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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年也差不多,过了年,就暖和了。咱们王府后山上有成片的杏树,杏花开的最早,可好看了。”大杨也不会形容,反正那个时候彧王府是最漂亮的。
“看不出来,大杨你还喜欢赏花呢?”白牡嵘轻笑,一边懒懒道。她的声音还是有些沙哑的,不过比前几天好多了。
“没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好看的就多看几眼。其实我爱刀,那晚的刺客有几个手里的刀就特别好,只不过都被张总管收起来了。”说起这个,大杨不由几分可惜之色,他还没摸过呢。
“爱花,惜刀。嗯,没看出来大杨还是个男人中的男人。”她大笑,觉得大杨的梦想与个性都被这个社会给束缚住了,不然他肯定有一番大作为。
“王妃这话从何说起?我只是一点小喜好而已,算不得什么。”那权贵的喜好才是奢侈风雅。
“爱花,说明好色。惜刀,说明想权利。你说,你是不是典型的男人?”白牡嵘斜睨他一眼,笑道。
“王妃,您这都是哪儿听来的?”还有这种说法?
白牡嵘兀自笑,不理会他的问题。
驴车兜兜转转,终于到了宅子前,大杨从大门左侧的一块木板下找到了钥匙,然后打开了大门。
白牡嵘摘下兜帽,然后走进去,这宅子里依旧干干净净,宋子非住在这里的这段时间,他手底下的那些伙计完全把这儿当自家,收拾的整整齐齐。因着要新年了,院子里做了装饰,如今瞧着,还真是有新年的气氛。
大杨开了大门旁边的小偏门,然后直接将驴车赶了进去,之后又在里面关上了大门,隔绝外界。
把驴车上的箱子一个一个搬运下来,藏到了库房最里处。自己的东西还是放在自家最安心,不然总是提心吊胆。
白牡嵘将整个宅子转了一遍,干干净净的,没有一处脏乱。宋子非的伙计真是能干,白牡嵘很是满意。
“王妃,都放好了,外面我用干草挡上了,看不出来里面藏了东西。”大杨走进大厅,这里就是宋子非那时住的地方。暖炉还矗立在那儿,旁边的盆里还有上好的炭。
“宋首富忙完了手头的事儿,估摸着还得这儿藏着。放心吧,小偷也不会打这里主意的。”白牡嵘坐在椅子上摆弄着桌子上的糕点,也不知道几天了,所以也不敢放进嘴里。
“就是不知咱们什么时候能到这儿来住,没那么大,但比王府舒服。”大杨觉得这里好,不管他做什么,都不用看别人脸色。
“会很快的。到时,你爱花也好,惜刀也好,都随你。”在王府那个地方,不管有任何个性,都得隐藏起来才行。
两个人在宅子里待了一会儿,暖炉熄灭,温度很低,最后没法儿,只得离开。
还是坐着驴车离开,拉车的驴吭哧吭哧的,看来累得够呛。
“租这一辆车多少钱?”看那驴瘦的,真是可怜。
“一钱银子。”也不是特别便宜。
“赶紧给人家送去吧,我看这驴是饿了。赚了钱,它也能填饱肚子。”白牡嵘拿过鞭子在毛驴的屁股上敲了敲,它也很不耐烦的甩尾巴。
在巷子里兜兜转转,一直拐到了租毛驴车那户人家的巷子口,白牡嵘从车辕上跳下来,大杨则驾着驴车进去了。
站在巷子口,白牡嵘整理着兜帽,更好的遮住了脸。
就在抬头之时,她猛地瞥见隔了一条巷子的房顶上,有一个人影在飞快的前行。
腾飞跳跃,速度是很快的,眼见着在房顶上飞跃,眨眼间就跃到了这边的房子上。
因为速度很快,所以若是不刻意抬头,根本就瞧不见这个在房子上的人。但正巧的是,白牡嵘已经看到他了。在跃到这边的房子上时,他与白牡嵘有一瞬间的对视,随后就跳了下来。
带着一阵风,楚郁满脸笑,“真是巧啊,彧王妃,在这儿碰见了。”
上下的看了他一通,白牡嵘真是难以理解,怎么在哪儿都能碰到他。
“楚公子这是在做什么?”大白天的在民房上飞来飞去,真是闲的?
