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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白牡嵘的声音,楚夫人也迅速的转了过来,夜色之中,她脸色冷然,带着一股走入绝境之中的嗜血疯狂。
285、终役(一更)
白牡嵘出现,彻底点燃了楚夫人,她抬手把自己身上的披风扯了下去,同时叫其他人让开,然后朝着这边走了过来。/全本小说网/https://。/
楚郁看着她们俩,眉眼间有着淡淡的担忧之色。
随后,他也举步朝着这边走了过来,楚夫人那几个亲兵立即展开架势,亮出了兵刃。一边想去协助楚夫人,一边拦着楚郁接近。
但,楚夫人似乎也并不想要帮手,因为这城墙上本来就很狭窄。
积怨多年,今日就解决了,也正是时机。
“不是去年跪在我面前磕头的时候了。”看着白牡嵘,楚夫人冷笑了一声。她手指间有亮光闪过,是她惯用的杀人利器。
“去年是去年,今年是今年。还有句话叫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呢,还有句话叫做风水轮流转。楚夫人猜猜,一会儿,会是谁给谁跪下?”握紧了细箭,冷风吹得她脸都在发疼。
“今日即便老娘出不了这城,也得拿你陪葬。”来的正是时候。
“这话应该我来说,取你性命,为我夷南枉死的兵士谢罪。”如今看着她,白牡嵘生出个想法来,她要把她的头割下来。
楚夫人死死地盯着她,在一米开外时她停下脚步,身后,楚郁已经和她的亲兵交手了。
白牡嵘扫了一眼,对楚郁这样毫不顾忌的提气动武不是很赞成。
“你还真是够狠的心,楚郁可是这世上仅存的姓楚的了,你居然还能给他下毒要杀他。若是你丈夫在天有灵知道了,会不会从棺材里跳出来大骂你是个阴毒的寡妇啊。”这件事,必然是楚夫人干的,宋子婳那小丫头片子被糊弄了。
听到这话,楚夫人的脸颊略有抽搐,“与你牵扯不清,他是自找的。”
“那可真是遗憾了,你的小叔子,还真就是和我牵扯不清。”因为这楚家,只剩下这么一个理智尚存的人了。
“少废话,老娘这就送你上路。”被激怒,楚夫人不再多说,迈出一步,然后便朝着白牡嵘跃了过来。
她人还没到,冷风先吹了过来。白牡嵘眯了眯眼睛,迎身而上,手中细箭擦着楚夫人的脖子抹了过去。、
同时,楚夫人的手也在她鼻子前擦过,两个人都不曾有丝毫退缩,寒冷之时,根本感觉不到疼痛,所以也根本不知这一招之下自己是否伤了。
身影交错,方位转换,脚与地面做出强烈的摩擦阻止惯性,同时返身向后,再次朝着对方而去。
白牡嵘只是在一瞬间便热了起来,寒冷已消失不见,全身的血液都在上涌。
细箭在手指间翻转,楚夫人的手亦探过来毫不相让。细箭原本的目标是她的脖颈,却在中途硬生生的在白牡嵘手中转了个圈,之后便刺在了楚夫人的手臂上。
吃痛,她立即缩手,而白牡嵘却在同时一脚飞起,踹在了她的胸口上。
楚夫人接连后退两步,站稳身体,白牡嵘已然抵达面前。她一脚蹬在她的膝盖上,身体在她头顶翻越过去,在半空之时双腿缠住了她的脖颈。
286、终役(二更)
双膝夹紧,楚夫人的脖子被夹在其中,也不知哪一处的骨骼都发出了承受不住的脆响。全本小说网;HTTPS://。m;
