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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的也好吃”,顾熠蹦跳着补充,“娘,你放心吧,我不捣乱。”
夕阳落下,一刻钟后天空慢慢转暗。
顾焕背着半布袋乱扑腾的黄雀,身后跟着顾熠和照平、照安三人回来。
照霜把炖好的燕窝给顾明月送到屋里,神情间再没有那种优越之色,“小姐,燕窝好了,我在冷水中凉过了,温热正好。”
顾明月没想到才短短一两个时辰,她竟有这么大的变化,接过碗来见她还站在原地,说道:“你出去吃饭吧,有事我会叫你们。”
照霜蹲身应是,还没出门,顾熠满头大汗地跑了进来:“姐姐,我和焕大哥捉了许多黄雀,咱们烤黄雀炸黄雀吧,你什么都不用做,只在旁边给我们指挥着就好。”
“你也不怕撑得睡不着”,顾焕紧跟着走进来,照霜见礼,他只摆摆手便走过去了。
顾明月拿手帕给弟弟擦着头上的汗,“晚上不能吃太多,熠儿,你身上都是汗味,快去洗洗澡。”
被姐姐嫌弃的顾熠拖着脚步走出门去,到门口又停住,说道:“姐,那我明天早上吃。”
“明天早上吃”,顾明月点头,你也不怕油腻。
顾熠欢呼一声跑开。
顾焕坐下来,看到桌子上铺着块云锦,皱眉道:“你还没好全乎,别急着忙这些。”
“我把画底誊上去”,顾明月一点一点喝着燕窝,同时不耽误和顾焕说话,“不费神的。”
“这画的到底是什么?”顾焕站起身左右转着看云锦上的图,支着下巴道:“我怎么看着是三条船重合在一起的样子!”
“此图要绣出来才能看的”,顾明月说道,“绣架上那幅和这个刺绣原理差不多,我准备绣一个系列呢。”
顾焕还是看不懂,摇摇头坐回椅子上,对她道:“绣归绣,注意着身体,要经常出门看看天,看看山,不然年纪轻轻就会成为老花眼。”
“还说我,你一画图连吃饭不都不记得了,岂不是对身体更不好”,顾明月暗想应该是近视眼,不过说起来免不了又得解释许多,她就不提了。
顾焕笑道:“灵感一来挡都挡不住,翩翩,你说奇怪不奇怪,没听你给我讲那各种农具、水泵运作理论,摇柄水车和割麦机这种东西,我想都不敢想,听过你说的那些,我现在却是什么都敢想,也有信心把它们变成现实。”
“真的吗?”顾明月起身拿来纸张和毛笔,画了一个大大的风车推到他面前,“之前听你说想要做一个比水碓更好的舂米工具,你看风车怎么样。水碓用水力带动,风车靠风力带动,各有各的优势和限制。对了,我还知道一种船碓。”
爸爸专修过他们那里各时代的农具,并经常自豪地对她说历史上数中国的农业工具最先进,只是没有形成力量体系,竟在一百年内被发现了石油和电的西方超越,然后被狠狠地甩在了后面。
顾明月却并不觉得那种完全靠自然力的农具有什么落后之处,焕大哥明显有这方面的天赋,她完全不介意把那些在她脑子里没什么作用的知识讲给他听。
两人这一说,便是一个时辰,如果不是院子里猛然响起的嚎哭声,他们还能讨论一个时辰。
“灿儿,你哭什么呢?”顾焕出来,见哭得满脸鼻涕泪痕的顾灿谁也哄不住,便沉下脸道:“再哭我就把你扔到山里喂狼。”
圆胖的顾灿听到呵斥便怔怔地看向顾焕,只没过几秒钟,又仰着头朝天哭喊起来:“娘,我要娘,二伯是坏人,大伯也是坏人,焕大哥是大大大坏人。”
顾攀听了一路,虽然是小孩子不懂事的言语,他心里依旧不怎么是滋味。
顾明月走过去对父亲道:“爹,你去洗脸吃饭吧,灿儿我来哄他。”
“这小子劲儿可不小”,顾攀摇头,“闺女,你回屋里去,让他把你推一下可不是玩的。”
这边正说着,那边过去哄堂弟的顾熠被推了一个趔趄。
“熠儿”,顾明月喊道,“咱们都不要理他,让他一个人哭去吧。”说着对父亲笑笑,“爹,你累一天了,快去吃饭,小孩子都是越哄越厉害,不理他一会儿就好了。”
顾氏看看跪坐在地上扯着嗓子嚎的侄子,暗叹口气,对站在一旁的照康等十人道:“你们也都洗洗脸吃饭去吧。”
不片刻,院子里就只剩下顾灿,这小子本来是干嚎,一见真的没人管他了,眼里的泪珠子立刻啪啪往下掉。
他还记得是谁不要二伯二大娘管他,一边哭一边嘟囔道:“翩翩姐坏,灿儿要找娘。”
躲在厨房往外看的顾焕失笑,转头对顾明月道:“翩翩,那小子哭得更凶了。”
“没事”,顾明月给父亲递过去一条干毛巾,“我们待会儿再出去,爹,灿儿这样哭了一路吗?”
