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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很轻,还因为呼吸微促而有些飘,但却瞬间让穆蕴心跳更急,沸腾,雀跃。
“嘿,天地日月、山川湖泽,都听见了吗?”穆蕴突然激动地站起身,张开手臂大声喊起来:“她爱我,翩…”
这是翩翩第一次明确肯定地回应他!
“你小声点”,顾明月站起来捂住他的嘴巴,“还喊我的名字,被我爹娘听到怎么办?”
“那就成亲”,穆蕴抱起她转了个圈,脸上都是笑,“我们就成亲,我一定会诚心诚意到你家求亲,你爹娘说什么我都接着。”
“你怎么这样说风就是雨”,顾明月圈着他的后颈,忍不住想笑。
“我特别特别希望每天都能看见你”,穆蕴纠正,“不是说风就是雨,翩翩,我真的准备聘礼来求亲你答应吗?”
顾明月没想到涌到心头的第一个念头便是答应,这么几个月,前世早就成为太阳出来后的烟雾——烟消云散了,她看着他,停顿片刻道:“答应”。没想到当初迟疑不定,现在只用几月就确定心思。
“你答应我了!”穆蕴笑着大喊,腾身飞向黑黝黝的林中,他更大声地喊道:“她答应我了,哈哈…”
畅快的笑声惊起林中鸟雀,翅膀扑棱声不停响起。
“不要笑了”,顾明月在穆蕴眼前晃晃手里的萤火虫,有些不明白道:“我们是怎么说到这个问题的?”
穆蕴止住笑声,唇角却一直微翘,握住她的手道:“我们早就该说这个问题的,我明天便来提亲。”
“你晚两天再来”,顾明月说道,“我先说服我爹娘,你正好趁这两天准备聘礼。”
“明天,我们刚才已经说定了”,穆蕴落在一株大柳树的枝桠上,抱她在膝头,“聘礼,你爹娘,都不是问题。”
暗想不马上定下亲事,再拖延下来可如何是好?定了亲,别人都会知道翩翩将来要嫁给他的,那感觉想想就很好。
顾明月没有理由放开这么爱她而她也爱的男人,但是她总觉得事情进展有种迷之快速。
穆蕴说过那么多句爱她,怎么今天刚回应一句,就跳到定亲上了?
都怪刚才的景色太美好!
“我担心”,顾明月搅着手指看他,“你会在我爹娘面前受委屈。”
“怎会?”穆蕴眸中笑意融融,“我们要定亲了,怎样的为难对我来说都不是委屈。”
顾明月倚在他肩上,看向远方,突然觉得从那天晚上她同意和他往来,便注定会有这一天。
垂眸看她一眼,穆蕴说道:“翩翩,我会一直这样爱你,不,我会一天比一天更爱你。我保证,以后绝不纳小,绝不去勾栏场所,即使你不理我,我也不会去青楼撒气。”
顾明月笑道:“那你可要慎重考虑啊,娶我一个,以后再美的女子都不能看了。”
“你才是我心里眼中最美的女子”,穆蕴说道,神情异常认真,“我看不到别人。”
顾明月看着他,抬手放在他胸前心脏的位置,笑道:“那你要刻在这里。”
“好”,穆蕴按住她的手,声音沙哑,“已经刻下了。”
风声吹过,树叶娑娑,低语声夹杂其间,蓦然永恒。
“…明日我午时便到,你乖乖在家等我。”
“那我一早就跟我爹娘说吧”。
“不用,等我来了你爹娘自然会知道的。”
“我爹娘不会为难我的,而且,既然要定亲,我家的长辈肯定都得到,不提前通知怎么行?”
