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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却更自然，她牵着阮萌的手便往前走。
当然……没走动。
李白那里纹丝未动。
阮萌真的尴尬，好尴尬。
这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到底怎么回事，左手一只鸡……左牵皇右擎苍……
啊呸。
阮萌眉一蹙，甩开手。
先甩开的是武则天的手。
武则天的眸光从阮萌被抠出指痕的手背滑过，手悄然握了起来。
而李白……
甩开？
李白干脆直接用手包住阮萌的小拳头。
阮萌又甩两下，不遂，放弃。
“女……媚娘，臣……我先送……媚娘回家。”
一句话说的吞吞吐吐，谁让女王陛下住的也不是家，是皇宫，她也不能称我，平日称臣。
“不必。”
武则天说完，眼眸一转，突然看了长安夜里最漂亮的建筑。
“我去那处看看。”
阮萌顺着武则天的目光看去，灯火璀璨处，红烛点灯于屋檐下，妖冶。
楼外人脚步匆匆，楼内靡靡之音破门而出。
……这是翠香阁。
武则天，要去翠香阁？
……女帝和青楼？！！
Σっ
如果女帝去嫖，或者说如果一不小心被嫖，或者被下了药，再不济嫖了染了病……
一瞬间，阮萌脑海出现了一大堆想法。
武则天已经转过身去，走的好不潇洒。
那背影，阮萌怎么看怎么眼熟。
李白扬扬眉，也觉得好笑。
这不男不女去青楼的样子，和玉无瑕是一模一样，那股子潇洒劲儿还显着风流，
而且，还都是扮着男装。
李白不知道武则天是个女的？
知道。
女的又怎么样？女的更讨厌。
李白也够心累的，好不容易有个意的人，偏生性取向还不明。
李。醋坛子。白，遇到阮萌之前潇洒恣意顺风顺水，遇到阮萌之后，把这小半辈子的醋都吃了。
还偏生吃的都是女人的醋，说起来都好笑。
李白目光微闪，他知道这人来头不小，光看她的步子，每一步一样长，而且气息沉稳便是普通打扮也异于常人。
再结合阮萌莫名的表现。
这天下能让沐清歌紧张的女子，一个。
更不用说什么媚娘。
李白的脸色……
黑了。
无暇人不大，这事儿真会惹，这人也真会惹。
有趣，真是有趣的很啊。
女王陛下去逛窑子啊，阮萌在这边很着急啊，一着急她的眼神厉了起来。
“给我站住！”
武则天甩着头发，迈着优雅的步子，不搭理。
“媚娘，你给我站住！”
武则天低头，唇角勾起一抹笑容，朱砂痣妖娆。
李白想了想，突然松开阮萌的手，拿起酒葫芦饮了一口，冲着武则天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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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今朝有酒今朝醉（52）
饮酒，酒入豪肠，李白冲着武则天走了过去。
阮萌自然跟，却见李白低头不知和武则天说着什么。
阮萌耳聪目明，却什么都听不到，只见武则天点了下头，允了李白的话。
要搞事情么？
阮萌过去，李白已经向自己迎了过来，而武则天则继续向前，向翠香阁走去。
灯为暖光，李白栗色的发轻动，武则天墨发高束，如瀑，映了烛光。
两人身形错开，各自相向。
一则来，一则往。
“你和女……媚娘说什么了？”
李白一来遮住了阮萌的目光，阮萌看不到武则天的背影。
李白带着黑色护手的手背抹干唇的酒，阮萌发现她今夜的酒喝的往日少，眸色却往日沉。
阮萌侧着身子要从李白身边走出，李白一把拉住她的手。
是那被伤过的手，手心竹刺未清，一用力便入掌心。
李白把手收回，人又拦在了阮萌身前。
玉无瑕，沐清歌，都是她。
江，茶馆，青楼，也是她。
李白又饮一口酒，声音也沾了酒气，慵懒了声调。
“不用唤她媚娘了。”
“对武则天，也许尊称更适合。”
李白的话刚说完，阮萌一把去捂住了他的嘴。
我的白白，哪有在大庭广众之下叫女帝名字的？
李白眼眸微暗，在阮萌的手心……舔了一下。
李白的手已经换了一只拉过阮萌，完全无视他刚才的小动作，这次是他带着阮萌往翠香阁走。
“不是要去青楼么？在下陪你去。”
阮萌的手心湿漉漉的，想往衣服蹭，总觉得不妥，可是这样……还挺躁的。
阮萌自己都没注意，这么一打岔，她好像忘了什么。
忘了什么……？？
【……玩家智障250】
武则天已经站在了翠香阁门口，双手插着袖子正在仰头看那牌匾。
沐清歌亲题的牌匾。
看看，字迹多好～力透纸背～
武则天看阮萌一眼。
“这字，和朱雀门的诗句来，真是差劲的多。”
阮萌的心，咔嘣一声，碎了。
李白却不满意了。
“在下看来，这些字都不若那一轮明月传神。若无画，何来诗。”
阮萌：白白夸我。
武则天长指托腮，画的英气的眼眸光流转间仍是妩媚。
“原来是明月……啊。”
阮萌：qaq
李白揉揉阮萌的发，愈发的不快。
他看出来，这武则天专门是来刺激他的。
逗无暇，可是他的乐趣。
不过别人损来，李白自己护了。
武则天看看两人的互动，觉得自己的举动幼稚的可以，也没了兴致，抬脚便进了去。
“来人，给……我叫最好的姑娘。”
武则天进门之后直接手一挥，招呼人来，熟稔地不得了。
李白看阮萌一眼，而阮萌看的眉梢又抽了。