顾氏把热腾腾的肉饼和粥端上来,向外看一眼道:“哭成这样,你们怎么把他从吴美霞那儿要过来的?”
“可不就这么哭了一路”,顾攀擦过脸坐下来,一口就吃下去半个肉饼,“咱家那十个人也不是白带的,吴家人死活不愿给孩子,我和大哥就找了他们村的村长。吴村村长去吴家谈了谈,那吴家人也不怎么想让吴美霞带着灿儿,村长谈一会儿他们就松口了,吴家老太太过去把孩子给抱了出来。”
“不过,那吴美霞倒是哭着又追出来半里地”,顾攀说着摇摇头,“早知如此,当初怎么不能好好过日子。”
顾氏笑道:“我看她舍不得灿儿是有,恐怕还是担心自己往后不能生,想让这个儿子给她养老呢。你可别忘了,她手里还捏着近五千两银子呢。”
顾攀听此,叹口气:“不说那女人了,晦气。”
“二叔,我爹回家去了?”顾焕问道。
“村口分开的”,顾攀说道,“你爹说待会儿再和你娘来看灿儿。”
顾焕这才觉得不那么难堪,其实他爹是老大,当初分家时分的东西是最大份儿,而今这事也该他家管。
奶奶虽然把灿儿托给二叔家,他爹若就撒手不管也太难看了。
顾明月冲了一杯蜂蜜菊花茶,叫顾焕一声,“咱们去看看吧。”
顾熠在他屋里看书,透过窗户看见姐姐和焕大哥都出来了,也放下书跑出来。
顾灿已经哭哑了嗓子,却还不停地在说“我要娘我要娘”。
顾明月蹲下身,扶住小孩子满是汗腻的脑袋,把茶杯送到他嘴边,说道:“别哭了,喝点水。”
顾灿哭一路,路上二伯或者大伯给他水喝全被他哭闹着打翻,到这时已经渴得不行了,当下捧住茶杯便喝了个干净。
“还哭不哭了?”顾明月看着他问道。
顾灿哼一声,哑着嗓子道:“我要跟我娘一起,才不在你家。”
顾明月不想跟他说他娘不好的话,便笑道:“往后你必须在我家呢,你如果听话,我会经常给你做好吃的,你如果不听话,每天就只能吃干饼子。”
顾灿垂下头不说话。
顾焕说道:“你真要跟你娘走?以后你就不能姓顾了,而且我和熠儿,还有翩翩,都不是你的哥哥姐姐了,你爹也不会再管你。你还走的话,我就送你回去。”
“我爹才不舍得不管我呢”,顾灿鄙视地看了顾焕一眼,“他现在不管我,等他老了我不给他养老送终。”
“哎,你这熊孩子”,顾焕撸起袖子,“这些大不孝的话你都跟谁学的?”
