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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一根手指把那只蛾子托起来,之后缓缓的放到了白牡嵘的嘴上。她的嘴紧闭,蛾子落在上面,扑闪了两下翅膀,也不知做了什么,接下来白牡嵘的眼珠子就动了。
他立即把蛾子收了回来,又重新放回了帕子里给包好。
始终紧盯着他动作的宇文玠俯身把白牡嵘的上半身给抱了起来,一边观察她的脸。
下一刻,白牡嵘睁开了眼睛,阳光刺眼,让她忍不住又闭上了。而且,恍恍惚惚间,她分明瞧见有人影在眼前闪烁,红惨惨的,像是血。
“感觉怎么样?喝点水。”熟悉又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之后,水壶的壶嘴便碰到了她的嘴唇。
张开嘴,顺着他的力道喝了两口,之后,又睁开了眼睛。
树木葱郁,还有河水反光,马儿们在河边走动,这些她都看得见。但与此同时,一些红惨惨的人也在半空晃荡,就好像是有人放了投影。
这些人她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但都是死在她手里头的。死相惨烈,相当慑人。
不习惯的,必然会被吓坏。
看着这些,她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那些大术师穷途末路之时的遭遇,他们都会出现这种状况。没想到,她这么快也到这一步了,明明前些日子她眼睛的虚影中出现的还都是她的小可爱呢。
瞧着她睁开眼睛之后也不说话,只是直愣愣的盯着眼前,宇文玠眼睛里的凝重也逐渐增加。他抬起一只手轻轻托住她的下颌,晃了晃,“想什么呢?”
“我在想,还是你好看,要是我每天睁开眼睛看到的都是你在脱衣服的话,我死的时候也必然是笑着的。”她回答,眼睛虽仍旧直愣愣,但口齿伶俐不减。
听她言语完整,宇文玠倒是松了一口气,想了一下她说的那些不着边的话,他无言的笑了一声,“大白天的胡说八道什么呢?”
“我说真的,我还是想看你脱衣服。”转眼看向宇文玠,这么近的距离,那些虚影倒是没了,只有他脸上的假皮还有他水汪汪的眼睛。
垂眸瞧着她苍白的脸,宇文玠收紧了臂膀,“也并非不可。”
“明骚易躲暗贱难防,你这样一个极品,日后也不知会落到谁手上。”那个女人可能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让人不免嫉妒。
她好像一直在说胡话,宇文玠低头在她额头上轻啄了下,“饿了的话,可以弄些吃的给你。”
“吃不吃的无所谓,看着你就行了。”她可能也活不了太久了,尽管她觉得自己不可能短命,但是人在现实面前,还是不能有太多的幻想。找到了这个与众不同的大术师,但他的与众不同也仅限于他自己,他未必能救得了她。
宇文玠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抱紧了她的身体,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不要再说那些让他不安的话了。
那大术师坐在一边盯着他们俩,想插话,但也一直没寻到机会。
自古以来,多少人死在了婵谙拢皇な?苫钭诺囊膊簧伲淇赡芏嗍氩校钭啪鸵丫峭蛐伊恕
像白牡嵘这种情况,也并非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他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丢丢自信的。只不过,他现在又不敢把话说的太死,她那男人一看就是个凶残的家伙。
“你身上好香啊,流了那么多的汗,你怎么还能这么香?”脸就贴在他胸前,他身上散发出来一股难以言说的香气,属于他独有的气味儿,好闻的很。
“却是你身上一股汗味儿。”宇文玠低头,鼻子蹭着她的发顶,轻声道。
“没办法,我就这味儿,你喜欢不喜欢都这样。”她可没打算为了谁谁而改变自己,不是她风格。
“喜欢。”他回答,不免有些违心。
白牡嵘轻笑,抱紧了他的腰,她现在倒是挺喜欢听他说反话的。
甜言蜜语堪比良药,只是一会儿,她觉得好多了。
“咱们什么时候启程?”仰起头,她看着他,问道。
“一会儿就走。”主要人困马乏,歇一下还是很有必要的。
“好,赶紧离开赵国,也就安心了。白姐我现在情况不太好,否则我非得和轩辕闵好好战一场。估摸着上次我已经把他给一脚踢废了,他才会见了我就红眼。”鸡飞蛋打,是他轩辕闵自找的。
一直在旁边听着的大术师忽然借机插嘴,“轩辕闵的确是不行了,宫中太医去了好几拨,都没救回来。”这事儿,他是知道的。
“我倒是忘了你在赵国宫里待了几年了,从你嘴里说出来的消息可靠程度很高。我说大师,你除了叫大师之外,没别的名字么?”那些大术师,好像都不愿意透露自己的名字,不管是臭烘烘的还是这个阉人,都这样儿。
“我当然有名字,我叫月同,”他岂会没名字,他的名字是大术师里最好听的。
221、在等你啊(一更)
休息了将近一个时辰,马儿缓过来,也吃饱喝足了,队伍再次启程。全本小说网;HTTPS://щщщ。m;
白牡嵘想自己骑马,她认为自己可以坚持,没必要像个虫子一样挂在宇文玠的身上。他也是人,血肉之躯,会累。
不过,宇文玠并不同意,也根本不和她争辩,不由分说的将她带到了自己的马背上,还是要带着她一起走。
