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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清歌盯着她的眼睛，眼的深沉无端让她心难过。
“我不知道我在做什么，我只知道我从睁开眼，想这么做。”
“草原人相信灵魂，相信转生。”
“我知道是沐清歌。”
“沐清歌爱武媚娘。”
“我知道这个够了，不是么。”
够了……
三年了，他呆在大明宫，他不爱吟诗无事时便是喝酒，大部分时间都用来看她。
他是突厥人，开始连汉字都不识得，却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学会写字读书，帮她料理朝事。
她批奏折，他自己搬个椅子趴在桌，学她的自己口吻，用他自己的风格，拿起朱笔在奏折画大红叉，再批一句——“全是废话。
他学的这一切，做的这一切，为的不过是她能够早些歇息。
她展眉，他便会笑。
而令她蹙眉之事，隔日他便会不声不吭料理好。
长安内乱，他自请了官，帮她平乱，自己得了民心，成了沐大人。
她给他一品官的殊荣，他却喜欢留在宫，自称她的面首。
可是她后宫空空，也他一人罢了。
虽然，她还未接纳他。
……
然后有人告诉她……
沐清歌，死了？
他死了……
素手握在袖，连指尖都变成死白色。
她向来只做最坏的打算，而这次……
“不可能！”
李白眯着眸子看她，蓝色的长剑自动匍匐在他身侧，他突然问。
“你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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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2章 狐死，必首丘（34）
喜欢他？
沐清歌……
是喜欢么。
没有了阮萌传来时发生的一切，没有媚娘削发为尼在感业寺发生的一切，没有沐清歌为了她做大唐第一女官的一切……
没有所有前世，只有不完整的今生。
她到底是习惯了陪伴，是感动，还是……
武则天轻轻叹口气。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和一个狐妖说这些，不过她想说，也说了。
一身男子的装扮，掩不住她自身的霸艳。
她站着，李白靠着椅子坐着，两人的目光犀利不分下。
沐清歌……
她身为一代女帝，听闻沐清歌出事的消息，只身赶来，难道还不能说明什么……
有些事，等他离开了她才会明白。
到底晚不晚……
武则天的手从袖抽出，在身侧松松地握成拳。
“朕……我爱他。”
武则天说出这句话，感觉到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是，她爱他。
算只有她一人，她也要取了这妖狐的命，去给清歌陪葬！！
“你胆敢要了他的命，今天，我……”
“你一个人能怎么样？”
李白继续笑，仍是那种旁观者毫无感情的态度，武则天还从未被如此对待，心的火气很旺。
不过她心头火烧的再厉害，也没有被打断的李白火大……
他倒是没想到杀了武则天，不然长安一乱，对他也没有好处。
只是……
报复自然少不了。
她知不知道，狐狸都很小心眼。
“你刚才说，你爱沐清歌，愿意陪他一起死？”
武则天已经懒得和他啰嗦，长袖扬起，准备用她九五至尊的王气克他妖气，两人打一场！
她的那些官兵灭不了他，朕，亲自给清歌报仇！
不同于朝堂之，武则天描绘英气的眉蹙起，正准备动手，突然发现身后有暗器袭来。
是另外的那个狐妖！
武则天凌空转身，红色的长袖在空旋起一道飘逸的弧度，裙裾也飘散，她的大长腿暴露在裙底……
手握着暗器，武则天的美眸突然睁开。
确实是暗器。
沐清歌从空直接向他飞来。
武则天下意识将他接个满怀，搂着他的腰，两人缓缓落在地。
武则天搂着沐清歌的腰，粉红色的花瓣在他们身边翩然落下，两人在浪漫的氛围相互对视。
武则天的脸，唰地红了。
这是怎么回事……
刚才她说的那些话沐清歌不会都听到了……
又是一个下意识，武则天转手把沐清歌扔了。
沐清歌的身体动都不能动，脸带着幸福的笑容，直挺挺地往地栽，小表情和小声音非常荡漾。
“媚娘，我知道你是爱我的~”
在他快倒地的那一刻，武则天又眼疾手快地把他捞起来。
沐清歌的眼神当真是荡漾，一圈粉红色的气泡泡在他的面前飘来飘去。
武则天的脸再次红了，是臊的。
沐清歌什么时候来的，他没事自己还在那边类似表白的说了一达通……
那个紫发的狐妖，分明知道，等着看自己的笑话！
还有白衣服的那个妖狐，你洒什么花瓣！！
这通火没地方发，武则天再次准备把沐清歌扔下去，准备回去收拾他。
沐清歌却抬着手轻轻地触着她的脸，一双深邃的琥珀色眸清晰地印着她的模样，那抹娇羞让她自己看着都不自在。
武则天微微地撇开头，双手还搂着沐清歌的腰。
沐清歌一手抚｜摸着她的脸，声音温柔的都不像他。
“媚娘，我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你了。”
武则天挑眉霸气侧漏。
“有朕在，你想死也死不了。”
不知道刚才是谁想去和李白拼命，反正不是她，绝对不是她。
沐清歌宠溺地笑笑，另外一只空着的手突然按在武则天的脑后，猝不及防地将她的头按了下来。
在这里，来了一个堪称凶猛的吻。
“我爱你。”
这句话被吞在嘴里，模糊不清。
