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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总是能够感觉到冷……发自内心的冷。
只有在阮萌身边，他才会感觉到真正的温暖。
因为他感觉到冷的是自己的心。
屋外有个人打着一把折扇百无聊赖地蹲在门口，见李白出来了，整个人身子一个激灵，噌噌凑到他的身前。
这是那个从青丘出来见到的乌龟精，他叫做刑帜，也是活了千年的妖怪了。
他见李白脸色青白，心一紧。
“李白，你留意一些，你现在的法力已经快要流失尽，最好还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柄剑横在了他的脖子。
李白右手持剑，黑色的手套指尖带着和剑同样的蓝光。
他蓝眸一片冷漠，和……陌生。
“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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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7章 狐死，必首丘（39）
他最害怕的事情……果然发生了……
不过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总有结束的一天。
刑帜舔舔唇，小心地向后撤一步。
李白的剑如影随形，他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妖，不知他过来做什么。
油头粉面，看着不像好人。
莫非……是因为无瑕？
李白身的杀意陡升，杀气激起他额的发，发丝便在他的眼前被风吹散般舞动。
“谁？说！”
李白压低声音，不想惊醒阮萌，只是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为什么变得这么弑杀。
如果有人敢打无瑕的主意，除了沐清歌和武则天他尚且能够容忍，其他的人……
他想杀了。
李白无谓地笑了笑，舔了舔自己的唇，眉眼愈发的妖冶。
他蓝眸深邃幽蓝的光一闪而过，长剑在他的手轻声鸣叫，似乎也随着主人的意识开始渴望鲜血。
刑帜浑身都在抖，抖到脖子凑到剑出血了都没感觉。
出现了……真的出现了……真正的李白！！
刑帜连话都没有发出一句，噗通变成了个大王扒，还是四肢都缩在壳里的那种。
李白看着好笑，将剑插在地，慢条斯理地活动着自己的右手。
修长的手指被包裹在手套里，指尖尖锐，抠在人身能带出血的那种尖锐。
“不说滚那。”
李白轻声说着，尾音挑，是说不出的魅惑。
李白……对待敌人笑的越温柔，语言越妖气，便越危险。
带着微笑灭百人，是说他。
刑帜变成的乌龟啥也不说，跐溜一下滑远了。
走了，李白一个人立于院，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唇。
长安城的天开始阴沉……寒风席卷着整个城市。
李白看到了院的酒，走过去将酒提起来打开倒入口。
果然，还是没味，一点味道都没有。
李白将酒向后抛，酒快跌落地的时候，他又五指勾起向酒坛方向勾去，让那酒从空回到他的手。
无瑕带回来的酒，他舍不得让他碎了。
虽然……
他已经没有了味觉。
他根本……喝不出味道来。
和无瑕在一起的甜香，那甜的不是酒，而是她。
不光没有味觉，他的记忆……也在快速消退。
他根本之前发生的事情，除了玉无瑕，玉无瑕，玉无瑕……
李白想了想，轻笑了一下，坐在门前的台阶，再次打开酒。
带着手套的五指握着酒坛，他将酒放在剑柄处。
以剑浇酒。
蓝色的长剑旁紫电围绕，剑柄处黑色的纹饰带着漆黑的尖角，清透的酒顺着长剑向下流去……
地面被打湿，长剑发出翁鸣。
李白盯着剑的酒，摘下了右手的手套，又拔出剑……
……
阮萌醒来的时候，李白已经呆在屋，屋内弥散着一股酒味。
阮萌缓缓撑起身子，李白轻轻给她一个吻。
这是一个带着酒味的吻，还有浓重的男子气息。
早能收获白白的吻一枚，好幸福~
不过这大太阳……
“白白，现在几点了？”
她不过喝个酒啪个啪，不至于一觉到天亮吧？
李白挑挑眉，下意识地拽了拽他的手套，挑着眉看阮萌，唇角的笑意是他霸气的温柔。
“午时，小懒虫。”
阮萌？Σっ
午十二点，那真的是太阳晒屁｜股了！
阮萌爬起来，去给白白做早饭，嗯……午饭。
李白挑挑眉，搂着阮萌的腰把她捞进怀里，俯身看她，还轻轻拍了拍她的屁屁。
大白天的，他的容颜简直泛着光。
那是帅哥自带的美颜buff！
阮萌干脆也搂着他的腰，撒娇，要白白抱着才能去厨房。
李白轻笑了一声，咬着她竖起来的狐耳，声音磁性又沙哑。
阮萌的尾巴都要晃起来。
耳朵好痒……
听着声音要怀孕了……
“在下看，你怕不是光肚子饿，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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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8章 狐死，必首丘（40）
长安的秋，枫叶落下。
停车坐爱枫林晚~
咳咳，一场秋雨一场寒。
长安下雨了，雨打湿青石板，街人们撑伞形色匆匆。
阮萌身侧李白撑着伞，伞向她倾斜。
雨打不到他的身，只能在他身前形成一片白白的雾，他却还是小心护着她。
青石板有些路滑，他们自是无事，而李白算带着耳朵招摇过市，人们也只是惊诧于他的容貌，接着打伞离去。
