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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如懿传(全6册)-第2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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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嬿婉低声啜泣,叹道:“皇上,凌大人所言也有道理。且看豫妃比臣妾低了一阶,也能出口便讥刺臣妾出身,一家子屋檐下的夫妇,难免牙齿碰了舌头,生了龃龉。”

    如懿见嬿婉替凌云彻辩白,不觉暗暗诧异,却也不露声色,只冷冷瞧着她不作声。

    皇帝缓缓坐下,足上的金线暗纹五福捧寿靴在红毡毯上一下一下用力蹭着,笑着向嬿婉道:“你倒风起就知叶落,很会推己及人。”

    嬿婉素日陪着皇帝时日不少,也知他七八分性子,听得如此说,唬得忙要起身告罪。皇帝依旧笑了笑道:“得了,朕随口一说罢了。你闹得这般坐立不安做什么?”

    如此嬿婉更不敢答话了。皇帝觑着如懿,掰了指头道:“凌云彻梦呓,朕本也觉得是无稽之谈,姑且听一耳朵罢了。谁知这日子倒是颇有趣味,皇后,你说呢?”

    如懿若有所思,很快镇定心神,徐徐道:“二十年四月二十,是皇上与臣妾璟兕夭亡之日。二十年十二月二十二日,是永璟夭折的次日。二十五年九月十三,是皇上发觉容嫔不能生育深责臣妾之时。”

    皇帝眸色如剑,锋锐几可见血,“如此看来,凌云彻与皇后真是悲喜与共。”

    如懿淡淡“哦”了一声,端然立起,福了福道:“与其说这些日子是与臣妾悲喜与共,还不如说是与皇上休戚相关。唤臣妾闺名真假尚未可知,便真是唤了,大约也是因为皇上的缘故。”

    皇帝恼怒而又警觉,为如懿这一副身在其中却又袖手旁观的姿态。他正待开口,如懿扬眸,声音微冷,轻轻道:“如意。”

    嬿婉微微失色,颤颤道:“皇后娘娘说什么?”如懿心中一定,从容道:“本宫说的是如意,如意吉祥的如意。如何?难道你是以为本宫在唤自己闺名么?”她恻然望着皇帝,有破冰涌泉般的委屈,却硬生生忍了哽咽,“凌云彻若真有梦呓,臣妾私心以为

    他是为皇上祝祷顺心如意,而说‘如意’二字。倒是茂倩心意难以揣测,为何倒认定了是说臣妾闺名呢?”

    皇帝的面孔有须臾的松弛,旋即有天沉沉欲雨之色,看着茂倩道:“怎的,你倒这般有心了?”

    茂倩气苦不已,拿绢子拭泪道:“皇上,奴婢实不敢冤枉攀附,此事一而再再而三,奴婢也心存疑虑,不敢确实。直到奴婢发现了一样东西。”豫妃会意,啪啪击掌两下,只见她的贴身宫女捧了一个锦袱大盒上来,利索打开。只见里头是一双极旧的乌布靴子,大约年头久了,布料褪了一层颜色,隐隐有些发白,料子也极酥,怕是一个不小心便会碎成片片。而那穿靴人想是也格外小心,东西虽旧,却没穿过几次,针脚犹新,显然只是遭岁月安静洗褪。如懿只觉得心头突突乱跳,她怎会不认识,这双靴子,便是她出冷宫前为凌云彻所制。不想恁些

    年过去,他却这般爱惜。

    凌云彻的面孔白了又白,终于泛出一层死灰般的锈青,“这双靴子,你怎翻了出来?”茂倩也不废话,径自道:“你素日的东西都爱如珍宝,收在自己的桐木箱子里锁着,一针一线一件破布衣衫都不许我妄动。我便奇怪,你家中本就贫寒孤苦,哪来什么值钱东西,便爱得跟眼珠子似的了!我

    几经小心,才趁你不防寻人配了钥匙,在箱子底下翻腾出这么个稀罕物儿。今日索性带进宫瞧瞧,也请主子们教我一个明白!”她说罢,见嬿婉亦停了啜泣好奇打量,越发生了勇气,捧出靴子一翻,各露出一枚如意云纹图案,冷笑道:“奴婢久在宫中,也知道皇后娘娘闺名尊贵。今日既舍了脸面、性命上来,便印帕乘狄痪洌馊

    意云纹因含了娘娘闺名谐音,乃皇后娘娘素日最爱的绣样。巧不巧的,倒也暗合了奴婢愚夫的名字。”

    豫妃笑一声,似墨色夜间栖在枝头的老鸹,“如意云纹?茂倩,你若不说个明白,咱们都成了蒙在鼓里的糊涂人儿了!”

