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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倾月与夜栀对视了一会儿,看到她目光里的坚定和不容置疑,于是点点头,并不否认。
“那娘娘可试探到了什么?”此句话音末微有上扬,听似疑问句,可从夜栀的口中说出,夹着她的冷静与淡漠,她仍旧肯定自己心里的答案将与听到的相当。
乔倾月笑了,笑靥如花:“没有。”
今日她原本确是带着试探的目的去了梁缘殿,与顾凰翊对饮时,哪怕有那么几刻被他的面庞和迷离的眼神迷住了,却也仍旧一直在心里打着小算盘。但算到最后,却没算出胃疾这一茬,看到顾凰翊隐忍着疼痛打发她回宫,什么也不肯说的模样,乔倾月竟是在那一刻有些心疼这位君主。
一定是受了太多的打击……才在上天眷顾后变成了这幅模样吧。
乔倾月信了,她信了,似是毫无条件地信了。风花雪月的他,暴戾血腥的他,冲动残忍的他,金戈铁马的他,英俊潇洒的他,霸气威严的他,温柔细腻的他,绅士儒雅的他,虽然不知道哪个才是他真正的面目,但是……好像都是天凰国的君主,是他啊,是顾凰翊。
这样想着,乔倾月的唇边竟露出了一丝甜甜的微笑。
夜栀望着她,深谙了许多事情,她掩下帘子,吹灭烛火:“睡吧娘娘,剩下的事,该是夜栀的事了。”
乔倾月翻身,轻甩几下撑酸了的胳膊,很快便入了梦。夜栀察觉到软榻上没了动静,这才轻悄悄地退出内寝,她总觉得,娘娘和皇上,该是一对璧人,可这三年来……却不知为何这般模样。她怨极财权,怨极阴谋,愿早日能够有一个了断。
夜极深了,宫中各处都静谧无声……
翌日清晨,后院种下的花草,迎着四月底的春日,露出了几个骨朵,为雨霖宫平添了几丝勃勃的生机。勾心斗角、错落有致的宫檐,倒下荫蔽的影子,衬得这深宫在晨光熹微时却偏有些阴冷。
乔倾月睡得很沉,直到日上三竿,约莫巳时,这才被闹了意见的肚子给唤醒,水儿忙上了膳食,既是早午合并,昨夜又有些醉意,这主食便吩咐了粥来清清肠胃。
“娘娘,皇上今晨仍旧寅时起*,照例早朝,像是没睡。”夜栀就像个被乔倾月派去监视顾凰翊的探子似的,待她刚在宫殿二楼的食厅中坐下,便汇报起了皇上今早的情况,一切水到渠成得就像乔倾月吩咐过她一样。
实则不然。
乔倾月只是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对于他似是没睡并不感到差异。比起这个人,她倒更关心另一件事:“我的弦月筝还在乔府吗?”
“回娘娘,在的。”夜栀上前一步,腰间始终佩剑,“娘娘想弹筝了?”
