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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兄弟听到这清脆的笑声,心中的火气更为旺盛,尤其大师兄,急得又挣扎起来,二师兄心中虽也恼,却又觉得大师兄这个样子的确,挺好笑的。
这边顾焕一家自去吃饭不提,刚刚放下饭碗,顾攀和顾概两个人也来了,后面还跟着顾氏和王玉梅。
顾明月也要一起来的,但顾攀为了女儿着想,并不让她过来,只赶着她回房刺绣去。
三家大人会面,坐在堂屋里,商量着怎样处理外面这群人的事,正说着,只听见另一个房间顾秀水和顾秀梨慌张的喊声响起。
顾老太太吃过饭觉得身上不大爽利,就告诉儿孙说回房躺一躺,顾秀梨姐妹两个就在厨房里洗碗。
一时把锅碗洗好,顾秀水馋前几日姑姑给奶奶带的梅花雪片糖,便想去跟奶奶要些来吃,却是走进房门就看见奶奶正口歪眼斜地在床上抽搐,顿时就吓得哭叫起来。
顾秀梨跑进来看见,也吓得直喊起来:“奶奶,你怎么了?”
顾攀和顾柏兄弟两个,听见这声音就几大步跑出门来,其余几人也急慌慌地跟着过来。
顾攀一见这情景,脸色就沉下来,顾焕紧跟着进门,他便道:“快去叫林药蛋来,你奶奶这是中风了。”
顾焕哎一声,转身便急跑出门去。
顾柏把两个吓得直哭的女儿打发出去,这才对二弟道:“你去把三弟叫过来,等会儿看林药蛋来了怎么说吧。”
顾攀答应着去了,顾氏和大嫂进来,两人也是着忙,亏得顾概提醒,才没敢过去动老太太。
屋里乱成一团,外面的人也都听得清清楚楚。
挨着黑二被捆的一个小弟抖着声道:“黑二哥,他家这老太太不会是被我们吓的吧,真要给吓死了,咱们不得被判刑啊。”
黑二心里揪着的也是这事儿,直后悔这趟不该来,听到小弟的话,却骂道:“你他妈的少说两句,有事也是雷家的人顶着,跟咱们有个毛关系。”
小弟吓得喏喏不敢再言。
不一时,顾焕就和一个中年黑汉子焦急地跑进院来。
虽然一炷香的时间都不到,屋子里的人见到林药蛋进来,却都有种望眼欲穿的感觉,忙忙地就给他让开路,让他快给老太太看看。
林药蛋只懂一点粗浅的医术,倒是最拿手中风之症,一见老太太这症状,便笑着安慰道:“没事,老太太这症还轻,我扎两针,再开几包药喝两天就好了。”
说着,便拿下肩上的灰布搭链打开,从中取出一根银针,几针下去,老太太就哎呦一声睁开眼来。
一直屏息看着的众人都松口气,脸上显出喜色。
林药蛋又用力按了老太太身上几处大穴,笑着道:“老婶子,可清楚了?”
见老太太点头,他便又笑道:“你上年纪了,儿孙们的事就只管不听不看,只享福就好了,这一下子中风,把兄弟们都吓得不轻。待会儿我给你开几包药,你好好地吃了,不过三五天,就能下地走了。”
顾老太太就口齿模糊道:“药蛋,麻烦你走跑这一趟了。”
林药蛋起身过去开药方,说道:“老婶子,您这就见外了。”
顾氏和大嫂妯娌两个坐到床边来,都拿话宽慰老太太,让她少说话,养养神。
林药蛋把药方子交给顾焕,说两句话就接过诊金走了。
林药蛋只是偶尔给人治治中风,并不拿着个当主业,所以他那里的药都不全,顾焕还要拿着药方去镇里抓药。
然顾焕还没出门,就见一群小娃子吵嚷着跑到他家门前来,一个个在外叫:“焕大哥焕大哥,有大官下我们村里来了,是府尹老爷,快让他们这把这些坏人抓走。”
一句话唬的被捆在一起的十几个人脸色变幻多彩起来。
大师兄先是惊,后是喜,暗想难道是师傅这个时候还不见我和二师弟回去,特意请府尹老爷来的?