    有一瞬的怔忡,记忆的尘灰拂面而来,带着昏黄的色调,陈旧而温暖。如懿骤然想起在冷宫的岁月,那种凄寒之苦,那种绝望之苦,如同阴冷潮湿的青苔,死死长在了骨子里。

    她克制着情绪,摘下长而锐的镂银缀碎玉护甲,伸出素白的指尖,用微凉的皮肤细细感知着岁月重重轧过后的碾痕。

    嬿婉的眼珠死死盯着如懿的动作,狐疑之色越来越浓,渐渐转成惶然之态,颤声道:“皇后娘娘,您……”

    豫妃抢在嬿婉身前,描得乌黑的眉高高挑起,“皇后娘娘真是心软易动情,看见个靴子都这般忍耐不得,见了活生生的人岂不是自个儿都要酥倒了。”

    豫妃的话太过不堪,听得茂倩眼内出火,恨声道:“皇上,怨不得奴婢背弃夫君,原来,原来他们——”她一手撑在地上,一手指着如懿,却又不十分敢,转而指向凌云彻,气得浑身战栗如打摆子一般。如懿的伤怀凝成凄楚的郁叹,“臣妾乍见此物,如何能不喟然伤感。当年惢心亲手缝制这双靴子,以报答凌大人火海相救的恩德。如今岁月流逝,惢心已然跛了一足,不复当年之态。”她静静道,“这针脚分

    明是惢心的绣功,皇上若不信,只管比对。”

    嬿婉失声道:“是惢心?”她似乎不是很信,转头只觑着皇帝面色,不敢再出声。

    豫妃吃了一惊,却很快嗤笑道:“皇后娘娘拿这种话唬什么人呢?一有事儿就拿自己的心腹出来顶包,谁不知惢心曾是您的贴身侍婢,宁可被打废了腿也不会说您半句不是的,您就妥妥儿叫她认了吧!”如懿根本不屑与她分辩,只定定望着皇帝,眸中秋水静寒,若一池深潭,“臣妾的绣功虽比不得海兰,但日夜相处,耳濡目染,也总有八九分功力,是而皇帝一应衣衫上凡有用如意纹的,几乎都出自臣妾之

    手,以示贴心相伴。皇上若不信,大可取过来看,一比就知。”

    嬿婉十分为难,“皇后娘娘,这靴子是十几年的东西了。您知道绣功这个东西日益精进,总会有所变化,只怕难以断定。”

    如懿轻轻一笑,“皇上穿过的衣物,便是数十年前的,都有存档。虽然费些工夫,但也好找。”

    皇帝微微颔首,“若问毓瑚,一问便知。”如懿听他语中颇有安慰缓和之意,但见凌云彻在旁,不觉含了忿郁,朗朗道:“臣妾不怕对质,只怕疑心生暗鬼,不明不白。”她说罢,转首微微侧目豫妃,顺手从鎏金莲花苞纽子上解下杏色水绫绢子掷于地上,沉声道:“皇上所用如意纹图样都是臣妾手绣,而臣妾所用的绢子自己顾不过来,又不耐烦内务府的绣工过于花哨繁复,一贯都是惢心绣的,后来便是容珮学着。如今哪怕惢心出嫁宫中,有时惦记臣

    妾,在家时绣了令江与彬送进来的。其针脚纹理疏密大小不同,皇上一比可知。”便又吩咐,“茂倩,你拿起来给皇上细瞧瞧,自己也瞧清楚,也好叫本宫落个分明。”

    皇帝细细看过,脸色微霁,“二者有细微之差,但的确不同。”

    如懿笑色幽幽,“还请皇上取了旧日衣裳来,比个分明。”

    皇帝摆手,呷了一口茶,淡笑道:“不必。朕亲眼看过,自然明白。”如懿向着凌云彻稍稍欠身,“凌大人,你对本宫和惢心有相救之恩,本宫和惢心一直铭记于心。本宫不怕直说,这双靴子,合该本宫自己也做一双谢你。不过本宫虽然喜好刺绣,但纯属雅玩,自己人瞧个玩

    意儿也罢了,入不得外人之目。”

    凌云彻眉心一沉,旋即明白她言下之意,已将自己与皇帝亲疏分得再明不过。他如何不会意,只得按下舌底一丝酸涩,应声道:“皇后娘娘仁厚悯下,微臣感激不尽。”

    茂倩显然也是意外之极,一时呆若木鸡,不知该如何反应,却是豫妃先尖声喊了起来。她的声线本就尖细,现下声嘶力竭,更是如裂帛一般,“皇上,您信她?这种说辞,留着哄自己吧!”

