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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为什么呢？
他站在摘星楼门口，等了一个时辰。
树的叶子落下，他也一动不动，他没有去猜，脑海却有乱七八糟的想法冒出来。
这般自私的他，占有欲那么强的他，几次都要去。
可是他没有……
他只是抬头，第一次发现，他把摘星楼建的太高了，高到他什么都看不到。
若是小牡丹真的喜欢太子，若是她真的喜欢太子……
明世隐看着高高的楼阁，想着里面，他爱着的女人，可能正对着别人笑。
若是她真的喜欢太子，那他……会成全她。
成全啊，因为他已经离死不远了，太子虽然不是个好东西……可是他能算计，保小牡丹富贵平安。
明世隐不得不承认，太子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却是这大唐，最能给她富贵荣华的人——
牡丹这种花，又岂是常人能配的？
明世隐真的能呕出一口血来。
他发现，自己爱了小牡丹。
真的……爱了。
爱她做花是娇俏的模样，爱她有时自作聪明的小心思，爱她变成孩子之后的活泼，也爱她现在这个模样。
他养了阮萌，阮萌却也养了他。
放不下，爱了。
一爱，是失控，是深爱。
明世隐从出生至今，经历生死，花白了头发，没有爱过。
却原来，爱这个东西……
真的，会让人卑微又疯狂，哪怕是他，也是一样。
什么都算不出，什么也看不清……
他算尽天下，算不清自己。
从他发现他爱阮萌开始，他离死不远了。
他养阮萌，自然有原因。
为了杀她。
是为了杀她，所以开始只是当成小宠物一般逗弄。
是为了杀她，所以开始的时候对她根本不想心。
只是，没想到，连明世隐也没想到，连他的卦象都没有算到，他根本下不去手。
五十年前救了他的女人说，五十年后，大唐皇宫，花池有一株闭合的牡丹。
只要当大唐易主，盛世大唐真正来临，将这牡丹做成丹药服用，他可以长生。
永久长生，与天地同寿。
明世隐死过，所以更知活着的珍贵，他要活着，一直活下去。
这种方法，再简单不过。
只是那人还叹息着和他说。
——“五十年后，你会懂。”
那人和他说，五十年后，他会懂，他会懂的放下……
原来，是这样。
五十年前，五十年后……
他想要放弃长生，却放不下她。
明世隐在摘星楼下望着，想了很多，最终踏起脚步，想通了，完全换了个主意。
他算要死了……现在，他还活着，他终究不能忍受别的男人看她一眼！
终于，太子出来了，摔烂了玉簪。
明世隐看着，落叶掉在脚旁，他的心……安了。
现在在床，明世隐压着阮萌的小身子，看着她的眼睛。
“小牡丹，谢谢你。”
谢谢你也爱我，哪怕是伤害过你的我。
阮萌眨眨眼睛，一脸懵圈，不过还是接了一句——
“不谢。”
不过，阮萌瞅瞅明世隐眼的自己，是丑的她都看不下去……
怎么明世隐方才还亲了她的脸？
明世隐知道他的意思，温柔地摸着她脸的伤疤。
“你所有的样子，都是我最喜欢的样子。别说一脸伤痕，算是一身伤痕，我也喜欢。”
阮萌打了个哆嗦。
一身伤痕什么的……那也太可怕了。
阮萌的小样子被明世隐收入眼，他又笑了，手搂着阮萌的腰，也像她之前的动作一样……摩挲着向下……再向下……
“小牡丹，这样子，你也觉得丑了？”
阮萌点头，哼唧一声。
“不要弄出伤痕了，我从不觉得丑，只是觉得……心疼。在我身边，没有人能再伤害你，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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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1章 什么都算不出，什么也看不清（73）
长安城那么大，阮萌从皇宫搬了出去。
不住在摘星楼，夜间也没了那么凉的风，阮萌终于可以在夜里自由地逛长安城。
仍旧是男装的打扮，一身白衣，一把扇，还有让明世隐放心的平凡面容。
明世隐跟在阮萌身边，带她走在夜间的集市，小心护着她，帮她避着旁人，那双眸，一直看着她。
目光不灼灼，带着温柔的笑意。
明世隐的容貌自然也易容的普通，可是他着着白衫，腰挂着一把玉笛，是一个拂袖的动作，都有种说不出的儒雅温润。
是人群堆里，也能一眼看到他。
路过他们的小姑娘们穿着漂亮的裙子，捂着嘴羞怯怯地看明世隐一眼，都有些走不动步子。
这些小姑娘，阮萌能看不到？
她看的谁都清楚！
这大唐的风气奔放，看来确实不是瞎说的，阮萌还没走两步，一个姑娘低着头，对着她撞了过来。
阮萌自然能躲，只是她还没躲，她的腰拦了一只手，将她拉到了自己身边。
撞了阮萌的小姑娘的头更低，脸红的都能滴出血。
“这位公子，你……你能不能帮我捡下扇子。”
她的扇子在碰撞掉在了地。
这姑娘好像是个大小姐，她的话才说完，身后有几个家仆分开人群，挤了过来。
边挤还边喊着。
“大小姐，你没事儿吧大小姐！”
这位大小姐没吭声，不过好像有了底气，抬起头来，悄悄地看了明世隐一眼。
