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漫长》(三十四)
小花一直都是个小文青,因为自身的近视并且喜欢眼镜。
小花在生路娇前还在眼镜店上班呢,那时候小花似乎也只有这一点爱好。
家里有一个柜子十几个眼镜盒都是她的珍藏,偶尔都能在家里各个角落看见忘装回眼镜盒的镜架。
那时候的眼镜不便宜一副眼镜几百块,我这种一个月才赚五六百工资的人也只能觉得眼镜是治病的刚需用品。
而小花则是有点闲钱下来就爱去买眼镜,还好家里我管钱。
不然真的是拦不住她那样子挥霍,小花一直喜欢一个叫罗敦斯德的眼镜牌子。听说这个品牌还卖眼镜镜片和照相机镜头,反正是我这种一个月五六百工资人没法想的。一片玻璃几百上千的,但耐不住小花喜欢。
当然路娇出生后没几年,隐形眼镜传入了中国。小花也赶了潮流带了隐形眼镜,那时候还问我是不是隐形眼镜带着更漂亮。
我记得当时还夸了小美,说带隐形眼镜不如把镜架都收了。
但家里几乎还是那个样子,镜架多到乱放。
而我有很少在家,不知道小花是怎么带孩子。
听到路娇才五岁四百度近视,我当时脑袋里就一个念头。
因为小花平时眼镜乱放,找不到隐形眼镜就带镜架。
放下了也就乱摘的到处都是,被孩子当成了玩具学着大人的样子玩眼镜。
要是小花没注意,小孩子什么都不懂。自己用大人的眼镜玩成了一个近视眼,当时想到这里的时候我有些生气。
我和小花说了这个事情,小花开始骂我是个妄想狂。
人有时候是很倔强的,几天后我在家拿着糖果哄骗路娇。就询问平时路娇有没有玩妈妈的眼镜,问出来的结果气的我半死。
那是我第一天打小花,用的是牛仔裤的皮带。
打的特别恨,等我冷静下来的时候自己也吓了一跳。
我开始道歉自责了一晚上没睡觉,小花躲在厕所里边哭边拿碘伏擦伤口。
那次之后小花没有闹离婚,似乎也是自己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但一切都晚了,家里一大一小都成了近视眼。
小花为此还常去附近的眼镜店,询问小孩子近视的改善办法。估计是为了弥补孩子,一来二去的居然和楼下眼镜店的老板娘成了闺蜜。
闲下来的时候小花会去眼镜店帮忙,她去做了兼职而老板娘按小时给她工资。
也算有了工作干回了老本行,但显然那点钱她都还给眼镜店了。
之后的小花虽然买眼镜但都留了心眼,买喜欢镜架不配度数堆在家里。那次之后家里几乎也就看不到小花到处放的眼镜了,但这始终成了一块心病。
时间一点点往后移,最放不下的还是孩子。
也不知道自己造了什么孽,二零零四岁的时候路娇上了小学。成绩还算不错,但眼睛已经到了和她妈妈一样的八百度近视。
读书是最伤眼睛的,每天最担心的就是孩子度数升高。
那时候每天的工作除了担心孩子就是想着涨工资,毕竟家里几乎都是靠着我维系。
原来在一栋楼的其他八个部门,也开始在政府扶持下从我们的办公室搬走。
《漫长》(三十五)
国家电网直接搬到了隔壁,地方是我们这里的三倍大。
其他的部门也都差不多,多出来的其他房间也成了我们地震局的。
门口密密麻麻的牌匾也只剩下了地震局的大牌子,整个地方最后都留给了我们的地震局。
大家的工资也开始跟着提升,一个月下来我的实发来到了一千三四。
当然工资的涨幅也永远跟不上物价的涨幅,手头除去了日常的那一笔。还要靠着小花爸妈在镇子里租给亲戚的房租,才能够勉强维持的样子。
可对方毕竟是小花那边的亲戚,如果不给也不好意思厚着脸皮去要。
那是二零零八年五月十日,在家陪孩子监督她做作业。
所谓的监督也只能是监督,毕竟到现在路娇初中学的知识比我懂的还多。
而且小花似乎也有点跟不上孩子的课程了,按小花的说法当年她们大学的基础课程之一叫算盘。而现在哪里还在算盘这个东西。改成了计算器课,同时还有计算机课。而英语也是三年级就开始学了,这玩意小花都没法很好的教。
不过还好孩子的成绩从来没有让我担心过,唯独是眼睛的事情老师也没少说。因为我工作的原因,家长会都是小花去的。老师也很好说话,但就算是让路娇这孩子天天坐第一排但只要还在高强度用眼视力还是会下降。
那天我准备吃完晚饭的,电话打了过来。
随叫随到没有例外,我只能穿上了袜子、鞋子、外套准备出门。
跟小花说了一声,小花表示扫兴但理解。
到了公司楼下,小王和另一位同事已经在场了。
其实现在说小王也已经不合适,我从原来的路师傅也被他们改叫成了老路。
而小王当然也成了老王,去年刚结的婚。
当然小王的老婆并不是办公室唯一的那位会计,我也没有见过。
小王当时给了我请柬,但几位同事几乎都有假期。
毕竟有个地震三个人去两个就好了,轮流都可以休息。
而我反而就没有了假期,因为公司就只有我这一位司机。
按江念的说法我平时就在休息,还需要什么假期?
