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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童忙送过去丹药,又机灵地端来一杯温水。
佘老大夫正要掰开小丫头的嘴喂药时,穆蕴手撑着地站起身来,他已经恢复冷淡平静:“我来吧。”
“好好”,佘老大夫笑呵呵地把水和药瓶都递给穆蕴,这才有空看向穆蕴,“公子,呦,穆大人啊,小姑娘这儿血止住就没什么大事,你脸色很不好,当紧是喝一杯安神茶。”
穆蕴没理会,他小心地掰开顾明月的嘴巴,低声道:“翩翩,吃药了,可能脖子会有点疼,你忍忍”,说着把药丸捏碎用水送下去,见她还有意识吞咽,吞咽时还会皱眉,他麻木的心口才恢复感知。
两种药都喂下去后,穆蕴转身请道:“佘老大夫,请给她看看脉吧。”
佘老大夫最擅长治外伤,正因为如此,穆蕴才会到他的医馆来。
佘老大夫看着穆蕴的动作,却一直暗里感叹,想不到那穆重还能生出一个这么重情义的儿子啊。听到穆蕴的话,他过去细细品脉,再次确定道:“小姑娘只有些虚弱,已经吃过补气丹,没什么大碍了。”
“那她什么时候能醒?”穆蕴又问道。
佘老大夫好笑道:“小姑娘应该是疼晕过去了,我施一针她就能醒,只是醒了也要疼的,倒不如多睡会儿。”
“好”,穆蕴拱拳施礼道:“多谢,能请您跟我们走一趟吗?”
“没问题”,谁的面子都不看,单冲这个小丫头,他老头子也要跟着走一趟的。
……
欧阳薇出来看看已经黑蓝的天空,对抱着铁棍站在门口的弟弟道:“阿端,你进来坐着吧,翩翩说不定跟穆大人听过戏就在外面吃了。”
“姐”,欧阳端转过头,揉着右眼道:“右眼皮跳是不是不好?我想出去看看。”
“你什么时候也信这个了?”欧阳薇好笑不已,“你出去看看吧,这边没有东西做饭,顺便买些粥和包子回来。”
话还未落下,小院儿的大门就被人踹得哐哐响。
“开门”,穆蕴低沉的声音紧跟着响起。
欧阳端忙过去把门打开,顺着风吹来的一股甜腻的血腥味让他心口漏跳一拍,看到穆蕴怀中浑身是血的明月,他立即白了脸色:“出什么事了?”
穆蕴没说话,径直进门,对欧阳薇道:“你去烧点热水,给翩翩擦一下。”
他说着就直接走向顾明月在这里的房间,一脚便把门踢开。
欧阳薇见此情景也吓得不轻,焦急道:“翩翩怎么会浑身是血…出什么事了?”
佘老大夫背着药箱,随后喘着粗气进来,听到欧阳薇的话,他摆摆手道:“小姑娘没事,不过一身血确实吓人了点,姑娘,你快去烧点热水,过去给小姑娘擦洗干净。”
欧阳薇点点头,急忙转进厨房。
“她真的没事吗?”欧阳端上前两步,问道。
“没事”,虽然之前就被那穆大人问了好几遍,佘老大夫依旧耐心十足,“小姑娘运气很好,刀扎在脖颈处,那血却流得不太多,也止得快,很是没事。”
欧阳端听得心口缩成一团,他蹲坐在地上,暗想这还叫没事吗?为什么不在戏院外面等着她呢?
总是让她受伤,要你还有什么用?
欧阳端抬手就抽了自己一巴掌,佘老大夫吓得后退一步,看看小伙子的脸色,他抬手道:“小伙子,你可冷静点。”
欧阳端突然站起来,佘老大夫忙上前一步,想阻止这小子自残,却见他只是走到东屋门口,说道:“穆大人,请您出来说一说这是怎么回事?是谁伤了明月?您怎么没事?”
