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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倾月赤脚站在房间中央,只觉得地面冰凉,有些无助。不用想也知道,这些人莫非是想向顾凰翊讨点赎金或者更干脆点……直接讨条命!
吱呀——
黑衣女子推开门进来了,拒摘面罩,只是微微一俯身,不在意也不恭敬地随意行了个礼:“倾妃。”
“你们是什么人?”乔倾月警惕地向后退了一步,眼神避闪。这种无助感,更胜于她出嫁入宫的那日,也胜于皇上对她的强迫和冷宫的凄冷寂寥。
因为,之前,她起码还留有一条小命。而今,顾凰翊不会因为她这一个丝毫不被在意的小小妃子,而大费周章破财甚至送上命来。他不在意她,不会有人来救她了。
“你不需要知道,等狗皇帝来救你吧。”黑衣女子冷哼一声,剑指床榻,厉声厉色,“滚回你的床上去。”
冻得着凉了,这个责任她可付不起;但若明摆了体贴照顾她,被怀疑了身份,这责任更是拿命也抵不过。她只能暂且如此对待她,等一切尘埃落定,他们自会来向大小姐请罪。
“哦。”乔倾月双眸黯淡,乖乖转身回到床上去,蜷腿靠在角落里坐着,紧紧地将双腿抱住,将下颚抵在腿上。
顾凰翊不会来救她的,怎么可能会。他这几天对她如此冷淡,怕是早就巴不得自己离开他微服私访的队伍了吧,这个契机多好,既打压了乔氏势力,又帮自己摆脱了一个麻烦的女人。
“如果他不来呢?”乔倾月不禁问道。
“那就……”黑衣女子忽然变得目光凌厉,乔倾月只觉得她那未出鞘的剑在闪着凛凛的光,“杀了你。”
她讨厌剑。
乔倾月勾唇冷笑,也或许是在自嘲地笑。可是,她竟然心好痛,五脏六腑似乎都拧了起来,像百虫咬噬,竟催得她不禁落泪,出嫁那天,她都没绝望到哭泣。
忽然,她起身跳下床,也不顾那一瞬脚掌震得疼痛,趁黑衣女子不注意时朝脖颈一抹,樱红的唇瞬间失了血色,她直身倒下去,却听那黑衣女子焦急又自责的声音:“倾妃娘娘!”
不过是少了俘虏筹码的自责与焦急吧。
乔倾月双眸轻闭,昏迷过去。
“皇上,我们一直这样等着,万一娘娘在此期间出了什么事……”自乔倾月被掳走,顾凰翊一直扶额靠在椅上闭目养神,小景子看得有点心急,生怕那些人等不到他们来就伤害她,他更怕……
“不会。”顾凰翊笃定自己的推测,“若是他们伤了她,便没了威胁我的筹码。”
“可是……您最近对娘娘……”小景子犹豫着没有继续说下去,他试探般的看看顾凰翊,咬咬牙还是开了口,“只怕娘娘根本不抱希望……就……”
听了此话,顾凰翊忽然睁眸,皱眉蹙额,许是觉得小景子的话有几分道理,内心又翻腾起来。
早知如此,他这几日就该给她些希望,可是……给了她希望又当如何,过了这一劫,那下一劫呢?
“少爷。”这时,慕若冰忽然敲门进来,收敛了些昨日的狂拽与潇洒,认真起来的模样倒真是像极了顾凰翊的忠诚下属,“我已经联系好了一帮弟兄,随时可以听你差遣去救人,什么时候走?”
