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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墨池的声音还带着些微的哽咽。
“梦里看到的人和事情,你以前也看到过,对吗?”
墨池点点头。
“那时候在宜阳,我让属下调查过你,调查的结果说你是在两年前,也就是十岁开始突然性子大变,比以往懂事了很多。”
看墨池瞪眼看着他,安亦池忙又补充一句:
“当然,池儿以往也很懂事,只是从十岁起变得更懂事了。所以,原因也与你的梦有很大关系,是吗?”
墨池再点点头。
安亦池的声音更低了一些:“你在梦中,能看到一些未来发生的事情,是吗?”
墨池点点头,又补充了一句:
“有些事情,与我梦中所见有些出入,比如先皇遇刺,在我的梦境中,他是建安九年在南京行宫被义军所杀。”
安亦池点点头,幽深的双眸中闪过寒芒:
“如果没有韩府五十二个冤魂和祖父这两件事情,他的确能再多活几年。”(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二百二十二章 慧根
(全本小说网,。)
慢安亦池深幽的双眸蒙上了一层忧郁的轻纱,看着墨池慢慢的问道:
“池儿,这两日的梦中到底看到了什么才令你如此恐惧伤心?”
墨池使劲咬住嘴唇,虽然已经醒来,但梦中那种令她窒息的感觉却像无形的黑爪掐住了她的喉咙,只要稍稍想起,便觉得喘不过气来。
“三郎,咱们马上就走,马上回福建好吗?带上祖母,伯父伯母,带上所有人,马上就走,好吗?”
“你看到我死了,你的梦里,也看到了所有的家人,是吗?”
安亦池声音低沉、小心翼翼的问道。
墨池闭上眼,轻轻的点了点头,她害怕再回想那个可怕的梦,还有梦中那种心被捏在手里揉搓的痛苦和绝望感觉。
安亦池伸手把她抱起来,轻轻的放在自己腿上,脸贴着脸耳语道:
“好,我会说服祖母,让家里人随咱们一起去福建,你不要怕,我不会让自己出事,不会让你伤心。放心,我随时都在你身边。”
他做坐正身子,帮墨池擦掉脸上的泪,“现在什么都不要想,你睡了三天也饿坏了,先喝点米粥,晚上再好好吃点儿东西,其他的事情你不用在想,我马上就去安排。”
墨池点点头,她的确饿了。
米粥端上来,墨池刚刚用了半碗,吟冬进来禀道:
“主子,娘子,本言师父在外面,说是想见娘子一面,然后就准备回寺里。”
墨池放下碗,“让他进来吧。”
“且慢,”安亦池拦下吟冬,看着墨池道:“不急,你把这碗粥喝完,让他等一等,他耐心差,应该好好磨一磨。”
墨池看着安亦池笑笑,她其实有些紧张,毕竟自己能够梦见未来之事,嗅觉又比一般人灵敏了千倍万倍。
如果要面对本言这个在长安人心目中颇有些道行的高僧,他会不会一眼便看出来自己的异常?
吟冬躬身对安亦池应了声是。墨池也不再多想,拿起碗继续喝粥,等把一碗粥喝完,丝音进来撤了碗盏,吟冬才带着本言进了外间。
本言的目光自他二人从内室出来,便直勾勾的看着墨池眼睛连眨也不眨一下。
墨池心中更有些忐忑,低着头,也不看本言。
安亦池半扶着墨池在锦櫈上坐下,自己也坐在墨池旁边的锦凳上。
看着本言呆愣愣直勾勾的目光,安亦池皱了皱眉,重重的踢了他一脚,本言疼的‘哎呦’一声,转过头来双眼瞪得溜圆、鼻孔张得级大愤愤的看着安亦池:
“三郎你想死吗?”
安亦池挑眉,似笑非笑的说道:“你想还俗?想还俗自己去找个媳妇儿,不要盯着人家的媳妇儿看!”
墨池看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穿着半新不旧海清、明明长得俊秀斯文、却一副凶巴巴的表情、又有些暴躁出言不善的和尚。
本言与自己心目中修行极好、慈眉善目的大师形象相差实在太远。
墨池方才一直有些不安的心放松下来,她看兄弟二人斗嘴,忍不住抿唇笑起来。
本言被安亦池揭了个现行,也不觉尴尬,他瞥一眼安亦池,颇有些不以为然的说道:
“你懂什么,一个连金刚经都不读不通的小子。”
墨池惊讶的看着安亦池,不是说他从小便爱与本言交流佛经吗?
安亦池皱了皱眉,显然对本言当着墨池面儿拆他的台很有些不满。他眯眼凉凉的说道:
“要说什么就说吧,废话那么多,池儿一会儿还要休息。”
本言不理安亦池,转过头又直勾勾的看着墨池:
“我就叫你弟妹吧,反正你们已经定亲了,早叫晚叫也一样。我且问你,你觉得凡人是否能改变命定之事?”
这话问的没头没脑,墨池看一眼安亦池,安亦池给了她一个淡定的微笑:
“池儿,与二哥说话无需顾忌措辞是否严谨有礼,你怎么想的,就怎么回答就是。”
本言点点头,看着墨池指了指安亦池:
“这个小子虽然不招人喜欢,但却是活着的人里面最了解我的。”
墨池想了想,答道:
“何为命定之事?在我看来,世上所有的事情,都在于人如何想,如何做,所谓命定,只是看人怎样去做罢了。”
本言伸出食指指着墨池:
“你这个小娘子有慧根,应该皈依佛门,观音禅寺的本惠法师修行很好,你若想出家我介绍你到本惠法师座下,本惠师一定会很喜欢你。”
安亦池一把打落本言指着墨池的手指:
“你想撬走你婶婶的儿媳妇儿,是想让你婶婶到忏业寺找你叙话?”
