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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紫重感觉浑身虚弱,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坐了起来,费了半天的劲才端住了水杯。
朱常禧盯着她:“你两颊还很干瘪,眼睛也没有什么神。”
顾紫重故意逗他:“我现在的身子情况不怎么乐观,所以你要小心着点。要是我有了问题,你赶紧把崔大夫唤来。”
朱常禧这手就开始哆嗦。
外面崔姨娘进来,笑着道:“姑爷,要是郡主的身子骨真的出了点问题,你还能在这里坐着吗?”
朱常禧满头大汗,红透了脸。
顾紫重看他着急的模样,“哈哈”一下子笑了出来,险些把水喷了出来。
崔姨娘笑道:“郡主,您瞧您把姑爷都吓成什么样了?”
顾紫重抿着红唇,心里美滋滋的。
她还不时抬眼去斜睨子善哥,看他什么样子。
朱常禧擦擦汗水,却又微笑着,只是憋出了一句话来:“你赶紧喝了水吧,我看你嘴唇都干了。”
顾紫重喝一口水,还不时抬眼去看他。
崔姨娘在他们两个一旁,盯着他们盯了半天,实在憋不住了,才道:“世子爷,朱子琴朱公子来了。您见不见?”
朱常禧心里就“咯噔”一下。
他想了想,在琢磨要不要出去见人家。
他还躲避着紫重的眼神。
顾紫重知道他的事。既然他不大方,她就大方吧:“不用瞒着我,你想见就见吧。人家既然想见你,你可不能驳你人家的面子。”
朱子琴要见朱常禧,无非就是要位置,要兵权。
既然紫重都这么说了,他答应之后,起身出了门。
顾紫重盯着子善哥的背影,心里咯噔咯噔的。
崔姨娘低声道:“郡主,世子爷去见客了,您好像不太高兴。”
顾紫重感叹一声:“我就是怕他离开我而已。算了,崔姨娘帮我端来一盆水吧,我想洗漱一下。”
崔大夫说过,郡主在床上休息两天之后,就可以下地走一走了。
她躺了好多天,憋坏了。
崔姨娘给她端来水,帮她洗漱了一下,道:“郡主,您今天刚醒,就不要化妆了吧?”
顾紫重还不想弄那个呢,麻烦。
她回头去瞅了自己身后的小家伙,挤出了笑容来,道:“他睡得正香呢。”
崔姨娘看郡主正高兴,也附和道:“是啊,人家都说小公子白皮肤,大眼睛,和郡主您是一模一样的。”
顾紫重“嗯”着,捋起袖子来,帮小家伙掖了掖被子。
崔姨娘搀扶着她下了床来。
唐纤楠从外面进来,又和顾紫重说起了善堂的事。
顾紫重刚想起来。
要不是唐妹妹提醒,她都给忘了。
一想起这事,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口袋。
唐纤楠道:“郡主,善堂今天给您写了感谢信呢。”
顾紫重施人恩惠,不要回报。
她只图一个心安理得。
唐纤楠却道:“郡主,不过今年只是武清侯府就捐出了上千两银子呢。还有知府大人,知县大人,再加上地方的一些乡绅捐款,银子都达到了近五千多两了。善堂里的那些鳏寡孤独没有多少。他们每天的饭食也没有多少,用不了多少花销。所以说郡主,您这些体己银子都拿来捐了,有些不值当吧?”
顾紫重虽然还保持着微笑,可是心里已经不太乐意了。
她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淡淡一笑,道:“没什么,捐点钱嘛,这是祖上的传统。”
唐纤楠“哦”一声,道:“也挺好的,现在善堂的人都被知府大人给聚集了起来,去缝针纳线,给咱们北征的士兵缝补衣服了。现在兵器少,明军的兵服也少啊。”
顾紫重在这个时候特地顿了一顿,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唐纤楠指了指门外:“外面的朱二公子说的。我也是过来的时候听他们聊天说起这个了。”
顾紫重记得前些日子里武清侯还当着她的面说过呢,他们府上银两拮据,捐不出什么来的。
谁知道武清侯府居然捐了那么多。
这个老家伙怎么也说谎话?
她旁敲侧击:“大公子呢?他们家大公子怎么样?捐了多少?”
唐纤楠却摇头:“这个我不清楚,不过他们整个府上的人捐了千余两银子,而且还开仓放米,救济了不少的乞丐呢。”
顾紫重似乎有点不太高兴。
她心里在胡思乱想。
也不知道唐妹妹值不值得倾心,顾紫重只觉得自己心里有苦衷。
因为善堂这事她还和武清侯商量过呢。
武清侯一面说他们家没钱,另外一方面却背着她捐款捐粮的。
他们笼络了人心,这下子坏了。
顾紫重犹豫半晌,还是笑了笑,道:“没事,人家捐的多,就依着人家来吧。”
唐纤楠正色道:“那当然了,现在整个承德,都快靠近京城了,这一带的地方基本上都是武清侯给救济的。说白了,这里的所有人,已经被武清侯给收留了。我可听说了,这次守卫边疆的士兵穿的可都是这些善堂人给缝制的。”
所以顾紫重打心眼里感觉不好。
唐纤楠接着道:“尤其是到了秋后,入了冬,明军需要棉衣啊。这里离关外太近,明军的棉衣需要从这里运送。而这里的人又是做棉衣的人。所以说到时候朱世子的命运可就掌握在这里人的手里了。”
不是这里的人,而是武清侯府的人。
更直白点,就是武清侯!
顾紫重后背一阵凉汗。
第六百六十五章 心生罅隙
她现在都迫不及待想要把子善哥给叫回来了。
唐纤楠就是说了说外面的闲事,怎么郡主的表情僵住了?