而月同则因为还算老实,这次没有再享受被油布包裹的待遇,而是由一个护卫带着,骑马上路。
月同不会骑马,他又瘦,随着马儿飞奔,他的身体也在跟着起伏。好像如果马儿再跑的快一些,他就要被甩下去了。
他为什么会这么瘦是个疑问,如果他正常的话,怎么说也得是个周正的小伙子。奈何做了这一行,就变成了这幅模样,已失去了选择的机会了。
在山中穿梭,马儿的速度很快,并没有因为路不好走而慢下来。
白牡嵘不时的闭一会儿眼睛,只要睁开眼,看到的就是红惨惨的尸体。那些死在她手底下的人,明明有一些她根本就不知道是谁,甚至长什么样儿都不知道,但这会儿却都出现在了虚影里。
她认为,自己不记得,但不代表大脑某一处不记得。大脑是个十分复杂且神奇的东西,里面的构造说不清楚,它潜意识的就记住了她见过的一些陌生人,并且在这个时候活了过来,开始提醒她。
她倒是不怕,只不过罪恶感是有的,她又不是变态杀人狂,一些立场不同的生命在她手里被终止,不可能不内疚。
但,这些事儿她并不想说,尤其不能被宇文玠知道。
她的小可爱暂时来说很在乎她的性命,但是,有句话说的十分有道理,久病床前无孝子,整天病怏怏的,亲儿子看了也烦。
白牡嵘没觉得自己的比喻不恰当,宇文玠不是她儿子,这个道理用在他身上,却未必会如此。
马儿奔跑,在太阳落山的时候,白牡嵘再次禁不住困意而睡了过去。靠着宇文玠的怀里,他如一块最坚韧的堡垒,只要她靠在他身上,被他环在其中,就不会发生任何的危险。
也不知在这马背上颠簸了多久,反正白牡嵘睡睡醒醒,她好像被睡神给附体了一样。身体疲乏使不上力气,身上的每一寸肌肉好像都罢工了。
而且,山根以及后腰椎骨那里疼痛不适,也不知该怎样形容,但她从来没有这么不适过。
即便大姨妈造访,她也从未有过这样的不适,恨不得把自己全身上下的细胞都拽出来重新过滤一遍,把那些疲乏懒惰的因子都冲刷掉。
这种感觉给白牡嵘的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她再次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活不了多久了。
身体被控制,连大脑都出了问题,这个时代医疗技术如此落后,这种病治不了。
月同那大术师,若是让他害人,他可能会想出无数种新奇的点子来。可是救人,却和害人不是一回事儿。
待得她数不清多少次睡醒睁开眼睛之后,透过眼前的虚影,看见的居然是城池的影子。
闭了闭眼睛,让自己的眼睛看的更仔细一些,远山之下,恢弘的城池就矗立在那里,不是她看错了。
“这怎么好像是皇城呢?”如果她没看错的话,应该就是皇城吧。
一直环着她的人听到她说话立即低头,一手顺着她的额头抚到她发际,“醒了。”这一路,她可是一直这个状态。不醒过来,也不吃不喝,他担心她会饿晕,不得不强行给她灌水。她虽是喝了,但也还是不醒。
他要月同把她给唤醒,月同却说自己这蛾子也不能总是用,它本身有毒性,多用几次可能会适得其反。
无法,只得快马加鞭赶回皇城,不管她愿意不愿意,这一次,他一定要把她给带回来。
“你还真把我带回皇城了。不过也是,我这幅样子真不能回夷南,会把他们吓着的。”她觉得就算是死,也得死的体面一些。这种惨绝人寰的模样,被人看了去,以前自己那英姿煞爽都会被人遗忘。
她大小也是个夷南王,虽是个草头天子,但也需要体面啊。
“别说话了,是不是饿了?这么多天,你没吃一口东西,就算是罗汉也得被饿的动弹不得,更何况你一个女子。”宇文玠安慰,其实她情况确实不太好。只是几天的时间,她的精气神儿就被抽走了一大半。戏曲里有人会一夜枯槁,她也差不多,如同被妖精吸了精气。
“还好,就是累,还想睡觉。”也不知过去多少天了,这般睡下去,倒是也不错。有些人想死而不能,倒是都期盼着这种幸福的死法儿呢。
“马上就进城了,别睡了。宫里什么好吃的都有,你想吃什么?”宇文玠转移话题,希望能唤起她的食欲。
“我不想进宫,那地儿和我反冲,会让白姐心情不好。不然就去以前的彧王府吧,从那儿来,这最后也应该到那儿去。”来时,她就在那儿,其实想想,那个地方于她来说的确很特别。
她这话说的极为不吉利,宇文玠也听得皱眉,但却没有反驳她。
队伍快马加鞭,终于,皇城近在眼前。
那时这里经历过战争,死了很多人,但如今瞧着,却是一切都未曾发生过的样子。城门依旧,城里的人也一样。进城之后,白牡嵘眯着眼睛看着过去的人和景,虽带着血红色的虚影,却不碍她对于这些熟悉的景物而发出感叹。
队伍穿过街巷,快马于城中奔跑,最后终于到了彧王府。
彧王府在宇文腾执政期间被封过一段时间,而之后宇文玠登基,这里又恢复了原样。虽他不住在这里,但这里有不少奴才在打理,一切如旧。
在府门前下马,府门大开,闻声而来的奴才们跪了一地。他们不敢抬头看,五体投地,根本不知走过他们眼前的人是谁。但,如今能进入这里的,也只有皇上了,因为他曾住在这里。
宇文玠抱着白牡嵘进了府,没有去别处,直接朝着索长阁的方向而去。
这里还和以前一样,没有什么变化。她一只手环着他的颈项,一边眯着眼睛观察,“这王府还真没变,我又想起以前被你忽视的事情来了。”
“那些都已成昨日,你又何必再想?如果朕早知道有今日,那么在成亲之日开始,便会加倍对你好。”他又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我若早知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