    皇帝再无法忍耐,喝道:“谁在外头?将豫妃拉出去清静!”

    李玉慌忙垂手进来,身后跟着两个身强力壮的小太监,恭恭敬敬道:“奴才请旨,如何处置?”

    皇帝冷然,断声喝道:“将豫妃关入慎刑司,由着她自生自灭,非死不得出来!”

    豫妃瞪大了双眼,如何肯服,扯直了脖子呼道:“皇上!皇上!臣妾对您一片赤诚,不忍心您被淫妇蒙蔽呀!皇上!您为何要凉了臣妾一腔忠心啊?”

    李玉哪里容得她喊,使个眼色叫小太监们架住了,忙扯了布条塞住她的嘴。豫妃拼命挣扎着,嘴里呜呜有声,凄厉无比。

    皇帝轻哼一声,冷冷淡淡道:“你得多谢皇后,若无朕许诺皇后,宫中再无冷宫之地,只怕你要去皇后曾经待过的地方了此残生了。”豫妃犹自挣扎,呜呜哀求,一壁含了阴毒目光,恨不得一口吞了如懿。如懿轻轻摇头,不屑道:“蠢材,岂不知你去慎刑司,并非冒犯本宫,而是冒犯了皇上。你想污蔑本宫,却不知也是侵辱皇上,无论本宫罪名坐实与否,你都损了皇上圣誉。谁能容你!”她瞥一眼皇帝,似笑非笑,“皇上肯听你说那么多,不是因为皇上喜欢听,而是圣心宽容。只是你也把皇上的大度看得太过了。难道不知你告发的这些事

    ,便是本宫真的如你所愿被废,你也落不得好儿么?究竟是谁给了你这个糊涂脑袋,费尽心机自寻死路来?”豫妃本还挣扎,听得此处,身子渐渐瘫在一边,眼神失了锐气,渐渐涣散。皇帝道一声,“去吧!朕是瞧在蒙古面上,一直留了你妃位安养至今,你既去了慎刑司,不管生前如何,死后哀荣朕也会一并给你

    ,算是给蒙古一个交代。”言毕,小太监们像拖着死狗一般将她拖出去了。

    茂倩眼见事变如此,浑身栗栗发颤,匍匐于地,早没了方才的刚猛泼辣。

    皇帝的靴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闲闲道:“茂倩,朕当日将你赐婚于凌云彻,后来你数次入宫谢恩,都不曾说起他待你疏忽。今日却撕破脸面反口,倒像是朕不恩恤体下,错了你的姻缘了。”

    茂倩如何禁得起皇帝这样的话,不禁泪流满面,伏地哭道:“皇上恩泽深厚,本想为奴婢寻一个好依靠。却不想汉军旗卑贱不通人事。奴婢本想嫁鸡随鸡,委曲求全,却不想还是守着顽石一般。”皇帝尚未出言,如懿已然听不下去,嬿婉听她提及汉军旗身份,念及自己虽然位及贵妃,掌协理六宫之权,但为着这身份总不大叫人敬服,越发觉得面上烧热,暗暗咬了牙不语。茂倩犹自不觉,喋喋不休,如懿沉下面孔道:“茂倩,你虽然说自己严守妻子规矩,委曲求全,但言语间大有藐视夫君之意,本宫虽是第一次耳闻,也觉得难耐。何况凌云彻与你相守多年,男儿自要颜面,怎容得你日夜诋毁,实在

    太伤夫妻情分。而皇上自登基以来,一直讲求满汉一家,何况凌云彻也是八旗子弟,不过分属汉军旗,与你又有何分别,你怎就生了一双势利眼,高看自己!”嬿婉听如懿出言斥责,心下大快,亦为凌云彻多年之苦生了怜意,亦道:“本宫今日听你说话,真是牙尖嘴利。说起汉军旗,本宫是汉军旗,去了的纯惠皇贵妃和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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