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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留着的,不过是一个残败的身体和一颗困顿不堪的心。
如懿虽然感叹,却无伤春悲秋的余地,第二日起来,整妆更衣,正要见来请安的合宫嫔妃,骤然闻得外头重物倒地的闷声,却是忙乱的惊呼:“庆嫔!庆嫔!你怎么了?”
如懿霍然站起,疾步走到殿外,却见庆嫔昏厥在地,不省人事。她定了定神,伸手一探庆嫔鼻息,即刻道:“立刻扶庆嫔回宫,请齐太医去瞧。余人不得打扰。”
众人领命而去,忙抬了庆嫔出去。
如懿立刻吩咐:“三宝,先去回禀皇上,再去查查怎么回事。”
到了午后时分,江与彬提了食盒进来,笑吟吟道:“惢心在家无事,做了些玫瑰糕,特来送与皇后娘娘品尝。”
如懿惦记着庆嫔之事,便道:“你来得正好。正要请你回太医院去,瞧瞧庆嫔素来的药方。”
如懿正细述经过,正巧三宝进来了,低低道:“皇后娘娘,庆嫔小主的事儿明白了。”
接二连三的事端,如懿已然能做到闻言不惊了,便只道:“有什么便说吧。”
三宝道:“庆嫔小主喝下了牛膝草乌汤,如今下红不止,全身发冷抽搐,怕是不大好呢。”江与彬惊道:“草乌味苦辛,大热,有大毒,且有追风活血之效,而牛膝有活血通经、引血下行的功效。牛膝若在平时喝倒还无妨,只是庆嫔小主这几日月事在身,她本就有淋漓不止的血崩之症,数月来都
在调理,怎经得起喝牛膝汤?”
如懿的入鬓长眉蜷曲如珠,盯着江与彬道:“你确定?”
江与彬连连道:“是,是!为庆嫔小主调理的方子就在太医院,且这几日都在为她送去调理血崩的固本止崩汤。这一喝牛膝草乌汤,不仅会血崩不止,下红如注,更是有毒的啊!”
如懿沉声道:“三宝,有太医去诊治了么?”
三宝道:“事情来得突然,庆嫔宫中已经请了太医了,同住的晋嫔小主也已经请了皇上去了。”
如懿本欲站起身,想想还是坐下,嫌恶道:“这样有毒的东西,总不会是庆嫔自己要喝的吧?说吧,是谁做的?”
三宝微微有些为难,还是道:“是玫嫔小主送去的。”
如懿扬了扬眉毛:“这可奇了,玫嫔和庆嫔不是一向挺要好的么?”
三宝道:“是要好。所以玫嫔小主一送去,说是替她调理身子的药,好容易托外头弄来的,比太医院那些不温不火的药好,庆嫔小主一听,不疑有他,就喝了下去。谁知才喝了半个时辰就出事了。”
如懿不假思索道:“那便只问玫嫔就是了。”
三宝躬身道:“事儿一出,玫嫔小主已经被拘起来了。皇上一问,玫嫔就自己招了,说是嫉妒庆嫔有宠,所以一时糊涂做了这件事。可奴才瞧着,她那一言一行,倒像是早料到了,一点儿也不怕似的。”
有一抹疑云不自觉地浮出心头,如懿淡淡道:“可怜见儿的,做了这样的事,还有不怕的。”她说罢亦怜悯,“算了,出了这样的事也可怜。容珮你陪本宫去瞧瞧庆嫔吧。”待到景阳宫里,庆嫔尚在昏迷中,如懿看着帮着擦身的嬷嬷将一盆盆血水端了出去,心下亦有些惊怕。暖阁里有淡淡的血腥气,太后坐在上首,沉着脸默默抽着水烟。皇帝一脸不快,闷闷地坐着。晋嫔怯
怯地陪在一旁,一声也不敢言语。宫人们更是大气儿不敢出一声。
如懿见过了太后与皇帝,亦受了晋嫔的礼,忙道:“好端端的怎么会出了这样的事。庆嫔不要紧吧?”