此时此刻,她若不赶紧挣脱出来,下场只有一个,颈骨会被扭断。
楚夫人一手朝上,目标是白牡嵘的腿,她手指间寒光闪烁,是她得意的大杀器。
白牡嵘立时扣住她的手,双膝再次施力,楚夫人承受不住,一脚抬起踹在墙垛上,身体翻起。带着白牡嵘,两个人在半空之中翻了过去。
后背砸地,为避免自己摔得太严重,白牡嵘不得不放松双膝的力量,楚夫人也得此挣脱。
不敢有丝毫放松停顿,一手撑地再次起身,而楚夫人的腿也凌空飞来。
来不及躲避,她直接以手臂阻挡,之后被逼得后退两步,楚夫人再次跳过来。
她身在半空,寒光闪现的手先她一步,直奔白牡嵘的脸。
白牡嵘亦飞身迎上,弯下双腿,她从楚夫人身下掠过,手中细箭擦着她的腹部而过。而她的手也落在了她的肩颈一侧,只觉得肩颈发热,然后楚夫人身上的血也喷溅到了她的脸上。
两个人上下交错而过,又同时返身迎向对方,狭窄的城墙上,她们两个人辗转腾挪。黑夜之中,几次险险的转到了城墙外,好像随时都会掉下去一样。
楚郁已经解决了那几个亲兵,他单手撑着墙垛,一边看着那两个人,眉峰紧蹙,不知是因为焦急,亦或是身体不适。
寒风吹袭,尤其这高处更是冷的不得了。城里城外,打杀声似乎比刚刚小了许多。火光跳跃,迎着寒风飘来的,是一股血腥味儿。
他双腿似有些站不稳,最后身体晃动,整个人靠在了墙垛上。
眼见着白牡嵘和楚夫人再次不顾一切的拼刺一处,他挪动脚步,想要过去。
就在此时,那两个人分开又跃起,楚夫人一脚蹬在墙垛上,看着奔她而来的白牡嵘,她直接朝着城墙外跳了过去。
白牡嵘想都没想就也跟着跃了过去,楚郁大惊,“慕容。”
几步奔过去,但已来不及,那两个人已经从高高的城墙上掉了下去。
探身往城墙下看,底下黑乎乎的,寒风从下面灌上来,根本就看不到她们两个人的身影。
楚郁深吸口气,随即转身把之前白牡嵘扔到墙垛上的狐裘披风抓在手里,之后便也翻身从城墙上跳了下去。
太高了,尽管楚郁尽力提气,但是仍旧很难控制身体,最后直接砸在了积雪之中。这种高度掉下来,和砸在石头上没什么区别。
楚郁弯身卧在积雪之中,只觉得气血上涌。他的身体出了很大的问题,他已有所猜测,此时此刻更是确定了这种猜测,怕是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耳朵里则是一片轰鸣,喉咙里也不知有什么东西在滑动,刺得他痒痒的。
就在这时,一股温热的东西喷到了他的脸侧眼皮上,楚郁闭了闭眼睛,缓缓的抬手,在他自己的脸颊上摸了一把。
抬起手,漆黑的夜色中,他手指上黏黏糊糊,虽是看不太清楚,但也知道那是什么,是血。
“慕容?”撑着积雪迅速起身,楚郁环视四周,却在距离两三米外的墙根底下看到一个半跪在地上的人影。
眼前发花,楚郁深吸口气,把自己胸肺间的不适尽力往下压,随后朝着那边爬着挪了过去。
“慕容?”他又叫了一声,但却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爬动之时手正好摸到了从上头掉落下来的一支箭矢,抓在手里,他继续朝着那边爬动。
终于,到了近前,他握紧手中的箭矢,“慕容?”
