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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公子的脉更稳妥些。”
元誉想说他院子里也有一套金针,又觉得如此说显得太突兀,似乎目的性太强,便张了张口后又闭口不言。
元夫人觉的墨池说的很有道理,正准备叫下人备轿,元枚却及时的开了口∶
“那样多麻烦啊,三弟今日身子弱,来回颠簸的对他的身子也不利,誉儿,姐姐记得你的院子里也备有金针吧!不如让墨小姐直接去你院子为你诊脉啊!”
元夫人准备再开口,若论针灸,自然是墨大夫才稳妥。但看看元枚阻止的目光,又看看儿子迅速明亮起来的眼神,便心内叹叹气,硬生生的把阻止的话吞进了肚子里。
于是元枚又借口还有事要与母亲商量,拉住了满脸复杂神色的元夫人。
墨池将元家母女的眼神官司看在眼里,纵是她平日里有一颗七窍玲珑心,此时也不明白母女二人这眼神官司所谓何事。
本着想不明白就不想,看不明白就不看的原则,她便随着元誉一起去了他的院子。
元誉喜爱茶花,院子里种满了各种茶树,院子的名字也叫“茶韵苑”。
到了‘茶韵苑’,松竹拿来了脉枕和金针,墨池便替元誉把了脉,她打开金针,对服侍元誉的另一个丫鬟松梅说道:“劳烦姐姐安排人把金针在笼屉上蒸上一刻钟消消毒,待消完毒我再给四公子金针刺血。”
松梅去安排人消毒金针,松竹去了茶水房泡茶,房内只剩下元誉和墨池二人,墨池便假意打量起墙上的一副水墨丹青,心内寻思着找个话题代入那老艄公的事儿。
她走进水墨丹青凝眉细看,只见卷轴之上画的是一副栩栩如生的山水图,她心里有事儿,斟酌一下便道:
“四公子很喜欢水墨丹青,记得以前这里挂的是一副小童扑蝶,也是水墨丹青。”
元誉听了墨池的话心里很欢畅,他觉得墨池是留意他的,便走到墨池身边也假意欣赏丹青,道:
“说起来还是应该谢谢你,这是几日前在任水河游玩后回来即兴所画,近日里我的身子爽利了很多,因此才能在任水河上泛舟。”
墨池歪歪头一笑,道:“你不用谢我啊,我可是收了银子的,要是不好好干活儿元夫人扣了工钱怎么办啊!”
元誉看着墨池唇角边的两个小酒窝,心中欢畅甜蜜的感觉更甚,第一次见到这个小姑娘他就觉得她很特别,灵动却沉稳,靓丽却内敛。
本应是十二三岁稚童的年龄,眼中却隐约有沧桑的痕迹,这些时日相处下来,他更想弄明白她到底是怎样一个人,为什么充满了矛盾。而这些矛盾却又在她身上结合的如此完美。
还有她双眸中偶尔流露出的伤感与忧心,这些都让他好奇。
他十六年的人生中绝大部分时间都在独处,小时候有一次和别的孩子一起玩耍,男孩子顽皮,他因为身子弱被一起玩儿的孩子推倒了,当时便造成了手骨骨折,从此母亲和父亲再不让他接触其他的孩子。
于是,多年来,他的伙伴便是书架上一册又一册的书籍,他除了看书作画,最大的爱好便是观察,观察家中的每一个人,通过他们的一言一行去了解这些人,去猜一猜他们有过什么经历,每天的心情又如何。
墨池是个矛盾又特别的女子,她与小妹年纪相仿,却没有这个年纪女孩子的懵懂娇嗔。
她面对母亲成熟镇定,面对自己恪守分寸,面对下人和颜悦色,对小妹的故意挑衅从来也都是淡然一笑置之不理。
这样的女子让他新奇且着迷。(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三十章 低劣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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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她面对自己的家人又是怎样的神态?