“翩翩姐”,顾灿嗷一声拉住顾明月的袖子躲在她怀里。
顾熠立即不愿意了,扯开他道:“你别猴我姐姐,我姐脖子上还有伤口呢。”
顾灿仰头看看顾明月,只见她对自己笑了笑,脖子上还系着好看的纱巾,他不信道:“哪有伤口,翩翩姐好好的,熠哥骗人。”
顾明月有些无语,扶着顾灿起来,“你饿不饿?家里做了好吃的肉饼。”
一听肉饼,顾灿两眼放光,点头道:“小宝要吃。”
顾焕摸摸他的脑袋,“你不走了?”
顾灿道:“走,我吃过再走。”
“不行”,顾熠道:“吃了我家的东西就不能走了,再说,你姥姥家有我家好玩吗?我和焕大哥下晚的时候捉了许多黄雀,明天我们还烤黄雀吃呢,我家还有照平照安照顺一大堆人能跟我们一起玩。”
本就饿得肚子咕咕叫的顾灿听到堂哥说的直吞口水,可是想到娘告诉自己的话,他又坚定地摇头:“那我不吃了,我还要去找我娘。”
顾明月暗想灿儿还知道心疼他娘,三婶却完全没为孩子想过,她这样带着他走,就算有那四千多两银子又能怎么样,钱总会花完的,她能保证灿儿在别家不受欺负吗?
“来,先洗洗脸”,把顾灿拉到厨房,顾明月一边给他洗脸一边道:“这是你的家,你跟着你娘去哪儿?”
“去我舅舅家”,顾灿不爱洗脸,沾上水就摇头道:“好啦,不用洗啦。”
顾焕过来按住他,“瞅瞅你这个脸,脖子,都是泥,还不洗脸!”
顾灿一看这架势又要开哭,顾明月说道:“你再哭,没有肉饼吃,我们也都不管你了,现在就让你自己去找你娘。”
顾灿看看顾明月,又往屋里看一圈,见每个人都不管他的样子,呜呜的声音到嘴边又扁扁咽了下去。
洗出一盆泥水,顾明月直接让焕大哥摇来两盆清水,给顾灿洗了个干干净净才让他去吃东西。
顾氏留了十个肉饼,顾攀吃七个,剩下的三个全都进了顾灿的肚子,吃过肉饼抹抹嘴,他又要喝粥。
顾氏好笑地给他端上来,这小子喝了一碗还要,顾氏担心人家说她不舍得给侄子吃东西,正要再去盛,顾明月拦住了,对顾灿道:“让我娘带你去洗澡,然后睡觉。”
顾灿觉得二伯家的东西忒好吃,他想一直吃,可翩翩姐刚才说肉饼是她做的,自己不听话,以后她肯定不把好东西给他吃。
脑瓜里转一圈,顾灿站起身:“我去洗澡,明天翩翩姐还给我肉饼吃吗?”
顾熠说道:“我家好吃的特别多,明天有新的,我姐做的烤黄雀比肉饼还好吃。”
顾灿咽咽口水,点头道:“我现在就去洗澡。”
肉饼的魅力实在太大了,顾灿现在特别想吃比肉饼还好吃的烤黄雀。
顾氏领着顾灿洗过澡,狂哭半天现在吃饱又喝足的小孩子没出洗澡间就开始眼皮子打架。
顾柏夫妻已经过来,顾氏把睡着的顾灿送到他们屋里,几个大人便坐在一起说起下午的事,商量着怎么去找顾森。
…
顾明月没法洗澡,只让照云和照霜抬来半盆水擦了擦身子。
她换好睡衣,照云过来道:“小姐,夫人说从今晚开始让我们四个轮流睡在外间。”
外间有一张宽大的床榻,晚间铺上铺盖能睡人,白天收起来就是大椅子,现在是夏季,随便铺一层薄褥子就行了。
“行”,放下护肤膏,顾明月道:“头一天来,什么没有的东西你跟我说。”
“家里的东西很齐全,我们什么都不缺”,照云施礼,想和小姐说两句话拉近关系,却不知道说什么,只好道:“奴婢退下了,小姐有什么事轻轻喊一声就行了。”
“倒不用这样”,顾明月笑道,“你安心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