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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冶羊站得老远都被铺了满头灰,边咳嗽边没好气地骂道:“靠!哪个混蛋!别伤及无辜成不成啊!”话音刚落,他立时感到不对,身影果断一闪挡在北偌面前,不知何时握在手上的黑色烟斗“铿”的一声与一柄匕首于空相接。
一时火花四溅,两者爆发出的灵力与内力瞬间将漫天尘土吹散而去。
迎上一双墨黑幽深的眼,其瞳仁之中有黑夜里寂静怒海的气势,极安静,但天地都能感受到他的愤怒与那股即将爆发的庞大力量!
“哪来的小子!哟,瞧你长得这他娘的帅,还能跟老子对上招儿,看来不是个绣花枕头嘛!”
“瞧你长得獐头鼠目,看来临阵背叛和偷袭的事情你经常干吧!”南穹冷笑连连,将公冶羊气得暴跳如雷,挥着烟斗用的力道不觉多了好几分。不过如今他因为背叛北偌实力大减,一时竟拿不下南穹。
另一边,被梅溪重伤的堕仙原本庞大如云的身体几近溃散,好似一缕炊烟,一阵微风便能将它吹散。此时若乘胜追击给他最后一击,他定是必死无疑。
但大好时机,竟没有一个人能够出手!
梅溪半跪在坑中,石锤倒杵在一旁。他衣衫褴褛,口吐鲜血,气息微弱。更可怕的是,他的一双手自手掌到手腕居然都没有了皮肉,完全化为了森然白骨,甚是触目惊心!
此时的梅溪连站起都难,如何再能作战?而南穹被公冶羊缠上,以他如今的实力最多自保,根本脱不开身。
“可恶……啊,我的灵魂,我的力量……”堕仙远远地瞪了梅溪一眼,若眼神能够杀人,梅溪定一下就死在这恶毒至极的眼神中了。
“待会儿再收拾你……”虚弱的黑气缓缓向北偌移动。
一道褐色的身影立刻挡在北偌之前。
堕仙残忍地笑起来,语气寻不到一丝温度:“你这蝼蚁也敢挡老夫的道!是真不知道螳臂挡车怎么写,还是想尝尝炼狱之苦?即便老夫魂魄残损如斯,折磨你这卑贱的魂魄,老夫还有的是力气!识相的便速速给老夫闪开!”
这般穷途末路的情况下,金兰却还能嘿嘿笑出声来:“嘿嘿,究竟愚蠢的是谁?与主人相比,你这堕入魔道从里到外都是肮脏的东西才是蝼蚁吧!主人即使暂时落难,收拾你还需要花什么功夫么!”
“真是不知死活!既然你这么想再死一次,老夫便……”
“这样就沉不住气了?哼!真不知道你这仙是怎么当的!看来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堕魔,就以你这般定力,迟早也是要失去仙格的!”
“你!”若这个堕仙现在有实体的话,脸色一定很精彩。
那边与南穹激战的公冶羊还敢抽出空插一句:“你想在嘴皮子上赢他,再修炼个两千年吧!你要是不动手,我可上了,看见这丫头我就……”他闷闷地叹口气。
堕仙道:“急什么?她如今奄奄一息,已是俎上鱼肉,根本逃不掉的。且你不是只要解灵魂禁制吗?待她魂魄散尽,禁制自解。”
公冶羊默不作声,用余光瞟着倒在血泊之中的北偌,不觉走了神。南穹眼疾手快,立刻抓住他的破绽,手上匕首狠狠划破了他的右手手腕,黑色烟斗登时脱手。
“嚯!”公冶羊惊叫一声,忍痛释放灵力,烟斗立刻被拉回左手,“铿”地挡住南穹直指心脏的致命一击。
“可恶!”南穹不觉啧一声。
“小子,能和老子干这么多回合,你已经超极棒了,根本不需要自卑!”公冶羊嘿嘿笑着说。
他这话说得可不假,虽说他此时实力大跌,但再差他们之间相差起码隔了一个境界,那便等于是天壤之别啊!