墨池看看似乎陷入了沉思的元誉,这些日子她对这个县令府的小公子也有了大概的了解。
知道他有时候会神飞九天,但很快就会神形归位,因此也不已为意,便又说道:
“说起来我昨日与娘娘和弟弟也去了任水河,还遇到了一桩倒霉事,又碰到了一个奇人呢!”
“哦,墨小姐碰到了什么倒霉事?”元誉回过神来,好奇的问道。
墨池道:“昨天与娘娘和弟弟去‘修业寺’上香,回城时娘娘便带着我和弟弟游了任水河,不想弟弟顽皮,竟弄湿了衣裳,撑船的老艄公抱歉自己的疏忽,便提出让弟弟到他家里换掉湿衣裳。
这是我第一次去渔民家中,这才知道咱们宜阳的渔民如此多才,那老艄公的院子很大,里面竟种满了各种草药,而且有几种并不适宜在宜阳种植。
比如红花和甘草,这两种植物喜寒,适合种植在温差比较大的地区,宜阳潮湿,雨季多,气候也比较和暖,喜寒的草药种植起来并不容易。
可那老艄公院子里的草药无论什么品种长势竟都极好,你说他可不是个能人巧匠吗?”
“哦,宜阳竟然还有这样的能人?”元誉从小喝的汤药极多,对一些草药的药性也有大概的了解。
他知道某些特殊的草药寻起来很不易,自己小时候因为一味药引极难买到,娘娘托了四川的几位舅舅耗时半年才寻了来。
“是啊,可这个老艄公不仅仅是能人,四公子想必也听说了最近边关战事吃紧,朝廷将草药控制的极为严格。
如今我家医诊里治疗活血跌打的药材就缺了好些。所以就询问了老艄公,想将他院子里的草药收购起来,并且跟他定下个长期为诊堂供药的合同。
可那老艄公脾气却有些古怪,我刚说完他便气呼呼的回绝了。
你说他可算是个奇人?再过两三个月任水河就要进入休渔期,以往到休渔期渔民们都得打短工来贴补家用,以免家人在休渔期食不果腹。这老艄公却眼看着银子不想要。
我的性子有时比较固执,本想着无论如何也要说服老艄公,只可惜他院子里的药材长势虽好,可都是些气味儿级大的。
那味道重的让我心内翻腾的厉害。后来实在不能多待,娘娘只好带着我和弟弟先走了。
昨晚我还与伯伯说,想再去一趟那老艄公的家里,看看能不能再跟他说一说。”
墨池给自己的一番话收了尾。她把话已经说明白了,就看元誉的警觉性好不好,能不能发现其中的异常之处。
果然元誉听了她的一番话便又陷入了沉思中,这会儿松竹已经泡好了茶,墨池也不打扰他,便坐下来静静的喝着茶,等松梅送金针过来。
待松梅煮好了金针,墨池便用金针在元誉手上的尚阳、合谷等几个穴位放了几滴血,又叮嘱松竹她家公子这几日无需大补,只需要多饮水,膳食不可油腻,便收了金针准备告辞。
松梅送墨池出去,刚走到院子门口,碰到正准备进来的小桃,小桃一愣,夫人觉得墨家小姐在四公子的院子里待得时间有些长,想让她来看一看。
不成想人家已经出门准备走了。小桃便有些尴尬的与墨池行了礼,说夫人让她来找松竹要个花样子,墨池也未多想,出了元府便往家走去。
元誉待墨池出了门,吩咐随身的小厮半栗盯着主院,等父亲回来及时告诉自己。便从画筒里抽出一副未完成的画,坐在书案上继续画起来。
元府二门外,红玉远远跟着从‘茶韵苑’出来的墨池。待墨池刚刚走出大门外,红玉也急匆匆的向门房递了令牌出了门。
近午时的阳光很是炙热,紫府大街空荡荡的青石板马路似乎能被烤出油来,墨池拿出帕子擦了擦头上的汗,便拐进了元府旁侧的教场巷。
这些时日她一直都走这条全是窄道的教场巷,穿过巷子再过几个路口就能到闵庄路,虽然路程稍稍远了些,但可以避开毒辣的日头。
教场巷里常年不见阳光,宜阳潮湿的气候使铺地的青石板从缝隙里长出了薄薄的青苔,墨池踏着碎步,一边缓行一边思索着父亲昨日的话。
