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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的死党也就玩的时候在一起,而我们几乎是天天在一起。
我和大海住在同一间出租屋内,我们的租金五五分账。
当然就算同住一个屋檐下,这两年我天天都躲着他。
不是反锁房门就是一大早跑去附近的图书馆,反正就是找着一切手段避开大海。
人和人真的不一样,这一点在大海身上完美体现。
我家爸妈几乎是花光了家里所有的钱为我上学,并且在他们的希望下我报考了医学。
但可惜我不是读书的那块料,浑浑噩噩到第一次考研没上的时候。我的心态就有些崩溃,更让我崩溃的其实是大海这个死党。
我和大海完全是鲜明的对比,我是城市里的孩子。
可大海当年是县城村子里来城市借读的,刚来的大海一个朋友都没有。
同学根本不肯跟他玩,清一色的都嫌弃他。
当然嫌弃也是正常的,那时候都在造谣大海是乡下来的头上有虱子跳蚤。
这事情一夸大,所有的同学防大海就跟防贼一样。
那时候体育课大家要轮流压腿做仰卧起坐,大海没人肯帮他。
只有我不嫌弃,因为我和大海的处境真的差不多。
别看我是城市的,我也没什么朋友。
原因很简单,我之前也说了我爸妈乎是花光了家里所有的钱为我读书。
爸妈他们没什么文化所以希望我能成为栋梁,因此他们每天接我上下学几乎和老师还有每个同学都打了招呼。
他们的口头禅几乎就是我们俩是卖鱼的,没什么文化。你是立夏老师(同学)吧,你要在学习上帮帮他哦。
并且学着那些同学给我报补习班找家教,只要我能成才对于他们来说什么都是值得的。
所有的同学和老师都知道了我爸妈是学校附近菜场卖鱼的,然后和大海同样的待遇出现在了我的身上。
他们一直说我身上有股子鱼腥味,哪怕我天天洗澡这个说法从未停过。
开始我真的认为是我身上有味道,后来我才知道这味道已经刻入了他们的人格与我无关。
有的人就是这样,所以我们两个没有朋友的人自然的走在了一起。
我和大海混成了最好的同学、朋友和死党,从初中开始就只有我们两个在一起玩。
我庆幸那个年代没有所谓基佬和gay的称呼,不然我和大海估计难逃一劫。
大海的学习不怎么样,我其实也非常一般。
最好的是我也只是班里前十五,而大海一直是倒数一二三。
初中毕业,我考上了一个中等偏下的高中。
而大海考上了职业中专,但我们的关系并没有因此切断。
《是兄弟就来砍我》(二)
来到了新高中我的人缘变得好了一些,很少人知道我父母的身份。
我也刻意隐瞒不让父母再来接我,但始终纸包不住火。
爸妈还是回来学校开家长会,还是会和一位位同学要求特别照顾我。
那时候我知道了我可能只有一位朋友,那时候我就在想我们两个臭味相投的能一直走下去。
但显然我想多了,我始终是个非洲土著但大海全家都脱非入欧了。
大海爸妈一直都住在村子里,那个村叫大黄村。
我高三那年,中专因为两年制大海转战了另一个成人大学混大专。
那天大海高兴的告诉我,大黄村全村被政府承包了。
大海家有一亩地和一间祠堂,庞氏宗祠的面积大的夸张。
祖上积德,到大海这代只剩下了大海这一个独苗。
一个五百多平的祠堂加上,加上一家祖屋和几亩地。
和政府签约之后,合同谈的虽然是最差的原拆原建不贴钱。但一套搞下来国家补贴了十五套还建房,没错是整整十五套。
房子在我大二的时候建好,大海家这十五套房子虽然都只有六十多平的样子并且户型极差。
甚至有七栋都在同一栋大楼里,但确确实实是十五套房子呀。
大海爸妈没有生意头脑,但整整十五套房子再傻都知道如何处理了。
在大海的要求下十五套全部租了出去,那时一间五百七百的租金日子美滋滋。
但大海家脱非入欧并未在这里停止,反而是从这里开始一口气成了欧皇。
大四我毕业考研那年,大黄村改名光谷成了整个武汉的地标。
房价从开盘的从六千加上温州炒房团的洗礼一口气座云霄飞车似的上到了两万一平,而且每个过年都还能看见肉眼可见的涨幅。
按房地产商的说法,关谷这趋势涨到三万都不会停。因为周围都是大学城,学期房加上市中心潜力无可限量。
最好的医院、最大的商场、绿地公园、环城高架都在其旁边。
再加上不远处的地铁,大海家我一直觉得是家族八辈子人集的福都还在大海一个人身上了。
在我家爸妈还都是租房子住的时候,大海成了我眼里最有钱的人。
虽然大海手头的十五套是还建房,没办法直接出售。不然一套都在一百二十万左右的价格,卖出去立刻就是千万富翁了。
也是因为不能卖但从最早七八百一个月租金的大黄村,变成了如今两万一米地皮月租两千五一个月的光谷市中心。
大海这个成人教育市场营销专业毕业都困难的人,摇身一变成了地主家的傻儿子。
光租金就让他这个大专毕业成了报纸里说的那种段子,一个月有半个月出去收租就成了他的主要工作。
这事情在有了支付宝之后变得更加简单,十五个联系人每个月看看转账记录发发消息就好了。