夜栀回想乔倾月昔日说自己断然不会进宫为皇帝弹奏哪怕一曲,更不会为皇后之类的莺莺燕燕弹奏半音,因此一直将最心爱的弦月筝闲置着,久久不动,甚至都不愿将它带入宫中。
或许这个令人捉摸不透的皇帝是有魔力的,起码还魂后的他定然是有魔力的,他让娘娘近日来变了不少。
“嗯,备着吧。”
乔倾月吩咐备筝后,夜栀立马派人着手准备了,这种事情,并不需通过小安子来送密信向府里告知,本来倾妃娘娘闲得发慌想一展琴技就是光明正大的事情,再说,倾妃爱筝也是众所周知,何必躲躲藏藏。
于是,没两日,那弦月筝便小心翼翼地被抬来了。
“娘娘,筝已安置到琴房去了。”水儿安排乔府抬筝的奴才将其抬至二楼稳妥地放好后,便来跟乔倾月复了命,“奴婢看这筝也是旁置许久了,便顺手拂了灰尘,罩上了皇上前几日派人送来的上好锦缎。”
“拂了灰?”乔倾月皱了皱眉。
这筝是要养的,筝养得不好,音色也就不动人,曲儿自然不好听了,虽然久置积灰,但这灰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擦了去的,以往在乔府里,她从不让下人打理她的古筝,哪怕是真的有灰尘了,也要她亲自处理才好。
“娘娘放心,奴婢在宫里伺候人惯了,也知道这些宝贝不能随便乱动,奴婢没有用水擦拭的。”水儿像是看出了乔倾月的心思,也知道她不似别的主子犯得着为这点事让她跪下请罪,只当是轻松地解释了一下。
乔倾月这才松了口气,轻点几下头。
她善琴技,却不似别的大家闺秀一般善古琴,偏偏爱这前朝才发展演变来的筝。想来也是,她自入宫起,就再未动过她这如此宝贝的弦月筝了,无人来听,又何必弹奏,可今日她竟忽然有些想念。
乔倾月领着一行人入了琴房,那罩筝的锦缎也已被取下,只见一个约莫五尺长的筝立在两个与之相配的筝架上。走近了看,那筝是由上好的紫檀木制成,以蚕丝上了21根张弛有度的好弦,琴头雕刻的是一只有栩栩如生的凤凰,搭有祥云在侧,与龙袍相配起来,着实是相得益彰。而它名为弦乐筝,则是特意在琴头边缘处额外雕出一个弦月来与乔倾月的闺名相配,因此这琴的外形更是与其他的筝有些不同。
乔倾月刚刚走近那弦月筝,想要落座抚琴,夜栀便疾步上前将乔倾月拦了下来:“娘娘,如今还是国丧,禁止丝竹。”
题外话:
大家早上好,阿晞难得清早更新,上午没课。(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027。皇皇皇皇上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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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娘娘驾崩的国丧,约莫还有十日才满三十六日,若是此刻在后宫中弹筝,让那些文官或是其他别有用心的人听了去,定然是对娘娘不利的,到时史官会记载乔倾月仗着家族权势,不将已故太后和当今皇上放在眼里,无视朝纲,不敬皇族,再加上他人的三言两语,皇上便是想救也救不了她。
“我知道,放心吧,就是闲来无事,调调音罢了。”乔倾月望着夜栀那紧张的模样,不禁轻笑出声,她伸出纤细白嫩的胳膊,将她拦到自己身后去,仍是在弦月筝前坐了下来。
语罢,乔倾月轻拨离她最近的那根线,轻侧耳,听那幽微欲绝的声音,辨识着走音的方向,然后再轻微挪动压在弦下的筝码,再拨,再听,如此便又拨下第二根弦。调到后面,乔倾月站起身来弯着腰去,才能移动筝码的位置,琴弦很紧,她有时会为了不让筝码倒下而很费力的上抬琴弦,但又怕抬得厉害了让弦断掉,看起来着实不是传说中弹琴那么优雅动人的。
“娘娘,这些粗活怎能让您做呢。”水儿看乔倾月揉了揉自己有些酸疼的腰,便走上前去拉过她的手阻止她继续调音,为了试按弦的松紧,乔倾月左手三根手指多了条红色的弦印,“您吩咐一声这小木块应该摆在哪里,让奴婢们做就是了。”
乔倾月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继续调剩下几跟最粗的琴弦。
“你还是别管的好。”夜栀站在乔倾月身后看着,半分心疼的意思都没有,也是跟她没大没小惯了,知道她弹琴时伤手才更深,而调音这活儿,不懂琴的人是断然做不来的,“咱家主子皮糙肉厚,这点不碍事。”