本言撇了撇嘴,他最怕的人不是祖父祖母,也不是对他很严厉的父亲,而是那位言辞犀利,说话毫不留情的婶婶。
本言想了想,摆摆手对墨池道:“算了,弟妹当我没说过这话。”
他话头一转,脸上带着十分诚恳的表情,很郑重的说了一句:
“这世间天赋异能之人,必定身负使命,弟妹能嫁入安家,是安家之福,我虽已是方外之人,也要跟你道一声谢,多谢你救我安家满门。”
说罢,本言起身给墨池行了一个俗家的鞠躬礼,慌得墨池忙站起身屈膝回礼:
“小女子怎敢受大师如此大礼,真是折煞小女子。”
本言笑着摆手:“非也非也,弟妹是有大造化之人。你夫妻二人齐心,将来必定是天下之福。”
说完,他也不与安亦池和墨池道别,径直出门自顾自去了。
墨池神色严肃的看着本言出门而去的背影。
安亦池一直静静的看着本言与墨池说话,直到本言的身影消失不见,才起身轻轻的揽住发呆的墨池,伸手挑起她的下巴,让她的目光朝向自己:
“小娘子做什么发呆,你夫君的脸可比那修行不好的和尚好看多了。”
墨池紧绷的脸却并没有因为他的这句玩笑话而放松,她伸手揽住安亦池的腰,把头靠在他的肩上,轻轻问道:
“所谓命定之事,我们一定可以扭转的,对吧?”
安亦池回搂住她,坚定有力的答道:“你我齐心,无惧任何所谓的命定,你且放心。”
墨池点点头,微微有些苍白的脸上露出了十分坚定的神色。
第二日天蒙蒙亮,坊门刚刚打开,安亦池便快马加鞭去了绿川安家的祖宅。(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二百二十三章 觉悟
(全本小说网,。)
底皇城里,面对着案上厚厚的一摞美人卷轴,陈熙帝心底的刺痛慢慢扩大,扩大成了一片迷惘的、怆恻的情绪。
每一个卷轴,都像是一把锋利的锉刀般把他的心来回地锉痛着,那一张张美人脸似乎都在嘲笑他,让他心中的矛盾如冰与火般在心中碰撞。
这些日子,每日每刻他的心和身都如虫蚁啃噬一般难忍。
想到那张面具下深邃的眼看着他,与他温声对话,心中便是一热;又想到自己的心思永远也不可能得到回应,心中又是一冷;
种种微妙的念头日日折磨着他,令他只能发疯一般处理各种事物,让自己几乎每时每刻都处于忙碌中,以免那炽热的思念像黄河的浪涛一般时不时涌上心头。
陈熙帝打开书案下的抽屉,拿出里面一幅卷轴小心打开,卷轴上,白衣翩翩的男子戴着一副黄金面具,静静的凝望着窗外。
他伸出食指在那张带着面具的脸上轻轻抚过,长叹一声,将卷轴卷起,又放回了抽屉里。
。。。。。。。。。。。。。。
安亦池和木松快马加鞭,两个时辰便赶到了绿川安家的祖宅。
安家是绿川的大户,往上追述,到安亦池算是二十二代。
因为祖上出过十七位宰相、三位皇后,几百年来祖宅也是一再扩建、翻修,到如今绿川山脚下,绵长的三四千倾地,全是安家的老宅和庄子。
安府的老宅依山而建,整个宅子错落有致的分布在黛青色的山脉上。一二里地以外便依稀能看到楼阁在峰峦侧边的树木丛中显露出来。
二人在老宅门口下马,早有马童过来恭敬躬身牵走两匹马,安亦池也不让下人进去禀报,径直去了祖母的屋子。
一个婢女正在修剪门口的一丛栀子花,老远看见安亦池带着木松大踏步急匆匆的走过来,她忙起身进屋内禀了老夫人。
老夫人很有些惊讶,前几日两个孩子刚刚来看过她们,说是最近忙,可能得下个月才能过来,这怎么又来了?
安亦池进了书房,给老夫人行礼后便直接说道:“祖母,孙儿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要与您商量!”
老夫人从未见过一向谦和有礼、文质彬彬的孙儿有过如此神色凝重的时候,当下便遣开了所有下人,只祖孙二人关上房门说话。木松则在外面守好了门。
安亦池站起身,走到老夫人面前,端端正正的跪了下去。
老夫人拄着她的麒麟头梨木拐杖,沉默冷静的看着这个她和老头子最为得意的孙儿。
作为一个在沙场上历经多年的老将军,从安亦池进门起,她便敏锐的发现,这个孙儿通身的气场与往日有了天壤之别。
安亦池给祖母磕了个头,沉声道:
“祖母,您还记得四十三年前,在闽南一战后救了您的那个蒙面人吗?”
老夫人双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世人都以为,当年闽南一战后她身受重伤,是一位猎户牺牲自己救了她。
实际上只有她和老头子知道,救她的人是一位身穿白衣、带着黄金面具的年轻男子,也就是令历代皇帝避讳不及的‘翼盟’盟主。
后来回长安时,为了掩人耳目,她收养了在路上捡到的一个孤女,并编出了猎户救她的这个故事。
当时先皇对她有情,也就半信半疑的认可了她这个故事。
“孩子,你要说什么,这件事情你为何知道?”
孙儿突然提起尘封几十年的往事,老夫人颇有些激动,声音也微微颤抖起来。
安亦池神色平静,声音却略微有些嘶哑:
“他是孙儿的师父,十年前,便是他将孙儿从万修志手中救了出来。”
老夫人震惊的看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