二师兄却是清楚,他们师傅名头是高,但还没有那个面子能请得府尹老爷亲自出马。
他看着这所干净的农家小院儿,莫名觉得这次踩坑了。
顾焕现在急着去给奶奶拿药,也没心思管他什么老爷的,哄着小家伙们出去,却是没走多远,就看见一台官轿两班衙役正向他家这个方向走来。
而在官轿后面,还跟着两匹马,一个是不认识,另一个正是他的堂兄弟顾炼。
顾焕忍不住揉了揉眼睛,疑问道:“炼子?”
顾炼笑道:“焕哥,这才几天不见,就不认识我了?”
一时人马走近,官轿内走下一个身着青色补服的微胖官员。
顾炼下马过来道:“这是府尹荀大人,这是我的同窗吴缯。听说你做出新的水车,府尹大人觉得这是有利万民的好事,便想来嘉奖一番。”
荀大人却十分客气地拱了拱手,道:“顾学子客气了,民有作,我们为官的奖励一番是份所应当份所应当。”
正说着,屋里的人也听见动静走了出来。
看见院门口站着十几个腰挎宝刀的衙役,顾柏和顾森的腿根都先软了三分。
顾攀以前在夏府做过护卫,顾概作为村长是常会见到官员的,这时两人面上都比较淡定,过去见了礼,便连连请人院子里坐。
顾森磕过头也不敢往前凑,只急急忙忙把大哥家最好的一把大椅子搬出来,放到树荫下。
荀大人笑呵呵地说着“不用客气”,一转身却是对旁边的吴缯道:“少爷,您先请。”
荀大人未考上科举之前,曾在吴府里做过几年门客,现在虽然是个正五品的大员,他还是拿吴庸当半个主子待的。
吴缯自觉自己没有官身,那些不知道他身份的人见了也不会敬重,便对顾炼说:“最好咱们想个理由,请下一位大人去,有我家的面子在,再随便诌个什么理由就行。”
顾炼心中也早有这个打算,吴缯本来就只是他要借的一股东风,所以便道:“有人造出便利的水车,以后又能添上万亩良田,这个理由应该很充足吧。”
这不仅是为政绩添彩的机会,更是名留青史的机会,没有人不会动心。
果然,这个荀大人听说,当即便欣然表示愿同往。
这时荀大人谦让,态度已经表示清楚,吴缯不可能没脑子地走在官员前面,便只笑道:“荀大人莫要折煞小子,还是您先请。”
想到这位少爷在吴府里无法无天的行为,荀大人眼皮跳了跳,笑呵呵地先行在前。
坐定之后,顾家的男男女女又重新过来磕了头。
荀大人叫起后,这才似注意到院子里的一捆人,问道:“这是?”