这架势和在宫内使唤奴才是一模一样，而且那种女王的气势也不自觉露了出来。
不知道为啥，自从进了翠香阁，阮萌有种不祥的预感。
并且，这个预感很快成为了现实。
花枝招展的老鸨不知道从哪儿扭吧扭吧走了出来，来一把拉住了武则天的手，还双手握着，眼神朦胧含着泪。
“莺歌，是不是南方呆着不惯，这回来了？”
“既然回来了别走了，沐大人到底是心有你，你也别闹那脾气，今儿是不是沐大人接你回来，你们又和好了？”
“沐大人待你自是和旁人不同，这么多年了，也由着你……”
老鸨拉着武则天的手像是满腹话要说，一张口没个完。
武则天诡异地没有甩开老鸨的手，勾画锐利的眼角慢慢挑了起来，声音晦暗不明。
“莺歌？”
“沐大人？”
“闹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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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今朝有酒今朝醉（53）
莺歌和女帝？
一个君临天下，高高在。
一个身世浮沉，委身青楼。
本没有任何相像处，这天下能将他们联系在一处的……
武则天在这冷笑，老鸨但是愣了，细看去，唬一跳。
这人乍看和莺歌长相相似，简直如姐妹姊妹，但是这通身的气势，不怒自威的高贵，却是莺歌没有的。
或者说，莺歌想学，却始终无法得到的。
——只是，假的是假的，再像，也终究是假的。
老鸨的手不自觉松开了，笑的有点汕汕的。
如果不是莺歌，那么这位，定是个贵人。
能让权倾朝野独得女帝宠爱的沐清歌爱而不得，甚至金屋藏娇养个赝品的，怎么不是贵人。
对啊，贵人，这天底下最尊贵的人。
老鸨忐忑地看着阮萌，武则天意味不明地看着阮萌，阮萌的内心只有叹息。
沐清歌啊沐清歌，你到底多喜欢武则天，可是这一切若是在她面前铺开……
“清歌，你给朕解释一下，这到底为何？”
青楼入夜，自是人多，声杂，老鸨虽在此处引人目光，但是李白的剑持在手，没有人敢往此处看。
所以武则天的一个朕字，只有老鸨听见。
老鸨的腿瞬间软了……
于青楼这人间极乐销魂又是龌龊之处，她有什么观不明白。
沐大人……对女帝……
而且私养妓子，那存着的心……
怪不得莺歌从来只有绝望，她如何不绝望，她是再像，也终究是个假的。
武则天没有去看老鸨，因为她从来不屑去看死人。
阮萌内心叹气，她要如何说，事实摆在这里，她也只能胡扯了。
沐清歌啊沐清歌，你把痴情事做尽了，却留给我一个烂摊子。
你不愿女帝知晓，却由我瞒着……一日是一日吧。
武则天的眼尾微挑，手在袖却不是放松的姿态。
她想听到什么，她却也不知了。
阮萌正要张嘴，此时，她的腰却被悄然握住，一具温暖的躯体贴了过来。
李白的剑插在地，酒挂在腰，眼睛，盯着武则天。
“这有什么好说，她认错了人，是如此。”
“这世人何止千万，相似的何其多，不过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怎么生怎么长都是父母给的，你问无暇，她怎么给你个说法。”
李白说到这里嗤笑一声。
“无暇是做了不少糊涂事，不过这大唐的律令倒是没有哪条不准女官青楼，养护孤女的。”
下颚垫在阮萌头，李白干脆双手环住阮萌的腰，唇角斜勾，眸入深海。
“若是长相冒犯，杀了便是。”
杀了？
阮萌一僵，一句话脱口而出。
“不可！”
毕竟有过情义，而且沐清歌的做法，本身一直在伤害莺歌。
而如果莺歌因她死去……
武则天缓缓地点头，未再看阮萌。
“杀，不可杀。”
武则天本心出来游玩，她皇宫呆的倦了。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宫人换了，宫外的景，也再不在。
“李白，要娶朕的女官，最少官拜五品。
”
“这大唐第一女官沐清歌，岂可配个布衣？”
武则天留下这句话，离开。
黑底红纹的袍子绣金线，光芒流转间包裹的是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不用送朕，朕一个人来，也一个人走。”
阮萌这么看着武则天离去，心，突然疼了一下。
李白还站在她身后，手渐渐放松，放松……松开。
阮萌没有转身，她却能看到李白的剑，插在地，凛冽的和周围的纸醉金迷格格不入。
老鸨已经跑了，此处他们二人。
“李白，我叫你来长安，是不是错了……”
本是青云鸿鹄志，一入长安不自由。
李白轻笑一声，阮萌未见他的眸子，蓝眸溢着烛火，仍是不沾世俗的青莲剑仙。
“无暇，你的过去我来不及参与，但是，你的未来，在下奉陪到底。”
“有在下，你怕什么。”
“不过，欠在下的东西，得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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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今朝有酒今朝醉（54）
“白白。”
阮萌出声，李白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