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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被打了几拳，在医院还花了一百多消毒。
随后带我去医院的摄像大哥将五百被原封不动的塞回到了我的手里，那之后我就再也不敢去了。
见到都恨不得绕道，摄像大哥的原话是知道我不容易。
但我又何尝不知道摄像大哥也不容易，但估计摄像大哥自己也不记得了。
那是给五百之前的一次，吃到最后还是免单。摄像大哥自己抄了花生，给我端来了一盘。
那天生意一般，摄像大哥就坐下来和我一起喝了几瓶酒。
我一杯一杯因为之前喝了不少，摄像大哥则是连瓶吹。
我带来的人都散了，就剩下了我和摄像大哥。
几瓶下来看样子摄像大哥是喝多了，话匣子再次打开了。
摄像大哥几乎不断的重复着告诉我他店里的食材用料有多新鲜。
但生意却惨不忍睹，只能勉强经营。
“不可能吧？之前刚来的时候都是客人还不赚钱？”我不解的说道。
摄像大哥举起了一根烤肉串说道：“你知道一根我卖一块五对吧，那么你知道我一根能赚多少钱吗？”
“至少一半？”我不解的说道。
“在对面烧烤摊的打压下，一根肉串的成本去掉人工。只赚不到两毛，加上人工就是亏本。所以工人都是自家亲戚，只有这样才能赚那么一点点钱。”摄像大哥说道。
“两毛？大哥你哭穷呢？不太可能吧？”我看着摄像大哥手里的肉串说道。
“那么你知道隔壁卖几乎一样的肉串，一根能挣多少钱吗？”摄像大哥再度说道。
“别告诉我也是两毛？你们互相打压成了这个局面？还是说一条街都是这样打压的？现在做生意那么难了吗？肉贵了？还是柴米油盐贵了？”我说道。
摄像大哥大笑着说道：“隔壁同样一块五一根的肉串，一根能赚到一块一甚至更多。原因也很简单，看你灵性猜不猜得到。”
“一样的肉串你赚两毛？对方赚一块？分量比你少？还是真有什么注水肉？”我不敢相信的说道。
“想法对了，问题就出在这肉和材料上面。”摄像大哥说道。
“肉和材料能出什么问题？”因为不是干这行的我疑惑的问道。
“我这用的是货真价实超市里进货的十三块钱一斤的猪肉，油是桶装的金龙鱼调和油。材料全部亲自挑选的，看着不新鲜就会全部扔掉。”摄像大哥说道放下了肉串。
《这回我们真的换日了》（二十五）
摄像大哥是个良心的人，他说的这些我一点都没有怀疑。但我知道这里面都是成本，这导致不赚钱也情有可原。
“你对顾客那么好不赚钱我信，但是没必要对顾客那么好吧？改改分量或者去菜市场进货会不会好一点？真犯不着对客人那么好，我觉得。”我说道。
摄像大哥摇着脑袋说道：“我对顾客不好，我只是问心无愧罢了。”
“问心无愧？严重了大哥，超市的肉，一线品牌的油。你这样做生意，确实有问题啊。”我重复着四个字。
“我不傻，我不敢要便宜肉就是因为隔壁。你知道吗？隔壁用的是死猪肉和屠宰场切下来的淋巴结节上的废肉，刷在上面的是地沟油。我就不说在什么地方处理肉了，苍蝇老鼠就不提了。因为我这里也有苍蝇也跑老鼠，我只能保证我心里过去的。”摄像大哥说道。
“不会吧？”我说道。
“你不做这行的你不知道，餐饮业的黑暗。你猜我是怎么知道隔壁肉有问题的？是隔壁找我和我说的。”摄像大哥说道。
“同行不是仇敌吗？找你说这些干嘛？”我听得云里雾里。
“我之所以知道对面的商家用的是死猪淋巴肉和地沟油，也是因为隔壁的供货商让隔壁找我问我收不收这些东西的。隔壁为了让我也买，估计有优惠分成吧。把利润和我简单的说了一遍，隔壁干一年市里能买两套房。你说里面的利润有多大？说这些也就是想让我也去进这些货，说供货商同个进货价格也可以卖给我。因为供货商卖不掉冰箱不够放的肉臭掉了也是浪费，而每天城市里都有屠宰场。剃下来的废肉和过期处理不掉的死猪肉，多的难以想象。整个城市再多的烧烤店几天都用不完，他们也不在乎卖给谁。只要卖出去就好了，所以以后路边看见现在还卖五毛一块一个的肉包子千万别吃。打碎的碎肉你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成分，还有香肠，反正看不出是肉形状纹理的肉你一概别碰。”摄像大哥说道。
听到这里我算是明白了，摄像大哥知道对方靠着这些打压价格从而敛财。但自己不想同流合污只能继续坚持，而且这样的肉说不定还不只是烧烤店一家买来制作之后卖给顾客。
当然听到这里，我把我的不解都说了出来：“大哥你把肉说的那么差，那样子的肉不可能吃不出来吧？”
摄像大哥笑了，冷笑这说道：“浓重的味料掩盖腐败的食物气味，肉只要做的足够辣你都不知道你嚼下去的是什么。怕客人腹泻还会添加泻药，吃了不拉肚子就是最低标准。你要是现在去对面买上一串肉串，吃起来可能还会觉得对面的味道更好呢。谁知道加了什么工业香料，麻痹你的味觉罢工你的神经。”
“等等，没办法查办吗？打电话叫警察，给卫生部门打电话？全部抓了就好了呀，最差宣传出去也好呀。”我不解的说道。
《这回我们真的换日了》（二十六）