武则天的眼睛猛然睁大，她甚至能够感觉到李白似笑非笑的目光。
她唔一声想去踢沐清歌，却被沐清歌反客为主捞起她的腰直接带走了。
武则天的脸啊，这次是真的红了。
“朕命令你，放朕下来，放朕下来！”
沐清歌的声音痞气，特别流｜氓，阮萌没看错的话，他公主抱的同时还拍了拍女帝的屁屁。
“女王陛下，我记得没错的话，今天该我侍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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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3章 狐死，必首丘（35）
一代女帝少有的羞涩让阮萌啧啧称。
这么被扛回家，啪｜啪｜啪了？
女帝是受？
沐清歌威武。
沐清歌抱着武则天回宫侍寝去了。
阮萌也跑到李白旁边，偷偷看了看李白的……咳咳……坐了这么久了，证明没有什么问题。
应该吧？
李白挑挑眉。
他一直坐着没起来，小狐狸，你觉得呢？
阮萌嘿嘿一笑，坐在椅子的扶手，给李白来了个吻。
李白随手一挥，椅子变床，阮萌屁｜股下一空直接跌在他的怀里。
月色很亮，李白按着她的肩将她按在床，俯身凑近她的脸她的唇，紫发扫过她的眼她的心。
紫色的袍子从他身消失，赤果的身精壮有力，人鱼线沿着腹部的肌肉向下……
他轻轻碰了碰阮萌的唇。
“夫人，还不赶快侍寝。”
阮萌：喳~
【……玩家，你下面没了】
Σっ
……
距离沐清歌和武则天离开，已经过了半月。
阮萌和李白蜜汁促成了沐清歌和武则天的好事，据说女帝大人现在开始从此君王不早朝模式，迟到了好几次。
想到这里，阮萌不禁捂着嘴突然笑出声。
这一切都和她辈子记得差不多那。
有情｜人都在一起，倒是幸福。
这一辈子来这不易，身为狐狸，也要且行且珍惜。
阮萌躺在屋檐，和李白饮酒。
他们不剑，不造人，不去青｜楼，不观秋落叶，这夜，揽月，浊酒，浊酒。
秋风更凉了，李白奢侈的貂皮大衣终于有了用处。
他将阮萌裹的紧紧，阮萌窝在他的怀里，手一壶酒。
李白真的不爱酒了，他所有的爱都给了他。
“白白，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什么会记得我？”
李白把｜玩着她的手指，是那只不带手套的手，可以感受到她的温度。
为什么会记得？
“在下想记得，便记得，哪有什么原因。”
他也不知道，从他睁开眼，世界都是苍茫灰白，只有她是彩色。
李白知道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
很大的问题……
他的记忆在消退，现在……他的过去他都快记不清。
青丘、狐族、长安、武则天、沐清歌、玉无瑕、玉无瑕……玉无瑕、玉无瑕……
他记着长安烟雨，记着天明月，记着手剑，却忘了他的诗，也忘了他的酒……
接过阮萌递过来的酒，他握着她的手，仰头饮下。
酒入豪肠，他却食之无味。
也许这样无味，换个方式便好。
李白舔舔唇，眯起眼，侧目看向阮萌。
阮萌在看他。
她无时无刻不在看他。
“这酒，温了才好喝。”
李白说一句，含着酒吻下。
在她口的酒，确实有了味道。
温温的……甜香……他喜欢……
月光微凉，夜风微凉，风还有异的哀鸣，这都被他们忽略。
两人吻的忘我，李白手的酒壶再次被抛下。
酒壶滚啊滚啊，被一个不速之客捡到。
琥珀色眸子的突厥可汗突然出现在屋顶，俯身捞起滚落的酒，掂起来，发现还是满的。
“看来，我打扰了你们的好事了。”
阮萌：mmp！
李白收回亲｜吻的动作，蓝眸又开始发深，带着一种幽幽的蓝光，平添几分鬼魅。
一个沐清歌，一个武则天……总是在怪的时间出现。
沐清歌挑挑眉，不在乎自己是不知道多少瓦的大灯泡，非常自在地坐在两人旁边，自顾自开始举着酒坛子要往自己口倒。
沐清歌的酒刚举起，从旁边横插了一只素白小手，直接将他手的酒坛子夺过来。
阮萌拎着酒壶，对沐清歌横眉冷对。
沐清歌摸摸鼻子，吊儿郎当地翘着腿，手也不知道怎么动作，酒坛又被他抢了回去。
他再喝酒，那不成了和他们间接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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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4章 狐死，必首丘（36）
沐清歌一点没有打扰人家两人亲密的自觉，摇摇酒坛，递给阮萌。
阮萌要伸手接，他又把酒壶收回去，哈哈哈狂笑。
“你以为我会给你？想多了。”
他笑的开心了，突然他的酒坛燃了蓝色的火，咔嚓一声酒坛子裂了，洒他一脸。
沐清歌不可谓不狼狈，他甩甩自己的头，黑色的发湿乎乎的在月下甩落一地水珠。
李白撑着剑，冷冷地睨着他。
真当他不存在？
在这种时候打断人……
“看来在下的脾气是真好，好到你们都喜欢没事便过来拜访一下。”
李白悠悠地说，将阮萌搂紧自己的怀里。
阮萌愣了一下。
白白说……
你们？
一个沐清歌不是们……那还有谁……
还能是谁。
武则天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出现在屋檐，那么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