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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真长见识了，为了达到目的，你们连一个纯真的孩子都会利用。”陈元庆见李长安不说话，忍不住出言讽刺。
这些年他高高在，连宋云谦都得看他的脸色，现在虽说被盗走了虎符，但是他却依然是统帅的全军的大将军，他看不李长安这样的小手段。
“如果不是那个孩子，是皇下旨，陈将军怕也不会将虎符乖乖地交出来吧？”面对陈元庆的讥讽，李长安却平静很多，他平静地将事实说出来，如果说他们利用孩子是卑鄙的话，那君命都不遵从的陈元庆，显然他们高尚不了多少。
“胡说，皇才不会下那样的圣旨，皇对我……”陈元庆还想说皇相信自己的忠诚，可是话刚开口，他顿住了。
从皇的登基之后，他对皇没有了完全的忠诚，因为陈雨竹，他和皇渐行渐远，皇之所以不动自己，一是因为虎符，一是因为朝没有太多能扛起大任的将领，可是现在，好像不同了。
虎符已经在李将军的手，而李长安是飞龙军的统领，飞龙门对将军的培养要军严格很多，李长安现在有足够的取而代之的能力。
所以，现在皇没有不将自己大权虢夺的理由。
陈元庆嘴角露出淡淡嘲讽，轻声说道：“没有皇的圣旨，那是你们任性妄为，我不服，我手下的将士也不会心服口服的。”
陈元庆现在只是在赌，赌宋云谦不会更改主将，可是他又拿不出宋云谦不换主将的理由。
是他大意了，他高估了自己，他早注意到了李长安，只是他一直以为李长安来这里是为了指导克州军，毕竟苏衍统帅军队才不长时间，却没想到，他们早打了让李长安取而代之的主意。
“圣旨在我手，陈将军可以仔细看，您和皇君臣多年，自然是熟悉皇笔迹的。”苏衍见陈元庆一副困兽犹斗的样子，忍不住将手京默伪造的皇手谕放到了陈元庆的面前。
陈元庆面色大变，他没想到，自己刚刚心底最担忧的一切，这样坦陈在自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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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3章 面对
虽然心底对宋云谦很是不屑，但是他对宋云谦的笔迹风格却了然于心，看着眼前那熟悉的字眼，陈元庆只觉得心头一阵空荡。
他从来没想到宋云谦敢写出这样的圣旨，如同他从来都没想到手的虎符被别人抓在手。
圣旨是皇写的，虎符是被那个孩子给偷走的。
他太自信了，自信于皇对自己的忌惮。他也太轻信别人了，因为那个孩子和京默有关系，他将自己所有的柔情和信任都交给了那个孩子。
“没想到我征战沙场多年，最终竟然会栽到一个孩子的手。”陈元庆嘴角溢出的全是苦涩，只是心头，他却恨不得将那个孩子千刀万剐，她怎么能，怎么能这么欺骗自己……
她和京默有那么好的关系，她和自己的妹妹当年一样纯真无暇，可是……
“不是，你是败给了你自己，败给了的你的妹妹，和那个孩子无关。”李长安难得见陈元庆这样落寞。在这个时候，他不介意将最锥心的事实告诉他。
陈元庆抬头看着李长安，眼底怒火翻腾，他高声对陈元庆说道：“现在你拿着虎符，有皇的圣旨，我不和你一般计较，但是你不要污蔑我的妹妹，雨柔她这些年来不容易，不过是爱了一个不该爱的男人罢了。”
如果说失去军权对陈元庆有多大的打击？那对打的打击是他没办法再好好护着自己的妹妹。
宋云谦圣旨写得分明，贻误军机，这样罪名，如果李长安和苏衍再打了胜仗，以后朝堂那个无人敢招惹的大将军不复存在了，还有他努力追求的妹妹的后位，妹妹以后的幸福……
所以，现在他只想护住陈雨柔，即使自己被皇降罪，他都不能让雨柔再受任何的委屈。
连是话语的指责都不能，尤其是苏衍，他有什么资格……
“你的妹妹确实没有资格爱皇，一个既想被皇宠爱，又和紫旭国纠缠不清，我只是纳闷，一个女人，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胆子，不过想想也是，有你这样高傲的哥哥护着，她确实没什么不敢做的。”
苏衍想到见到京默时候京默委屈的样子，心底愤懑不已，说出的话更是带了刺，一下下都直指陈元庆的软肋。
“你胡说，你……”陈元庆没想到自己刚刚失了军权，苏衍说出这样过分的话来，他的指控，如果是真的，那他的妹妹，连自己，怕都只有死路一条了。
“如果我胡说，京默怎么会在这军营，你的好妹妹，其实是紫旭国的温安公主，她让人将京默掳到了紫旭国，京默是在紫旭国逃出来的。”苏衍一字一句，说完之后看着陈元庆。
陈元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明明是自己的妹妹陈雨竹，怎么会是温安公主，怎么会……
陈元庆觉得这是世界最大的笑话。
“你不要胡说八道，我这个做妹妹的怎么会认识自己的妹妹，她知道我们的过往，知道我们的一切，她怎么会是温安公主，她……”陈元庆着急地解释，好像只要解释清楚了，他的妹妹陈雨竹还活着。
“京默九死一生，之所以会盗取你的虎符，是见你陈兵不发，怕你也和紫旭国有牵连，是没有牵连，依你对那温安公主的在乎，怕是只要她几句话的挑拨，你会背叛自己的君王，背叛自己的国家吧？”李长安的话不如苏衍锋利，但是说出口的时候却显然有更大的杀伤力。
陈元庆看着李长安，很久都没有说话。
他了解陈雨竹的性子，也了解京默的性格，京默那个孩子……