顾概站出来回话,顾攀便让顾焕留着,他悄悄出门去,一则要快去镇里给母亲抓药,二则要在双喜楼定下一桌席面,让他们快快做了送来。
顾炼猜到会有人起歪心,却没想到这么快,听完父亲的讲述,眼中已是冷然。
吴缯倒被这些人的无礼行径气得直笑,“一个小小的工藉府上,竟也如此地张狂,敢来欺压良民?不严肃处理,难正视听。”
荀大人本就是个正直之人,做官以来,凡经手的事都要个公平公正,此时又听到这少爷的意思,便对侯在外面的衙役道:“方武,你带几个人,先把这些贼人押解回去,待本官回衙明日细审。”
从刚才就心怀忐忑的十几个人,这时也装不下去鹌鹑了,一个个地喊着饶命开恩。
荀大人却似根本听不见,转而对顾概笑道:“这些人都是被贵村的村民制伏的?想必勇武之人必多,来春军队招兵,顾村长可要多多鼓励村民们去为国效力。”
顾概忙笑着应是。
当兵风险大回报也大,一不小心能丢命,一不小心也能封王称侯,不过村民求安稳的多,兵饷虽然丰厚也大多不愿意去。
荀大人此言只是为了夸奖一下,白说一声,顾概也只是白应一声。
说没两句,话题便转到了顾焕的水车上。
顾焕上前,一一把摇柄水车的便利之处讲了,荀大人听罢,也不嫌热,坚持要去地里瞧瞧。
这时顾家门外已经围起来里外三层过来看官老爷的人,听官老爷要下地去看他们的水车,也都欢呼起来,自动让开路,轰动地跟在后面去田里。
荀大人走在最前面,顾概又叫来两个身骨硬朗的乡老,跟着给大人讲些田里庄稼的事。
人们一行走一行说,自是热闹非凡。
不过半个时辰,府尹大人下来瞧顾公水车的事就轰动了临近好几个村,各村的村长村老们纷纷过来拜见,也有不少人特地拿着家中吃食茶水来进上。
且说顾家里,府尹老爷一走,顾氏三个女人才放松下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顾氏对大嫂道:“府尹老爷过来,我们定是要留饭的,咱们先拟几个菜做出来,待会儿或是在你们家吃,或是在概大嫂家里吃,都便宜。”
其余两人听罢,都点头道:“是这个意思”,大伯娘又道:“只是做些什么菜合适?我们农家的菜肴,也不知道府尹老爷吃不吃得下去。还有炼儿的那个同窗,连府尹老爷都要敬着的,咱们家的东西他们能看上吗?”
王玉梅招待过这吴少爷,知道他性子极好,便笑道:“你不知道,他们这些富贵的人物,最喜欢我们家里这些农家特色的东西,炒鸡蛋拌黄瓜正茄泥都使的。”
大伯娘听得半信半疑,却也没有什么好的想法。
屋里顾秀梨和顾秀水在荀大人过来时,就被她们母亲喊过来陪着奶奶,听到外面伯娘婶娘的话,顾秀水又愁又喜道:“要是奶奶还好好的,给他们做几盘好吃的,管教他们吃掉舌头。”
顾老太太虽不能太说话行动,心中却很清楚,听到孙女儿的话,自然着急。
顾秀梨瞪妹妹一眼,忙握住老太太的手安慰道:“奶奶,您别急,我娘,婶子,大娘,她们能安排好的。”
顾老太太喉里咕噜一声,含糊道:“后院,酥瓜。”
顾秀梨点头道:“让我娘做凉拌酥瓜?”
顾老太太慢慢点了点头,顾秀水忙起身道:“我去告诉娘去”,说着就跑了出去。
不过片刻,顾秀水就又回转来,身旁还跟着顾明月,进门喊道:“奶奶,翩翩来看你了。”
顾明月本来不知道奶奶中风之事,还是刚才三婶儿特意去跟她说的,说完走的时候还不冷不热道:“我这二哥说是孝顺,但娘和闺女放在一杆称上,还是闺女的那头重些。这不刚才巴巴儿的叫走了你三叔,也不说把你叫过去。”
顾明月不耐烦她说父亲的坏话,便道:“瞧三婶儿说的,我一个女儿家,去了除了添乱也帮不上什么忙,三叔作为奶奶的亲儿子,过去好歹也能镇镇场子。倒是三婶儿,您是儿媳妇,奶奶病了,您总该过去滋营着呀,怎么还有空来和我说这些?”
暗骂声伶牙俐齿的死丫头,三婶儿就抱着顾灿摔门走了。
顾明月暗想一会儿,便把黄素送来的血燕包出几两,锁上门过来大伯家看奶奶。
这时看见一向硬朗的奶奶脸色发黄地在床上躺着,饶是不太亲近,顾明月也觉得酸酸的。
“奶奶,你现在感觉好些了吗?”她过去半蹲在床边问道。
顾老太太自从知道这丫头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