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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如懿传(全6册)-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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撼动臣妾。皇上所谓的让所有

    人相信,其实是最想让自己相信。”她笑色凉薄,凄然落泪,“以一个小小奴婢的残废来换取您的安心,换取您挑选国母的眼光,太合算了。”

    皇帝的眼神仿佛铅水凝滞,是沉甸甸的铁灰的冷与硬:“皇贵妃,你何时学会说话这般刻薄,不知轻重?”

    有凉风猛烈吹进,宛若一把锋利的尖刀刮过,虽不疼却是冷浸浸的冰凉透心。如懿忍不住轻轻颤抖了一下,真的是自己不知轻重么,还是真相,已经习惯了被温存婉转的表象所覆盖?她跪坐在厚厚的绒毯上,初秋绚金的阳光从镂花长窗中映照而进。她浑身沐浴在明媚的光影里,然而,金子一样灿烂的阳光并没能给她带来如释重负的心情,相反,在这温暖的阳光里,她竟觉得自己成了

    华美缎子上一点被火焰烧焦的香灰色,瑟缩黯淡,不合时宜。

    那泣声哀婉孤清,若一缕轻烟一线游丝,无力地袅袅飘浮于烛影中,好似吹口气便断了。唯有她自己知道,她曾经是如何忍泪不哭,而此刻,此种悲泣无异于斩断了对于夫君最深重的信任。皇帝以为她伤心感触到了极致,抑或是他太少见到如懿的泪,终于缓和了口吻,扶她起身:“好了,朕是皇帝,身边的亲人太多,会算计朕的亲人也太多。证据罗列眼前,朕偶尔也会有一丝疑心。但朕终于

    还是选择相信你,你便不要怨朕,也不能怨朕了。”

    如懿怔怔片刻,缓缓道:“是,皇上是没有错的。”她在皇帝身边多年,不是听不出皇帝的语气里已经是最后的包容和耐心。再有哭诉与不满,都不过是自毁长城。对于聪明人而言,时间是最好的师者,日复一日,将她的聪明调教成智慧。而大部分的智慧

    ,与隐忍和适可而止有关。皇帝已经年近四十了,即便是保养得宜,眉心也有了岁月经过的浅浅划痕,此刻,那些痕迹随着笑意渐渐疏淡。他爱怜地拍了拍如懿的手:“好了,朕自然是没有错的。”他想了想,或许觉得这样的表示太

    过于凛冽,“或许朕也会有错,但朕是天子,即便有错,也不是朕的本意。”

    这,也许算是最委婉的表达了吧。她太明白这个答案底下的凛冽与深寒,亦知是不能揭破的。一旦揭破,便是无可挽回的错误。她已经走到了这里,千辛万苦,如履薄冰,断不能再失去了。于是,如懿含了恰到好处的笑意,有委屈,有柔婉,有近乎于谅解和懂得的情绪:“是,臣妾明白。只是惢心已然废了一条腿,以后在臣妾身边侍奉也不方便。臣妾想,惢心的年纪也大了,太医院的江与彬

    向臣妾求娶过惢心,不如皇上赏惢心一点儿脸面,将惢心赐婚江太医吧。”

    皇帝颔首道:“惢心忠心可嘉,又是潜邸的旧婢,大可指一个朕御前得力的侍卫,譬如凌云彻也好。一介太医,前程上是没什么指望的。”

    如懿不意皇帝会突然提起凌云彻,仿佛是谁的指甲重重弹在了心肉上,忙笑道:“江与彬有心,臣妾问了惢心也愿意,也算是两情相悦。”

    皇帝不以为意:“也好,那朕就成全了他们俩吧。那惢心不在你身边伺候了,你也要挑几个得力的人上来。”

    如懿沉默片刻,笑容静若秋水:“臣妾身边比不得嘉贵妃,有那么多得力的人。皇上赏赐了惢心的忠心,那么是否也应该赏罚分明?”

