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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世子不当回事:“正常的,父女相别,刚离了一日而已,想想是自然的。只怕岳母大人更加想念你吧?”
顾紫重点了点头,没有回答。
她听朱世子十分自然的话语,心里却总觉得别扭。
她说这话,欺骗了子善哥,可是子善哥却是一副随意的样子。
所以她内心有些愧疚。
既然选择了子善哥,何必还要去想别人?
现在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了。
朱世子伸手去挽住了她的柳腰,将她挽了回屋。
凤鸣这一来,正好把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罅隙给缝合上了。
刚才他们两个人脸皮都比较薄,互相撒气之后都不愿意承认错误。
凤鸣只在门口站了片刻的功夫,朱世子便主动出来问她了。
顾紫重心里想想,还觉得挺美的。
凤鸣来得挺是时候。
朱世子也变得滔滔不绝了,不过没有再提及刚才的事。
他自床头拿过一把纸扇来,一甩手腕,打开了纸扇,看着扇子上的画,便是不禁啧啧称奇:“紫重,你看看。”
顾紫重闻言看去。
朱常禧把有画的一面给她看。
顾紫重看到了水面上的鸳鸯。
他嘻嘻笑道:“好看吗?”
顾紫重也带着微笑:“好看,是子善哥画的吗?”
朱世子摇头:“我的字写得比苍蝇还难看,怎么能画得出来?”
又谦虚了。
朱世子这个人哪一点都好,就是太谦虚。
谁不知道他会写字会画画,还会刻木头人。
只是和哥哥相比,他腹中的诗书少了一些而已。
顾紫重又想起了自己的哥哥,那可是金陵城里最用功读书的人了。
所以顾紫重看向子善哥的时候,眼神里还带着几分鄙夷。
因为要论读书,子善哥比哥哥还差点。
朱世子又问道:“你知道这是谁画的吗?”
顾紫重怎么知道?
她现在在朱家,一共也认识不到十个人,其他的人非富即贵,顾紫重却都不了解。
所以她摇头。
顾紫重道:“世子爷你人脉广,什么样子的人都认识,所以这写字好看的人自然也认识了。画画……”
朱世子知道自己写字好看,可是紫重也不用这么强调吧?
他心满意足,谁都愿意听好听话。
所以他盯着顾紫重,笑得很开心:“我告诉你,这可是我的师兄画的,他是进士及第,正宗的文化人。”
师兄?
顾紫重没听说过。
她哂笑:“没看出来,子善哥你还出过家呢?”
朱世子被紫重的话给逗笑了:“我说的师兄不是寺庙里的师兄。我……”
他转了转眼珠子,整个人突然很是灵巧,像一个自由移动的灯笼一样,圆润又讨人喜欢。
他一下子便挪动到紫重的身旁,低着身子抬头看着她的脸,故意压低了声音:“朱三子画的。”
就是大堂前坐的那个人?
顾紫重伸出手指来,一副明白了的样子:“哦,你说的就是那个叔父的儿子吗?他不是你我的堂兄弟吗?”
究竟是兄还是弟,顾紫重也整不清楚。她自己也在心里思忖着,在朱家必须要把该认识的人都认识到位了,否则见了人就失礼,这日子不好过啊。
朱世子冲她竖起了大拇指来:“你真聪明。”
顾紫重有些失落,斜睨着他,觉得他在故意逗她。
不过说实在话,朱世子这话还真的惹人笑。
她一开始没笑,不过转过头去看向一边,越想越觉得好笑。
朱世子真会逗人。
她又扭头过来,冲着朱世子道:“你唬谁呢?我刚刚认识的人,岂能记不住?”
朱世子道:“我没那个意思。”
他笑得很开心。
顾紫重看他笑的样子,自己也顿时笑得合不拢嘴了。
朱世子盯着她看,有一种甜蜜感。
她被朱世子给盯得害羞了,笑声渐渐弱了,自己也羞得低下头。
她这才反应过来,朱世子是故意逗她开心。
两个人刚才因为吴一城的事情闹得很不愉快,所以朱世子抓住这个机会,赶紧逗她开心。
顾紫重心里美滋滋的,平时看朱世子这个人呆头呆脑的,可是还会哄人。
她指着纸扇:“喂,别笑了。”
朱世子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两个人面面相觑,突然有一股笑意自心底而来,让她控制不住自己。
两个人面对着盯了一下,又都笑了出来。
顾紫重感觉两个人好傻。
她指着子善哥:“不许你笑了,有什么好笑的?”
朱世子闭上嘴。
她问道:“纸扇上画的鸳鸯,是人家早就送过来的?”
朱世子点头。
她嘟囔着埋怨起来:“人家怎么不送给我一个?”
朱世子道:“人家进士及第,能送给我一个就不错了……”
一听媳妇不乐意了,他倒还美上了。
顾紫重娇嗔道:“进士怎么了,进士也比不上我们……”
第四百四十三章 进士及第
话好像说过份了……
她说到一半,索性不说了。
朱世子接她的话茬:“进士及第比不上咱们。就算是进了殿试,获得了榜眼,那也和咱们俩的身份差着呢,是吧?”
顾紫重自责起来:“我不是那个意思。进士及第,人家很厉害的。”
朱世子道:“没事,你不这么想,我也是这么想的。”
顾紫重被他的话气笑了:“少贫嘴了,我可没这么想过。刚才我还不是被你给气的吗?”