金兰道:“你是想夺舍吧?老夫奉劝你一句,若还想要小命的话,便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哼!你是想说灵魂契约么?就凭你弱成这样的一个守护灵,还想牵制我夺舍?老家伙你也不掂掂自己的斤两!你生前是因为太不知天高地厚才被人杀的吧!”
“老夫是不是狂妄,”金兰眯起本就小得可怜的眼睛,绽放出逼人的精芒,“你且试试!”
“老鬼!看好了!”堕仙身子狂卷而起,一股脑儿冲进北偌体内。她的身体无力地虚浮而起,周身有汩汩黑气流动,衬得她倾城绝艳的脸愈发邪魅妖娆。
“小北!”南穹霎时急了,一心想救下北偌,令他渐渐乱了分寸,一时破绽百出,公冶羊却是气定神闲,几下便解决了他。
金兰闭上眼睛,突然痛苦地**起来,半透明的身体变得虚幻,几乎就要消逝。
公冶羊嘟囔说:“灵契都要被破了,还逞什么能!唉,八榕皇啊八榕皇,你可千万别怪我,我也是逼不得已啊。”
然而就在这时,只听堕仙一声惨叫,直接被绿红蓝黄四道光芒轰出了北偌的身体。本就虚弱不堪的它,这下几乎变成了透明色,状态连金兰都不如。
那四道光芒托着北偌缓缓将她放下,在她周身盘旋,是在守护她,也是在警告那堕仙。
事已至此,堕仙再无夺舍或反转局势的可能,果断奔逃而去。待堕仙离去,四道光芒随后也消散于无形。
“小北!”南穹一把推开公冶羊,将北偌抱在怀里,探探她的鼻息,竟是十分微弱。
公冶羊感受到灵魂上的禁制在一点点消失,却没有预想的喜悦。这场战斗变故连连,就是他如今也不知如何是好。见南穹伤心欲绝,他不觉叹息说:“被我灵力所伤,她现在还能留着一口气就已经是奇迹了,你还是看开些吧。”
“她的体质不同常人,或许还有办法救她。”梅溪走过来,丢给南穹一颗丹药。
公冶羊摇摇头说:“你这五品丹药品相极佳,但想救她还差了些。”
梅溪凝起黑色的眼眸:“不试试怎么知道?”
一直沉默不语的南穹突然喃喃说:“小北,我不会让你死的。”他猛地举起匕首,毫不犹豫捅进自己的心脏,飞溅的鲜血滴落在北偌惨白的脸上,滴滴宛如盛开的鸢尾花。
“南穹,你做什么!”梅溪登时惊呼。
“你也用不着殉情吧!天涯何处无芳草呢!”公冶羊也叹息说。
南穹抽出匕首,一点绿光自他的伤口飞出,竟是一颗绿色的晶石。他颤抖着手,将晶石掰下一半放进北偌嘴里,这才了却心事似地,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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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此情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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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调缓慢的脚步声孤寂地响彻大殿,身上的披风拖曳过玉石地板的声音亦很清晰。
凝结的空气里透着丝丝缕缕的血腥味,当望见王座上的那个白色的身影时,呼吸甚至都凝固了。
上去将他扶起,他一向干净清爽的白袍被殷色的血染红,胸口的伤还在不断向外冒着血。
踏着无数鲜血与白骨才获得如今的力量与荣耀,这样的血腥已是司空见惯,此刻却害怕地颤抖起来。
“你要去哪儿?”
死了是要去哪?幽冥能容得下仙帝的灵魂吗?
“我会回来找你的……好好活着……”他虚弱的声音自银色面具后传来,语间有丝丝的笑意,好似长久的愿望终于得到了满足。
殿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一个尖锐的声音凶狠大叫:“八榕皇!你居然杀了零帝陛下!弑君这种大逆不道的事你竟也做得出来!”
