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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点防备都没有。
“你之前不是很想见吗？”明殊好笑，“现在见了，怎么还不高兴。”
安潋道：“不是不高兴，太突然，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明殊啃着从客厅顺来的水果，随口回答：“要什么准备，有你这张脸就够了。”
美貌便是利器。
安潋转身和明殊对视，问了一个很俗的问题：“你就是看上了我这张脸？”
“不然呢？”
安潋从轮椅上站起来，一步一步的走到明殊面前，明殊护着水果后退，干什么！
安潋凝视着她，声调压低，“我想你喜欢我。”
明殊诚恳不已，“可是我只想喜欢你这张脸怎么办？”
“……”
脸是他的。
喜欢他的脸，就是喜欢他！
安潋低头亲她脸颊一下，声音特甜，“那我也喜欢你。”
明殊：“？？”
黑人问号脸。
这什么逻辑？
他怎么突然就表白了？
明殊从来就不懂小妖精表白的理论。
明殊大清早被郝颜吵醒，说要约她吃饭，东哥请客，要不是最后这几个字，明殊估计要掐死郝颜。
大清早扰人清梦。
明殊让郝颜把地址发过来。
她迷迷糊糊在身边的人身上摸了一会儿，越过安潋，摸到自己的零食，一脸幸福的继续睡。
安潋沉默的看着她的手……
为此明殊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你大清早就发情吗？！”明殊几乎是滚下床的，裹着床单，指着安潋骂。
安潋无辜，“对你才这样的。”
明殊：“……”
明殊深呼吸，裹着床单去洗漱。
洗漱完，明殊发现自己没拿衣服。
她趴在浴室门后，探出脑袋，“安潋，给我拿下衣服，衣柜左边蓝色那条裙子。”
“……好。”
明殊缩回浴室等着。
明殊听见安潋的脚步声，但之后就没了动静。
“让你拿衣服，这么长时间你买呢？”
安潋含糊的应了一声。
明殊又等了一会儿，浴室门被推开，一件衣服被递了进来。
“你这……怎么这么慢？”
明殊将衣服接过去。
“你衣服那么多……”
明殊看着手里的衣服，是一条白色的裙子。
她衣柜里就一条蓝色裙子，这条白色和那条裙子有些相似，但颜色相差那么大……
明殊不动声色的将衣服换好。
等到出门的时候，明殊选了一双俞静雅给她买来，还没穿过的鞋子。
“这颜色好看吗？”她故意伸到安潋面前。
安潋仔细的看了一会儿，认真得不行，“好看，你穿什么都好看。”
“可是我觉得红色有点亮眼。”
“不会。”
“是吗。”明殊点了点地面，黑色的高跟鞋，露出她小巧的脚趾，衬得雪白。
明殊冲安潋笑了下，推着他出门。
安潋之前还挺抗拒坐轮椅，毕竟他能走。
但被明殊收拾几次，他就老实了，乖乖的让明殊推着走。
东哥请客吃饭，明殊点菜毫不客气。
“这位是……”
郝颜的视线黏着安潋。
天呐！
她家霜霜上哪儿去拐这么好看的一个小美人。
“男朋友，安潋。”
东哥表情有点古怪。
他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条人鱼。
东哥好半晌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们？”
明殊微笑，“对啊。”
碍于郝颜在场，东哥也不好问，他怎么把尾巴变成腿的。
吃饭期间，只有郝颜和明殊的交谈声，东哥坐在旁边，没怎么吃东西，但给郝颜夹了不少菜。
虽然最后被郝颜嫌弃，还换了位置。
东哥：“……”
心好累。
安潋就安静多了，偶尔抬头看明殊，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乖巧得不行。
“那下次约啊！”
分开的时候，郝颜还依依不舍。
“我们回家吗？”安潋扭头问明殊。
“我觉得……”明殊沉思片刻，“我们应该去超市。”
“……”
又要和零食争宠了吗？
能不去吗？
…
明殊后面又试了好几次，发现他真的分不清颜色，她特意找到一条人鱼，问安潋以前是不是就这样。
然而人鱼的回答是否定的。
安潋以前是可以分清颜色。
但是……
明殊将一个杯子放到安潋面前，“安潋，这是什么颜色。”
安潋心底咯噔一下，盯着明殊手里的杯子。
他看见的就是黑白一片，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颜色。
“你分不清了对吗？”在安潋想出对策之前，明殊凑近他，“这就是代价？你骗我。”
安潋垂着头，手指抓着衣摆，指尖都开始泛白。
明殊将杯子放下，杯子底座和桌面碰撞，发出轻微的声音。
安潋心也跟着一跳。
她是不是生气了？
就在安潋忐忑着要不要认错的时候，明殊突然蹲到他面前。
她握住安潋的手，将他捏紧的手指掰开。
“你牺牲那么多，值得吗？”
“值得。”
“即便我不喜欢你？”
“……我喜欢你就好。”
安潋反握住明殊的手，他抬起头，“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和你在一起，我不想失去你，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这不是你该考虑的事。”
