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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只有两天啊。
接下来顾明月完全听家人的安排,洗过柚子叶澡,换上一身新衣,才坐在厨房中吃饭。
饭间,顾明月捧着被一家人夹满菜的碗,里面还有两三块红烧肉,好像是欧阳端夹的,想起金桃那些言论,她叹道:“世界上哪里都不如家好,爹,娘,熠儿,阿端,谢谢你们。”
顾氏抹眼,鼻子囔囔道:“进宫里终是让咱们闺女受屈了。”
有些人家或许会因为女儿被皇后娘娘看重而欣喜,他们却只觉得担惊受怕,宫里那么多女人,一半以上都出自官家,岂是好相与的?
虽然听秦大老爷说大部分都是不入品级的小官小吏,但也不是他们普通老百姓惹得起的。
顾氏突然说道:“你进宫这两天,含彰经常派他家那个穆卯带来你的信儿,他对你的心诚,娘以后不会拦着你们见面了。”
顾明月摇头失笑,两天前她听到母亲这样的话应该会很开心吧,现在却只觉得鼻头发酸,还真应了一句老话:世事无常。
小题大做吗?
顾明月对于能说出那样两句话的穆蕴实在没信心,诚然他也说过很多山盟海誓的话,但她更信爸爸的那句口头禅:人心险于山川。
恶言一语六月寒,顾明月从没如此深刻地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
说证明想,既然想过…那真是太可笑了。
顾明月想不到她破开前世迷障而爱上的男人,竟会把她和水性杨花四个字联系起来。
晚饭后,和家人略聊两句,顾明月便回房睡觉,脑子里却依旧会时不时想起穆蕴昨夜那两句话。
话语回响一次,她心口便忍不住地抽疼一下。
不知为何想起顾炼,还有前世喜欢过或许是爱过的展冥,顾明月忍不住想,难道我真是水性杨花之人?
否则为什么会前后喜欢三个男人,甚至最后爱上的还是前世那个以羞辱她折磨她为乐的穆蕴?
干干的眼角只滑出一滴泪,半途被一支温热的手指抹去。
顾明月猛然坐起身来,凭感觉挥出一巴掌,哽咽道:“滚。”
“翩翩,你原谅我”,穆蕴声音低沉,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酒气,“我错了,我混蛋,我想法龌龊…”
“穆大人”,顾明月压着嗓音提上音量,“你想让我成为为证明贞洁而死亡的女子吗?”
穆蕴一瞬间连呼吸都停住了,黑暗中也毫无阻碍地看到她眼中的决绝,他不由得后退一步,眼中有不太明显的泪光闪动,好半晌才艰难地吸进肺腑中一口气,声音嘶哑道:“翩翩,你真的不要我了?”
“是”,顾明月说道。
穆蕴狼狈地后退两步,撞到屋中央的桌子才停下来,他无措地抹了把脸,低声问道:“为什么啊?我已经知道错了,上次你那么生气都没都没…”
顾明月不想和他说太多,裹上薄被躺下,轻声道:“请您快些离开。”
“翩翩,你不要逼我…”穆蕴语无伦次道:“你说怎样才能原谅我,我改,并且绝对不再犯。”
顾明月张了张嘴,最终闭上,她深知恶言伤人,所以不能说别人,即使这个人是她现在极为不想见到的穆蕴。
穆蕴等不到她的回答,高一脚深一脚地扑到床边将她狠狠按在身下,冰凉而颤抖地唇随即落在她的脸上。
“你还想害我一次吗?”顾明月猛然推开他,声音也控制不住,“滚啊,我不想再见到你。”
主屋的灯立即亮起来,顾攀鞋都没穿地跑了出来,欧阳端同样拿着铁棍跑出房门,不出两脚,东屋的门便被踹开。
“翩翩,怎么啦?”顾攀担心喊道,紧跟着又大声道:“是不是做噩梦了?”