听见身后某人说自己皮糙肉厚,再看看自己白嫩细腻光滑紧致的肌肤,活脱脱倾城大美人一个,于是大美人有些不乐意了,回眸瞪了夜栀一眼,不甘示弱地反驳:“哪有你这个武人皮糙肉厚。”
听着这主仆俩谁也不让谁的言语,水儿竟无奈地有些无言以对。
几人欢笑间,这弦月筝的音也算是调准了,乔倾月正准备去隔间用午膳,便听到楼下小扇子的一声尖叫:“啊——”
偏是尖叫还不算惨叫,直教众人着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纷纷趴在二楼的护栏上俯瞰,随后又听一声:“皇皇皇皇上驾到——”
“……”众人默。
想是这小扇子进宫还不多久,几乎没见过皇上几面,而这皇上还魂后,他这定然是第一次见他,怕是被那一身黑色的龙袍、威严的表情、令人敬仰肃穆的气质吓着了呢。
乔倾月匆匆下楼,把丢人现眼的小扇子从地上拉起来,哄到自己的身后去躲着偷看他心心念念的皇上,尔后欠身请了个礼:“参见皇上。”
“免礼。”顾凰翊微动脖颈,探向藏在乔倾月身后的小扇子,也不知这孩子究竟是受了什么刺激,还是他真的太吓人了么,倒也没见过别人被自己吓着。
乔倾月薄罗澹衫,出到院子里竟觉得这初春的天还有些凉,不禁隔着层纱摸了摸有些起鸡皮疙瘩的手臂:“皇上是来雨霖宫用午膳的吗?那可不好,肯定是比不上皇膳了。”(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028。摆驾芙清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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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凰翊眼睛下瞥,扫了她那看起来就弱不禁风的小身板一眼,似是意识到了乔倾月的微冷,于是望向她身后的夜栀、水儿等人:“还不去给你们娘娘加件衣裳。”
水儿闻声连连说好,便去取褙子了。
顾凰翊踱着步在前院中四处看着,踅来踅去间,偶然发现这雨霖宫竟是双层制式,这在古代后宫中的确少见,倒不觉自己刻意给她安排了一个偏宫却是送去福祉了,不禁感觉有些好笑。
“午膳就不用了。”顾凰翊从水儿手里接过她取来的青绿色褙子,亲自搭在乔倾月那身淡绿与白相配的单薄襦裙外,毫不违和,尔后道,“朕本想去芙清宫,却听到这边有琴声,便闻声过来看看倾妃是不是触犯了什么宫规罢了。”
乔倾月闻言在心中忖度着,没想到这皇上耳朵居然这么好使,她明明已经将音量压得很低了,难道因为琴房在二楼所以宫墙的隔音效果对其不起作用?不过看他又是笑得这样温和英俊,想来是根本没有要罚她的意思。
于是,乔倾月端雅地走到顾凰翊的身侧去,挽着他的胳膊:“既然这样,我倒也听说黛姑娘近日病了,不如随圣驾一同去芙清宫瞧瞧?”
顾凰翊颔首,拉下她的胳膊,仰首向宫门走去,乔倾月便也跟上,水儿、夜栀、小扇子见状也随了过去,倒竟没见到小景子的人,着实有些奇怪。
许是听到自己身后的脚步声有些杂乱,顾凰翊忽然一回头,看到自己好不容易甩掉小景子后,只不过去了趟雨霖宫,身后就莫名又跟上了四个人,他轻摁眉心,似乎有些苦恼:“你们三个回去吧,倾妃跟着朕便好。”
“可是……”三人刚想说什么,就又被乔倾月打断。
“没有什么可是,皇上的话听不明白吗?”乔倾月朝三人眨眨眼睛,示意让他们听话,于是水儿和小扇子踌躇着回雨霖宫去了,唯有夜栀定定地站在那里挺直腰板,无论如何都不肯走。
顾凰翊望她一眼,却在声音中听不出他不耐烦的意思:“夜栀?”
“属下自小一直跟着娘娘,哪怕她如厕都寸步不离,皇上恕罪。”夜栀直勾勾地看着顾凰翊,面无表情,甚至气势都有要压过顾凰翊的意思。
顾凰翊看了她许久,像是回敬着她那毫不畏惧也不愿相让的直勾勾的眼神,着实有些佩服这样的女子,他不说话,就当是默许,然后转身继续向芙清宫走去。
芙清宫离雨霖宫并不多远,原主的记忆告诉他,乔倾月跟林千黛间并无任何勾心斗角的意思,并不能说两人心中毫无城府,反倒林千黛的城府比谁都深,偏偏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