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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锦贤耐着性子等着皇后这一通乱忙,好不容易才静了下来,他这才开口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母后,我刚刚在宫墙之中瞧见那位华七小姐了。”
也不知是错觉还是怎地,皇后面上的盈盈笑意好似淡却了许多,“她应妙嘉公主之召入宫做伴,此时正在宫中。你问她做什么?”
“她竟与妙嘉也是好友,又是华国相非常疼爱的女儿,想来儿臣结交一下也是好的……”
“荒谬!她不过只是国相府上的区区庶女,生母都不知是怎样低贱的身份,就算如今觑着势头往上爬,她又有什么资格能入得了你的眼,能得你特意去结交?”想来之前宫里宫外流传的三皇子殿下对华七小姐青眼有加这样的话也传入后宫皇后的耳中了,所以才会一提就炸,使得皇后不免生了气,拧着眉头道:“你是堂堂三皇子殿下,是中宫皇后的嫡子,在这长乐城内有多少家室煊赫身份高贵的女子等着你去结识,你怎地就偏偏非要与那华玉萧拉扯不清?”
她之所以将情绪毫无保留的全都展现出来,其实这不仅都是心里话,还有便是希望能够借发怒好好的敲打敲打李锦贤,好让他知道,她对华玉萧的成见有多大。
而且她现在希望听见的便是她这贴心孝顺的儿子能够顺势而下,软下声调来赔个罪向她说:“母后这说的哪里的话,儿臣不过只是瞧她一眼觉着新鲜,所以才随口一说而已。她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身份,儿臣又岂会不知呢!”
这样她便心满意足,也不觉得是白疼了这个孩子一场了。
果然,只听入耳的便是“母后这说的哪里的话……那华七小姐绝对是个聪慧绝顶不同一般的女子,儿臣如若能将她娶回去为皇子妃,那么日后便是将争夺东宫之位的事情闹到台面上来,她便异于一般的女子,不仅能在家室之上助我一臂之力,于权谋划策方面更是如鱼得水如虎添翼啊母后!”
端的是真情实意慷慨陈词,但只传入皇后的耳中,却让她恨不得气得直吐血。
李锦贤本也不是个冲动的人,但他自幼便得皇后悉心照顾要什么有什么,如今忽然被母后这样一番训斥,自然也就激起了他的不忿之意,愈是压制愈是反弹了。
“你、你真是反了天了!”皇后又气又怒,整张秀丽端庄的面容阴沉的可怕至极,“那华玉萧显然就是个心怀不轨一心只想着攀龙附凤的贱人!她就算是有几分心机手段亦是不用在正途之上,整日里只会在后院排兵布阵打压旁人,再者便是狐媚他人又故作清高而伺机上位!锦贤你如此之年轻自然会被这样的女子这样的花样给迷了双眼,可你母后我却是见多了这样的女子!你父皇的宫中有多少嫔妃都与她一个样子,似她那样的狐媚子,母后收拾的多了!”
这便是皇后,一个如此固执又强势的女人,她若是对谁有偏见,就算那人豁出了性命来自证清白,想来也不能让她改观。
尤其此事还牵扯到她最为看重的三皇子身上,那华玉萧就算是再如何冤枉也没法子了,她这心中杀机一现,便再难磨灭。
李锦贤虽然长这么大早就受够了皇后这样偏执古怪而又想将一切全都掌控在自己受手中的性子了,但却是不得不一忍再忍,否则今夜就别想出宫,而是留在紫宸宫受罚了。
所以他这面色转了又转,终究还是将难看的一面给隐了下去,缓和了神情低声道:“母后教训的是,儿臣知错了。”
皇后见他终究还是先服了软认了错,心中虽余怒未消但却很是得意,毕竟这孩子还是听她的、信服于她的。
又敦敦教诲了他许久,直到掌灯时分宫门下钥之前,才肯放过了他,容他出宫回府去了。
李锦贤一进出紫宸宫门,面上那谦和温柔的笑意顿时便随着扑面而来的寒风,一起化入夜幕之中消失不见了。
他此时面容之上咬牙切齿的恨意与不甘心,若是让正对完全的控制住他而心满意足的皇后看见了,肯定得心惊肉跳恼羞成怒好一阵子。
这一对母子,本也就不得消停。
送走了李锦贤之后,侍立在一旁的嬷嬷这才缓声道:“娘娘也无需太过气恼了,殿下他只是不懂事儿而已,再加上那位七小姐也有几分手段,这才迷惑住了殿下,竟连娘娘的话也敢反驳了。”
皇后本就郁结在心,闻言不由抬眸撇了她一眼,“锦贤都是要做太子的人了,还能不懂事儿么?”