“京默一个孩子，编不出这样大的谎言，按照你们的关系，如果不是陈雨柔真的伤害到了她，你觉得她会偷了你的虎符？”
李长安的声音在寂静想起，仿若惊雷，一句句炸响在陈元庆的心头。
陈元庆抬头看了一眼李长安，许久，才缓缓说了一句：“这一次虎符已经在你手了，我不会坏你的事，领兵出征吧。”
李长安有些不敢详细自己的耳朵，他都做好了和陈元庆的亲信兵马厮杀一场的准备，却不想连刀锋都没有见到，陈元庆这样妥协了？
这不是陈元庆的风格，这……
“放心，如果宫的柔妃娘娘真的是温安公主的话，那我只有让你领兵和紫旭开战才能证明我的清白。”陈元庆轻声说着，话语是前所未有的疲惫。
这件事来得太迅猛了，他还来不及仔细思考。
但是多年战场的拼杀，朝堂的浸染，他有足够的政治敏感，他很清楚，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是保住自己，只有保住自己的清名，只有自己不被清算，那宫的那个女人到底是谁他总有机会查清楚，如果是陈雨柔，他也会有足够能的能力护住她。
而此时，如果反抗，那结果……
玉石俱损，这样的结果是他不想看到，也没办法承受的。
“放心，只要你顺利遵从圣旨，你现在的态度我也会告诉皇，如果将军真是无辜的，那……”李长安很佩服陈元庆的果决，能够在短时间有这样的决断，陈元庆的心智，无愧于统帅全军的大将军这个称号。
“多谢李将军。”陈元庆对着李长安拱手，然后轻声说了一句：“我想见一眼京默。”
“皇很不放心公主，让我尽快送回去，所以公主现在已经在回去的路了。”李长安坦诚言道。
直到现在他们都不知道陈元庆对京默是什么态度，所以他只是坦诚相告。
陈元庆看着李长安的眼睛，许久，才开口问了一句：“她应该受了很大的委屈吧？”
陈元庆是了解京默的，她能偷走自己的虎符，只有一个可能，那是她受了天大的委屈，只有偷虎符这样的事情才能让她放下仇恨，只是连人都被掳走了，这样的仇怨，不知道京默再次见到自己是会给自己敌视呢还是……
连偷虎符这样的事情，她都能找出冠冕堂皇的理由吧？
“明天一早，当着全军的面宣读皇谕旨，我会接旨，然后让全军听你号令。”出纳员请轻声说完，叹了一口气，转身向着自己的床榻走去。
李长安见陈元庆面色复杂，示意苏衍跟自己离开。
大帐只剩下了陈元庆，他看着昨天傍晚京默还坐着的那个地铺，各种情绪纷乱地聚到了心底。
妹妹，那个照亮了自己生命的温柔月光，竟然真的是假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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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4章 志在必得
应该是假的吧？因为即使她回来了，他们都再也回不到当年了，异常，他是能感觉到的，只是他不愿意想，也不敢想，他甚至自欺欺人地觉得，只要她在自己身边，自己不再有任何的奢求。
可是她竟然会伤到京默，而京默，那个突然闯入自己生命的孩子，在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占据了雨竹的位置，给自己温暖，给自己力量，也让自己感觉到心头血的涌动。
京默她现在应该是恨自己的吧？
她似乎没有理由不恨自己，他们本应该是仇敌的，她是温意的女儿不是吗？可是为什么想到京默会恨自己，他心底是这样的慌……
从雨竹死后，只有京默能让自己的心都变软了，忍不住地想去疼惜……
可是……
陈元庆心底又太多解释不清楚的东西，但是他却似乎认定了，宫的柔妃并非是自己的妹妹。
其实早该知道的，只是他一直不愿意承认，他相信了陈元庆真的将妹妹送回来了，所以即使觉出了兄妹间的隔膜，他也只是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妹妹受了太多的委屈，性情自然会有变化……
可是，自欺欺人是自欺欺人，只要有人戳破，他自己都不会再相信下去……
“妹妹，哥哥对不起你。”沉默了许久许久之后，陈元庆突然一声长叹，然后哽咽出声。
如果，陈雨竹只是陈雨竹，在多年前已经去世，那她在自己的记忆，在别人的记忆，永远都是那样天真善良的女孩，可是现在呢？
他一直都觉得是宋云谦对不起自己妹妹，可是自己呢？用一个冒牌货去理所当然地获取皇和温意的歉疚，让她和紫旭国勾结，带走了公主。
陈元庆甚至开始庆幸皇对她的薄情，当时他多么恨宋云谦的薄情，他现在心底有多少的感激，如果宋云谦真的很宠爱她，那她又会带走多少国家的机密，又会给大梁造成怎样的灾难？
陈元庆不敢想下去，他虽然恨宋云谦，虽然恨温意，却爱着自己的家国，他会在军事拖延以为自己获取最大的利益，去不会背叛自己的国家。
因为这国土都是自己手下的兄弟们用血肉捍卫的，他不允许敌国踏入一步，所以，别说是假的妹妹，是真的陈雨竹敢做出叛国的事情，他也不会轻饶。
这是他的底线，这是谁都不知道的他陈元庆的底线。
陈元庆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对着门外侍卫喊道：“给我拿酒来。”
陈元庆已经很久没有醉过了，他带兵打仗的时候很少喝酒，为的是脑子始终都得清醒，可是他现在恨透了脑子的清醒，他只想让自己的胸口不要这么沉闷，他想痛快的呼吸，他想像之前个，毫无顾虑，只为妹妹的幸福努力。
可是现在，妹妹没了，他哪里还有动力……
只是陈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