半跪在那儿的人终于动了,身体一歪就栽在了积雪上,压在后背处的积雪很快被染成了红色的,是她身体里流出来的血。
“我还活着呢。”白牡嵘栽在那儿难以动弹,全身的肌肉好像都在抽筋一样。
楚郁松了一口气,扔了手里的箭矢,他迅速的朝着白牡嵘爬过去,把她拽起来,然后将另一只手里抓着的狐裘披风裹在了她身上。
手碰到了积雪,都湿乎乎的,血腥味儿扑鼻。
“受伤了。”他问了一句,同时看向四周,墙根底下,还有一个人趴在那儿,应当就是他嫂子了。
“嗯,刚刚也没觉得疼,这会儿却觉得好疼。”前胸后背还有脸和后脑勺,都在疼。
“先离开这儿吧。”楚郁强撑着起身,顺便把她拽起来。两个人其实都颤颤悠悠,但一时之间自己似乎并没有感觉。
只是楚郁在站起来之后,只觉得胸肺之间一股气顶了上来。他尽力压制却根本没压制住,随后一口血从他嘴里喷出来,他直接就跪在了那儿。
白牡嵘也被他扯倒,俩人都重新栽倒在雪地之中,她一手托住他的下巴,另一手在他背上拍了两下,“就说你别提气动武,要你待在暗处看热闹就行了,非得跑出来嘚瑟。这回好了,一口老血喷出来,你觉得舒坦了?”
楚郁说不上来话,胸肺和喉咙里皆火烧火燎的,任凭白牡嵘训斥,他没任何反驳之力。
“在这儿待着吧,先别走动了。”扯着他身上的狐裘披风包裹住他,白牡嵘一边抓了一把干净的雪在他嘴边和喉咙上都擦了擦,希望能让他舒服些。
转眼看向墙根底下,楚夫人就窝在那儿,头已经没了。
她身体疼的,已经顾不上爽了,想杀她,太难了。
抬起自己的右手看了看,手背手臂上都是血,衣服被划开,伤口纵横交错的。她若是再慢点儿,就得被楚夫人改了花刀儿了。
楚郁好像气竭了一样,白牡嵘不断的拍他的后背,好半晌他又吐出一口血来。急促的呼吸,恍若溺水之人终于得到了空气。
“好了,血吐出来就好了。”白牡嵘长舒口气,他要是真背过气去,她还真不知怎样能把他救回来。
“我是不是活不了多久了。”楚郁抬手,擦掉自己嘴边的血还有雪水,他知道自己此时必然一塌糊涂,毫无风采可言。
“谁说的?你还能活很久。当然了,前提是你必须得听话。就像现在这样,告诉你不能动武你却偏偏反着来,那肯定是活不长了。”站起身,白牡嵘往城门的方向看,但城墙有弧度,根本就看不到城门方向。
却是眼下天色渐明,新的一天已经来临,远山白雪皑皑,接近南城门的官道上,原本白色的官道已经成了红色的。落地的血迅速的被冻成了冰,那里就像是一条燃烧着红炭的道路,谁走上去,都会被烧的飞灰烟灭。
尸体以各种造型的躺在冰雪之中,那七扭八弯的姿势,是他们生命最后一刻的定格,倒是像浮雕壁画一样。
再看卧在墙根底下的楚夫人,她死的也别具一格,如果她能提早知道自己死时会像狗一样,不知会不会哭一场?
让楚郁坐着,她则站起身,抬手在自己的鼻子上摸了一把,摸下一片血冰碴儿来。
她这鼻子、、、似乎坏掉了。
太冷了,她已经没什么知觉了,这鼻子,该不会被割掉了一半儿吧?
吸了吸气,通过呼吸,好像是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朝着楚夫人的尸体走过去,她身体佝偻着趴在城墙根底下,但是头却在脚边摆着的。
一双眼睛瞪得大,虽是死不瞑目,但那眼珠子里仍旧充满了嗜血和疯狂。
俯身,把楚夫人的头揪了起来,转过身,楚郁正在看着她。
“虽说这是你嫂子,但没办法,于我夷南来说她是害死金刚的罪魁祸首。而且,用她,能给你脱罪。”大梁的朝堂之上,人人说起楚郁都是叛贼。他如今放弃玄甲军,就等于案板上的鱼肉。朝堂上那些人,不知会发表什么样的说法。
所以,这楚夫人就能起到大用处了,真正的叛贼,是她。
楚郁的脸上却并没有轻松之色,可见,他对于自己的今后,并没有太乐观。甚至,他好像都没想过太多。
拎着楚夫人的头,白牡嵘晃晃悠悠的走回楚郁身边,用另一只手把他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