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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赟脸上的喜悦收了起来:“对你来说是并无特别之处,你可知晓这是当年朕的母妃,不,朕的母后经常做给朕吃的,就是这个味道!”
杨丽华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惶恐道:“陛下恕罪,臣妾不知!”
宇文赟也不搭理杨丽华,问身边的太监:“这是哪个厨子做的,竟然这般用心,宣他来见朕,朕要好好赏赐与他!”
话音刚落,沙华便从外面走了进来,给宇文赟跪下:“陛下,此肉羹是老身做的,陛下若是喜欢,老身日后每日都做来送与陛下可好?”
宇文赟又惊又喜,将沙华搀扶起来:“夫人请起,快快请起,难为你学母妃的手艺,你想要什么赏赐,朕都可以给你。”
沙华道:“老身知晓自己这个义母做得不称职,只希望陛下能在公务劳碌之后,能吃到亲生母亲的手艺,舒缓陛下的疲劳,便是徐贵妃在世,也希望陛下如此吧?老身不要上次,只想让徐贵妃当年拿手的菜品,用心研习做与陛下吃,也好慰藉徐贵妃的在天之灵。”
宇文赟更是感激:“你,你让朕如何感激你呢?好,朕这便将母妃常做的菜肴写与你。”
兴奋的宇文赟奋笔疾书,将自己最喜欢徐贵妃做的菜肴都写了出来,沙华谨慎地收入囊中,最后对宇文赟说道:“老身还有一事,不知是否当讲?”
“夫人尽管说来,不管什么要求,朕都答应你!”宇文赟道。
沙华道:“老身并非是为了自己,而是为徐贵妃。陛下已经登基为帝,而徐贵妃却被先皇贬为宫女,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这岂不是在向世人说陛下乃是宫女所生?依老身之见,陛下应该追谥徐贵妃皇后,为徐贵妃重修陵墓方才为上。”
这便是宇文赟一直的心结,让沙华道出,心中甚为感怀:“奈何这是先皇的旨意,朕恐怕满朝文武……”
沙华道:“陛下乃是九五之尊,岂能估计他人之言,况且这也是孝之本道,感天动地,老身和大司马尉迟迥都是这个意思。”
有了沙华和尉迟迥的支持,宇文赟更是信心满满,次日在朝堂上便提了出来。骨肉按还是有一些官员以先皇遗训为借口反对,被尉迟迥驳斥了回去。宇文赟故意问杨坚:“大冢宰觉得朕的提议如何?”
杨坚自然知晓此事反对是拦不住的,可如若支持宇文赟的提议,追谥倒也无伤,只是给徐贵妃重修陵墓便是大忌。因为当初徐贵妃下葬之时,是以茱儿的陪葬一并葬入到茱儿陵墓之中的,而如今要将茱儿的陵墓重新掘开,便是惊动亡灵,万万使不得的。杨坚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回答。
宇文赟很不高兴:“很难回答吗?朕自登基以来,朝事都听从大冢宰之言,可近日朕要为生母尽孝,朕也不能自己做主吗?”
尉迟迥把杨坚的顾虑说了出来:“大冢宰该不会是有别的顾虑吧?怕惊扰了明敬皇后的亡灵?”
杨坚被逼问到这个地步,也只好实话实说:“陛下孝感动天,为百官和百姓的榜样,值得鼓励。然而独孤茱儿才是先皇的正宫皇后,若是惊扰了皇后的亡灵,便是坏了国运,对大周江山稳固也是不利的呀!”
宇文赟道:“在你们的眼里,朕的母亲是什么?你们就只认一个皇后?那朕又是什么?一个宫女的后人?一个陪葬品的孽种?不配坐在这个皇位之上?”
杨坚惊得跪下:“陛下息怒,臣并非此意,臣也是为了大周江山着想。自古皇帝并非嫡出的也不在少数,也并非是每个皇帝都要追谥自己的生母为皇后的呀。”
“你也知晓自古的皇帝啊?那自古有哪个皇帝的母亲从贵妃被贬为宫女,被贬为陪葬的?朕今日便一定要为母亲正名,你们谁也别想阻拦!”宇文赟生气地甩甩袖子:“退朝!”