出自君子之风，这位儒雅的君子，肯定会帮她一个小女子的是么？
是么？
当然不是！
她抬起头，只看到她在人群一见钟情的男人，正牵着另一个男人的手……
“撞疼了么？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阮萌被明世隐紧张的话弄的有点不好意思。
她又不是玻璃，还能碰一下碎了？
不过呢，那个撞她的女人明显对她家相公公有意思，那阮萌心思一转，眼攒了泪花。
易容后漂亮的不显眼的眼睛里水汪汪的，连声音都委屈的不行。
“疼，人家家被撞的好疼，呜呜qaq”
油腻腻的声音把阮萌自己恶心了一身鸡皮疙瘩。
明世隐眼带了笑意，轻轻捏了捏她的小爪子。
他看阮萌这样子，知道她已经没事了，不过，娘子要演戏，他还是要配合的。
他的手用力，直接将阮萌拉近了他的怀里。
和原来不同，阮萌没有那种鼻子快撞在他怀里压扁的感觉，只感觉，他的胸膛暖暖的。
明世隐的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哄孩子一般的语气，宠溺都从话语溢出来。
“乖，不难过，为夫给你揉揉。”
阮萌：……啊
周围本来围观的人，用诡异的目光看了他们一眼，悄悄散开了，目光却一直向他们这里瞅。
本来对明世隐有想法的姑娘早跑了，扇子掉在地，也不要了。
阮萌本来想要撩妹的愿望，碎了一地qaq
她还没有享受做男子的快乐，还没有去画舫撩小姐姐，出柜了qaq
大总攻乏开心qaq
阮萌的小爪子拍了拍他的胸膛，在他怀里哼哼。
“你先放开我，我们现在都是男子，你说什么为夫。”
明世隐挑挑眉，依言把阮萌放开，不过还刮了刮她的小鼻子，低声说。
“你是男子，也是我的妻子。”
阮萌一听，立马炸毛！
这不是说她是受么？
她可是在面的大总攻。
阮萌哼一声，揉揉自己的鼻子，抬头直视着明世隐，。
“这么说，你是我的妻子才对！我是在面的那个！”
明世隐眸光一暗，唇角勾出一个邪魅的笑容。
他低下头，拂开阮萌脸旁垂落的发，轻声凑近说……
“哦……？在面？”
又来了！
又撩！
阮萌肯定明世隐不知道，做面是做攻的一个标准姿势！
不过，每次明世隐接的话茬……
阮萌嫩脸一红，从他旁边跑了。
明世隐这个人，切开是黑的！
她先溜为！
明世隐直起身，宠溺地笑笑，跟在阮萌的身后，还叫她。
“小娘子，跑的慢些，为夫老了，跟不。”
阮萌：……
明世隐是不是发现她想要撩妹？！
把出柜贯彻到低。
长安的夜市一直热闹，摩肩接踵不至于，街道之，人挤人是有了。
不知道有多少多情男女，才子佳人，在此处邂逅，酿出一番属于他们的爱恨情仇？
而此时的街道间，有一个一身白衫的男子游鱼一般在人群穿梭，撞了人也不知道，对什么都新鲜的很。
明世隐跟在阮萌身后，护着她，怕她走丢。
有个摊主被阮萌撞了，正一脸横气地要跟着阮萌找说法，他的肩膀被轻轻拍了拍。
“干啥？没看到爷正忙……”
本来一脸怒气的摊主突然不说话了，接着脸挂了谄媚的笑容。
明世隐将一锭金子放在他的手，也不再说话，继续跟着阮萌。
摊主把金子在嘴里咬了咬，眼睛放光。
真的！
他再看去，哪还有明世隐的影子。
明世隐是阮萌的影子。
阮萌此来大唐，做了那么久的宅发发，出门兴奋地不要不要的。
明世隐由着她新鲜，也没有去管她，只是她走到哪儿，明世隐跟到哪儿。
然后，掏钱。
糖葫芦阮萌想吃，不过，她也不知道那个好吃。
明世隐摸摸她的头，摘下一个递到阮萌的唇边。
阮萌咬了一口，真甜，美滋滋。
阮萌弯了眉梢，明世隐也笑了，再阮萌准备咬第二口的时候，他突然把糖葫芦从阮萌唇边撤走，自己咬了一口。
他在阮萌咬过的位置，又咬了一口，而后，点点头。
“这个很甜。”
甜的是糖葫芦，还是人呐。
阮萌嘀咕一声——明撩撩。
而后，阮萌的注意力又被旁边的东西转移走了。
旁边有人在捏糖人，还有个杂耍的。
阮萌努力端着大男人的样子，不过在看到精彩处，还是会拍手，哇哇叫好，然后从明世隐那里接过钱给杂耍的人扔过去。
明世隐举着糖葫芦，举着糖人，手臂还挂着不同的小玩意儿。
国师大人还从未这么狼狈过。
阮萌偷笑，回眸。
不管她什么时候回头看，明世隐都在看她。
目光深沉似海，她是海央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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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2章 什么都算不出，什么也看不清（74）
人群之，人们的目光都在那繁华的景象之，眼印着灯光印着人影。
明世隐眼只有阮萌一个人。
阮萌在看表演，明世隐举着身的东西，看起来有几分滑稽，他却舍不得把这些东西放下。
这都是小牡丹买的。
虽然她都是只吃一口，新鲜劲儿过了，转移了目标。
可是只要是她的东西，他想好好保存下来。
明世隐给阮萌递了银钱，还低声交代那卖糖葫芦的小贩，让他把糖葫芦都送到他的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