这年代欠钱的是大爷,但我就没见过比大海租客还钱更即时的了。
十五个房客,没有一个是需要暴力手段催组的。
《是兄弟就来砍我》(三)
我一直在等待大海人品用完的时候,但显然我和他从高中开始就成了命运的两个极端。
十五间房子大海爸妈没给自家留任何一间,全部租了出去。因为父母都是农民住不惯城市所以搬去了更远亲戚家乡下,找关系盖了房子租了地研究起了橘子地。
按大海的说法爸妈去了更偏的乡下逍遥快活,留下了他辛苦的管理十五套房子。
但真的辛苦吗?显然扯淡。
一个月一间两千五,十五间三万七千多块。
然后大海对他爸妈的说法是,十五套房子一套一千五一个月。
大海爸妈就他一个亲儿子,自然不会怀疑他在这上面有什么手脚。毕竟未来这些都是他的,现在帮着保管罢了。
在大海爸妈眼里,大海收着租金在城市里老老实实的打工。
但只有我知道大海每个月的工作就是收租,之后上交一万五给爸妈。自己留下两万多吃喝玩乐,这也是他几乎整年整年都能约我出去玩的原因。
也因为房子全部出租,抠门的大海选择和我住在一起。
租来的房子,一个月一千的租金我和大海还需要五五分账。
考研和复读的那两年,我几乎是时时刻刻的躲开他。
同一个屋檐下,我也是能躲就躲。
哪怕大海嚷嚷着出去玩他全包,我知道去了只会使我堕落。
毕竟十五套房子不是我的,我有的可能是日后全身是病操劳的父母。
我曾经的想法是为爸妈的意向去学医,现在却是真的想把医学好去报答爸妈。
说来好笑,爸妈现在都在菜场里和大叔大婶大妈们因为几斤几两的事情喋喋不休。
为的就是我未来能当上医生,之后头像被挂在公交车广告牌上到处给医院打广告。
没错,在爸妈眼里路边那些同济男科、艺星整形、的广告牌上穿白大褂的就是最出名的大夫,我说不他们。我和爸妈因为广告牌上大夫的讨论,通常以他们不出名不赚钱为什么在广告牌上面为终结。
曾经我考上大学的时候,陪他们出去他们也一直都是指着那些广告牌让我成为他们那样。
当然如今是我第二次考研了,这次考不上我可能真的没法交代了。
我讨厌这种广告的另一个例子来自于大海,大海除了喜欢吃烧烤喝啤酒之外。唯一的不良嗜好就是网吧包钟到天亮,但是他的花销也收不住。
因为他最喜欢的游戏叫贪玩蓝月。
没错,贪玩蓝月这种游戏居然真的有人玩。
当然我说贪玩蓝月再多坏话也没用,因为在大海眼里贪玩蓝月就是一个随时可以打开的传奇游戏。
而其他传奇类游戏居然还要下客户端,所以在大海眼里都是差评。
当然大海天天找我的原因也非常简单,一起出去玩是其次。帮他一起练号才是大事,大海曾经还开出过条件一万一个月让我帮陪玩。
实话实说贪玩蓝月在没有页面横飞的古天乐、渣渣辉、陈小春的时候,确实是个良心好游戏。
我的抵制也只是因为这些明星让大众给这款游戏带来的负面消息,因为这感觉和医生在广告牌上做宣传在我眼里没有区别。
《是兄弟就来砍我》(四)
其实大海最早接触电脑玩的传奇,那时候电脑因为机能的限制都还是2d游戏为主。
我和大海也常常逃课出去上黑网吧,传奇这种2d平面游戏几乎火遍大江南北。
其实那时候也差不多是传奇的末年了,主流游戏已经到了冒险岛、梦幻西游这种。
但大海一直有个当侠客的梦,并且叛逆的我妈也看不上卡通画风。
那时候的大海还没钱,玩传奇被有钱人杀多了之后一直心生怨念。
那时候和他在一起,中二的他嘴里也老喊着长大了要买屠龙杀回去。
当然后来没等大海长大传奇就没落了,可大海发下了一个叫征途的游戏。
征途几乎就是翻版的传奇,只是比传奇更加烧钱。
而后来我才知道征途这游戏的创始人史玉柱,居然就是脑白金保健品的创始人。
那是2006年那时候征途刚出道,也是大海刚刚有钱的时候。
那是大黄村刚盖了大楼还叫大黄村,七八百一个月的租金。大海很乖只留零头其余的都给爸妈,在征途上几乎是一个月有多少就冲多少。
当然这零头也不少,大海那个时候脑海里只是想把当年被虐的仇报回来。
但显然大海小看了征途,而我知道征途后也小看了它。
和大海泡黑吧玩传奇的年代,我发现了这类游戏的开山鼻祖暗黑破坏神。自命清高的我也成了暗黑玩家,虽然只是个盗版玩家但我对这种游戏模式也非常了解。
但我不知道这个游戏在史玉柱的操作下能成为一个永远填不满的黑洞,我甚至害怕大海玩征途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
那时候的大海开始用上了信用卡,用大海的话说房子就在哪里。租客交房租是迟早的事情,先拿点出来玩日后再还上就行了。外国人都是这样来的,中国人太保守罢了。
大海学的成人市场营销专业,专业课的知识懂得不多歪理到时一套一套的。
当然大海的道理在歪我这唯一的死党是要帮着扶正的,不然这样下去迟早摊上高利贷。
那时候我就开始帮着大海转移思路,最先下手的是传奇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