尉迟迥乘机先跪下来:“臣等遵循圣意,愿意替陛下分忧,吾皇万岁万万岁!”
有十来位手无实权的大臣跪下来一起阿谀:“臣等也遵循圣意!”
果然如尉迟迥所料,正是因为杨坚的反对,让宇文赟对杨坚极为不满,更加笃定了宇文赟的决心,便私下召见尉迟迥商议追谥大事。
尉迟迥乘机对宇文赟道:“这杨坚仗着自己的些许功劳,争着自己是国丈,却这般把持朝政,丝毫不把陛下放在眼里,今日这般,将来岂不是要把陛下当傀儡摆布?”
宇文赟气得大骂:“他杨坚算什么?他是皇后的爹,不是朕的爹,在朕的眼里,也就是臣子而已,朕是欺人太甚。尉迟迥听令,即日起你便掌管修陵墓大事,朕要以皇后之礼,重新给生母下葬!”
此时闹得朝野上下沸沸扬扬,群臣觐见,以先皇的旨意和大周的国运为由,劝谏宇文赟收回成命。所说的话语和杨坚一般无二,越是这般络绎不绝,越是让宇文赟对杨坚愤恨:“看看,看看,这都成什么样子了?这是真的朝廷,还是他杨坚的朝廷,文武百官竟然看都只听他杨坚一人之言,有谁把朕的旨意当回事了?”
陵墓修好了,宇文赟亲自带着人来到明敬皇后的陵前,准备掘开陵墓。杨坚带着文武百官,一起跪在宇文赟的面前,苦苦求情,不能不顾大周的国运妄自开墓。
宇文赟哪里管得了,亲自拿着铁锹,在茱儿的陵墓上掘开泥土。(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283章 君臣不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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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赟亲自拿着铲子,撬开了明敬皇后茱儿灵前的一块石砖,惊得文武百官呼号:“此乃大逆之举,使不得啊使不得!陛下快快住手!”
“住口!”尉迟迥狐假虎威道:“何为大逆?以下犯上为大逆,陛下乃是真龙天子一国之君,何来大逆!你们愣着做什么,还不速速帮陛下挖?”
士兵们便七手八脚地上前也跟着一起去撬石砖、挖坟土,杨坚眼睁睁地看着茱儿的陵墓被挖掘,不能坐视不管,便爬到宇文赟的面前:“陛下,臣乃是先皇的托孤之臣,有匡扶社稷之责,还请陛下收手,不可触犯天怒啊!”
“哼,朕便是天,你惹朕不高兴才叫触犯天怒,再不走开,朕连你的脑袋也铲了!”宇文赟道。
“除非今日臣死在这里,否则定会阻止陛下。”杨坚不肯离去。
宇文赟举起手中更多铲子:“杨坚你仗着是朕的丈人,又是先皇的托孤之臣,屡屡欺朕,真以为朕不敢动你吗?”
愤怒的铁铲眼看就要落到宇文赟的脑壳之上,忽而听到有人大呼:“陛下手下留情!”
众人回首看时,却是杨丽华从銮舆之上下来,后面还跟着伽罗搀扶着年迈的崔夫人。崔夫人哭得眼睛红肿,已经昏沉得连路都走不利索了:“快住手啊,不要掘了我女儿的陵墓啊!”
“你怎么来了?”宇文赟收起铁铲。
群臣给杨丽华叩首:“恭迎皇后娘娘!”
杨丽华忙不迭地将父亲杨坚搀扶起来:“父亲,你可还好,快快起来。”
委屈的杨坚总算是流下了泪水:“谢皇后娘娘,臣誓死也要维护先皇后的陵墓,不能让陛下铸下千古大错啊!”
杨丽华扶不起父亲,也跪下来求情:“请陛下高抬贵手,遵循先皇遗命。”
宇文赟气得青筋暴突:“连你也来先皇遗命压我?你们越是如此,朕越是要掘这坟墓,什么狗屁先皇遗命,若非是你们口中的先皇不把朕的母妃葬在这里,朕今日会如此吗?是你们逼朕的,先皇逼朕,你们也逼朕!”
宇文赟将杨丽华和杨坚踢开,崔夫人老泪纵横地走上前来,老态龙钟地跪下:“求陛下开恩啊,不能惊动了亡灵!”
