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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娘就偏偏要让你去接客!不愿意也得去!哼!”
老女人身边站着不少身强力壮的男丁,那些男丁手持木棍,神情冷漠的望着小姑娘,丝毫不同情她的处境。
那个小姑娘约莫十一二岁,长相清秀俊俏,身材高挑。此时她正满脸泪痕,双眸忧郁的看向傅妘。
傅妘被小姑娘看得心生疼痛,竟也不管对方是什么人物,径直走了上前,对穿得花枝招展的老女人说:“这位姨娘,你就放过这位小姐姐吧!”
老女人瞅了傅妘一眼,顿时双目放光,笑眯眯的对傅妘说:“哎哟,你是她什么人哪?管什么闲事呢!”
傅妘发现小姑娘手臂上有伤痕,便对老女人说:“她都已经受伤了,你就让她回家吧!”
老女人似笑非笑的说:“小丫头,她的家啊就在这大院里,她是我女儿啊!”
傅妘听了老女人的话,顿时有些吃惊的看定老女人和小姑娘,她压根儿就想像不出,为何如此狠毒的打骂小姑娘的人竟然是她的娘亲?
小姑娘欲言又止的望着傅妘,朝她摇了摇头。
傅妘并不知道小姑娘摇头的意思是让她不要逞强蹚浑水,却误以为小姑娘有难言之隐,不愿意说出来。
老女人盯着傅妘,如猎物般,将她打量个遍,回头对身后的男丁说:“是块好料!”
为首的男丁低声说:“妈妈,你干脆把这丫头也一道收了吧!”
老女人舔了舔嘴唇,笑道:“这倒是个好主意!”说完,就朝傅妘靠去。
小姑娘明白老女人的险恶用心,慌忙朝傅妘喊道:“你,快跑啊!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傅妘听到小姑娘的叫喊,满脸疑虑的朝她望去,看见她焦急的神情,顿感不妙,转身就朝廊桥对面的河堤奔去。然而,傅妘一个小孩子如何跑得过那些身强力壮的男丁们,很快,她就被那众男丁围在了廊桥上。
小姑娘望着被围住的傅妘,哀哀的叹了一声气。
老女人回头瞪了小姑娘一眼,随即“啪”的甩了她一个大耳光,恨声道:“让你多嘴!”
小姑娘捂着红肿的脸颊,委屈的瘪了瘪嘴,眼泪在眼眶里打了个转儿,却也没有滑落出来。
为首的男丁将傅妘夹在腋下,如抓了只小鸡似的,走到老女人身前说:“妈妈,抓住了!”
傅妘瞪着老女人,大声说:“你们要干什么?我才不进去!啊啊啊,放开我!救命啊!救命啊——”
老女人望着傅妘手舞足蹈惊慌错乱的言行,轻笑道:“喊吧,喊吧,这里你喊破嗓子也不会有人来救你!哈哈哈!”
“老巫婆,放开我!我要诅咒你,诅咒你滚到十八层地狱里!”傅妘学着老女人刚才恶声恶气的模样,大声叫喊起来。
“呵呵,你要诅咒老娘?”老女人钳住傅妘,冷笑道:“老娘我还怕你诅咒不成!来人,给我带进院子好好管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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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挨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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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不去——”傅妘大叫着,手脚并用,使劲踢打抓住她的男丁。
男丁被傅妘搅得不耐烦起来,用充满戾气的双眼瞪着傅妘,一把揪住傅妘的头发,将她拖进院中。
老女人唯恐小姑娘再次逃走,也为了防止傅妘绝食自尽,便把她俩关到柴房里。
小姑娘倚着大堆干柴坐下,望着从进屋就不停折腾的傅妘,说:“别费力气了,他们是不会搭理我们!”
傅妘累得满头大汗也没见个人来,颇有些沮丧的回头望着小姑娘,问:“你怎么知道?难道你经常被他们这样关起来?”