192 此事
“此事我自会处理,轮不到你来过问”,穆蕴出来,脸色平静地什么都看不出来,看向涉老大夫道:“你记得交代那女人给翩翩擦洗的时候小心些”。
穆蕴深吸气,把不自觉的命令语气改为请求:“请您每隔两刻钟就过去给她把一下脉”。
佘老大夫点头答应,“穆大人有事尽管放心去。”
穆蕴道谢,就向大门处走去。
欧阳端挥拳而上,穆蕴却背手一挥把他狠狠扫到墙边。
欧阳端咳出一口血来,他没有擦,嘲讽质问:“穆大人功夫如此厉害,怎么还会让明月受那么重的伤?”
佘老大夫再次揉揉眼睛,暗想:这穆大人功夫真不错啊,考个武状元都绰绰有余了。他很快上前扶起欧阳端,低声劝道:“少说两句,穆大人这可是真功夫…”
欧阳端冷笑:“只会保护自己的真功夫吧!”
佘老大夫伸头看看,幸好穆家小子已经远去,他松一口气,拍了下欧阳端的肩膀:“小子,你也别气了,老夫没来得及吃饭就到这里来了,烦你出去给老夫买几个徐记的豆腐皮包子吧。”
“不好意思,我要在家看着”,欧阳端站起身,走到门口站住,然后便一语不发了。
…
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中,亥四拖着一身白色里衣的夏雪走进百胜赌坊后院,然后蓄力于掌,在水井边的一棵榆树上拍了下,夜色中很快出现一个散发着微弱亮光的洞口,他走下去,地面恢复如初。
地下却是长而矮的台阶,亥四足走了两刻钟,才在一间石门前停下来。
“爷,人带来了”,他低头请示,大气都不敢出。
石门无声打开,当看到里面还站着丙组和丁组的一时,亥四觉得腿肚子都有些发抖,再加上他们亥组的一,就是对付大庸的宰相爷都用不到这个规模啊。
真不知该替这个女人感到荣幸还是同情。
丙组和丁组那十六个,最不缺的就是将人折磨得生不如死的手段,哪像他们八个,偶尔还会为将要回老家的人考虑一下愉悦感!
穆蕴放下酒杯,他必须借助烈酒才能平复体内狂暴的杀欲。
亥四忙把还在昏迷中的夏雪扔到地上退在一旁。
穆蕴缓缓站起身,拿筷子一般随意地抓起桌子上盘放着的一根布满密密麻麻尖细骨刺的鞭子,然后挥出挟着内力的一鞭。
鞭子瞬时从夏雪的额头劈下,一直延伸到她的腹部,仅仅一鞭,额见骨腹见肠,胸前风光同样被血肉覆盖,就像久旱时因干涸而开出深深裂纹的地面。
即使夏雪处在昏迷中,也被这一阵剧烈的疼痛唤醒,她先有些反应不过来,只觉浑身疼痛难忍,待一低头看到被抽开的皮肉时,顿时尖声叫喊起来。
穆蕴并不制止,再次坐下,倒了杯酒缓缓咽下,直到夏雪停止尖叫,低声呻吟时,才问道:“傍晚时,那个婆子,还有那个丫鬟,是要杀翩翩的吗?”
“含彰?!”夏雪听到声音,才猛然抬头看向坐在那里的人,她掐着手心质问:“你抓我来的?你为什么能抓我来?这是什么地方?”
穆蕴抬抬眼皮,目光落在骨鞭之上,丙一随即上前,拿起鞭子就抽在夏雪下半身。
剜心的疼痛让夏雪忍不住尖声叫喊出来,她的声音已经成为凄厉的嘶喊,常人听到定会以为闹鬼了,然而石室中的几个人都很平静。
丙一握着鞭子,说道:“爷问你什么就回什么。”
夏雪疼得直喘粗气,好一会儿才能说出话来:“是。”
“翩翩何时何事惹了你的忌恨?”穆蕴问道。
“她该死”,夏雪趴在地上连坐起来的力气都能没有,此时却咬牙切齿恨声道:“她抢走你,我不该恨她吗?”