“来人啊,把这老太婆拉走!”宇文赟喝令身边的士兵。
伽罗恐士兵的手没轻没重,上前去搀扶崔夫人:“母亲,我们走,跪在这里也是没用的。”
崔夫人双手拍地:“阿弥陀佛,我老太婆吃了一辈子的斎,敬了一生的佛,佛珠你睁开眼睛看看吧,为何善人就没有善报啊!”
“母亲……”伽罗想劝慰崔夫人,可话到嘴边,却也不知该说什么,只是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哽咽了起来。
杨坚一家人,眼睁睁地看着宇文赟带着士兵们,强行将明敬皇后的陵墓掘开,崔夫人是哭天喊地,而伽罗也是黯然神伤。终于,茱儿的棺椁再现在了众人的面前,宇文赟便命人撬开棺木,伽罗心如刀绞。
棺椁打开,茱儿的尸身重现众人面前,令士兵们惊奇的是,虽然茱儿安葬了已有数月,却似乎如生前一般面色红润,丝毫不见**迹象。而陪葬在茱儿身边的徐贵妃,已然只剩下一身衣衫裹着的一具骸骨。宇文赟更是气愤:“这明敬皇后死了怎能还容颜永驻,必定是妖孽不详之物!”
说罢,宇文赟便要捣毁茱儿的尸身,吓得崔夫人晕厥了过去,惊骇的尉迟迥也不得不阻止宇文赟:“陛下,这可使不得,逝者为大,明敬皇后毕竟是先皇的正宫,不可如此不敬!”
见了天日的茱儿尸身忽而便萎缩了,只剩下了皮包骨,又一阵风刮了过来,化作一股烟雾,冲着宇文赟的面容扑了过来,吓得宇文赟后退,呛得他不住地咳嗽。随后,宇文赟便觉得有些头脑昏沉,急匆匆地命人将生母徐贵妃的尸身取出来,盛殓在另一具比茱儿的还要奢华的棺椁之中,在陪葬以皇后的凤袍和金银珠宝若干,再在宇文毓的陵墓另一侧安葬,再命尉迟迥督办修建陵墓。
匆匆离去的宇文赟和尉迟迥,并没有将茱儿的陵墓封好,茱儿将昏厥的崔夫人救醒了,陪着夫君将茱儿的陵墓重新掩埋,默默地在茱儿的灵前念上了《往生咒》之后,也伤心离去。
宇文赟经此一闹,虽然遂了心愿,追谥了徐贵妃为明德皇后,却卧榻不起,重病缠身。御医前来诊断,也看不出缘由,宇文赟虽然愤怒,奈何也没有了发怒的力气。
杨丽华伺候在宇文赟的榻前,给他喂膳食,汤匙送到他的嘴边,宇文赟却只是不开口,只有眼珠子能动弹。杨丽华看得出,宇文赟是在生她的气,沙华让杨丽华走开,自己给宇文赟喂食。
着急的杨丽华在长安城四处寻医,却没人能识得宇文赟的病症。病急乱投医只好请来一个游方道士为宇文赟看查。那道士刚来到宇文赟的榻前,就大惊失色地跪在了榻前,磕头如捣蒜:“太后娘娘,太后娘娘!”
沙华以为道士是在称呼她,便道:“无需多礼,起来吧!”
道士摇头:“非也,非也,陛下的榻前坐着一位先皇后的亡灵,她穿着凤袍,头戴凤冠,正是明敬皇后!”
沙华起初也听得忙骨悚然,故作镇定:“休要在这里妖言惑众,你并未曾见过先皇后,便是有亡灵在这里,你又怎能认定是她?分明是皇后请来蛊惑人心的妖道,来人,给我拉下去把他的舌头割了!”
杨丽华劝道:“姨母,我并不曾跟他说过只言片语,他既然如此说,必定有他的因由,不管是真是假,先让他做法试试看,若是没用,再定他的罪也不迟,如今救陛下的性命为重!”
沙华虽然不乐意,却也只好答应:“若是你救不起陛下,便不是割舌头的罪了,连你的脑袋也一起搬家!”
道士叹息:“小道也是无能为力!”(全本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