多少楼台烟雨，只是这秋雨，淋的寒彻骨，并不浪漫。
他们走过楼台，走过桥梁，眼前景物在雨下都如山水画般朦胧……
阮萌走着走着，伸出手臂挽住李白的胳膊，再低头窃笑一下。
“这天气，我想喝酒。”
多冷也冻不死阮萌肚子里的酒虫，尤其是她看见了翠香阁。
下雨时隔窗小酌，喝花酒去哇……
阮萌兴致高高地抬头去看李白。
李白站在她身边，眼前的雨不知怎的有几滴滴落在他额前，几缕紫发被打湿，雨水顺着额头流下。
他看着阮萌，蓝眸的光却有些涣散……
蓝眸的神色散开，迷茫一片雾色。
他走神了。
阮萌吓了一跳，挥手在李白面前晃了晃，李白猛地闭眼睛，再睁开的时候，神色便又清明了。
“怎么了？”
他的声音依旧磁性，看着阮萌的目光又宠溺又温柔，还把伞向她头再遮遮。
阮萌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白白，天太冷了，我们回去好不好。”
李白点点头，眼前一阵阵的发黑，面色却不改，笑的仍旧霸气温柔。
“好。”
他想伸手去抱阮萌，眼前却更黑，脚步踉跄一下……身子软软地倒了下去。
雨落下，打湿青石板，他突然倒下去，腰杆挺直，像一把被折断的剑。
阮萌拦住他的身子，眼滑过一抹淡淡的悲伤。
那抹悲伤很淡，很淡。
被雨打湿，很快便消散。
路边的行人仍旧来来往往，在雨越走越远。
长安的景物，在雨一寸寸消失……
……
李白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屋内点着蜡烛，烛光摇曳照着他床边的人。
一袭白衣的女子坐在他的床边，头趴在床头，墨发在她身后散开。
烛光温暖，她的发却是湿的。
夜并不安静，空回荡着异的鸣叫声。
李白直起身子想去摸摸她的头，伸出手才发现……
他的手怎么……变得这么小？
李白愣了一下，在床站起来，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自己的脚，才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小孩子。
身的黑衣没有变，他的衣服仍合身，只是全部缩小了一圈。
右手的手套仍戴着，蓝色长剑靠在墙边，感觉到他醒来，发出轻轻的嗡声。
“这……是怎么回事？”
李白轻轻喃喃出声，声音也变成了孩子的声音，磁性不再，多了几分童稚的可爱。
他看着自己的小手，从床跳下去。
发生了什么？
他一醒来发现自己变成了小孩子？
阮萌也已经醒来，一把拉住李白的手。
这次李白的手变成小手了，力气还没有阮萌大。
“白白。”
阮萌叫他一声，李白回过头，紫发遮住了自己的眼。
他觉得自己……很狼狈。
他还没有这么狼狈过……
阮萌却松了口气。
还好，他还记得自己是谁……这可以了。
李白变成小孩子之后，长了张可爱的小包子脸。
不胖，是脸有点小肉肉，看起来知道手感非常好。
小身子穿着黑色的衣服，也阮萌的腿那么高，却喜欢抱臂，神情李白是成人的时候还严肃。
李白站在床边，阮萌坐在床，这样他能看到她的眼睛。
李白表示不满意，可是他蹙起眉的样子在这张小脸也非常可爱。
“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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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9章 狐死，必首丘（41）
“你碰到封妖师的符咒，身子突然倒下去，然后还发了一晚的烧，醒来的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
阮萌笑眯眯地说，还想伸手去捏李白的脸。
李白啪地把她的手打开，小脸又蹙起眉头，却不知道这样的他更可爱了。
李白的耳朵在头竖起来，毛柔柔的耳朵随着他思索的动作轻轻抖动。
李白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可是他的脑空空，什么都想不起来。
也许……确实是她说的这样……可是他记不住了……
他又忘了……
不能让她知道。
李白点点头，扬起头便又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原来是这样，在下竟然也有失手的时候。”
“无瑕，你也当心……算了，在下会保护你。”
李白握了握他的右手，手的无力感让他心惊。
不过只要能握住剑，他有保护她的能力。
有人追来，第一想着不是逃离而是迎难而，不愧是李白。
只是李白现在是一个小孩子，绷着小脸自称在下，还一本正经地说要她……
阮萌弯了双眼，眸如新月。
阮萌坐在床看着他，发现她还没有见过白白小时候呢。
毛茸茸的狐狸白，还真是很可爱呢。
阮萌想着把他抱到了床，按在了自己的怀里。
阮萌乳量惊人，李白的脸直接贴去，深深的陷入。
李白：……
“你……”
他刚想说完，听到阮萌轻声问他。
“李白，你有什么心愿么？”
心愿？
他的心愿是……记得她。
哪怕忘了一切，也要记得她。
不过他不会这么说……
“在下哪有什么心愿。”
傻子，我的心愿是你。
阮萌的下巴垫在他的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没有心愿……陪我呆在长安好不好。”
……
长安雨后，到了寒冬。
李白一直是小孩子的模样，站在窗外，看着窗外茫茫。
长安的青石板已经落满了雪，连行人都没有了。
只有白茫茫的天，白茫茫的地，远处楼阁高塔都看不清。
这天地间只剩下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