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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楚娇身一抖,“砰——”的一声,把门重重甩上,出去了。
门阖上,她眼一闭,无数的眼泪如决堤的洪水一般,狂涌而出。
她想收,都根本收不住!
她告诉自己,不该哭的,他们俩现在已经离婚了,等于是毫不相干的两个人了,所以,他睡别的女人,又有何不可呢?!
暮楚这样在心里不停地一遍又一遍的安慰着自己,可偏偏,越安慰,心里越疼!越疼,她的眼泪流得越急!
她根本没办法骗过自己!
她在意啊!哪怕他们已经离婚了,她也在意得快要疯了!!
而这会,卧室的床上——
女人再次朝楼司沉健硕的胸膛贴了上去,手却还未来得及触上他性感的胸口,却被他冷冷的挡了去,“滚!”
“老公……”
“闭嘴!!老公也是你能叫的吗?”
楼司沉掀了被子下床。
真该死!就在刚刚,梦醒的前一刻,他居然还以为自己怀里的女人是刚刚那个含泪而走的蠢女人!!
这女人什么时候爬到他床上来的,他竟一点印象都没有了!但看自己睡袍裹身,加上昨夜醉得几乎不省人事,所以,楼司沉可以确定昨儿夜里其实自己与这女人什么都没干过!
他从来没有随便碰女人的习惯!
除了刚刚闯进来的那个女人!
楼司沉径直往浴室走了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的脚步顿了一顿,头亦没回的同床上的女人道:“不要让我出来后再见到你!另外,我的第一句‘出去’就是让你滚的!”
闻言,床上的女人,面色一白。
也就是说,他第一声的‘出去’并不是对外面那个女人说的,而是……自己?!
女人心下愤愤,却不敢表露出来,只好掀了被子起床。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流声。
女人虽不甘心,却也不敢多逗留,穿了衣服,出了卧室去。
卧室外,大厅里——
暮楚煞白着脸坐在沙发上,见那女人出来,她虚握着的双手不由收紧了些力道,贝齿死死的咬着下唇,却听那女人一脸得意道:“他的技术可真棒,让我爽了一整夜……”
“……”
暮楚的指甲尖儿几乎都快要掐进手掌心里去了,但她强忍着,不让自己发作。
女人洋洋自得扬了扬眉,扭着屁股走了。
她才一出去,暮楚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却又再一次的翻江倒海了起来,雾水又将她的眼眶浸湿,她连忙伸手,执拗的把眼泪拂开了去。
她偏执得不许自己哭,不许自己掉眼泪,更不许自己示弱!
可即便如此,还是有几滴眼泪,不听使唤的从眼眶中蹦了出来。
氤氲的浴室里,冰冷的水帘,一遍又一遍冲刷过楼司沉健硕的体魄,他盯着镜子中模糊的自己,脑子里想的却全都是昨儿夜里,暮楚与顾谨言在她家的沙发上拥吻缠绵的那一幕……
“砰——”的一声……
他一拳头,重重的砸在了跟前的镜面上,登时,他那张醋意浓浓的冷峻面庞渐渐地裂开了一条条的缝,消失在了眼泪,而镜子也登时碎成了渣渣,掉落在地上,散得四处都是。
第一百七十四章:不用力些,又怎会刻骨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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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声……
他一拳头,重重的砸在了跟前的镜面上。(全本小说网,https://。)登时。他那张醋意浓浓的冷峻面庞渐渐地裂开了一条条的缝,消失在了眼泪。而镜子也登时碎成了渣渣,掉落在地上,散得四处都是。
他的手背,被玻璃渣划破了,血水顺着他紧握的拳头。一滴一滴流了下来,可他却似感觉不到半分半毫的痛楚一般。冷硬的身躯僵在破碎的镜前,一动不动。一如千年化石,只任由着冷水不停地冲刷着他的身躯……
半个小时后——
卧室门“哗——”的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一席白色长袍的楼司沉从里面走了出来。
暮楚只觉头皮一紧。双手不由紧握,无意识的坐直了身躯。
他大概是刚洗过澡的缘故,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清新而又干净的气质,淡淡的薄荷味弥漫开来。散在厅里,尽是说不出的好闻。
他周身上下,似笼了一层无形的冰霜。冷至极点。连落在暮楚脸上的目光,也仿佛淬着寒冰一般,似要将她冻结成冰。
暮楚不着痕迹的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想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平静些,目光却不经意的落在他胸前那片暧昧的紫痕之上,只消一眼,她就认出来了,那是……吻痕!
她的眼,颤了一颤,别开了脸去。
楼司沉顺着她的视线,往自己胸前瞄了一眼,见到那抹吻痕后,不由蹙了蹙眉,下一瞬,收紧了长袍。
把手里的毛巾,随手往旁一扔,居高临下的睥睨着沙发上的暮楚,目光平静,无波无澜,“来多久了?”
他的声线,还是那么悦耳动听。
短发浸湿着,软软的耷拉在额前,阴掩着他那双深邃的眸仁,却给清冷的他,更平添了一丝难以亲近的神秘气息。
暮楚不露痕迹的调整了一下呼吸,没去看他,只僵硬的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我好像打扰到你办事儿了……”
楼司沉眉眼一厉,暗眸深处,闪过一道锐利的寒光,死死地盯着暮楚,似要将她拆吃入腹一般。
暮楚被他盯着,有如芒刺在背,顿时坐立难安了起来,她干脆让自己站起身来,强挤出一丝笑来,问他道:“那个,离婚协议书呢?薛助理还说,离婚证也已经办得差不多了……”
楼司沉面上的神色瞬间寒至极点,盯着暮楚的眼神更是如同淬着冰…毒一般,“秦暮楚,对于刚刚你老公睡过的女人,不打算发表一点意见?”