摄像大哥指着自己的店铺说道：“我们晚上才敢出来摆摊，你知道为什么吗？严格的说起来，我们没有营业执照。我说我问心无愧卖好肉，这样的宣传对方也会。但是谁能相信？叫城管叫警察来抓他们？到时候我自己也跑不了。而且我能知道确定的是隔壁肉是这样做的，可我不知道的可能整条街都在这样做。猪肉还是一部分，有什么办法？更不提现在很多牛羊肉都是外国走私的非法僵尸肉，不走超市的渠道可以便宜的离谱。成本几乎忽略不计，我这里不敢卖牛肉羊肉串。猪肉鸡肉都只有几毛的赚头，牛羊我就亏本了。而且隔壁的店铺，就算没有牛肉拿鸭肉都能做出牛肉的味道。肥牛片更是杂肉做的，谁能知道？”
“鸭肉做出牛肉的味道？”我说道。
“这些都是冰山一角，露个尖尖。底下一大坨冰疙瘩，我怕跟你只是说了上面一丢丢，你根本不知道下面有多大多深。”摄像大哥说完站起了身子。
因为旁边来了客人，晃晃悠悠的招呼新客人去了。
当时听得心里不是滋味，但根本帮不上。
回去之后越想越不对，才想着下一次来扔下五百就跑。
但显然那次五百没给成还挨了打，之后我就再也没去吃了。
而且朋友约的夜宵也一概拒绝，早上吃个早餐也开始提心吊胆。
2016年末17年初，真人秀大火。
其实去年开始就火了，只是如今完善之后百花齐放。
那时候说中国抄袭其他国家的综艺，但后来有钱的节目开始买人家综艺的版权之后翅膀就硬了。
说真人秀是因为真人秀也需要摄像，对摄像的要求还要有体能的考核。
这让很多老一辈有资历的摄影师不会去蹚这趟浑水，毕竟自己考技术站着坐着一个角度就能把钱赚了，干嘛要跟在明星屁股后面不停的跑。
而这也给了我们这些年轻人一些机会，我在整个横店我拍摄的资历一般。
大的剧组根本看不上我，小的网剧虽然犹如雨后春笋一样爆发出来。
但我显然也看不上他们，我要当一个过场都要ng三十遍的摄像。真的会被气死，而我还没有到三十岁能跑能跳。
所以我看上了真人秀节目，开始先去了奔跑吧面试。
但他们显然看不上我，后来我知道人家奔跑吧一个团队的摄像都是韩国人。
因为人家在干活这样的综艺摄像至少都干了十年了，有自己完善的一套拍摄体系。
学精的我去了上海安徽卫视，经过努力满嘴火车。
因为不只是奔跑一个需要跑动的摄影师，我就成功成为了一位真人秀的摄影师。
跟的节目叫极限挑战，在东方卫视开播。
负责跟黄渤的机位，其实刚来的时候对黄渤的印象还停留在几年前疯狂的石头。
记得五年前上课的时候，一位教课的摄像说自己是当年疯狂的石头的摄像。
说那才是真正的国产电影，并且真教了一些有用的技巧。
想着当年小成本电影拿了那么高票房成了一批黑马，也火了几个演员印象最深的就是里面的黄渤了。
《这回我们真的换日了》（二十七）
但当我知道黄渤已经是影帝之后，我有些佩服。
我还特地查了查，影帝倒是不知道有没有真的拿过。
但黄渤这几年电影的票房华语区累计最高是真的，拍电影至今身居五十亿票房神话无人能敌。
这五十亿影帝的称号一点不假，所以跟在他身后拍他我莫名的满足。
加上还能看见一群明星在一起撕逼，而我又是他们的摄像师。
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成就感，无聊的时候我用手机将拍到休息时候的花絮发到朋友圈。
这是摄像合同里不允许的，但为了证明自己我还是会怎么做。
七年前从群演到真人秀摄像，认识了数不清的群演和剧组摄像。他们看见我的朋友圈也会吹捧我，总会在评论下方表示无比的羡慕。
但事实是我一个月的工资才五千，扛着摄像机一天跟拍不停歇。
基本上一上班，到下班手机上显示的运动步数就少说三万步。
每次休息的时候都想放弃，但每次都会不舍得。时候最怕家里给我打电话，更怕就是爸妈说在电视台上看见了我。
因为几个明星在一起的时候，摄像总会不小心拍到摄像。
剪辑进去了，爸妈就会打电话过来。
笑着说黄渤小猪身后的那个是不是我，我不管是第几期的多少分钟。我根本不会去看节目，一个劲点头说是就得了。
爸妈能开心，还能跟邻居吹牛。
日子一天天的过，最惨的时候就是真人秀一个季度结束的时候。
漫长的休息代表着没事可做，也接不到像样的活。
那天我接到了一个久违的电话，电话号码显示：庞大海。
我其实想挂掉，但脑海里响起了当年拍那个校园单车时黑社会装扮的大海。
又想知道他如今在做什么，无奈的我接起了电话。
“喂、喂？”我说道。
“兄弟，你现在发达了？”大海笑着说道。
声音那么多年了还是没变，贱兮兮的。
“怎么你看我朋友圈了？”我立刻反应着说道。
“你这活挣不少吧？”大海说道。
“不说我了，你呢？现在在干嘛？还演戏吗？”我说道。
“这次我来也是为了问你这个，你有真人秀拍摄经验是吧？”大海说道。
“问这个干什么？”我不解的说道。
“我这里有个网综的真人秀节目，主演都是平常人。就是约一个地方然后开始拍摄这种，工作人员大概八个。你愿意来帮忙吗？就是帮着策划节目和拍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