顾凰翊讶异地看了她一眼,甩袖起身,望向门外一片蓝白晴日,此时也顾不得慕若冰究竟是何人了,起码昨夜,她帮过他们:“现在走。”
他临时改变夜里行动更为保险的计划,已迫不及待将乔倾月救出,生怕她等久了真的绝望地做出什么傻事来。
乔倾月,你还好吗……
顾凰翊望向远方,远远瞭望。
“少爷,我跟你一起去。”夜栀毫不犹豫地加入了救人的队伍,顾凰翊自然也不应反对,但想到小景子和乔湘雨不懂武功,手无缚鸡之力,还是阻止了她。
“你留在这里吧,保护好他们两个。”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难道你不相信我们会救你家少夫人吗?”慕若冰打断了她,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作为属下,就是应该听从差遣,这是她的准则。
夜栀也不好再说什么,见顾凰翊这副模样,也是对娘娘上心的,倒真没有见死不救的意思,她应相信他对娘娘还有夫妻情分才是,毕竟之前在宫中时,远没有外出时的冷漠。
“好,少爷小心,我们家小姐……就拜托你了。”夜栀做下决定,点了点头,这次未再唤她少夫人,而是站在了乔府的立场上。
顾凰翊颔首,便同森木、圣垚和慕若冰及其弟兄一起出门了。一路畅通无阻,根本不需摸索那字条上留下的盘踞地究竟是哪里,好像轻车熟路一般。
“你好像对这里很熟。”顾凰翊仍旧没有对慕若冰放下戒心,他始终走在她的斜后方并保持着一段距离,时时警惕。
但慕若冰看起来倒是毫不在意,也不否认:“嗯。”
她当然是熟的,因为她之前的很多属下便聚集在那里,只不过朝局不稳后,为了散播眼线,以收集四方消息,便让他们散去了天涯海角,从此再少有聚集。而她今日之所以能调令人来,也是师傅的先明。
至于她的师傅……顾凰翊早晚会见到的。
“少爷,一会儿我们冲进去救人,您还是保重龙体要紧。”在慕若冰的引领下即将到达目的地,圣垚走在顾凰翊身侧,想要阻止他以身犯险。
可他毫不犹豫地摇摇头,目光攒冰带雪,在接近午日的昏黄下,也融化不成一股素静的清流:“你们的意思是,连我都保护不了?”
“少爷,我不……”
“别废话了。”慕若冰打断圣垚,嫌弃地斜睨他一眼,“少爷是会扔下少夫人不管的人吗?”
“你……”圣垚气急败坏地指着慕若冰,极力为自己辩驳,“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好了。”森木的语气冷得让圣垚的神经有些发木,他支支吾吾地没说下去,最终还是乖乖闭上了嘴。
再是往前没走多远,已能隐约看到人影晃动,附近的溪流,淌着晕开的淡红血水,像是一条粉红色的飘带,缠绕着所有人的脖颈,勒紧那颗不安跳动的心。
“看来情况不妙。”慕若冰凝眸看着溪流,又见她昔日的盘踞地人进人出,人人慌张迫切,手忙脚乱。
顾凰翊只觉得自己的心一滞,忽然落了一个空,胸腔中的那个突如其来的缺口涌上了鲜血,顺势直冲脑顶,让他头晕目眩,有些冲动想要直接闯进去。
“少爷,你要有心理准备。”森木冷眸盯着正前方的目标,头也不回地对顾凰翊说道。
抿了抿嘴,顾凰翊还是将那担惊受怕的冲动之心压了下来,故作镇定地点了点头,却不觉自己的指甲已掐入手掌,隐隐向外渗透着鲜血。
“一会儿我进去救人。”顾凰翊信誓旦旦地看向不远处的屋子,遮蔽的丛林树荫发出簌簌的响声。
三人也未再拦他,反倒答应了,许是知道阻拦无用,也知道此刻不该再说别的废话。有他们在,为主子开路,护主子周全,应是没问题的,也是理所应当。
