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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无辜之人,兴许也得把命搭上,让他去阴曹地府陪着白牡嵘骑车玩耍。
“看出来你的担心了,这脸上的坑可又多了。我觉得你脸上这些坑坑洼洼的吃药也肯定不会好,应该是内火瘀滞。斑比,你给他弄俩媳妇儿吧。内火发泄出去,说不准这脸就好了。”白牡嵘盯着宇文笛的脸,一边给断病出主意。
宇文玠明显很无言,宇文笛也开始龇牙咧嘴,“我说嫂子,你说什么呢?”
“不然你就叫太医给看看,没准儿我的猜测是对的。内火需发泄,久淤体内可不成。”白牡嵘真心劝慰,人的身体玄之又玄,可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就像她,被一番折磨还以为活不成了,谁又想到她现在依然活蹦乱跳。
“别操心他了,他自有解决的法子。”宇文玠不想让她再胡言乱语,操心别人是否内火瘀滞做什么。
带着她在院子里走动,阳光正好,树影丛丛,这个好时候就得出来散步才是。
“你在宇文笛那个年纪,你就没因为内火而长过青春痘儿什么的?”人比人,也是气人。
“没有。”他自然不曾有过,因为用饭或是天气,他不知多少次满身痛痒。若是再长一脸的痘,这世上最糟糕的事儿岂不都让他摊上了。
“你刚刚说他有自己解决的法子,我忽然想起来了,明白你话里是什么意思。”说着,她抬手抓住他的衣襟,示意他附耳过来听。
看她一眼,其实宇文玠就知道她没好话,不过还是配合的俯身凑近她,听她说。
白牡嵘叽里咕噜的说完,宇文玠缓缓的直起身体,看她在那儿笑,他最终也是无言语,他就猜到她要说什么了。
“干嘛不说话啊,我说的不对?这人啊,得需要发泄。”白牡嵘几分得意,自认此话相当有理。
宇文玠也不和她讨论这个,只是抓着她的手往索长阁外走,小路平坦,正适合散步。
宇文笛跟在后头,瞧着白牡嵘应当是没什么事儿,只不过,她这脚底下明显比以前虚浮多了。那时她走路都生风,现在可大不同了。
“对了,这几天我也忘了问月同还在不在了。赵国养着他,他也十分享受被人拥戴,不知有没有着急回去。他若是想回去的话,就让他走吧,想要多少钱,我都给他。”这回,月同可以说是帮了大忙,如果他不走想留下的话,她就把他带回夷南去,好生的供养起来。
“还在后山呢。”月同没走,他已如癫狂,有时送去的饭都一口没动,可见走火入魔了一样。
“还在后山做什么?那山洞粗糙,条件也不好,他居然还能待住。诶?不会是你把他关在那儿了吧。”宇文玠诡计多端,想困住一个大术师也并非不能,他招数多得是。
“在研究从你身体里取出来的虫子,说是极为罕见,他以前从未见过。”宇文玠告知,术业有专攻,他愿意研究便研究吧,反正那地儿空着也是空着。更况且还没确定白牡嵘完好,还得继续关他一阵儿。
“我自己也没瞧见,不过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恶心。”以前自己身体里一直有虫子藏着,她浑身都不舒服了。
“都过去了,眼下也没虫子藏在你身体里了。去那边坐坐么?”不远处,就矗立着一个小亭子,宇文玠问道。
“走吧。”白牡嵘点点头,坐一会儿吹吹风也很好。
进了亭子,宇文玠扶着她坐在了石椅上,不敢让她坐于边缘,那后面有栏杆,但凡她想倚靠,都会碰的后背发疼。