当然我也从来没有想过公司再招一个司机,毕竟僧多粥少的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万一真的安排了新司机我的工资务必会下降,但相对的不招就等于我永远没有休息。
和小王还有哼哈二将里的胖子打了个招呼,一起坐上了车。
后来哼哈二将的名字也被他们自己知道了,就索性叫他们绰号了。
因为哼气是鼻子一小撮,而哈气是嘴巴一大口。哈胖哼瘦的叫法他们自己的承认了,叫的心照不宣。
“这是去哪?”我说道。
小王说道:“往茂县那边走,去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那边。”
“附近有个黑水镇,哪里的大黄村有个地震分局仪器坏了要我们过去帮忙。”哈胖说道。
“不等等,什么镇?什么村?”我说道。
“黑水镇旁边大黄村怎么了?”哈胖说道。
《漫长》(三十六)
”我转动钥匙发动了汽车。
哈胖说的镇子我认识、说的村子我更是忘不了。因为我在镇子里学的车,而村子就是我的老家。
上了高速平稳下来之后我试着询问一些里面的事情说道:“市里不是才有地震局吗?现在地震局村子里都已经有分局了吗?”
小王说道:“村子里没有地震局,那是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的地震局。前几天就到了现场却发现自己的仪器坏了,检修人员到场后表示无法检修。没有办法只能寻求周边帮助。一找周边一圈这不就只有我们能帮忙了嘛,应征到我们过去帮助测绘。知道我有多气吗?今天老婆排卵期打算造小孩的,可惜又浪费一个月。”
“等等?怎么想要孩子了?”我笑着说道。
“这不是家里催得紧,爸妈说年轻还能带带。带时候爸妈要是老了才想到要孩子,家里老的小的都是负担。”小王叹了一口你长气。
“没事慢慢来吧,这事情急不得。”我说道。
一旁的哈胖说道:“你们两位有家室的人什么时候替我想想呀?”
“减肥为重,瘦下来万事好谈。”小王说道。
“我觉得胖胖的挺好的,可惜我是男的。”我笑着说道。
。。。
一路上有说有笑开往了大黄村,而我脑子里思考着既然回去了就祭拜一下爸妈和弟弟吧。
至于村子没必要就不陪着进去了,村里也不知道那些爱嚼舌根的现在什么样了。
车子到了村口,前面隔着当年的那条小溪。
其实能开过桥,但我真的不想进村。
我思考着说道:“需要进去吗?不在村子里测算吧?”
“不在,过不去?”小王说道。
“过当然过得去了,可是我们车子那么重我不想冒险。万一把桥压垮了呢,石头堆的桥可没看起来牢固。”我说道。
“行,那你掉个头。我进去叫另一批地震局的出来,交代一下测算事宜。”小王说完下了车。
看着小王进村我调转了一下车头,我站在桥上看着村子里。
几乎和我走的时候没什么变化,爸妈原本的房子此时也住着外人。
不远处小王带着几位走了出来,随后让我跟着缓慢开到了几十米外的坡地上。
这里也停留这一辆差不多的吉普车,牌子不是三菱而是一辆jeep。
设备已经差不多被打包塞回了车里,但还有几个设备暴露在太阳下。
我将车停在了一旁,我们车上的设备被众人一台台抱下了车子。
我看了一眼,现场至少有五个人在忙活。
我就不凑热闹了,在小王耳边说想出去逛逛。
小王看了看周围的人手,确定足够后对着我说道:“逛逛?是想找地方吸烟了吧?”
没什么要解释的,我下意识的点了点脑袋。
小王摆了摆手说道:“别走太远,老胳膊老腿的别摔伤了。”
我笑着掏了一根烟出来向着后方走去,看了一眼还有半包的样子。转头就去了爸妈合葬的墓前,打火机点燃三根之后倒插在墓前。
《漫长》(三十七)
对着坟墓磕了几个头恭敬的说道:“爸妈是我不孝,没有时间来看你们。这次也不知道什么风把我出来了,这手头香油纸钱什么都没带,有下次我一定来补上。”
说着说着一时哽咽起来,也不知道对着墓碑该继续说些什么是好。
索性我开始哭了起来,确定周围没人之后放声大哭。
哭了片刻我想起了葬在另一面山头的弟弟,以村子为中心几乎四个面的小山坡上都是坟。
起身之后再度对着坟墓跪了下去说道:“求爸妈让我女儿路娇眼睛度数别再上升了。”
本来还想再抽一根烟在走,却发现香烟也就只剩下三根了。
思考着全部留给弟弟算了,再度起身缓步从山坡上向对面山头走去。
这里几乎能俯瞰整个村子甚至隔壁村,此刻走起来是那么吃力。
估计是因为自己在城市呆的太久了吧,开始有些不适应村子了。
远远的我看见了那一块斜坡上的缓地,原本隆起的小山丘和父母当年立起来的写有弟弟名字的墓碑居然倒了。
我几乎是快步跑了过去,为此左脚踩在斜面上没站稳扭了一下。
顾不上有多疼,瘸着就朝向了山坡走去。
距离大概到了五十多米的样子,看起了整个坟墓似乎是被盗墓的刨了坟。
我几乎是扑过去的,撑在坟包上说不出的难受。
虽然这里只是一个衣冠冢,此刻连墓碑都成了两半。
估计是盗墓的挖开之后,发现没有好东西气急败坏的用锤头直接敲断了墓碑。
棺材此刻就有一半暴露在外面,棺材半开着能看见里面的书本都烂了。
是常年水和太阳侵蚀的那种黄糊状,周围还能看见棺材的一块角被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