“八榕皇!”
“八榕皇!”
“八榕皇!”
……
“北偌,北偌!”
“啊!”她一下被惊醒。
微弱的光线中,一名男子正静静看着她,暗灰色的双眼似有火焰在燃烧,安静却热烈着。
他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肩头,一张白皙的脸俊雅精致,五官的线条流畅优美,神色虽冷淡,依旧好看得要命。
北偌想要坐起来身体却使不上力,他看出她的意图,上前将她扶起,带来一阵沁人心脾的药香。
思绪滞了滞,她犹豫着叫了一声:“梅溪?”
“嗯。”他简单应道。
服用过他自己炼制的丹药后,他的瞳仁与一头飘逸的长发皆变成了普通的黑色,但周身透着的那股倨傲与野性依旧很浓厚,那是无论何种丹药都无法掩盖的。
北偌环顾四周,所处的房间很熟悉,是她名义上成为宾沮的弟子后,宾沮给她安排的住处,地理位置虽然有些偏僻,但几个院子外就是地宫的入口,修炼比较方便。不过北偌还没来得及在这儿住上几天就是了。
“你怎么在这儿?”
梅溪坐到床边,将手上的碗递过去:“先把药喝了吧。”
北偌却不接:“我昏迷了多久?宾沮呢?”
“你先将药喝了,这些我自会告诉你的。”他一如既往是平静淡漠的语气,整个人难以惊起一丝波澜。
“我才刚醒,你如何就将药准备好了?”北偌不是怀疑,只是好奇。
“我早上检查过你的身体状态,估摸你今日就会醒。方才在厨房煎药,神识探到你的气息有波动,便端药来了。”
北偌顿时无言以对,这家伙也实在淡定过头了吧!
一般人发现她醒了不是应该赶紧撒了蒲扇跑过来瞧上一眼的吗?他倒好,不紧不慢地煎完药,不紧不慢地端过来,然后不紧不慢地让她喝!
她默默地接过。
可能是躺了太久的缘故,北偌发现一双手完全使不上力气,手掌托着碗底没有什么反应,一碗汤水顺势滑落指尖。
幸好梅溪眼疾手快,在药洒之前将其接住。
“我来吧。”梅溪用汤匙搅了搅药,舀一勺递到北偌嘴边。
北偌这才明白他的意思,脸颊顿时有些羞红,苍白没有血色的脸倒因此红润了不少。
犹豫片刻,还是张开了嘴。
唔,好苦!
梅溪如一尊冰山,神态自若地喂药,北偌却有些不自在,目光根本不知放哪才好,幸好嘴里的苦涩拎走了大半注意力,否则非尴尬死不可。
她注意到他缠着绷带的双手,忙问:“你的手怎么了?”
“没事。那天被神锤反噬,受了点伤。”
“那天?”
梅溪便将那日他与南穹前去救援的事说了一遍。
禁地之内的动静大到已引起整个不应门的注意,尤其是宾沮化出本体与堕仙在空中厮杀的场面,居然连与之隔了一大片原始森林的不应门都看得清清楚楚!
宾沮的本体别人不认识,江寅这个做义子的就算没见过,猜也猜到了。
他准确判断了形势,因为若宾沮出手都奈何不了对方,他们这些人过去根本只是送死,便即刻下令封闭山门,严禁任何人出入。
但这道令下得迟了些,南穹与梅溪早早便下山去了。梅溪判断了对手的实力,虽然如今他修为恢复大半,但这般过去胜算也不是很大。于是他们先去宾沮在山顶的洞府,将惊雨天河锤取出,这才有了梅溪持锤给那堕仙致命一击的一幕。
但十二神器皆是有灵,梅溪没有得到天河锤的认可便强行使用,被天河锤透出的过强的生命之气所伤,双手皮肉被腐蚀殆尽,露出森白手骨。不过他身为踏焰天猴,自愈能力极强,双手已在渐渐恢复。
不过,这些他是不会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