定亲前一般都有纳彩、问名、纳吉的步骤,不过熟识的人家也会将这些在定亲那一天进行。
“明天肯定要忙一整天,我们回去休息吧”,顾明月又说道。
“不急”,穆蕴笑笑,“背会轻功口诀再回”,在她耳边念道:“天地清浊,取清于中……纳虚实脉……”
顾明月记忆力很好,穆蕴说两遍她就完全记住了,念一遍给他听后,竟然觉得全身都有种暖洋洋的舒适感。
穆蕴轻抚她的脊背,笑道:“翩翩,你领悟力很高,睡时记得再默念几遍,好好体会。”
但穆蕴还不想回去,身体内每一个细胞都处在兴奋状态,他又抱着顾明月在山林中来回飞三四趟,才听她的话抱着她回家。
“已经亥时一刻了”,顾明月提着萤火虫照照沙漏,“你在我房间打地铺吧,天快亮再回去。”
穆蕴非常心动,却还是摇摇头,拉她坐在床上:“我回去正好准备聘礼,你好好休息,养足精神,等我来下聘。”
“天亮也不晚”,顾明月站起来去拿被子,其实是这么晚她不太放心他进城。
穆蕴是很想和她同处一室的,最后没抵制住诱惑,在翩翩给他铺好的柔软地铺上躺了下来,但他并有睡太久。
一个时辰后,穆蕴睁开没多少睡意的眼睛,坐起来到床边盯着她的睡颜看了片刻,低头吻吻她的脸颊,留下个小纸条后无声飞身离开。
夜幕沉沉,除了赌鬼彻夜*者,人们都处在香甜的睡眠中。
千里之外的蒙省被包裹在哗哗雨幕里,天空中的闪电时时划亮夜空,不停涨高的玉清河水一*鼓动着河岸,河堤弯弯曲曲绵延好几十里,似无声守护着两岸几十万百姓。
在玉清河流经蒙省最重要的山苗口堤坝,八个驻防士兵有五个都在坝旁的小屋中呼呼大睡,另外三个举着昏黄的油纸灯来回查看。
风吹过,似从天扯线而下的雨落在细小的灯口中,极细微的兹拉一声后,大胡子士兵举着的灯熄灭,他咒骂了一句,跑到远处的同伴身边,用蓑衣挡着,拿掖在咯吱窝里的干纸片对着了油纸灯。
昏黄的灯光下,大胡子看到只差几尺不到达堤岸的河水,一直提着的心更提高几分,默默祈祷着千万不要再下了。
祈祷还未完,远处一片轰隆之声传来,走着去那边查看情况的高个子士兵飞奔而来,凄厉喊道:“溃堤了,快叫起飞毛,让他去最近的县城通知百姓们往高地撤离,告诉县太爷派人去府城报告啊。”
明亮的闪电像是在黑暗的天上撕开一道大口子,光照亮飞奔而来的高个子士兵身后的情景,河堤像豆腐一样被涌涌的河水冲碎,继而被河水裹挟着欢腾地向堤下的平地急流而去。
“溃堤了”,大胡子霎时高喊,声音冲破云霄,“都别睡啦!”
急躁没有间歇的锣鼓声在村庄小镇县城中一遍遍响起,有人穿着草鞋来回奔告:“溃堤了,快裹好贵重东西,找高处避水!”