小姑娘点点头,没有再言语。
傅妘看着小姑娘脸上红肿的掌印,心疼的说:“你娘也忒狠了,怎么舍得下这样重的手打你啊?要是我娘,她就不会。”
小姑娘微笑说:“她不是我的亲娘!她只不过是这彩春园的妈妈而已!”
傅妘偏着头望着小姑娘,不解的问:“什么是妈妈?”
小姑娘朝傅妘招招手,贴在她耳边,将妈妈和彩春园的来历告诉了傅妘。
傅妘震惊的看着小姑娘淡定的神情,问:“那你娘为什么要把你卖到这里面来?”
小姑娘无奈的说:“不是我娘要卖我,是我爹为了医治弟弟的病,才把我卖进彩春园。”
傅妘挨着小姑娘坐下,拉着她冰冷的手,说:“那你以后怎么办?”
小姑娘摇摇头,将衣袖和裤腿挽起来,对傅妘说:“我也不知道,我已经跑过很多次了,也挨着很多毒打。你看,我手臂、腿脚上的这些伤,都是逃跑后捉回来被他们打了留下的疤痕。”
傅妘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小姑娘手臂和腿脚上交错纵横的疤痕,疼惜的说:“肯定很疼吧!要不,咱们一起逃走!”
小姑娘为傅妘整理了一下鬓发,说:“小妹妹,我恐怕只能在这园子里终其一生了。倒是你,你一定要逃出去!”
傅妘点点头,说:“我会的。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完成!没关系,我带你一起走。”
小姑娘握住傅妘的手,笑着说:“我叫佑珃,你叫什么名字?”
傅妘将自己的名字告诉了佑珃,问她:“佑珃姐姐,他们会送吃的来吗?”
佑珃摇了摇头,说:“估计不会。”
傅妘叹息道:“幸好我还啃了一个包子,要不然,现在真的是要饿死了!”
佑珃露出笑容,眼睛弯弯的十分好看,说:“我连午饭都没有吃,现在已经没力气了。”
傅妘将佑珃搂入怀中,说:“佑珃姐姐,我抱着你吧!”
佑珃点点头,蜷缩进傅妘的怀中,两个小女孩就互相依偎着在柴房呆了一晚上。
第二天早上,天刚亮,就听有人在解柴房的锁。傅妘和佑珃赶紧从地上爬起来。
“哟,精神还挺好嘛!”老女人第一个走进柴房,看着面露怒意的傅妘和脸色苍白的佑珃,尖着嗓子说。
“妈妈。”佑珃看着老女人进来,怯怯的唤了一声。
“哼。”傅妘瞪了老女人一眼,将头偏向一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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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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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还挺有骨气嘛!看来还饿得不够透底。”老女人盯着傅妘,冷冷的说。
“你就是饿死我,我也就这臭脾气。”傅妘瞥了老女人一眼,说。
“哦,丫头,脾气还挺大呀!”老女人走近傅妘,想要伸手去钳她的下颌,却被傅妘扭头避开了。
“妈妈——”佑珃见老女儿盯着傅妘不放,便出声唤道。
“什么事?”老女人不耐烦的盯了佑珃一眼,问。
“妈妈,你是不是特别想让我去接客?”佑珃轻声问。
“哼,还好意思问。当初你进彩春园的时候,你老爹是怎么说的?现在,你老爹拿了老娘的钱,你还想跑!想让老娘落个人财两空啊?再说了,老娘让人教你琴棋书画是为了烧钱吗?老娘的银子还没有多到那种地步!”老女人恶狠狠的瞪着佑珃嚷道。
“妈妈,以后我都会认真学琴练习书画,而且听从你的安排。”佑珃对老女人说:“但前提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老女人注视着佑珃,眼珠不停打着转儿。
“放妘妘离开这里!”佑珃目光坚毅的说。
“佑珃姐姐。”傅妘听到佑珃这么说,心里既欢喜又担忧,忍不住唤了佑珃一声。
“没事。”佑珃回头,轻轻拍了拍傅妘的手背,说。
“这个——”老女人盯着傅妘,为难的犹豫。
“妈妈,妘妘的性格,你应该很了解,她绝对不可能会像我一样安心的呆在这彩春园里!再说了,你若是放她走,我自然就欠你一个人情!”佑珃满脸镇定的跟老女人谈条件,让一旁的傅妘都怀疑佑珃的真实年纪不可能才十一岁。
老女人念念不舍的看了傅妘一眼,像下定决心似的说:“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在场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证!”