“爹”,顾明月听到父亲的声音,眼中的泪再也忍不住,扑进他怀中哭得眼泪鼻涕齐堕,“对不起,娘对不起,熠儿对不起。”
顾氏端着灯很快进来,着急道:“怎么了,是不是在那宫里吓着了?”
顾明月一直摇头,直到头发乱糟糟的弟弟跑进来哄她,她才稍稍止住,扭头找帕子擦掉脸上的狼藉,笑道:“我没事。”
顾氏暗叹,这哪像没事的样子?不过现下却只点头道:“没事了没事了”,对丈夫儿子还有站在门里的欧阳端道:“你们都回去睡,我陪着翩翩。”
蹲坐在墙边听着院子里安静下来,她的声音也渐渐平静,穆蕴才反手撑着墙壁要站起来,手扶住墙却突然滑下,他看向黑漆漆的夜幕,蓄力片刻,终于站起来,但又差点踉跄着栽倒,走出两步才渐渐平稳。
穆蕴走在无人的大街上,四下看着,竟不知该去哪里。
打更人走过,以为这是哪个刚从欢场出来的醉汉,好心地想要上前搀扶,但手指还没碰到醉汉的衣角,他便被人推开了。
走走停停,穆蕴突然想到一个地方,朱舞楼都是女人,爷总能问道比较好的解决办法。
但那些窑子里的货色绝对一万不能跟翩翩比,所以她们出的主意怎么能听?万一翩翩知道爷去逛窑子,更不愿意理爷了。
穆蕴扶住昏沉的脑袋,按按眉心,清明些许后,抬步往家里走去,走到穆府门前时,他却停住了脚步。
第二天穆蕴是在槐花胡同入口的那株大槐树上醒来的,他所在的正是那晚抱着翩翩坐过的枝桠。
清晨天刚明,槐花胡同已经充斥着从熟睡中醒来的人们活动起来的声音。
穆蕴觉得有些不真实,翩翩怎么就因为自己没注意到的一句话而不要他了呢?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不长,认识的时间却不短,经历的更不少,为什么会成这样?
翩翩说我是个花花公子,我会这么生气吗?
翩翩说我是个欺骗她的人,我会这么生气吗?
翩翩说我这个人很懦弱无法托付终身,我会这么生气吗?
穆蕴问了自己许多问题,心脏也越缩越紧,
这天他没去上朝,一直无声坐在茂盛的槐树叶中。
辰时两刻左右,从巷尾驶出一辆马车,没听到翩翩说话的声音,穆蕴觉得分外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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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血君到来,不喜欢的请退避o(n_n)o。
今天更新晚了,多更点,明天起恢复早八点更新。
212 打架
无人时他离开槐树,闪身来到顾家的小院儿中,房门都上着锁,穆蕴走到东屋门口,碰碰锁头,终是回身坐在天井下的小桌旁。
一坐便到暮色四合,穆蕴起身回府,吩咐些事情后,便又独自一人飞身至帝郊外的顾家村。
顾明月端坐在绣架旁刺绣,今日该照影值夜,她拿着绣绷坐在另一边绣枕顶,偶尔起身去剪掉灯芯。
看出小姐心情不佳,照影并不多话,剪过灯芯便悄声坐下继续绣枕顶。
顾熠捧着两个圆甜瓜进来,照影起身低声道:“少爷,您还没睡?”
“照影姐姐,这个给你吃”,顾熠递给照影一个甜瓜,便大步来到顾明月旁边,捧着递给她道:“姐,我刚看完书,见你屋里还亮着灯就专门儿洗了两个大甜瓜给你送来,你歇一会儿吧。”
顾明月笑道:“是在看学习的书还是话本儿?”
“学习的”,顾熠看着姐姐脸上转瞬即逝的笑意,有些担心,他总觉得姐姐从宫里回来后就不太开心,“姐,你怎么有些不高兴啊?”
