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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君等妖魔,迎上前去扶住氐崧。
梵牛魔、蛇君等妖魔见氐崧受伤,均吃惊不小,慌忙随在千乙夫身后将氐崧送入内室。
千乙夫扶着氐崧上榻,侧目对蛇君说:“去,将老夫宫里的奇生丹拿来。”
氐崧一听,慌忙阻止:“老相,万万不可。那丹药就剩下一颗,要以备不时之需才好!”
千乙夫双目一横,粗声说:“此时就是不时之需。魔皇休要多言!”
氐崧叹息:“多谢老相。”
千乙夫搀住氐崧的胳膊说:“魔皇,奇生丹是死物,有用处才是活物。如今魔皇需要它,它便要发挥它的作用才行!”说完,见蛇君还立在身边,便问:“怎生还不去?”
蛇君闻言,慌忙应了一声,躬身退出。
千乙夫看向梵牛魔,说:“你到殿外,一会儿枳珃公主若是来了,你先将她拦下。”
梵牛魔一听,顿时苦了一张脸,说:“老相,枳珃公主的脾气,你是知道的。我可拦不住她。”
千乙夫啜道:“你这蛮子,不会动动脑袋吗?”
梵牛魔瘪了嘴,略略想了想,才说:“我这就去。”
千乙夫看氐崧身畔再无他人,便试探的问:“魔皇,你受伤可是因为那颗棋子?”
氐崧脸色苍白,语气显出虚弱,低声说:“算是吧!本尊今日倒是高估了自己的法力。”
千乙夫不解,问:“魔皇为何如此说?”
氐崧遂将傅妘体内气息不由他控制的事情向千乙夫说了一遍,自然也是省略了无数让人胡乱臆想的片段。
千乙夫听罢,沉吟片刻,才说:“如此说来,这颗棋子的威力不可小觑。魔皇,老夫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氐崧微言:“老相只管说便是。”
千乙夫神色略略显出担忧,沉声说:“魔皇,尽管狐族擅长蛊惑,但是,老夫还要提醒魔皇千万别假戏真做,在目地达到时,应尽快撤回狐魅,以免生了后患。若是不慎回伤了魔皇,老夫到时就真没脸去见魔君了!”
氐崧面色微微迟疑,安慰说:“老相尽管放心,那丫头是本尊看着长大,她的心性,本尊也十分了解。”
千乙夫叹气说:“正因为魔皇认为对她了如指掌,所以老夫才会担心哪!”
氐崧抚胸,双眸微闭,说:“老相放心,本尊自有分寸。”
千乙夫本想再叮嘱两句,正巧看见蛇君拿了奇生丹进来,便将那话硬生生咽入喉中,接过神丹放入氐崧口里,运气为他疗完伤,安抚氐崧静神修养,这才起身离开。
蛇君回目看了一眼静躺在榻上歇息的氐崧,也随着千乙夫出了殿外,又见千乙夫脸色不佳,就没言语。倒是一直守在殿外的梵牛魔,看着千乙夫与蛇君一前一后出来,立即远远的迎过来。
千乙夫在殿外站定,回头盯着蛇君问:“那日,枳珃公主遣你去做什么?”
蛇君清冷的脸颊上泛起一抹妖孽的笑意,问:“老相指哪日?”
梵牛魔此时已走了几步,突然发现千乙夫正转身与蛇君说话,遂遥遥的停住了脚步。
千乙夫冷笑,说:“自然是那颗棋子从华叶池离开两日后的那日。”
蛇君笑道:“老相记性真好。本君受公主所托,为她打点一些小事而已。”
千乙夫唇边胡须轻轻一颤,平静的说:“蛇君,老夫好心提醒你一句,那颗棋子,你少去碰为妙!”
蛇君闻言,心中暗暗吃了一惊,但脸色却显得淡然,说:“老相有心了!不过,本君想问问,老相这提醒是因为魔皇也对那棋子感兴趣么?”
千乙夫凝视蛇君,缓声说:“有没有兴趣?那是魔皇自己的事情。你做好本分最稳妥!”
蛇君微笑,不依不饶的问:“难道老相是怕本君破坏了魔皇的好事?”