佑珃回头朝傅妘微微一笑后,对老女人说:“这是自然。”
傅妘依偎在佑珃身旁,眼眶忍不住一红,抬头望向佑珃,此时的佑珃真的很倾城!
依旧是彩春园的大院门口,但此时,傅妘却感觉到了难舍的情谊,她拉着佑珃的手舍不得放开,佑珃也送了她一程又一程。
老女人带着一众男丁跟在佑珃身边,语气也完全跟之前孑然不同,柔声说:“乖女儿,好了啦!这都快要走出郡口了。”
佑珃侧目看向老女人,轻声说:“妈妈,你稍等片刻,我把妘妘送到埠口就回去。”
老女人见佑珃一改之前的倔脾气,也不好再说什么,便只得点头说:“那好吧,我们就把妘妘送到埠口。”
佑珃拉着傅妘一路将她护送至莞林郡的埠口,并为她付了船钱,说:“妘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了!你要保重,以后遇到这样的地方,千万别进去!”
傅妘握着佑珃的手,点着头,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佑珃轻轻把傅妘揽入怀中,悄悄将一个沉甸甸的布袋塞进她的包袱里,贴耳说:“一个人出门,要懂得保护好自己!你的包袱里,我给你放了两套男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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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叮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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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珃继续叮嘱:“以后,你不要穿着女儿装到处跑,容易招惹是非!还有,也别有事没事就逞强出头,自己若是没把握做到的事情,就不能让自己也深陷危险,知道吗?”
傅妘点了点头,轻声应道:“佑珃姐姐,我都记住了。”
佑珃轻轻笑着,将傅妘从怀中推离,说:“那,你去吧!”
傅妘望着佑珃决然离开的背影,呐呐唤道:“佑珃姐姐——”
撑船人站在船上,望着久久不肯上船的傅妘说:“小丫头,你还走不走啊?”
傅妘擦了擦眼泪,回过头,冲撑船人一笑,说:“要走要走,大叔,你等我。”说完,抱着包袱跳到船上,并钻进船舱里。
船舱里并不是只有傅妘一人,而是还有三个人。其中有个头戴白色斗笠的白衣男子,斗笠四周都用白纱围住,根本看不清楚男子的长相。在离男子不远处坐着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加上撑船人,这条小船就变得十分拥挤。
船行至江面,风平浪静,风景也十分宜人。傅妘捱不住船舱的闷热,站到船头与撑船人交谈。
“大叔,你在这里撑船撑了多少年呀?”傅妘问撑船人,随即放眼望向江面:碧绿的江水,浓郁的绿树,清风徐来,让人心情瞬间大好。
“我啊,快要二十年了吧!”撑船人看了一眼傅妘,见她年龄虽小,但神态淡定,面容恬静,双眸机敏,忍不住问:“丫头,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大叔,我去看望我的表姐!”傅妘记起佑珃的叮嘱,不敢再以实情告之,便又将翠屏镇的故事胡诌了出来。
“你表姐?她在哪里啊?”撑船人问。
“她在西蒙仙境啊!”傅妘说。她不知道对岸是什么地方,只知道这是去西蒙仙境坣岐山的路途。
“西蒙仙境?小丫头,那都是修仙之人去的地方,你去干嘛?说不定还见不着你的表姐呢!”撑船人好意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