“哪有”,顾明月把甜瓜掰开,分给弟弟一半,“快吃,吃完回屋睡觉去,你还需十天便去县学了吧,明天我给你做些肉干肉罐头。天傲表哥说,县学的饭食很清淡,我多做些,你放着慢慢吃。”
顾熠很喜欢吃他姐做的东西,不过看看绣架上还没绣一半的绣图,他担心累到姐姐,说道:“姐,你刺绣累了就出去玩,那些东西有娘和照影姐姐她们帮我做的。”
顾明月笑了,摸摸弟弟的脑袋,甜瓜刚吃完就把他赶回去睡觉。
“姐,你有不高兴的事一定要跟我们说”,出门前,顾熠又转头说道。
“知道”,顾明月点头。
送少爷离开,照影把门拴上,转回来笑道:“小姐,少爷对您真是关心。”
“你去外间睡吧,我还要绣会儿”,顾明月没心情多说,起来细细洗过手,便又在绣架前坐下来。
照影说道:“奴婢不困,陪着小姐一起吧。”
顾明月专心飞针走线,淡淡说道:“不用,我应该会绣到很晚”。
“那我帮小姐换上新的蜡烛?”照影说道,转身从墙边的柜子里拿出四根有她手腕粗的蜡烛,点燃,待烛光稳定后才一一换到烛台上,吹熄残剩的蜡烛,她脚步轻轻地来到外间。
暗自沉思:小姐果然是心情不好,但是为什么啊?难道是从宫里回来不开心吗?
顾明月很快沉浸在刺绣中,烛光映照下,她脸上的表情也渐渐轻松许多。
绣架正放在靠窗三尺外的地方,静谧的房间内突然传来咔嚓一声轻响,窗边开出一条小缝,穆蕴那双即遍布着许多血丝却依旧俊美的眼睛随即堵住了小缝。
他扒着窗户,低声唤道:“翩翩,对不起,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暗中轮值的亥二吓得忙闪到远处,爷猫在外面等这么大半天,最后竟然扒在窗户边丝毫不顾形象地道歉,他还是快点溜掉比较好,爷倒霉的时候他可不敢旁观。
针尖偏离,一下子狠狠戳在绣布下的左手食指上,顾明月皱眉,起身到洗脸架旁用清水冲洗掉指尖的血珠。
屋内没有任何声响,下一刻她的手便被一双大手捧住。
“穆大人”,顾明月看着他,把刚才起身时就放在右手袖口中的绣剪抵在脖颈处,淡淡道:“我不想最后和你闹成仇人,我有时候的确很随便,但我不想随便的时候谁都不能逼我。”
穆蕴脸上的血色霎时褪得一干二净,不可置信地看着顾明月,她白皙的脖颈处滑下一串血珠,却像是从他心头流出来的。
他举起手,后退两步,哭非哭笑非笑:“我马上离开,你…快上药吧。”
话落,穆蕴跃窗离开。
顾明月握着绣剪的手垂下来,瘫坐在地上,好一会儿才起来洗掉脖子下方的一道血迹。
上过药,她拉起窗帘换了身衣服,把沾染血迹的衣服放到枕下,不由好笑地想自己这算不算是一哭二闹三抹脖子!
水性杨花啊!
顾明月突然握紧手下的枕头,眼角不觉淌下一串泪,谁让你以前不会矜持的推拒呢?
“啊…”,旷野中响起撕心裂肺的吼声,穆蕴力竭地按着胸口跪倒在地,刚才那一幕,她冰冷的神情,决绝的眼神,颈上蜿蜒而下的血珠,一遍遍在脑海中回放,不由狠狠自扇了一耳光,他栽倒在地,唇间喃喃道:“叫你嘴贱。”
甲三和乙二无声地出现在后面,还未站稳,便有一阵厉风袭来,两人几乎同时闷声吐血,浓重的杀意扑面而来,他们忙跪下道:“爷饶命。”
“哈哈,饶命?”穆蕴突然狂笑起来,却没再动手,他渐渐平静,摇头道:“她不可能原谅我了,我又何必做妇人姿态?一个女人而已…只是一个女人而已。”
穆蕴十分平静,摇头自语着缓步走开。
甲三和乙二对视一眼,两人都不敢再跟过去。
时近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