千乙夫盯住蛇君,嘴角扬起一抹冷凝笑意,反问:“难道,你是想破坏魔皇一统三界的好事?”
蛇君一怔,片刻后又说:“本君期盼的原本就是这么一天。魔皇的宏图大业,本君心中明白!”
千乙夫冷哼道:“明白就好!”
千乙夫话毕,转身正要离开,却被梵牛魔唤住,遂又回头问:“何事?”
梵牛魔恭敬的说:“老相,蓝玉和紫颉去了人间,发现了老妖王的踪迹,我们是否要禀告魔皇一声?”
千乙夫朝俳圣殿望了一眼,沉吟片刻,说:“这几日还是别去叨扰魔皇!这老妖王的事,十年都过去了,多等几日也误不了事。”
梵牛魔闻言,忙说:“那好,属下这就派侍卫通知蓝玉和紫颉。”
千乙夫看定梵牛魔,问:“对了,瀛洲的梵音琴之事进展如何?”
梵牛魔立即答道:“目前,双方正处于僵持阶段。”
千乙夫一愣,反问:“僵持?何来僵持一说?瀛洲防卫,我们早已摸探清楚,为何攻不下?拿不到梵音琴?”
梵牛魔忙说:“老相,梵音琴在瀛洲琴冢之中。而琴冢,我们并没有找到。”
千乙夫微微叹言说:“瀛洲就那么大点的地方,怎么会找不到琴冢?除非那琴冢不在瀛洲。”
梵牛魔附和说:“老相此言极是。”
千乙夫又问:“此番去瀛洲是谁统帅?”
梵牛魔如实答道:“是冥域九焰山里潜修的十二魔之首地藏魔。传说此魔好斗成性。”
千乙夫冷笑说:“好斗成性?那岂不是有勇无谋?真不懂魔皇为何要派此人前去?在瀛洲,除了笃月真人和他的弟子外,还有谁助阵去了?”
梵牛魔垂首,低声说:“坣岐山、昆仑、蓬莱、天山、方诸岛等各仙山皆派出法力高强的弟子前往瀛洲助阵,我方虽然也是兵将众多,但是并不占优势。就拿坣岐山来说,他们派出绿、橙、靛、蓝四教各级同门门主率了七十二名子弟前往,加上绿教滟碧君、汐诃君这两个老东西,让我方吃了不少亏!”
千乙夫闻言,脸色顿时一沉,怒道:“真是些废物!”
梵牛魔与蛇君对视一眼,不敢再多言。
蛇君略略沉思片刻,对千乙夫说:“老相,本君觉得这或许是魔皇的计策呢!”
千乙夫看定蛇君,说:“为何?”
蛇君妩媚一笑,说:“老相可知声东击西之策?说不定某日某处就会传来好消息呢!”
千乙夫听了,捻须沉吟,少顷,眯着眼点了点头,笑意盈然的抚须离去。
梵牛魔愕然的望着扬长而去的千乙夫,不解的问蛇君:“老相为何突然就不怒了?”
蛇君掐出一朵莲花,朝着梵牛魔的额头嘣去,说:“你呀,就是个蛮子,知道什么呀!”话毕,也转身走了。
梵牛魔被独自留在俳圣殿外,一头雾水的自言:“什么意思?我为何没懂?……”
碧波宫。宫内纱帷重重,凝香弥漫。
枳珃斜倚在熏香米榻之上,斜睨眸子问身畔侍女:“谁说的?”
那侍女被枳珃语气中的厉色吓住,腿脚一软,“噗通”跪倒在地上,俯首说:“隔水殿皎颖说的。”
枳珃一怔,问:“你说,传言崧哥哥对那颗棋子有意的人就是上次本公主托你办事的那个?”
侍女慌忙点头,低眉说:“正是。这丫头机灵,那日才与华叶池宫女筱嫣说了一通话,就让那棋子自行离去了。”
枳珃闻言,微微一笑,伸手将侍女拉住,说:“玖儿,你起来吧。”
玖儿受宠若惊的起身,又见枳珃露出笑意,遂问:“公主,不如将她调来碧波宫,如何?”