昨晚她回房后仔细的研究了那本《太平惠民和剂局方》,不算很厚的书册共有10卷。分伤风、伤寒、一切气、痰饮、诸虚等14门,载方788首。
里面的方子用药大胆,且一些制药方法简单易懂。父亲提议用方子换银子,她却有另外的想法,待一会儿回去后需与父亲再商议商议。
墨池又仔细的推算了自己的方案,更是觉得此方案可行,她心内不由得轻快了许多,正准备加紧脚步速速回家,却不想眼前突然一黑,紧跟着自己的口鼻被人捂住,她心里道一声;‘好低劣的迷香。’紧跟着整个人便陷入了黑暗之中。
很快,两个贼眉鼠眼的男子抱着一个鼓囊囊的麻袋上了停在教场巷口的一辆马车,马车若无其事的朝着东城门外悠哉悠哉的缓缓离去。
紧跟着又有两个穿着细稠长衫、文人打扮的男子缓步走了出来,一人对另一人道:
“公子真是料事如神啊,让咱们这几天一直跟着小墨大夫,不过木杨,你说公子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不让咱们直接做了那几个贼眉鼠眼的家伙把小墨大夫救下来,却只让咱们跟着,等小墨大夫醒过来才救呢?”
木杨十七八岁的年纪,长相方正硬朗,一看就是循规蹈矩主子说什么他就干什么的性子,他瞪了同伴一眼,道:
“小孩子家家的,整日里别光想着揣摩公子的心思,公子的心思要是那么容易被咱们搞清楚,那他就不是公子了。
快跟上去吧,我回去禀报公子。”
先说话的人十三四岁,是个长了一对大大猫眼的漂亮少年,他嘿嘿一笑,纵身跃上屋檐,很快就踏着屋顶跟上了前面的马车,又尾随着马车一起朝东城门方向而去。
木杨笑着摇摇头,调转头快速朝驿站方向去了。(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三十一章 黄金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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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墨池悠悠的醒转过来,眼前一片漆黑,她苦笑一下,自己真是大意,这些时日不应该总是一个人走那僻静的教场巷。
刚才绑架她的人用的是洋金花和川乌草乌配置的迷药,这种迷药很常见,一般的大夫都能配制出来。
幸而是夏日,她随身携带着霍香丸和薄荷膏,藿香与薄荷都能提神醒脑,对迷药有一定的抵抗作用。所以她比一般中了迷药的人醒来的快一些。
墨池知道现在自己在马车上,耳边能听到车轱辘与地面摩擦时发出的‘咕噜噜’的声音,还有从她前方传来的男子鼾声。
她的右侧还有一个人,这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味即使隔着麻袋也熏得墨池一阵阵恶心。
此人正在嘀咕:‘妈的,这么热的天,他几个倒是美,一点儿力也不出就落了银子,我他妈扛着风险出着力,倒是为他几个赚银子了’。
大约因为她是个小女子,他们并没有绑住她的手脚,但墨池一点儿也不敢动。
她仔细的推想了可能绑架自己的人,不一会儿便心内了然。
父亲宅心仁厚,不可能有仇家。墨家又非富贵人家,自然也不会有人为勒索银子劫持她。
只剩下最后一种可能,是她自己结了仇。除了曹雨梅和元瑶,绑架她的人不再做第三人的猜想。
是曹雨梅还是元瑶?或者,是她二人联手?
咕噜噜的车轮声停了下来,车里的两人骂骂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