安潋愣了下，他抿了下唇，“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而已，有错吗？”
“你失去这么多东西……”
“可是我有你啊。”
他失去再多的东西，也比不上得到了她。
明殊微微握紧他的手，“你现在连红黄绿都分不清，看不见这个世界色彩斑斓。”
安潋伸手捧着明殊的脸，眸子里倒影她的身影，仿佛整个世界只有她。
他轻声道：“没关系。”
黑白的世界不可怕。
可怕的是那里没有你。
“你在我眼里，永远光芒万丈。”
7
第1496章 人鱼传说（42）
朝进的处罚下来了，让明殊意外的是，也就几年的时间而已。
因为朝进有证据，证明当时他杀的那个人，已经感染病毒，而且出现神志不清，他是自卫杀人。
所以综合下来，朝进就只被判刑几年。
朝进的房子是部队分的，所以此时要收回去。
执行人员过来通知朝楚。
朝楚捏着通知文件，整个人都有点懵。
“可是我没住处啊……”
执行人员公事公办，话音透着冰冷，“很抱歉。朝楚小姐，我们可以给您缓和几天，您先找到住处。”
朝楚还想说什么，可人家根本不给她机会。
“就是她爸，差点害死好些人……”
“哎，我听说这还不是他亲生女儿呢，他压根不管他亲生女儿。”
“真的假的？”
“不知道，我也是听说的，你说这要不是他亲生女儿，都这么拼命，怎么不管自己女儿？”
“啧，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走吧走吧……”
执行人员交谈的内容，一字不落的被朝楚听完。
她抓着文件的手，狠狠的用力，文件彻底变形。
朝楚以前都是靠着朝进，吃穿用度，完全不用自己考虑。
突然让她搬出这里，她连自己该去哪里找房子都不知道。
可这文件是官方发的，她不搬，就只能被赶出来。
朝楚只能自己去跑地方找房子。
病毒的事，死了不少人，房子倒是多，不过朝楚这个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大小姐，毫不例外的被人给骗了。
她身上本来还有点存款。
这么一被骗，存款就见底了。
朝楚最后只找到一间很差的房子，朝楚看着满地狼藉，满心的疲惫。
她蹲在地上哭了一会儿，想起来自己学校的同学。
现在学校还在停课，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
所以朝楚给她比较熟的几个小姐们打的电话。
然而朝进的事，新闻上有播，之前玩儿得好的小姐们，此时都翻脸不认人。
倒也有人帮她，然而对方家境不如她，此时能帮的也很少。
学校开学已经的下学期，朝楚拿不出学费，自然不能再去学校念书。
朝楚想到俞静雅。
她收拾一番，去找俞静雅。
俞静雅连见都没见她一面，朝楚不知道怎么又找到他们住的地方。
朝楚按了半天门铃没人开。
她就在外面守着。
“你是不是给我买了奇怪的东西？为什么路上的人都看我？”
“你长得好看啊。”
“眼神很奇怪……”
“你长得太好看了，以后我们要是没钱了，你往街上一站，咱们就有钱了。”
“你……”
朝楚听见声音，抬头的瞬间，正好看见少年有些愤怒的瞪着明殊。
少年白衣黑裤，坐在轮椅上，微微偏着头，银白的发随风扬起，露出他好看的眉眼。
光线勾勒出他颀长的身形，在旁边的小道上，投出细长的影子。
朝楚被少年的容貌所震撼。
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
而且还和朝霜一起？
朝楚心底泛起不可置信。
“你怎么在这里？”
朝楚被明殊的声音惊醒，她迎上明殊的视线，表情甚是古怪，“我来找妈妈。”
明殊手搁在轮椅上，含笑道：“你来我家找你妈？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朝楚最近受的委屈颇多，被明殊这么一说，也忍不住心底的怒火，“朝霜，我叫了那么多年的妈妈，不是你说不是就不是，现在我还在朝家户口本上。”
“我妈已经提起离婚，应该很快就会办下来。”明殊笑得恶劣，“很快我们就不在一个户口本上了。”
朝进出了这事，俞静雅想离婚就容易多了。
朝楚眼底闪过一缕怨毒，硬邦邦的道：“我不是来找你的。”
“那祝你好运。”明殊耸耸肩，推着低垂着头，从始至终都没看过朝楚的安潋进去。
朝楚看着明殊的背影，指甲深陷肉里，怨毒之色再也掩盖不住。
她怎么不去死！
明殊给俞静雅打了电话，俞静雅接连几天都没回来，朝楚闹了一阵，被明殊叫来保安架了出去。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明殊都没再见过她。
…
几年后。
朝进从里面出来。
外面天翻地覆，朝进有些不适应。
朝进身上什么都没有，他只能联系朝楚。
这些年朝楚只在他刚进去的时候，来看过他，之后就再也没出现过。
联系上朝楚，朝楚说了一个见面地点。
时隔多年，朝楚已经变成他完全陌生的样子。
浓妆艳抹，打扮暴露，就连容貌都有些变化。
“楚楚，你怎么变成这样？”
朝楚摘下墨镜，随手扔在桌子上，她红唇勾出一抹冷笑，“为什么？我一个人在外面，没有钱，也找不到人帮忙，不这样还能怎么样？”
“我不是让你去找俞静雅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