在郡主的面前晃悠了晃悠手,郡主没有回应她。
她尴尬一笑,道:“郡主,您在想什么呢?”
顾紫重骗不过唐妹妹,直言道:“今年秋后,郭兄弟和子善哥准备要去关外了。紫重刚才为什么要一直担心呢?就是怕他们的粮草要从这里运送啊。”
唐纤楠闻言,背后也是一凉。
顾紫重知道该说的话说,不该说的话要小心着说。
她轻咬着嘴唇,瞅了瞅唐妹妹,道:“唐妹妹,我和你说实话吧。武清侯和咱们不怎么对付。”
唐纤楠脸面也僵住了:“我……”
不知道该说不该说,唐纤楠也是憋着脸,憋着嘴,停顿了半晌。
顾紫重这个时候只把心思放在武清侯府那里呢。
想谁,谁就来。
外面传来了缓慢的脚步声。
唐纤楠起身出去看了看,道:“郡主,朱兄领着二公子过来了。”
朱子琴来了?
顾紫重对人家不怎么好,还骗了人家,让人家和他们家的大公子作对。
所以顾紫重自然地就心虚了,不好意思见人家。
朱常禧领着朱子琴进了门。
朱子琴一见顾郡主,笑着伸出了手进来了。
顾紫重赶紧陪笑。
朱子琴笑道:“郡主,我刚刚听说您下地了,赶紧就过来看看。”
顾紫重摸着脑袋,有点害羞。
她赶紧伸手,示意让朱公子坐下。
朱子琴一面向后坐着,一面道:“郡主,我看您脸色可不太好。”
人家一面笑着,一面主动着说。
顾紫重只顾着主动去迎合人家说话,却没有心思去想刚才的事了。
她陪笑着:“我昨天睡了一天了,所以刚刚醒来,还没有打扮呢,让兄弟你见笑了。”
顾朱子琴摇头:“我好久没见郡主了,心里想念,只见到郡主就可以了。”
跟一个小兄弟急着盼着见到姐姐一样,朱子琴笑得很开心。
顾紫重感觉受宠若惊。
朱常禧笑道:“子琴兄弟,我们秋后的粮草,可都需要你们家提供了。所以说,兄弟你可一定要帮我们这个大忙啊。”
他们也提这事了?
顾紫重和唐纤楠对视了一眼,又是惊讶又是羞。
她们刚刚还在背地里讨论这事呢。
顾紫重感觉和朱子琴的关系好像有了一点距离。
她开始躲着朱子琴的眼神了。
朱子琴好像一个稚气未脱的小青年,一点异样都没察觉出来,还是陪笑着,十分热情:“郡主,你们家需要几十万石粮草,我已经和家父说了,所以说你们放心。”
顾紫重只陪笑着。
他话说着说着,又把面转向了朱常禧:“朱兄,我家已经给善堂人下了命令了,他们今年收了我们家很多银子,必须要帮着我们做事。”
顾紫重和唐纤楠还只是私下里分析而已,没成想朱子琴都把这事情给说开了?
朱子琴却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只是道:“紫重姐,您这里要是少人手的话,您就对我说一声。我保证给您派来几十个仆人来,到时候您想要穿什么布料,还是吃什么饭菜,我保证他们都给你做出来。”
这小子可真行。
顾紫重看朱子琴的样子十分自信,也十分诚恳,不禁也是甜蜜一笑,却还不好意思了:“这个就不用了吧。”
朱常禧却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善堂的人每年吃朝廷那么多粮食,不得做点事情吗?再说了,武清侯养活了成千上万的善堂人,自然也有权力去支配他们了。”
这话说得对。
朱子琴道:“不要说其他的地方了,就单单我家里,便养了一百多号的人呢,他们当中有善堂的总管,还从我家里拿些布匹,或者是粮食走呢。这么多年了,该是我家里用用他们了。而且,善堂里的人不只是鳏寡孤独者,有的就是有田不种,去蹭饭的。”
顾紫重见情况这样,就答应了他们。
人家这么诚恳,她还有什么理由拒绝人家呢?
不过像他们这样的,还很少见。
在金陵那里也有善堂,顾家和朱家也没少捐银子捐粮食。
不过金陵两家从不征用他们。
她嘴上答应人家,心里却在想着对策。
尤其是对朱子琴,她心里实在是觉得愧疚。
人家对她们这么好,她们呢?能怎么对待人家?
不要说别人了,就单单她一个人,就把朱子琴给利用透了。
朱子琴和朱齐清两兄弟现在都已经是反目成仇了。
顾紫重还听说,朱子琴和朱齐清还因为李采儿的事打了一架。
她心里很不痛快,感觉对朱子琴有愧,总是想着要补偿补偿人家。
可是朱子琴一点责备顾紫重的意思都没有。
这样的话她心里更难受了。
等朱子琴走了,顾紫重把子善哥给拉到了身边。
她一面让子善哥帮她倒水,一面却还旁敲侧击问他:“今天你和二公子都聊了些什么?”
朱常禧耸肩:“什么也没聊,我就知道他们家又到了该开仓放粮的时候了,秋天一到,粮食丰收,咱们这里该取粮了。这里的知府知县,还有其他的地方都会照顾咱们,给咱们粮食的。”
顾紫重不是问这个。
她很焦急:“我是问朱子琴,他人呢?他怎么办?你……秋后真的打算出关去吗?”
朱常禧喝口水的功夫,道:“唉,紫重,你怎么还是对我不放心呢?我都已经答应你了,要在这里好好照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