晋嫔显然是受了惊吓,忙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庆嫔身上的草乌毒是止住了,但还是下红不止,太医还在里面救治。”
太后敲着乌银嘴的翡翠杆水烟袋,气恼道:“玫嫔侍奉皇上这么多年,一向都是个有分寸的。如今是失心疯还是怎么了,竟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来?”
皇帝的语气里除了厌恶便是冷漠:“皇额娘说玫嫔是丧心病狂,那就是丧心病狂。儿子已经吩咐下去,这样狠毒的女人,是不必留着了。”太后一凛,发上垂落的祖母绿飞金珠珞垂在面颊两侧,珠玉相碰,泛起一阵细碎的响声,落在空阔的殿阁里,泛起冷脆的余音袅袅。“皇帝的意思是……”太后和缓了口气,“玫嫔是糊涂了,但她毕竟伺候皇
帝你多年,又有过一个孩子……”
皇帝显然不愿听到这件陈年旧事,摇头道:“那个孩子不吉利,皇额娘还是不要提了。”太后被噎了一下,只得和声道:“阿弥陀佛!哀家老了,听不得这些生生死死的事。但玫嫔毕竟伺候了你十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且庆嫔到底也没伤了性命。若是太医能救得过来,皇帝对玫嫔要打要罚
都可以,只别伤了性命,留她在身边哪怕当个宫女使唤也好。”她斜眼看着进来的如懿:“皇后,你说是不是?”皇帝显然是恨极了玫嫔,太后却要留她继续在皇帝身边,这样烫手的山芋,如懿如何能接,旋即赔笑道:“有皇额娘和皇上在,臣妾哪里能置喙。且臣妾以为,眼下凡事都好说,还是先问问庆嫔的身子如何
吧。”
太后有些不悦:“平日里见皇后都有主意,今日怎么倒畏畏缩缩起来,没个六宫之主的样子。”
如懿低眉顺眼地垂首,恰好齐鲁出来,道:“皇上,庆嫔小主的血已经止住了。只是此番大出血太伤身,怕要许久才能补回来。”
太后双手合十,欣慰道:“阿弥陀佛,人没事就好。”
齐鲁微微一滞:“性命是无虞,但伤了母体,以后要有孕怕就难了。”
太后嘴角的笑容霎时冻住,再不能展开。皇帝一脸痛心地道:“皇额娘听听,那贱人自己不能为皇家生下平安康健的皇子,还要害得庆嫔也绝了后嗣。其心恶毒,其心可诛!”
福珈有些不忍心,叹道:“皇上,按着庆嫔这么得宠,是迟早会有孩子的。但今年是太后的六十大寿,就当是为太后积福,还是留玫嫔一条命吧。”皇帝的眉眼间并无一丝动容之色:“按着从前的规矩,玫嫔这样的人不死也得打入冷宫。”皇帝脸色稍稍柔和些,“只是朕答应过皇后,后宫之中再无冷宫,所以玫嫔只能一死。且她自己也已经招认了,朕无
话可说,想来皇额娘也无话可说吧。”太后的目光有一丝疑虑闪过,逡巡在皇帝面上。片刻,太后冷淡了神色道:“既然皇帝心意已决,那哀家也没什么好说的。就当是玫嫔咎由自取,不配得皇帝的宠爱吧。及早处死便也罢了。”她摇头道,“景
阳宫的风水可真不好,昔年怡嫔死了,庆嫔又这么没福。”太后伸过手起身:“福珈,陪哀家回宫。”
如懿见太后离去,便在皇帝身边坐下:“皇上别太难过。”
皇帝倒真无几多难过的神色,只是厌烦不已:“朕没事。”
如懿温声道:“那,皇上打算怎么处置玫嫔?”
