐,不少人都追着一起到花叶县去听审了。
许许多多的人要坐船,这可乐坏了码头上的船主,既能赚钱又能看看热闹,简直再好没有了。
而刚在驿馆安歇住的八国使者们,才出来想要逛逛大庸朝的帝京,却有些失望地发现,书上说的那种摩肩接踵挥汗如雨的场面帝京根本没有。
不过,比起他们的国家来,还是热闹非常啊,失望过后,使者们便继续兴致勃勃地看了起来。
府尹传召,慧通便跟着顾家人一起出来了,有他的面子在,相信府尹不会为难小姑娘。
然而船行半路,竟又有两名衙役赶来,叫转道去花叶县。
顾明月一家虽莫名所以,但心中坦荡到哪都不怕,去花叶县就去花叶县,那里他们还有熟人呢。
刚到县衙门口,吕天翔就拿着水火棍接了出来,他看看小表妹,这才问顾攀夫妻道:“姑,姑父,那道士说的那些胡话村里人会不会瞎传?”
公堂上,吕天翔已经听清事情原委,虽然说道士被当成骗子抓了过来,但却不能保证顾家村的人会不会记住这道士的话,以后再寻闲话。
想想那道士交代的,吕天翔就恨不得一闷棍把人打死,幕后之人竟然要把他家小表妹卖到窑子里,简直孰不可忍!
顾攀还不知道这事,听到侄儿的担心,就笑着朝慧通拱了拱拳:“多亏这位大师为咱翩翩说好话,翩翩是好命格,不会有人再信那道士的胡说。”
吕天翔闻言放心,朝那和尚施一佛礼道谢,然后对顾明月道:“翩翩,你别怕,不管幕后之人是谁,今儿咱们定要揭他一层皮。”
继而小声道:“我已经跟哥几个都交代好了,太爷让打板子时,都给他往骨头上招呼。”
慧通不由念了声:“阿弥陀佛。”
众人都看向他,他和蔼笑道:“这正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施主们可要谨记啊。”
顾明月笑道:“还是大师佛法高深。”她刚才还跟表哥使眼色不让他多说来着,没想到慧通大师不是那种只坚持“慈悲为怀”的迂和尚。
倘若做了坏事不受惩罚,那这世间还有什么秩序可言?
慧通笑眯眯施一佛礼:“多谢女施主夸奖。”
吕天翔抽抽嘴角,怎么这什么大师好像得到奖赏的小孩子一般?他摇摇头,侧身道:“咱们都到公堂上等着吧,大人派人到帝京带幕后之人去了,说不定府尹大人也会来,翩翩啊,你如果害怕,就在堂外听审。”
“我不害怕,不过我也没准备上堂”,顾明月笑道。
这件事本就和他们家牵连不上,被府尹传唤时他们还不知道为什么呢,现在看来,是有人故意咬他家了,路上一家人就说好了,由父亲上堂。
公堂外围得人不少,因为有吕天翔在前,他们一行人进去也容易。
顾攀让妻女等在外面,自己就跟着吕天翔上了公堂。
县太爷很好说话的样子,顾攀跪拜过,便立即让他起身来。
顾焕在一旁站着,转头跟外面的顾明月和顾氏笑笑,无声说了句没事。
县太爷这边可有可无地问了顾攀几句话,目光无意间看到站在公堂外的一个老和尚,立即惊站起身,下堂而来:“慧通大师,阿弥陀佛,请到公堂上坐着旁听吧。”
张大海无事时跟着妻女去过大菩提寺,自然见过慧通大师,对他的佛名更是崇敬非常,没想到大师竟为这一家人亲自来了?目光不着痕迹地掠过顾家人,他暗自决定日后一定要多多照顾这家人。
慧通和蔼笑道:“施主自管升堂审问,贫僧在外看看就好。”
张大海也不敢强求,闻言转身就要衙役去后堂搬椅子来,还强调着多搬几张。
于是蹭慧通大师的光,顾明月和她母亲,欧阳端,顾概,都得到堂外的一把座位。
人群私语喁喁,“真的是慧通大师啊,我有幸见过大师,没想到还能挨这么近,快往前站站,蹭蹭佛光。”
“这家是什么人家,跟慧通大师关系这么好?那道士也真有胆,敢到人家家里去胡言乱语。”
县太爷拍了下惊堂木,外面的低语声才好些。
“府尹大人到了”,这时外面有喊声响起,“众位快让让,嫌疑犯也提过来了。”
嫌疑犯三字让本就神情恍惚的夏雪摇晃了一下,人群分开,她看到顾明月,脸上的表情顿时变来变去。
“国公爷先请”,荀清侧身,让身着常服的李度前走,李度摆手:“我不上公堂,你和张大人好好审问便是。”
惶急慌忙迎出来的张大海听见国公爷三字,跪得更加彻底:“下官参见荀大人,国公爷。”
一番见礼谦让,夏雪和英雄帮的东子哥,结巴兄弟,都被带上了堂。
张大海拍响惊堂木,先将英雄帮三人审问。
堂外,吴缯蹭到顾明月身边,扯扯她的袖子,低声问:“你没事吧?”