宇文笛走到栏杆前坐下,倚靠着,不敢过于大大咧咧,但那姿势一瞧就无比的舒服。
宇文玠坐在她旁边,很快,侍女就来送水了。
他倒了一杯送到她嘴边儿来,还要喂她喝。
白牡嵘自己夺过,“我现在能动弹,自己来。”
宇文玠盯着她看,水汪汪的眼睛氤氲着淡淡的笑意。
喝了水,白牡嵘也看向他,“你这两天回来的时间少了许多,是不是朝堂之上有什么麻烦事儿?虽说我不一定帮得上忙,但你也可以和我说说,说不准能给你出一些馊主意什么的。”和他比头脑,她是比不过的,但多个人,就多出许多想法来。
“若真有难处,朕便说与你听了,暂时没什么难处,只不过一些琐事罢了。”宇文玠没有全部告诉她,朝堂之上,每日都有无数的事情,林林总总,数不胜数。
看着他,白牡嵘没有再追问。他不愿意说,那就不说好了。但,如果他真有难处,她会想法子帮他的。若是真有了那她都帮不上的,他不管要如何解决,她也都尊重。
治理一个国家,岂是那么容易的。
“要你背的书,可都背下了?”蓦地,宇文玠忽然问道。
白牡嵘眨了眨眼,扭头看向宇文笛,没理解错的话,宇文玠这话是对他说的。
“背下来了。”宇文笛坐直了身体,回答道,姿态可不是跟白牡嵘说话时那样子了,整个人显得很是端正,还哪里有一丝一毫的不着调。
“《治·论》分为治、论两部分,何为治?其解如何?其术如何?说来听听。”宇文玠也没回头看他,只是淡淡道。
白牡嵘转着眼睛看了看宇文玠的侧脸,又看向宇文笛那略微紧张起来的眼神儿,这是要在这儿考察背诵啊!
宇文笛清了清喉咙,之后便开口,不疾不徐,说了一堆一堆让人听不懂的话,但没有卡壳。
白牡嵘忍不住唏嘘,这小子行啊,这么多绕口的东西,他还真背下来了。
宇文玠不动如山,听着宇文笛在那儿说,从他的脸上还真看不出那小子有没有背错的地方。
反正白牡嵘是不懂,宇文笛足足说了一刻钟还没说完,她坐在那儿屁股都僵了。
倒了一杯水,递给了宇文笛,示意他喝一口润润嗓子然后再接着说。
宇文笛却嘴巴不停,一边摇头,没背完之前,他还是老老实实比较好,免得惹宇文玠不开心。
白牡嵘失笑,虽是不知宇文玠这是什么意思,但不得不说宇文笛脑子真挺好使的,记忆力这么强。如果给他个差事做,他肯定能做好。
239、他的心(三更)
不懂宇文玠为何这般为难宇文笛,让他背书,而且不止一本两本。/全本小说网/https://。/
几乎每一本都弯弯绕绕,晦涩难懂,舌头都打结了,可宇文笛都背下来了。
这小子还是能下苦工的,而且,几乎也不知道他花费了多少时间,反正,宇文玠交代给他的任务,他都完成了。
而且,看宇文玠的样子,宇文笛应该是没有出错。
夜幕漆黑,王府灯火通明,回宫去的宇文玠才返回。
趴在床上还未睡的人看到他回来,就不由得笑出声来,“你还真是披星戴月。也幸亏你皇宫里没老婆,若不然我就真成了你养在外头的小三儿了。”
“你若随朕回宫,朕也无需这般两地奔波了。”忙完了那些事情,他便出宫回来了,连晚膳都没来得及用。
“我不去,你每次从宫里出来都一副被榨干了的样子,可见那是个不祥之地,我才不去呢。”白牡嵘拒绝,微微摇头,垂坠在脸颊两侧的发丝也跟着拂动。
无言,“被榨干是什么模样?”他总不至于眼下十分糟糕吧。
“精神萎靡,双眼无神,好像被掏空了身体。过来,给我看看你的肾还在不在?”她都怀疑,他的肾可能都忙活丢了。