    皇帝替她擦去眼角的泪痕,道:“贞淑是从李朝跟来的人,即便她受刑不招,朕也不便赐死了她,即刻叫人送回李朝去便是。至于金氏,朕已经下旨降为嫔位,闭宫思过,无事不许到朕跟前来伺候。”

    如懿垂下脸,低低道:“皇上赏罚分明,臣妾安心了。”

    皇帝沉沉道:“你要安心的不只是这个。从此之后,无人会再质疑你。皇贵妃之后,你的后位之路也会安稳妥当。朕会一直陪着你,走到皇后的宝座之上。”心底有无声的震动,是,她走到了于后位无限靠近的距离,却也失去了对这个男人发自内心的依靠与信任。她伏在他怀里,将脸埋入他的胸膛,试图再次获取这种依靠与信任,却只是更孤寂地感知这种徒

    劳无功的索然。如懿欲离开时,已经是月上中天时分。她陪着皇帝用了晚膳,以此温暖家常的情景来告诫自己适应种种变故,又回到了昔日的宁静安详之中。打破这种气氛的是养心殿外传来的已被降为嘉嫔的金玉妍砰砰

    的磕头声。没有别的言语,也没有哀切的申诉,更没有伤心欲绝的哭泣,金玉妍只是默默叩首,以额头与金砖地面碰触的沉闷声响,来向皇帝脉脉倾诉。贞淑被赶回李朝,形同告知她失去赖以依靠的母族,她身边的

    孤立无援已然显露失宠的败迹。那是最大的危险,远胜于位分的起落,意味着依附在她身上的母族的荣宠也会随之减色。所以她亦明白,自己只能如此,不能哀哭申辩。殿中静若深水,外头的声响仿佛来自遥远的另一个世界,沉闷而邈远。如懿陪着皇帝临着董其昌的字。自康雍以来,世人多推崇董其昌的书法,皇帝自然也有涉猎。外头响声绵绵不绝,皇帝也不抬头,只

    问:“谁在外头?”

    这话自然不是问如懿的,李玉打开殿门看了一眼,低声道:“回皇上的话,是嘉嫔。”皇帝淡淡点头,也不理会。李玉似乎有些动容,忍不住劝道:“皇上,您没看见嘉嫔小主在外头的样子。可怜嘉嫔小主已经三十六岁了,还这样伏地叩首,还当着底下奴才们的面,实在是……到底也是三子

    之母了,得顾及着阿哥们的颜面呀。”

    如懿站在皇帝身边,脸色沉静如水,恍若未闻,只悄悄与李玉目光相接。这便是日夜伺候在皇帝身边的人说话的好处了,不动声色地提醒着皇帝,这个心机深重谋夺后位的女子年华已逝又如此不顾身份。皇帝的脸色果然更难看了几分。如懿轻挽衣袖,不急不缓替皇帝研墨,道:“董其昌云,晋人书取韵,唐人书取法,宋人书取意。此时叩首声扰耳,无论取韵、取法还是取意,都是不能的了。皇上还是暂且

    停笔,让臣妾为皇上磨出颜色适合的墨汁吧。”皇帝伸笔饱蘸墨汁,下笔如行云流水,曳曳生姿,丝毫不见滞缓,道:“如懿,你出去,以皇贵妃的身份告诉她,从此刻起,她已经不是嘉嫔,而是嘉贵人。若再吵扰一次,便再降一等,直到被废为庶人为止。”  

 第三章 玉痕(上)

    如懿明白皇帝言出必行的性子,便福一福身,缓步走到外头。全本小说网;HTTPS://。m;阔大的廊下,硕大环抱的红柱林立,如巨大的壁垒,将跪伏于地的金玉妍衬得渺小而卑微。玉妍穿着一身月白的素色无纹长袍,袖口与衣襟滚

    着浅银灰的镶边。她脱簪披发,换下象征嫔妃身份的花盆底,只穿平底软鞋,跪在殿外不断叩首。

    在看到玉妍面容的一刻,如懿有微微的惊诧,这个一向妩媚娇艳的女子,却未在此时展露她梨花带雨的更能惹人怜爱的哭容,只是倔强地抿着嘴,重重低下一贯高昂的头颅。

    如懿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平静地将皇帝的话复述完毕,方才吩咐进忠道:“送嘉贵人回启祥宫,无事不必再出来了。”玉妍素白的没有任何脂粉装饰的脸,除了眼角细微的如金鱼尾上柔软摇曳的纹理,依旧那样完美,是几乎没有瑕疵的玉璧。甚至连续以额叩地后带来的肿起红色,亦不过为她无神的面孔增加了一点儿明艳

