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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的噩梦吧,这个年纪本应该无忧无虑的,说到底又是因为她。
将小丫头安顿好之后,黎裳才去看无忧。一步一步,都走到自己的心底深处,
从小到大,她曾经见过太多太多的生死离别,导致现在的她,十分害怕,甚至不敢面对。
到了寝室门口,她看见元策正站在门外,一脸严肃,像一个门神,黎裳没有心情去调侃。只想走进去,却被他拦下。
“大夫说了,王,无忧公子需要歇息。”
叫元策喊自家王爷作无忧,还真是别扭。
黎裳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看着元策,目露担忧:“他……没事吧。”
“只是需要休息。”元策的态度不算差。
没法啊,王爷那个性子,从没有与哪个女人走得很近过,好不容易出现了这么一个,虽然只是个乡野丫头,嫌弃也嫌弃过了,但也不能把人家吓跑。
况且王爷竟然会为了她而负伤,可见这个女人对王爷而言的重要性。
尽管看见王爷受伤的那一刻,元策是很怨恨这个女人的。
“我要进去看他。”黎裳认真道。
“我说了,他在歇息。”
“管你的,走开!”黎裳本来还想好好说话,可这货竟跟她蹬鼻子上脸,耐心耗尽。毫不客气地闯了进去,并下逐客令:“你可以走了,无忧我来照顾。”
元策显然不放心:“你来照顾,你可以吗,他受了这么重的伤!”
“你可能不知道,当初我将他从竹林带他回来的时候,他也受了重伤,一样是经过我照顾调养过来的,你若是不信我,还能信谁?”黎裳撇嘴:“我跟你说这么多干嘛,你不就是陆祁然派来盯朝廷疑犯的家伙吗,你跟无忧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出手相助?”
元策抿唇:“正是因为他可能是朝廷疑犯,我们才更不能让无忧公子有事,在他恢复记忆可以对峙之前,我们必须保证他的安全。”
黎裳真没想到作为嫌疑犯还能有如此好的待遇:“我不管你们怎么样,无忧这里不需要你们操心了,您就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不要打扰咱过日子。我会照顾好他。”
她说完之后推门进去,元策无奈地摇头,这个姑娘确实是个霸道的性子,厉害得很,能将王爷吃的死死的。
黎裳刚走进去,鲜血的气味还在室内不曾散去,她的心好似被什么攥紧了似的。
“无忧……”
她静静地坐在了榻上,看见他的额上不知什么时候涔出的细汗,黎裳随手从广袖中取出一块方帕,替他擦拭。
黎裳一直是个女汉子,从前世开始,很少有人会保护她,一直都是她被派去保护别人,可无忧救她性命已经不止一次了……
她双手环上男子健壮的腰身,小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声,感觉十分有安全感。
放在以前,她绝对不相信她会有从别人身上获取安全感的时候。
迷迷糊糊中,黎裳就这么趴着睡着了。
此刻的无忧其实并不好受,他的耳边尽是嗡嗡作响的动静,太阳穴一阵阵剧痛,眩晕感一而再的再而三袭来,就在这个时候,脑中有些画面渐渐清晰了起来。
从如同噩梦一般的幼年开始,一点一点的,如同回放的磁带,浮现在他的脑海当中。
……
黎裳亦是身心俱疲,这一歇息便歇了许久。
不知什么时候起,她总感觉有一道目光,一直在自己的脸上游走,幽凉到让她觉得有些不舒服。
长长的睫毛扑腾扑腾地颤了颤,这一觉睡得她浑身僵硬。
黎裳艰难地直起身子,活动了下脖子,感觉很不适。
然后,她的目光微微一转,发现男子正看着她……
她没有发觉其中的不对劲,眼神亮了亮:“你什么醒了!我还以为你还要睡很久呢!”
男人的目光微闪,潋滟的就像九天之泉。点点波澜都令人沉迷。
萧衍偏头,眼中出现了几分似笑非笑。
“你怎么了?”黎裳俏眉微颦:“可是哪里不舒服。”
话语刚落,她清楚的看见男人眼中掀起的诡动,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
“无忧,你……”
黎裳的心里一动。
你别这样,无忧,你这样会让我害怕!
男人并没有回应她,只是那目光完全变了,不像是无忧看着她时候的温暖,反而像……她经常梦见的,那个可怕的男人!黎裳的一颗心一点一点地沉下。
不,怎么会呢,不会是她想的那样,一定是因为这几天心里过于担心无忧,现在出现幻觉了。
“你先等着,我去给你倒水来。”不知为何,面对着这样的无忧,她总觉得十分不自在,下意识地就想要逃开。
能少面对一会。就少面对一会。她在躲避自己心中的那个答案。
当初那个大夫就说了,无忧的头部伤的严重,但是并非没有恢复的可能,当初便是因为重伤的缘故导致脑中淤血,可如今再次受伤,会不会因此,阴差阳错的想起一切?
她曾经想过各种无忧恢复记忆的可能性,却没想到会是通过这样的一种方式。
可或许,这一切,只是自己想太多了呢?
若是她表现的太不对劲,会让无忧伤心的。
黎裳脚下才刚走两步,便被身后之人拉住了手腕,力度极大,大得让她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她蹙眉:“你干什么!”
她感觉到揽着自己的那双手上的冰凉,这让她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
男子的轻笑声自耳边响起:“我怎么觉得,你在怕我,嗯?”