嬷嬷自知失言,忙低下头去不敢接茬儿了。
皇后不由自言自语的道:“不过说起来他也是年岁不小了,早就该娶个正妃帮他打理家事,顺便叫他能够在女色方面收收心,一心一意全都扑在在前朝的政务上,万事皆胜过其他皇子一筹,能叫皇上与朝臣们都看在眼中才好。”(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三百零四章 爱屋及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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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这些她倒是低头沉吟,但双眸一闪又好似想起了一桩其他事儿,只抬头道:“嬷嬷,先前那位华七小姐亲自送来的东西呢?”
嬷嬷似有瞬间的迟疑,“娘娘……因着之前见您都不想见她,所以老奴便将她送的东西吩咐宫人给收起来了……”
“之前本宫是懒得搭理她,不过这会儿本宫倒是想见识见识,那位七小姐究竟使了什么花招,来笼络人心了。”
听着这口风儿,皇后似是要出手对付那位倒霉的七小姐了。
嬷嬷不敢怠慢,忙唤来了人,将那个小木盒子给呈了上来。
此时紫宸宫内早已灯火通明,前厅也在忙着往上传膳了。只见皇后依旧在不紧不慢的翻看着那张薄薄的信封里的纸条,嬷嬷站在一旁倒是有些犹豫,是不是该提醒她到了用膳的时辰了。
只是这话刚到口边,却只听皇后嗤笑了一声,转手便毫无留恋的将那信纸塞回了信封之内,投入了暖炉之中。
那暖炉内正燃着极好的上品银碳,虽不见明火,但纸张一触碰到底,很快便燃成了一摊灰烬。
嬷嬷不解其意,只唯唯诺诺的问道:“娘娘……您这是?”
皇后只微微一笑,眼角眉梢却全是能伤人的戾气,“今夜寻个无人注意的时机,将那魏女官给本宫找来。”
闻言嬷嬷忙应声道:“是,奴婢遵旨。”
因着这小小的几分礼物,倒是能搅起暗地里这么大的一阵风波,齐念于今夜倒是一如既往的能好好的睡个安稳觉了。
她自然不会神通广大到连皇后母子的争执都知晓得一清二楚,但如若她当真知道的话,那么她定然要在心中好好的谢过李锦贤,谢他不明就里助纣为虐,稀里糊涂的和她一起坑害自己的母亲了。
毕竟皇后可是一个工于心计的女人,不然也不足以在后宫这么多年屹立不倒,还如此的风生水起。
只有激怒她,让轻视与愤怒蒙蔽她的双眼,她才会一头栽入一个浅显粗俗的陷阱里去,吃个暗亏。
而且正是这样的陷害实在是太过粗陋了,饶是在皇宫禁地这样不同寻常的地方,便更不会被人疑心,从而露出半分蛛丝马迹。
这正是齐念精心安排的套路,正等着皇后上钩,便可成事。
其实这都不过只是顺便,最为要紧的是她写给田淑妃的那张方子,是可暂时压制淑妃体内的不治病症,先缓缓的治疗着,再看成效如何。
虽说田淑妃那病也不必急于一时,但这始终是个事情总是沉甸甸的压在齐念的心头叫她难受的喘不过气儿来,还不如一箭双雕,先将方子不动声色的送去,左右也不会有人疑心到那上边去,顺势而为啊。
用完了晚膳,照例是得在殿中散散步消消食才是,却只见阿瑶低着头走上前来,低声道:“小姐,那魏姑姑跟一个眼生的小宫女偷偷的出去了。”
“随她去。”齐念不由浅浅一笑,“早就知道她是个祸害,若是一直按兵不动才叫人摸不到头脑呢。”
“那要不要我跟去瞧瞧她究竟是谁的人……”
“不用,这宫墙之内四处都是大内高手,夜间巡逻的侍卫亦是遍地都是,你就算武功再高,也该慎重一些才是。而且那魏姑姑本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她要见的是谁,我也摸约能猜的出来。”
阿瑶颇为好奇,“谁?”