枳珃笑道:“这倒也不错。提到那颗棋子,也算是本公主的救命恩人了。她那十日的血气不仅让本公主被华叶池水浸伤的内体得以恢复,还法力倍增。然而,她却要蛊惑本公主的崧哥哥,所以,休怪本公主要以德报怨了!”
玖儿听完枳珃言语,在旁补充说:“她虽是失了血气,但魔皇却为她得罪了天帝。”
枳珃一愣,看向玖儿,问:“此话何意?”
玖儿俯首说:“公主,奴婢听说,那棋子失去血气后,魔皇亲自到天帝的琅嬛福地夺了赤焰灵芝为她熬汤滋补。虽暂时未见天帝降罪于魔皇,但这梁子想必是结下了。”
枳珃听罢,柳眉一横,双唇紧抿,良久才说:“给本公主梳妆,本公主要去见崧哥哥。”
玖儿忙说:“公主,你上午刚被梵牛魔将军拦下了,此时还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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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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枳珃咬牙说:“那只该死的丑牛,这几日总是拦着本公主不让见崧哥哥!此番去,本公主非要见到崧哥哥才肯罢休!”
玖儿不便阻拦,忙张罗三四名侍女为枳珃梳妆打扮。
枳珃心急火燎想要去见氐崧,口中一直催促那些梳妆侍女快些,结果一名侍女因慌乱中扯疼了枳珃的头皮,被枳珃命玖儿拖出去一阵乱棍打了个魂飞魄散。
剩下几个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般将枳珃的妆容打点好,直到退出碧波宫才松了一口气。
当枳珃婀娜多姿的出现在俳圣殿外的梵牛魔面前时,梵牛魔那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让枳珃心中十分不爽。
梵牛魔赔着笑脸问枳珃:“公主怎么又来了?”
枳珃微扬下颌,冷冷说:“本公主要见魔皇。”
梵牛魔笑道:“老相说了,这几日都不得叨扰魔皇休息。”
枳珃看定梵牛魔,问:“魔皇是不是受伤?”
梵牛魔忙摇头说:“谁说的?魔皇好好的。”
枳珃继续问:“你这些话就只配骗人!你给本公主让开!”
梵牛魔被枳珃嚣张气势恫吓住,他愣了愣,想起千乙夫的叮嘱,遂又鼓起勇气说:“公主,不是属下不让你进去,实在是老相有命,各路魔将妖兵一律不得叨扰魔皇。”
枳珃反问梵牛魔:“那本公主也不能?可本公主既不是妖也不是魔啊!”
梵牛魔闻言,一愣,心中暗咐:对啊,枳珃公主原本可是修仙之物,她应该不算在内吧!当他踌躇犹豫半响,抬头再看向枳珃时,早已不见枳珃的身影。
枳珃将那梵牛魔问住,趁他分神思虑时,飘然进了俳圣殿,径直入了氐崧所在的内室。
枳珃轻步走至榻前,见氐崧正静静躺在榻上,尽管服下奇生丹,又得千乙夫运气治疗,但依旧面色苍白,双眉紧锁。枳珃不忍,便在榻边坐下,用一只手握住氐崧的大掌,而另一只手便抬起欲抚平氐崧紧锁的双眉。谁知,枳珃的手才放到氐崧眉间,就听氐崧嘟嚷了句“丫头”。
枳珃听罢,顿时浑身一僵,心中不禁对傅妘生起一股怨气。她忿忿暗道:还说不上心,连梦中都念叨着。
氐崧似乎感觉到暖意,反手握住枳珃的纤手,双唇轻启,又吐出一句:“对不起。”
枳珃听完,猛地从氐崧掌中抽出自己的手,“噌”的起身,愤然说:“还说自己有分寸!只差魂儿没有被那小贱人勾去了!”
氐崧此时正在沉睡中,蓦地听见有人在身畔说话,遂睁开双眸,看见枳珃,强撑起身,问:“你怎么来了?”
枳珃没好气的反问:“我怎么就不能来了?”
氐崧从榻边寻来一件银色大氅披在身上,苍白着脸颊问:“怎么不叫醒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