皇帝显然不想多提玫嫔,便简短道:“还能如何处置?不过是一杯鸩酒了事。”
如懿颔首道:“臣妾明白了。那臣妾立刻吩咐人去办。”她想一想,“只是如今天色已晚,皇上再生气,也容玫嫔活到明日。免得有什么惊动了外头,传出不好听的话来。”
皇帝勉强颔首:“也好。一切交给皇后,朕不想再听到与此人有关的任何事。”如懿婉顺答应了,亦知皇帝此刻不愿有人多陪着,便嘱咐了李玉,陪着皇帝回了养心殿。才出了景阳宫,容珮好奇道:“皇后娘娘,玫嫔犯了这么大的事儿,是必死无疑的。难道拖延一日,便有什么转机么?”“没有任何转机,玫嫔必死无疑。”如懿轻叹一声,“犯了这么不可理喻没头没尾的事儿,也只有死路一条。只是宫里不明不白死了的人太多了,本宫虽不能阻止,但总得替她做些事,了她一个久未能完的心
愿。”
如懿望着遥远的天际,那昏暗的颜色如同沉沉的铅块重重逼仄而下。她踌躇片刻,低声道:“叫三宝打发人出去,吩咐惢心替本宫做件事。”
到了第二日,惢心一早便匆匆忙忙进了宫。如懿正嘱咐了三宝去备下鸩酒,见了惢心连眼皮也不抬,只淡淡道:“事情办妥了?”惢心忙道:“一切妥当。娘娘昨日吩咐了出来,奴婢连夜准备了祭礼和元宝蜡烛去了乱葬岗,只是年头太久,那地方不太好找。还是娘娘细心,吩咐三宝找来知会奴婢的人,是当年经过手的人,这才找到了。奴婢就赶在子时前带了风水先生寻了个宝地安葬下去,又做了场法事,希望他……在地下可以安宁了。”如懿眉心一松,安宁道:“虽然本宫只见过那孩子一眼,但到底心里不安。如今这事虽然犯忌讳,但做了也到底安心些。你便悄悄去玫嫔宫里,告诉她这件事情,等下本宫遣人送了鸩酒去,也好让她安心上
路。”
惢心答应着去了,不过一炷香时分,便匆匆回来道:“皇后娘娘,玫嫔小主知道自己必定一死,所以恳求死前见一见娘娘。”
彼时如懿正斜倚在窗下,细细翻看着内务府的记账。闻言,她半垂的羽睫轻轻一颤,却也不抬,只淡淡问:“事情已经了了,本宫遂了她无人敢帮她遂的心愿,难道她还有什么非说不可的话么?”惢心沉吟着道:“玫嫔小主只求见娘娘,只怕知道要走了,有什么话要说吧。”她说罢又央求,“皇后娘娘,奴婢看着玫嫔小主怪可怜见儿的,您就许她一回吧。她只想在临走前见见娘娘,说几句话。她是要
死的人了,娘娘……”
如懿念着与玫嫔同在宫中多年,惢心又苦苦央告,便点了点头,道:“等晚些本宫便去看她。”
永和宫中安静如常,玫嫔所居的正殿平静得一如往日,连侍奉的宫人也神色如常,唯有来迎驾的平常在和揆常在的面上露出的惶惶不安或幸灾乐祸的神色,才暗示着永和宫中不同于往日的波澜。
如懿也不看她们的嘴脸,只淡淡道:“不干你们的事,不必掺和进去。”平常在看着三宝手里端着的木盘,上头孤零零落着一个钧釉灵芝执壶并一个桃心忍冬纹的钧釉杯,不由得有些害怕,垂着脸畏惧地看着如懿。揆常在答应了一声,努了努嘴堆了笑道:“皇后娘娘,那贱人一
回来就待在自己房里没脸出来呢。也真是的,怎么做下这种脏事儿。说来贱人也不安分,还让自己的贴身侍女请了您来的吧,还是想求情饶她那条贱命么?”揆常在是五王爷弘昼的侧福晋送进宫来的美人儿,桃花蘸水的脸容长得妖妖调调的,素来不大合如懿的眼缘,眼下张口闭口又是一个“贱”字,听得如懿越发不悦。如懿皱了皱眉,横她一眼:“她做的什么事
儿,用得着你的嘴去说么?”如懿素来不大言笑,揆常在听得这句,更是诺诺称是。还是平常在扯了扯揆常在的袖子,揆常在忙缩到一边,再不敢说话了。如懿懒得与她费唇舌,瞥了惢心一眼,吩咐道:“你去瞧瞧。”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