他削薄的唇瓣,寒得如同着上一层寒冰,吐出的声音,没有半分温度可言。
暮楚心尖儿一痛,像是被人拿着手,狠狠地揪扯了一下,可她面上始终保持着平静,微微一笑,“我跟你到底已经是过去式了,至于她,你喜欢就好……啊——”
暮楚的话,才一说完,就被楼司沉猛地一下,按在了沙发上,双手被他举高至头顶,桎梏得死死地。
他如同一头发怒的雄狮,居高临下的俯瞰着她,眉眼间里弥漫着危险的寒光,“在离婚之前,我是不是应该最后再尝一遍自己老婆的味道?毕竟刚刚那场欢事也是被你打搅的!你理所应当该补还给我才是!”
说完,他竟完全不顾暮楚的反应,亦没有任何前奏的,以最快的速度将她的裤子扒了下来,而后,粗暴的刺穿了她!
“啊——”
暮楚一声惊叫。
痛!!
不单单只是身上痛,更痛的是心!
眼泪不住的往外流……
“司沉……”
“闭嘴!!”
暮楚才出声,就被他冷冷的给喝住了。
他铁钳般的双手,桎梏着她的手腕,扣得紧紧地,因为指间太过用力的缘故,一下子就将她的手腕勒得通红。
他却半点没有要怜香惜玉的意思,“别让我听见你的声音!!”
他的声音,彻底沙哑。
他怕自己听到她的声音,只会更恨她!也更……舍不得放开她!!
他闭着眼,如一头发狂的野兽一般,匍匐在她的身上,肆意的攻占着她,狠狠地将她一遍又一遍的刺穿,占有!仿佛是要将她的五脏六腑都捣碎了一般!
暮楚知道,这样的占有,是没有感情的。
除了发泄,还是发泄……
除了憎恶,还是憎恶!
又哪里有一丁一点的怜惜?又或是疼爱?
都没有!
暮楚脸色煞白着,任由着他在自己的身上横冲直撞着,即使已经疼得快要麻木,即使下面已经因撕裂而渗出血来,可暮楚却仍旧没有拒绝,更没有喊一声疼……
因为,再多再深的疼,却也始终抵不过此时此刻她心里的那份疼痛!
或许,这真的就是他们最后一次拥有对方了!若不用力些,又怎会刻骨铭心?若不疯狂些,她又怎能记得一辈子……
豆大的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一般,从眼眶中滑落而出,沿着眼角坠落在沙发上,破碎开来。
她的手,紧紧地抱着他宽厚的肩膀,指尖甚至已经掐入进了他的肉里去,留下了五个深深地指甲印,她却也没有半点要放手的意思,而楼司沉却也更加感觉不到半分半点的疼……
两个人,疯狂的碰撞着,纠缠着,明明相爱,却又相恨两无情……
直到近乎一个小时之后,楼司沉才终于放过了暮楚,他几乎是没有半分留恋的从她身上起了来,待暮楚收拾好心情,坐起身来的时候,再看身前的男人,他早已裹好了长袍,掠过沙发上的毛巾,若无其事的擦起了湿发,漠然的脸上,仿佛刚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
这样的他,反衬得沙发上的暮楚,越渐狼狈了些。
她仓皇失措的拾起地上凌乱的衣衫,以最快的速度把衣服穿戴整齐了,这才敢与之平视。
“……离婚协议书?”
暮楚问他。
楼司沉冷锐的目光,狠狠地盯了她一眼,而后,转身入了书房中去。
再出来,他的手里,多了一张印满了黑色字迹的白纸,以及一支钢笔。
他把纸丢在茶几上,钢笔也滚落在了旁边,凉淡的同暮楚道:“签了!”
声音似没有半丝起伏,亦没有半点温度可言。
暮楚望着那张还未来得及签字的协议书,心口一刺,雾霭转瞬间模糊了眼球,她匆忙蹲下身去,几乎是毫不犹豫般的在自己的签字一栏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秦暮楚。
她生怕再一犹疑,她就后悔了!
可其实,在写下那三个字之后,她的心里就已经开始在后悔了!
可她知道,他们已经没了任何回旋的余地!
楼司沉似乎真的没料到这女人会如此迫不及待,甚至是毫不迟疑的就把名字写了上去,仿佛这段婚姻对于她而言,从来都没有半点半分是值得她挽留的!
暮楚把离婚协议书捧给他,且非常‘贴心’的,像从前在医院里每一次他为病人写处方时的那样,她乖乖的把双手撑开,用来当做他书写的垫子,让他垫在自己的手上写着。
这一切,亦不例外。
画面很熟悉,只是,这回写的不再是病人的处方,而是……
他们的离婚协议书!!
楼司沉紧迫的凝了一眼她手中的协议书,眉心微微颤了颤,却飞快的,恢复之前的淡漠,接过了暮楚递过来的钢笔,而后,毫不犹豫的在他的签字一栏,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楼司沉
他的字迹,龙飞凤舞,刚劲有力,稍一用力,就在薄薄的纸张戳破了,钢笔的笔尖直接戳在了暮楚的手心里,可暮楚却有种错觉,仿佛这一刺,就刺在了她的心尖儿上一般。
那锥心刺骨感觉,一瞬间贯穿于她的全身,她鼻头一酸,眼泪差点就从眼眶中滚落了出来。
也直到这会儿,暮楚才注意到他手背上的伤,有血,正顺着他的手指,一滴一滴的流下来,浸在了他刚写下的名字之上。
那血,一下子刺伤了暮楚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