脱下外衣,宇文玠回到床边坐下,垂眸看着她那十分有精神头的样子,他也抬手落在了她的臀上拍了拍,“放心吧,还好好的呢。属于你的东西,又怎么会弄丢呢。”
这话白牡嵘爱听,眸子起光,在他脸上转了一圈,“过来,白姐要对你伸出魔爪。”
宇文玠轻笑,俯身在她额头上轻啄了下,“待朕填饱了肚子,你再伸魔爪不迟。”
笑的眼睛都成了月牙儿,白牡嵘点点头,“好,你说的,到时可别逃。”
宇文玠什么都没说,只是笑看着她,倒是想瞧瞧她要对他如何伸出魔爪来。
白牡嵘的魔爪在这个夜里的确是伸了,只不过,伸的不太成功。动作大了,后背就牵扯的疼,最终,也还是趴在床上最为舒适。
翌日,宇文玠又很早就离开了,待白牡嵘睁开眼睛的时候,身旁的位置早就没了温度。
侍女在守着,其实白牡嵘现在已经无需她们如何照顾了。只是在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需要她们拽一把,其他的事情,例如穿衣喝水吃饭,自己都行。
身体内里还是虚浮,如果长时间的活动,她会一身一身的冒冷汗。
这种情况,不知得过去多久才能好转,说起来,其实她也是着急的。
穿好了衣服,侍女又将她的长发挽好,她不想待在这卧室,便下了楼。
一楼门窗皆开,除了侍女,也没有多余的人。风吹进来,带着一股树木的气味儿,好闻的很。
坐在一楼的餐桌前,很快早膳就送上来了,接连而来的还有一大碗汤药,泛着一股苦气。
先喝水,再用饭,她有条不紊,学着宇文玠的样子细嚼慢咽,一口一口的,吃不下去多少,但是这样肠胃会舒适一些。
就在她文雅的用饭时,宇文笛忽然来了,没瞧见宇文玠,他满身轻松,“这会儿才用早膳?太阳都快升到半空了。”几步走过来,他就坐在了对面,看了一眼就摆在他面前的汤药,他立即给推走,这玩意儿的味儿太难闻了。
“你忽然跑过来做什么?昨儿不是又交给了你新任务嘛,你完成了么?”看着他,这小子的脸真是让人倒胃口,她嘴里这口饭都咽不下去了。
“不算什么,我前半夜就都背下来了。这些东西啊,大同小异,不难。”他一副轻松的面色,顺便捏了个糍团扔进了嘴里。
看他那轻松的样子,白牡嵘还是很佩服的,把汤药拿到自己面前,“那些书听起来都像是治国之类的,你知道你六哥为何让你熟读这些书么?”
宇文笛摇摇头,“不知道。但我想,可能是想瞧瞧我这脑子好用不好用。如果好用的话,就帮他做事,总是不能只吃饭不做事啊。”他觉得是这样的。
“那你觉得你能做什么呀?”不知他志向在何处?但根据白牡嵘跟他相处了这么久来看,他的志向就是吃喝玩乐。
果然,宇文笛摇头,“不知道,我没什么信心。”而且,很累,吃吃喝喝最轻松。但人若不做事,谁又能给吃给喝呢。
“你们宇文家也没剩下什么人了,你是他弟弟,虽说不是一母同胞,但好歹也算关系最近的。他要你学习,也是为了你好。到时,你能帮他分担点,他不是也能轻松一些。再说,若是拿你和一个外姓人相比,自然要更信你才是。你呀,好好学,别总不当回事儿。”白牡嵘劝道,她觉得宇文玠就是这个苦心。
宇文家也没别的人了,他这弟弟若是到时也没个出息,可咋办呀。
这古人都想让自家子嗣繁茂,反倒宇文氏因为权利而内斗,变成如今这个样子。瞧瞧隔壁赵国轩辕氏,满地都是轩辕家的人,各城各地,尽数掌控。
宇文笛继续吃糍团,也没回应白牡嵘,但很明显他也在思考。
“以前宇文腾风头正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