顾明月刚才就看见了他,但人多不好打招呼,此时虽然在听那三人的供述,还是耐心道:“一点事都没有。”
想了想,又问:“你怎么也来了?”
吴缯便低着声音把容德绣庄的事给大略说了说,还说到夏雪故意攀扯她家的事。
顾明月轻轻嗤笑:“又是她,真不知道我到底怎么得罪夏雪了?总这么害我,只不过,我猜她现在肯定后悔的要死。”
吴缯也笑了,“你怎么知道她会后悔?”
“因为她找的人太不给力,三两下就把她咬出来了”,顾明月看向公堂,平淡道:“过了今天,她的未来将是一片黑暗。”
以夏雪那么心高气傲,今日一过,她臭不可闻的名声绝不可能再给她带来什么好姻缘,前世她还能嫁给展冥翻身,这一世恐怕连商人都不愿娶她。
正暗自想着,察觉有一道视线落在身上,顾明月抬头看去,见是和吴缯一前一后过来的国公爷,便面无表情地移开目光。
她根本不认识这人,也没点头示意的必要。
顾明月此时是站着的,早在府尹大人还有国公爷一行过来时,她们家人便都站了起来,直到那有如实质的目光离开,她才暗舒一口气。
李度又看了侄儿一眼,才把注意力放到堂上。
郑彩葵她娘一直捂着女儿给她那三十两银子的事没说,张大海审问时,她又一味地装疯卖傻,说自己之所以跟道士一起胡说只是因为看不惯顾家的为人,张大海便将这妇人略过了。
而顾焕,向来直肠子,更是没想那么多,在他看来,郑三喜家的就是那种爱搬弄是非的妇人,翩翩叫把她带到公堂上,恐也是想吓吓她。
哪里想到,东子哥三招两不招,又扯出一个线人来,而当把线人传来,又扯出了郑彩葵和容德绣庄的李夫人。
至此,张大海已经吓得脸色惨白,抖抖索索地看向了荀清,荀清皱皱眉,提道:“传那郑彩葵和李夫人的一个大丫头来吧。”
张大海看李大人没什么不悦的表示,这才悄悄松一口气,发下签牌。
这时已经是后半下午了,公堂外早被人群围了个水泄不通,听到容德绣庄的东家也有参与,一个个饿得咕咕叫的人又重燃精神。
张大海刚想暂歇,就见郑彩葵她娘嚎着“冤枉”跪趴在地,无奈他只好继续问,却越问越火,待妇人一点不剩的交代完,画过押,他就立即道:“银子罚没,重大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事情到现在已基本清楚,但容德绣庄门前的鸡血还是没有任何头绪。
荀清趁这功夫,又把顾攀来回问了好几遍,终于确定他既无嫌疑又没有作案时间和能力,便把主动权又交回张大海手中。
至于那个“替罪羊”,他已经想好了,就是英雄帮。
郑彩葵和小莲被带到公堂上是半个时辰后,张大海直接就威严震喝,郑彩葵没狡辩两句就招了,说是受夏雪唆使才回村让她娘扇动村人。
坚持着什么都没招的夏雪闻言顿时看向郑彩葵和小莲,她心内愤恨,明明吩咐郑彩葵做事的是李夫人,此时却要扯到她身上,李夫人这是看事情全盘败露,要把事情都推到她身上啊?
夏雪紧扣手心,哑声道:“彩葵,我何曾与你说过这事?你不要信口污蔑我…”
“夏小姐,您还是招了吧”,小莲见过许多世面,这时依旧不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