他话音方才落下,黎裳的心完全落到谷底。
她再也无法安慰自己……因为,无忧从来不会用这种阴阳怪气的语气与她说话,那么身后这个人,他根本不是无忧,那他,会是谁?
她们家无忧,难道就那么被林昭月给“杀死了”
“无忧,你在说什么,我为什么要怕你,我只是想要给你倒杯水啊……”
黎裳的语气温柔似水,手中动作却好不温和,化手为爪向后抓去。
唯一能做的就是化被动为主动,梦中的那个与无忧长着同一张脸的男人,是想杀她的人!黎裳知道这个时候马虎不得!
身后这个人极有可能不是无忧!她在心中告诫自己。
萧衍根本没想到这个看着便弱小孱弱的丫头片子会来这么一招,一时不察竟让她得手了。
黎裳极快地站起了身子,急不可耐地逃离这个危险之地。
门外人那么多,就是无忧想对她动手都难,不对,他不是无忧,不是无忧!
本以为自己可以成功逃出去,可身后的男人不知何时站起了身,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的背影,或许这个小丫头不知道,这儿的门外,可都是他的人。
只要没有他的命令,就是插翅都难逃。
“元策,拦住他。”萧衍只是淡淡地开口,凤眼之中闪着幽凉。
门外的元策根本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只看见黎裳正往外逃,王爷又发令了,脸色变冷,一把将女子拦住。
他记得王爷失去记忆之后,就很少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了,甚至根本不会向他下令,今天是怎么了?与这个女子闹脾气了。
黎裳已经完全确定了自己的想法,里头的人不是无忧,她对他一无所知,自然不会让自己落入那个危险的地方。
“不许拦我!”
元策只听王爷一个人的命令,尽管黎裳此刻地表情在怎么凶狠都无济于事。
可黎裳怎么会是好拿捏的柿子。若她想逃,用什么方法都能逃,一个元策而已,根本拦不了她。
她的双手负在身后被元策拿捏着,慌乱之中用劲抽出一只手,另外一只手被擒得更紧。
“你这个走狗!叫你干嘛你就干嘛,叫你吃屎你也吃是吧!”黎裳怒了,元策和无忧哪里像是朝廷疑犯和官员的关系,她可真是傻,现在才发现这一切,让自己完全被人盯在眼前,连逃都逃不掉:“放开我!”
梦里的场景真的不能再真,甚至曾经因此让她和无忧都有过芥蒂,而如今竟是要成真了?
现在屋里的那个人,不管是那个方面,都足矣同梦中之人。
不,她不能让自己落入那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地步!
元策见女子的眼中闪过眸中决绝,下一刻,黎裳用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抽离自己的手。骨骼崩裂的声音很清脆,也很诡异。
一定是脱臼了,黎裳忍着疼,在元策愣神的一瞬,立马脱身。
脚步还未迈出半步,浑身一僵,只因脚边多出的黑色阴影,萧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后,一手将她拎了起来。
元策一愣,王爷的目光好像又变了,变得与以前一样了……
“主子……”他试探地开口。
萧衍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微微点头:“这里没有你的事了,下去吧。”
元策梭然睁大了眼,王爷他……点头了?
黎裳听着主子那二字的时候,浑身剧烈反抗了起来:“你们居然是一伙的!你们这一群蛇鼠一窝的家伙,放开我!放开我!”
她对此刻拎着他的的男人气愤不已:“你是什么东西,你凭什么这么对我,畜生!你把无忧还给我!”
想起无忧,黎裳心里十分酸涩,又突然想起严若轩来。
跟他一样,上一次见面的时候,她还是他的裳儿,时过境迁,身体还是那个身体,灵魂却不再是那个灵魂,这会的无忧,可不就也是这样么?变化得让人措不及防。
他原来是这种心情啊。
“无忧?”身后的男人不屑嗤笑:“那是个什么东西。”
言语中满是鄙夷,黎裳的心一疼,终于反应过来,无忧再也不会回来了。
最初捡他回来的时候,存着让他替她办事的利用心里,可后来,那个极其粘人却善良的少年渐渐走进了他的心里。
事实证明,与无忧相处的这些日子,她从没有做过任何一件对不起他的事情,反而处处为他着想,然而一切付出,却迎来了现在这个局势。
她的一只手疼到快没知觉。男人的眸中暗涌闪动:“宁愿废一只手也要逃?”看着黎裳眼中的倔强,萧衍挑眉:“不错,骨气还是有的。”
下一秒,黎裳更感觉到了剧痛,错位的手竟然恢复了。
“你!”她有些惊讶。
萧衍的神色淡淡:“就当你这些日子的照拂的回报。”
“回报?你可别忘了我受伤是因为什么。”此话一说,黎裳满脸的惊讶全变作了鄙视。
还不都是他硬要远元策拦住她才会闹出来的事情。
“你究竟是谁,你到底是谁啊!”
他不是无忧的话,那会是谁,又或者说,她们家无忧,究竟是什么人!
“很想知道?”
黎裳这个人被擒住连动弹都难,但还是点了点头。
“不要着急,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男子很是淡然。
黎裳几乎喘不过气来,咬牙:“无忧……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就叫你无忧吧,既然你已经想起一切来了,以后就像之前约定的那样分开,谁都不认识谁吧。”
她与男子打着商量,希望他不要再纠缠了。
“我不曾记得有这么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