朱世子愣了愣神,皱眉道:“我怎么了?”
顾紫重道:“你从哪里学来的?原本老实本分,干什么学会花言巧语。这种话以后少说。”
一方面不说了,女人不高兴。另外一方面说了,女人又说不实在。
朱世子叹息,在心里道:“还是在京城的那些兄弟们说得好,不能太真情了。”
他想了想,接着又露出笑容来,摸了摸她的肩膀,陪笑道:“好了,我以后注意点就是了。”
顾紫重本来也没有想说什么,这下子朱世子向她低了头,她自然也就不说什么了。
朱世子接着道:“哦,对了,今晚人家可要来咱们这里,你可注意着点,该怎么称呼人家,该怎么说话,都想一想,免得到时候着急了,说话突兀。”
顾紫重应了一声:“是。”
她这一会儿也像是一个乖巧的人一样了,没有再和朱世子争辩什么。
不过她好奇:“朱家的人本就应该是皇亲国戚,何必还要参加科举呢?”
一听媳妇问及这话,朱世子可挺胸抬头了,直言道:“你不知道,他并非我叔父亲生的,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读书人。”
“哦?”
这个顾紫重倒还少见,这样的故事也不常听。
不过听子善哥的话,那个朱三子是叔父的干儿子了?
她是这么猜测的。
朱世子道:“人家本来是乡里出了名的举人,然后入了京城,写得一手的好字,当年秦国用的字,然后蔡京,秦桧,他们的字可是说是天下之首了吧?”
他说了话,盯着顾紫重。
顾紫重怎么能示弱呢:“我当然知道了,你以为我无知啊?”
朱世子嘻嘻一笑,道:“我兄弟的字就是学的他们的。”
秦桧蔡京?
这些人实属天下的奇才……
顾紫重只是听闻过,感觉好像是天边的神仙一样,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所以现在一听子善哥提及,她倒还真的很好奇:“是吗?那你得给我介绍介绍。哪天我需要用字了,或者咱们家孩子过满月的时候,都可以用人家的字来写请帖啊。”
朱世子叉着腰,一副傲气模样:“咱们成亲的时候就是人家给写的喜帖。”
看把他给能耐的。
顾紫重虽然听他说,感觉人家很厉害。
可是瞧子善哥的样子,她便有点不愿意了:“人家厉害又不是你厉害。”
朱常禧嘿嘿一笑,把双手放下来,过来扶着她的双肩,道:“我不是给你介绍介绍吗?等晚上人家过来了,你可要好好夸夸人家,不能让人家寒了心。”
顾紫重抿嘴:“这个你放心。”
朱世子一伸手指:“哦,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人家之前在宫里参加殿试的时候,那主考官都给人家端茶递水呢。皇上听了他的名头,也是啧啧称奇呢。”
这个有点夸张了吧?
顾紫重前世的时候也没有听过这样一个进士。
状元榜眼探花……
她在后宫的几十年,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倘若这个人真的很厉害,皇上怎么可能不提呢?
酒香不怕巷子深!
顾紫重不太相信:“行了,子善哥,我最喜欢你的老实劲头了,所以你……”
她想说却又不好意思说:“你不要这么说话。吹破牛皮也没人管你……”
朱世子的脸立刻红了。
他的确吹了牛,不过不是为了哄她开心吗?
宫里的那几个兄弟怎么都说要哄女人开心,必须要会吹牛的?
他难道听错了?
他正寻思着,顾紫重伸出手来指着他的脑门,道:“子善哥,我要你以后说话实诚点,要不然我连一个最基本的判断依据都没有了。”
朱世子只得老老实实伸手指着天:“就听紫重的。”
她盯着他,他也盯着她。
两个人没有说话,眼神里却好似已经交流了千言万语。
只停顿了须臾,两个人又忍不住都笑了。
顾紫重道:“人家这么有本事,怎么会成了叔父的人?”
朱世子吹了半天的牛,也没有说到正点子上:“哦,这个……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好像他通过了殿试之后,却被朱国公给打压了,在宫里连个官职也谋不上。我叔父见他是个人才,便招揽到门下。当时他的老家发了大水,他父母都给淹死了……”
说到这里,朱世子的面色灰暗了下来。
顾紫重也哽咽了一声。
她是富贵人家,自然体会不到人家穷苦孩子的日子贫苦。
大明朝廷已经力不从心了。
她之前便听闻过,有地方发大水,结果朝廷却拿不出救济银子来,还搞得当地出了起义军,险些成了祸患。
当今皇上年纪都这么大了,就算有心治理国家,只怕也没有那个能力了。
看来有藩王想取而代之,也未尝不可了。
太后娘娘出于对自己儿子的考虑,想稳住各处的藩王。
只怕小甜头不能阻碍大局的发展了。
她叹息……
前世里藩王便是叛乱过几次,后来鞑子兵从山海关进得中原,朱家已经顾不上内斗了,都开始驱逐鞑子,这才让皇上在乱中保住了皇帝位置。
可是又一个轮回,今生的皇上还能坐多久呢?
她心里没底。
看了看眼前这个男人,她心里也没底,不知道这个男人会给她怎样的生活。
不会是朱世子也有篡位之心吧?
皇帝位置众人垂涎,谁不想坐?
可是却不是那么容易坐的。
她又开始隐隐担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