…本章完结…(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072。皇上受伤,倾月被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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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木、圣垚带人两边包抄,给少爷开路,我带人殿后拦住他们。”慕若冰的手已放在佩剑上,蓄势待发,她镇定自若地安排着众人,一种领兵的首领气质浑然天成。
顾凰翊不禁多注意了她几眼,此刻倒觉得她是个可以收归己有的好苗子,但这是后话,更重要的事情还没有完成。
慕若冰口令一出,身后约莫五六十名身着纹有暗红色凤凰图案的黑袍的刺客,脚蹬蓝黑靴,面罩半脸黑色面具,刀剑出鞘,几道凛凛的银光霎时铺成一片亮色与日争辉,森木和圣垚见状也拔出佩剑护在顾凰翊身前。
不远处的黑衣人们便立即察觉了附近有恙,匆匆有人进屋内去寻人禀告了。
“头儿,他来了。”一名黑衣人推门入室,对黑衣人首领汇报着外面的情况。
那黑衣人首领瞥了一眼方才包扎完脖颈伤口、仍旧昏迷不醒的乔倾月,五官拧成了一团,恶狠狠地瞪了跪在地上的罪魁祸首女黑衣人一眼:“给我把她藏起来,好生照顾着,若再出任何事情,提头来见。”
那将乔倾月掳来的女黑衣人忙点头应好,抱起床上的乔倾月便从屋内的后门离去了。
若是此刻让顾凰翊和乔湘雨见到了伤成这样的乔倾月,别说能不能擒住顾凰翊要挟他交出玉玺和虎符,他们是否可以在乔大人手下安然无恙地出来都还是个未知的事情。
当初掳了她来,是那女人太冲动,可事已至此,只能进行到底了。
倾月小姐,不好意思,必须要委屈你一下了。
“把他给我弄过来,不惜一切代价。”黑衣人首领面目通红狰狞,一股肃杀之气瞬时在他的周身弥漫开来,不禁令人胆寒。
“是。”
于是屋外剑拔弩张,没过多久就展开了厮杀。剑影刀光,刀剑铿锵,过不许久又将是白骨露野,森森凄凉。血色染红了灰黄的土地和嫩青的树叶枝桠,那周边的小河,已渐渐有浅淡的粉红变为段段赭色,那仍旧清澈见底的浅蓝上,却也偶见飘着的几滴鲜血,正在慢慢下沉,侵染着清蓝的水流。
“少爷,我掩护你,冲出去。”森木解决完自己身边的麻烦货立即贴到顾凰翊身边,眉目冷峻,压低声音对他说道。
顾凰翊颔首,与森木背对背互相依靠,以免不必要的突袭造成难以预计的损失,就这样一路逼近盘踞地,身侧已是厮杀成一片血海。
顺利来到盘踞地门口,竟无人把手,更无人阻拦,两人便觉有些不对劲,但也早已猜到其中因果。本就是故意引他前来,自然要让他自己将自己送货上门。
“万胤,参见皇上。”果然,那黑衣人首领见顾凰翊已至门口,便主动迎了出来,以倨傲之态,露出了轻蔑又嘲讽的笑容。
不过一语,不称草民,没有下跪,没有作揖,甚至没有颔首。
顾凰翊不语,清雅冷傲地望着黑衣人首领万胤,那搭在腰间佩剑的手忽然握紧,出鞘架在万胤的脖颈上,那方才杀人留下的血液抹出一道骇人的血痕来。
“别这么着急。”万胤伸出两只手指在剑锋两侧夹住,将它从自己的脖颈边抬了下来,笑容忽然变得僵硬,阴鸷暴戾之气显露无疑,与此前的暴君并无两样,他直指目标,高声大喝,“给我抓住他!”
一声令下过后,在附近埋伏着的黑衣人纷纷跳了出来,个个装备齐全,张牙舞爪,虽还是一身随意的黑衣,却掩盖不住身上被训练出来的肃杀之气,他们将顾凰翊和森木团团围住,剑拔弩张。
“少爷!”慕若冰解决完了方才的那一票黑衣人,往这边望来,惊呼出声。
她早知一定会中埋伏,所以也有一手准备,可主子被围攻,作为属下,她总归是有些担忧的。她握紧手中的剑匆匆冲过去,另一手做好准备,随时发出信号让人来救援。
“她在哪里?”顾凰翊的声音清冷如冰,像是随时都可以将万胤以及幕后的主使人冰冻入骨。
万胤微收那阴鸷之气,从黑衣人间的缺口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