“在逗几个不知好歹的狗玩儿。”楚郁头看了一眼,心情好像还不错。
白牡嵘摇了摇头,“那楚公子继续吧,我就不耽误您了,请。”不知又惹了谁,他真是一刻都不闲着。
楚郁迈出去一步,谁想到又退来了,笑看着她,龇着一口大白牙,“正好彧王妃功夫不弱,帮我一把,戏耍他们一番。”
无言,双臂环胸,白牡嵘摇头,“我没那闲工夫,一会儿得去了。”
“别这么快拒绝我啊,可好玩儿了,走。”不由分说,楚郁拽着白牡嵘的手臂就走,直朝着城门的方向而去。
本是不想参与,但被他拉扯着,又是往城门的方向,白牡嵘也顺从了。她之前一直都想独自出城去看看,但没有名牒,很可能会遇到麻烦。
这次,有楚郁带领,出城门想必十分容易,时机正好。
和白牡嵘想象的一样,楚郁带着她一路直奔城门。在城门口遇到了守兵,他们连检查都没有,直接给楚郁放行。
后面,有人在追,这一路清楚的感觉得到。出了城,外面就是护城河。这护城河极高极长,两个人在上面几乎就是飞的速度,路遇的人都不由看向他们,显然是奇怪。
在他们下了护城河后,一伙衣着各异的人也从城门跑了出来,加快速度开始紧追。
沿着官道狂奔,随后楚郁带着白牡嵘脚下一转,就进了官道旁的山林里。山林起初平坦,但奔了一段之后,山势也开始起伏。
很快的,就听到身后传来刷拉刷拉的声响,那是追赶的人发出的声响。
“到底是什么人?”速度这么快,显然功夫不弱。
“国丈府的狗。”楚郁答,然后朝她摆了个手势,脚下一转,他朝着另一个方向跑了过去。
白牡嵘骂了一声,随后也调转方向,朝着反方向而去。
两个人在此一点分开,后面追上来的人抵达这里时有片刻的停顿,随后兵分两路,分别追赶。
白牡嵘奔跑的速度不慢,尽管身体刚刚恢复,但调动丹田之气,她身体反而愈发轻松了起来。
奔跑的路线是一个大大的圆形,也就是说,她翻过了一座山巅之后,奔跑的方向又改变了。
后面追着的人也速度十分快,他们简直是用了刹不住车的速度。
在跳过一条小河沟之后,一条更深的沟壑出现在前方十几米开外。与此同时,楚郁的身影出现在那沟壑对面,他也在急速的奔跑,简直像是飞起来一样。
两个人都看到了对方,速度却不曾减慢,最后同时抵达沟壑两侧边缘,一跃而起,于半空相遇。
楚郁一手抓住垂在沟壑上方的一根树枝,另一手圈住了撞到自己怀里的白牡嵘,两个人借着树枝的力量悬在半空。
而后面追过来的人没停反而往上扑了过来,吊在半空的两个人各自出脚,结结实实的踹到了那些人的身上。接着,他们一个个的发出痛叫,然后掉进了沟里。
半空,楚郁一手抓着树枝一手抱着白牡嵘,看着那些追自己的人吊在沟里惨叫,一边笑。
“上次在陵墓里我就看出来了,咱们俩还真是有默契。我只是一挥手,你就知我的目的,真是难得。”他没来得及告诉她怎么做,谁想到她却好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虫,知道的一清二楚。
白牡嵘单手抱着他的腰,一边往下看,听他说完,她轻嗤了一声,“我若是不知道你什么想法,还要这眼睛有何用。下去,你勒的我腰疼。”
楚郁轻笑,抱着她微微运力,同时松开抓着树枝的手,两个人如同荡秋千似得荡到了沟壑边缘,安稳落地。
松开手,白牡嵘抖了抖身上的大氅,同时把楚郁的手也甩掉。低头看了看在沟里面惨叫的人,随后看向他,“国丈府的人追你干什么?据我所知,国丈好像是太子爷的外公吧。”人家是有血脉关系的,正经八百的亲人。
而楚郁是向着宇文腾的,这会儿怎么自己人打自己人了。
“家父与国丈素不来往,近些日子,来往几次,却生了仇。”楚郁简单的说,个中具体,也不知到底是因为些什么。
白牡嵘几分不屑,“这年岁大了,心却不老。赶紧处理这些人,我走了。”
“等等,你要做什么?”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楚郁一边笑问道。
“我去做什么还得向你报备么?”她是想要勘察一下这城外的地形。上次出城去飞龙湖坐得马车,这一路除了宇文玠的脸其余什么都么看到。
“等等,我陪你。在下可不是不懂知恩图报的人,这次你帮了我,我也得帮你不是。”楚郁笑得开心,那张脸看着就让人觉得开心。
白牡嵘想了想,随后点头,“成,信你一。”
“上次咱俩合作的多好,而且,咱们把酒言欢,若不是后来彧小王爷半路拦截,那日我就把你送去了。”他跟在后头,可是什么都看见了。
说起这个,白牡嵘选择闭嘴不言,和楚郁喝酒喝了一天,自己也不知有没有说什么不合时宜的话。
见她同意,楚郁也开始做事了,直接从沟壑上跳下去,然后逮着那群人挨个打了一顿。
他功夫自是不错,一般人经受不住他几拳头,那几个人被打的人仰马翻之后,他便将他们一个个的绑了起来。
把那几个人全部捆成了一团,楚郁才上来。将他们就扔到了沟里,何时能出来,看的就是他们的本事了。
轻松的跃到沟壑的边缘,这个季节山里的雪堆积的发硬,踩在上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走吧。”拍了拍手,他心情很是不错。
无言以对,白牡嵘也不再管了,转身离开。
两个人翻过两个山头,才瞧见官道的影子,这么一会儿,他们俩居然跑了这么远。
而且,这一通跑,白牡嵘真是浑身热血涌动,十分舒服。
到了官道边缘,白牡嵘就停下了脚步,看了看皇城的方向,以这个视角来看,这皇城当真是巍峨。古代的城池,能建筑的如此威严,透着那么一股让人不敢轻视的沉肃之气,也是让她万分佩服。
“你看什么呢?是瞧这离开皇城的路好走不好走?”楚郁站在她身边,一身劲装,双手负后,站在这路边饶是风流倜傥。
“好走是好走,但越是好走就越危险。”若是仓皇而逃的话,还是走山路更安全。
“我可以告诉你哪条路好走,不必纠结于官道。可以走南城门,出了城,直奔山道。那山中的山道可是错综复杂,走在其中,定能把追兵弄得五迷三道找不着方向。”要说如何跑路,他绝对能够给予最好的意见。
“南城门?好,多谢了。”看着他,白牡嵘点了点头,她信他的话。
“一句多谢就完事儿了?不向我透露透露,何时离开,我也好送你一程,兴许能帮你大忙呢。”楚郁很感兴趣,她终于要离开这儿了。
“到时再说,若有计划,我就提前告诉你。最近,你可听到什么风声了?”他消息也灵通,打听一下兴许有收获。
楚郁垂眸看着她一边笑,“那你先告诉我,接下来,你应当就不是彧王妃了吧。”
“我早就不是了,这成婚的第二天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