    的桃色芳菲。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的声音并不如她的容颜一般诱惑,充满了愤恨与恼怒:“我分得清玛瑙和红玉髓!就算贞淑分不清,那算得什么!这不是真的!是你害我!”如懿双眸微扬,顺手将鬓边一缕垂覆的红璎玉滴珠流苏掠起,那瞬间流露的神采有几分淡然的鄙夷,隐约又带着倔强的不屑,轻轻一嗤:“在这宫里,真相从来就不重要。许多事,根本无人在意它是真是假,而是在于是否有人相信。其实你和我都是一样,都是在赌,只赌皇上信还是不信。”她剜了玉妍一眼,目光似森冷的磨着骨片嚓嚓微响的刀,“或者,你也可以告诉皇上,你明明白白知道那七宝手串上本

    就是用的红玉髓,根本不是玛瑙。那么你猜,皇上会不会想,只有主使之人才会那么明白确凿呢?当然了,这也是你告诉皇上的,那日得了这些东西,你可一眼都不敢看便封起来给皇上了。”

    玉妍的身体栗栗颤抖着:“皇上不会这么待我的,我为皇上生了三位皇子!一定是你挑唆的!是你!皇上才会不信我!”她咬着嘴唇,全然不顾雪白的齿落在暗红而柔软的唇上咬出深深的印迹。如懿冷淡的眉眼仿若这个季节最末的流火炎炎,隐隐带着冷峻与肃杀将来的气息:“是我么,还是你自作自受?就如我分明与波桑大师没有任何瓜田李下之事,但你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想让人信以为真而

    已!”有泪水在眼眶里泫然欲落,玉妍用力举袖狠狠擦拭,抹杀了那即将要涌出的泪水滴落的可能,继而以灼灼的目光直视着如懿,仰着脸道:“你想挑唆我和皇上,你想看我伤心难过,我偏不哭,偏不让你如愿!”任何神情都不足以表示如懿的鄙夷和愤怒,她的眼神冷漠如十二月的霜雪,覆落于玉妍之身:“你自己的所作所为,远胜于一切挑唆!皇上这么做,已是看在你生育皇子的分上格外留情了。”如懿说罢,嫌

    恶地不欲看她狼狈而狰狞的面容。玉妍忽地站起身,扑上前来欲扇如懿脸孔。她张扬的手高高扬起,凌厉的风贴着皮肉刮过的一瞬,如懿不避不闪,淡然道:“你要打只管打,只是这巴掌一落下来,位分不说,你的三个阿哥必定是不能再接

    回你身边养育了。你可想清楚了么?”玉妍举起的手掌悬在离如懿的面孔只有半寸之地瑟瑟发颤,仿佛找不到着落一般。许久,那白如葱根的手终于重重落在了她自己的脸颊上,响亮的耳光声和着她的悲鸣凄幽无尽。“皇上……皇上……您不能

    弃绝臣妾,弃绝臣妾母族啊!皇上!皇上!您可以责怪臣妾,惩罚臣妾,但求不要迁怒臣妾的母族,臣妾求您了!”如懿缓缓摇头,注目她良久:“没有人要弃绝你,是你弃绝了你自己,是你为求荣宠不择手段才可能会牵累了你的母族。私通?”她不屑,“你的脑袋里除了这些污秽东西,难道生你养你的李朝便没有教给你

    一点点聪明良善与懂得进退么?”鄙弃的神色如刻在玉妍面庞上一般不可抹去:“皇贵妃,你以为你是什么良善之人么?你和我都不是善男信女,又何必说这样的套话?你有你想维护的东西,我有我不能不得的东西,既然狭路相逢,我算不

    过你的心机计谋,便也罢了。但我身为李朝宗室之女,责罚可受,颜面绝不可丢!我才不会哭,不会任由你看我的笑话!”玉妍一壁说,一壁有热泪无可抑制地滚滚而下。她一向自恃身份,将自己与李朝的颜面看得极重,如今提及,显然是伤心害怕到了极处。她手忙脚乱地伸手去擦,越是擦泪水越多,将她的袖口染上星星点

    点的圆晕,仿如灰败的落花,四散弥漫。她极力遏制着喉间可能溢出的悲声凝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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