她说着又笑起来:“真是老天助我,那个贱货终于死了。”
穆蕴平静的面容瞬间被狠戾嗜血充斥,他伸手,丙一立即把骨鞭双手奉上,然后一鞭又一鞭就毫不间歇地落在夏雪身上。
不过片刻,地上的夏雪已经成了一个血人。
“爷,她已经昏死过去了”,亥一大着胆子提醒。
穆蕴丢下鞭子,手上的颤抖却还是忍不住,他连倒三杯酒饮下,才平复下来,“喂她修复丹止痛散。”
亥四应是上前。
夏雪悠悠转醒,看向穆蕴,神态疯狂地问道:“含彰,你难道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吗?”
看着身下的一片血迹,她差点再次晕死过去,突然就歇斯底里地喊道:“你不爱我了吗?这一世为什么不爱我?你怎么舍得打我!”
“爱你?”穆蕴冷笑,语气中满是鄙薄和厌恶,“夏小姐,即使是白日梦,也不要做得这样毫无边际。”
“含彰”,夏雪挣扎着仰头看向他,“我爱你啊,我陪你度过最艰难的时期,你还说要解除和顾余香的婚约娶我,你都忘了吗?是不是顾明月给你施了什么妖法,你明明很厌恶她的,为什么却要因为她这样对我?”
穆蕴轻笑一声,“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要杀我的丫头?”骨鞭一下子缠到他的手臂上,然后一点点收紧,鲜血瞬时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滴滴答答砸到地面。
亥一等四人大惊,几乎同时跪下,喊了声“爷”。
夏雪同样目露惊骇,穆蕴竟然这么喜欢顾明月吗?还有这些,都是什么人?为什么对穆蕴如此恭敬?这是哪里?穆蕴要像前世一样折磨自己吗?
“不,含彰,你放了我”,夏雪喊道,“你怎么敢折磨我?你不怕被人发现然后捋了你的官位吗?”
穆蕴松开鞭子,站起身,走到夏雪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抬脚踩住她一点血迹都没有沾到的面颊,冷笑道:“你觉得你很是个东西吗?爷便是弄死皇帝,也只是让事情麻烦一些罢了,一个被除族的女人,谁给你那么大的脸?”
话未说完,他便收回脚,在地面上蹭了蹭鞋底,好像要蹭掉什么脏东西一样。
夏雪的脸色顿时变幻不停,她不太明白穆蕴话里的意思,而他的最后一句话,却让她想起前世。
“让高贵的夏小姐尝一尝凌迟的滋味吧”,穆蕴说道,“三千六百刀,一刀都不能少,在这之前她若死了,少一刀你们去刑堂领十鞭。”
“请爷放心,属下定让夏小姐尝过三千六百刀之后再送她回老家”,丙一半跪领命。
“带到刑部审讯那一个丫鬟”,穆蕴漫不经心地给自己的左臂上着药,淡淡道:“我要让她看着自己的血流干。”
丁一半跪下来:“属下领命。”
“含彰”,夏雪再顾不得半点疑惑,哭喊着朝穆蕴爬去,“求求你饶我一命吧,我再也不敢了,含彰,求求你…”
穆蕴抬步离开,石门无声开启又关闭。
丙一取出一把指长的小刀,让亥一帮着把人绑到一旁的木架子上,因为夏雪一直在哭喊着叫穆蕴回来,丙一便随便拿一个用来照明的大珍珠塞到她的嘴里。
“终于清净了”,亥四掏掏耳朵,“这女人怎么回事啊,总说什么爷爱她什么的?我虽然有大半年不在帝京了,以前在的时候也没发现她多看得上爷啊。”
亥一摇摇头,“这事儿乙组肯定清楚。”
“哥们儿在刑部做事,紧挨着户部,倒听到过不少夏府小厮的闲话”,丁一凑过来说道,“据有个小厮说,他从什么罗嬷嬷那听到的,这位夏小姐脑子有问题,打从被赶到祖宅,就爱胡说八道。”
丙一从箱子里摸出一个磨刀石,一边磨一边听哥几个八卦,这时插话道:“却还有人信她的胡说八道呢,我看那杨尚书今儿差点都没脸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