“除了皇后,还能有谁呢。”
只见阿瑶还是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样,齐念不由叹了口气,细细的分析给她听,“咱们进宫也这么久了,宫中大概的局势已然明了于心。贤妃虽说心怀不轨之意,但我这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这殿中所有人都是她的人,所以她便无需再费心特意安插人来盯我了。贵妃最是不理世事,我不去招惹她就已经很好了,她哪有那闲心思反过来招惹我。而淑妃娘娘是友非敌,试问除了皇后,又还有谁会这样大费周折,不惜要动用本来盯住贤妃的眼线转而来盯我呢?”
阿瑶好似没怎么将她的话听入耳中,只一双眼眸尤其的发亮,且还罕见的带着微微笑意。
这下便换齐念不解其意了。
“小姐,你竟毫无理由的便将淑妃娘娘称为友方,那是不是说明,你对七皇子殿下是无条件的信任,这是爱屋及乌呢?”
齐念不由微微一怔,倒没有似往常那样急于和李锦见撇清关系与阿瑶争论,神情间只呆了呆,若有所思。
阿瑶原以为是说中了她的心思,但只见她眉眼间不见半分娇羞模样,只有淡淡的悲愁缠绕,顿时心中便有些慌了,渐而也敛去了面上的笑意。
“没事儿,你去玩吧。”注意到她的情绪改变,齐念不禁涩然一笑,安慰她道:“我只是有些累了。”
阿瑶心中惴惴不安,但也是知道她的心性,不想说的事情便是再三追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是而她便只好出去了,转身便隐没在夜幕之中,谁也不知她到底去了哪里。
齐念回到桌案便继续翻看她的医书,以前那是漫无目的,如今却是无能为力。
这一夜是她入宫以来,第一个难以安眠的夜晚。
当然,拜她所赐,这宫中大约也没几个人是能好好睡觉的,尤其是与她比邻而居的妙嘉公主,在得到了齐念的承诺之后她那愁苦的心情总算是得到了缓解,而缓解的直接要求便是紧跟着齐念,半刻都不离开她。
是而又是一大清早,就在齐念睡眼惺忪的自寝殿出来之时,一眼便只见妙嘉正端坐在厅堂之内,好整以暇的喝着宫人晨起新烹的香茶,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齐念倒是素来便不知羞愧为何物,只用力的伸了个懒腰松了松筋骨,浅笑道:“公主来的好早,不知早膳可用过了?”
妙嘉轻轻放下了茶盏,亦是掩口一笑,“正是无人陪伴着一起用早膳难免无聊,所以我这才来找你呢。”
齐念不由双眸一亮,“乐意之至。”(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三百零五章 皇后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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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隔着半个厅堂遥遥对望,忽得只相视一笑,将对彼此的信任与交心全都刻入了明亮而又漆黑的眼眸之中。
悠悠然又过了三日,这日妙嘉公主倒是难得没早早的来西偏殿等着华七小姐慢吞吞的起床梳妆洗漱,完了之后才得已吃过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