安静的夜瞬间被各种慌张的声音打破,呼儿唤女声,小孩子的惊哭声,犬吠鸡鸣声不绝于耳。
镇中县中的大户人家更是乱作一团,甚至有人看着带不走的贵重物品嚎啕大哭:“老天爷啊,你就别下啦。”
下人们都过来拉劝:“老爷,夫人,咱们快逃吧,否则大水过来,命都会没的。东西带不走可以把门锁好,水退了打磨打磨还跟新的一样啊。”
说话间奔腾呼啸声响起,隆隆比夏日天空闷雷还重,地面似乎都抖动起来,身着丝绸里衣的老爷夫人忙停住嚎啕,相互搀扶着往县衙后面的观音塔跑去。
天色平明,雨丝依旧细细不住,山苗口附近三个县全成了一片湖泽,初时的恐慌过后,躲在树上屋顶山坡庙院寺塔顶上的人,皆愁容满面地看着浑浊的水面。
水面漂浮着各种东西,洗衣木盆,擀面杖,锅,猪羊尸体,甚至还有人尸,老年的小孩子的…
静默之中,偶尔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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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得齁牙吗*^_^*
218 好合
大雨才下一日夜,蒙省靠北三个县城被淹,三县县令不敢上报,只调集衙役划着小船来回安抚:“大家安心,朝廷会派人来赈灾的,我们都不会挨饿,只是赈灾人员到来还需时间,咱们忍耐几日啊。看看,雨马上就停了”。
然而雨只在清晨小了片刻,很快又阵阵下起来。
此时大庸朝别的地方还很宁静,农人照旧早起忙碌,商贾背上行囊准备起行,小贩挑着担子开始沿街叫卖,学子已在学室内朗朗读书一个多时辰,朝廷大员刚刚下了早朝。
“相爷,恭喜恭喜”,每个官员看见康九廷都拱拳贺喜,“明日便要迎娶娇妻,这可是人生最得意之事啊。”
康九廷一律笑着回谢,面对熟人或是分量重的官员,还会开口道:“下朝后务必要来喝一杯酒。”
此时的康府更为热闹,送贺礼之人从寅时便排起长龙,伴随着唱礼管事的高声唱和,一抬抬捆扎红花的箱子由康府侧门抬入。
穆蔚刚吃过早饭,正在书房*儿子晨起背诵的成果,丫鬟进来禀道:“大爷,二爷那里的侍卫穆寅求见。”
“二弟那里是不是银钱紧张?”穆蔚拿着一包银子来到客厅,递给穆寅,“胭脂铺刚开张,我也只能腾挪开一百两。”
穆寅摆手,满脸喜色:“大爷,爷派属下来不是要银子的,爷今儿要去顾姑娘家里下聘,请您和大夫人一起去。”
“定亲?”穆蔚皱眉,“他此时名头不好,能找到什么好姑娘?便是有好姑娘,也不能此时提啊。他拿什么置办聘礼?”
“爷这几年好歹有些积蓄”,穆寅想着各地铺子每年的巨额盈利,违心道:“凑吧凑吧,还能整出几箱子好礼。”
穆蔚叹口气:“这一百两银子你拿去,回去了告诉他,让他该服软的时候到康府服个软。好好的三品清闲官被赶下来,以后如何生活?世人最爱攀高踩低,没有风光过还好,一夕落魄要承受多少人的嘲笑白眼!”
“大爷,今儿是爷的喜日子”,穆寅笑道,“您别说这些不高兴的,爷说巳时出发,您和大夫人还有小少爷小小姐这就收拾吧。至于银子,您收起来,爷需要时会派人来拿的。”
穆蔚想了想,把银包放到袖袋中,待会亲自给二弟也行,问道:“他要下聘这姑娘是哪里的?”
“花叶县顾家村”,穆寅回道,还没等夸顾姑娘两句呢,就听对面的大爷疑问道:“村姑?二弟再怎样不济也出身世家,怎么能娶一个村姑为妻?”
前次虽听二弟说那么句有心上人的话,穆蔚却从没想过女方是乡下的。
穆寅摆摆手道:“大爷,您见到顾姑娘便知道了,她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村姑。还有啊,属下提醒您一句,别表现出对顾姑娘的不满,爷特别尤其地喜欢顾姑娘。”
见穆寅神色认真,穆蔚微皱眉,继而叹气道:“自然,我从未尽过做兄长的职责,不会在这个时候摆架子。你先回吧,我们收拾好便过去。”
…
“什么,闺女,你说什么?”顾攀看着吃过早饭把他们夫妻拉到屋里说有话要讲的女儿,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穆蕴今天要来提亲?你们什么时候见的面?”
顾氏气得说不出话来,点点女儿的额头:“又是晚上?”
“嗯”,顾明月往旁边移了移,“爹娘,穆蕴对我很好的,青楼打架是误会,我们准备菜肴吧,他午时便到了。”
“不行,我不同意”,顾氏说道。
“爹也不能同意”,顾攀不看女儿,坐到一边,“不管什么误会,会逛青楼的男人爹不放心你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