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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两指合拢,指尖溢出光华,顺着经脉的方向寸寸游移直至将毒血逼至伤口。
昙萝微微阖眼,她清晰地感觉到那只手臂血液在不断流失。毒血被逼出体外后,手心倏而传来温热急促的呼吸,一片湿滑软绵的触感随之从手心传至四肢百骸。
昙萝垂眸凝视,她的手腕被对方牢牢紧扣,俯首间,启唇将那道伤痕含入口中,辗转吮吸。
温热的鼻息不时喷洒在手心,伴随着又酥又麻的感觉,她甚至能感受到那抹略显凉意的薄唇间,灵活绕转的舌尖潮湿灼热,由柔到重寸寸吸吮,吞咽毒血。
从这个角度望去,她只能看到男子光洁的额际下,鸦羽似的长睫轻轻颤动,掩住眸底潋滟波光。意识到颜泊在做什么后,她开始挣扎,对方这种行为简直就是在自寻死路。
“这血有毒!”
“不想有事就别乱动。”男子抬起温和的眼,清澈的如一泓清泉,纤尘不染。他复而划破指腹,红玉般的血珠滴滴淌落,融入少女的手心。
身为巫仙,他食尽世间千万种毒物,血液随之会产生相应的解药。他方才饮下招魂草之毒后,再将解毒之血挤入伤口。
昙萝眼睁睁地看到伤痕在缓慢愈合,身体轻盈,无任何不妥之处。原来这便是巫医的疗伤方式,不同于修行之人只能舒缓伤势,他的血简直就是解毒圣器!
她蹦哒而起,满血复活,思量着若是将这巫仙拐骗到手,不仅能财源广进,更可以闯荡六界天下无敌。虽然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可偶尔小小遐想一番其实也不伤大雅。
颜泊不知自己此刻已被某女惦念上,由巫仙破格晋升为私人物品,兼挣钱工具。
他拾起地上那株招魂草,再次将少女的手执起,温声说道:“天黑前必须出林,夜间这里的瘴气有毒。”
昙萝听闻,讨好般主动挽着她的金蟾,不,是挽住麻衣巫仙:“一切都听仙儿的,你说咋办就咋办。”
男子弯起一双温眸,眼底透着半分无奈半分宠溺。前世劫,今生债,也不知她如今这般性情最后会招惹到多少桃花。罢了,既然他打算出手相救,最后但愿她能和心上人白首与共。
两人回到竹屋时,小谷静静候在院中,老远就看到昙萝和仙师携手走来,总觉得和以往有些不同。话说他仙师虽然性格温润,却不大愿与外人接触,性情寡淡若水,今儿怎么太阳打西边出来?
小谷望向天际,拧眉作沉思状。唔,必定是那个说话不作数的姐姐看仙师涉世未深,人又善良谦和,故意甜言蜜语哄骗一番,将巫仙的魂都给勾去。
可怜他仙师哪知人心险恶,世态炎凉啊。他小谷就是深受其害,说好的冰糖葫芦呢,在哪?在哪!
“仙师——”小谷迈着两条小短腿屁颠屁颠地跑来,拽住颜泊衣袖的同时,不忘给横刀夺爱的某女一记白眼。
昙萝毫无知觉,再加毫无自觉地望着颜泊,谄媚笑道:“仙儿,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药童,任君使唤。”
而你便是我昙萝的御用医师,供我消遣。
“呸呸呸,这么大岁数的大婶还敢自称药童,脸皮堪厚!”
昙萝斜睨面前那颗小豆苗,捋捋发髻,冲颜泊摆手道:“无妨,往后教训这种不听话的娃子,岂要麻烦仙儿亲自动手。”
说罢,从竹枝上随意掐下一根竹条,划破当空,直指面前半大的孩童。
后娘,而且是霸爹欺子的后娘!小谷两眼泪汪汪,撅起粉唇,作无声控诉。
“看,这不就乖巧了,像这种叛逆期的孩童,最会顺杆往上爬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某女俨然在描述自己。
“小谷虽然懂事听话,但闹气别扭来也甚是倔强,想不到姑娘还会惩治顽童,往后小谷就拜托你照顾了。”颜泊含笑说着,揽住孩童纤弱的肩膀将他推送到少女面前。
昙萝当即傻眼,这该不会是传说中百年难得一遇的买大送小!
她是喜当娘啊,而且还是后娘!
“不可不可,带奶娃责任太重,这么乖巧的娃子以后要是长歪了,那可是我的罪过啊。”她后悔了,刚才逞什么能。
“既然想让我出谷救人,自然会带上小谷,姑娘难不成是嫌麻烦?”颜泊蹙眉,他既然决定报恩偿愿,小谷必须托付给别人照顾。
“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昙萝讪讪笑道,搂住小谷的同时,不忘在他肉乎乎的脸上蹂。躏两把。
“小谷,两日后随我们出昆仑墟。”
“仙师,你愿意带上小谷?”孩童只当能出去玩,雀跃不已,早将自己被人转送的事实抛之脑后。
“嗯。”
昙萝则见巫仙是打定主意跟她上路了,表面看似风平浪静,心下窃窃欢喜。
“姑娘请随我前去药房。”颜泊倏然开口,径自走上前去。
她估摸着巫仙应是想用招魂草捻成灯芯,自己身为药童,必定得鞍前马后的尽心伺候。不就是炼药吗,中阶丹药对她来说还不是手到擒来。
然而当她进入药房后,才真正傻眼,这哪像是药房,分明就是魔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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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一醉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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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之所及,四面墙壁竹架高耸,上面堆满了大小不一的瓶罐,略显透明。在昏暗的屋内,隐约可见水中浸泡着无数毒虫蛇蝎。
房屋正中,竹榻上呈放着两具尸骸,一具外形完好无损,身上插满了银针。另一具白骨森森,骨头零碎摆放。而最让人毛骨悚然的是那一池血水,各种内脏器官在翻腾的水中上下沉浮,散发出扑鼻腥臭。
昙萝走近时,瞥见血池中依旧跳动的心脏,下意识望向身旁面无表情的男子以及他手上执起的刀片,暗道不好。
这男人,该不会是骗她来杀人分尸吧。。。。。。
亏他长得清雅秀逸,风姿出尘,敢情是个嗜血狂魔,真是浪费了这身好皮相。
她连忙捂着肚子,皱眉大叫道:“仙儿,我,我肚子好痛。”
“是不舒服吗,让我来看看。”颜泊神色担忧,作势便要扶她。
“不用了,我想去趟茅房。”貌似此话是某女脱身的常用借口,百试不爽。
“也罢,你先回竹屋,待我捻好了灯芯再去寻你。”
“好。”就等着你这句。
昙萝成功逃逸后,溜入竹屋。她百无聊赖中径自来到梨花木桌前坐定,见桌面上除了寻常的陶壶茶盏外,还多了一坛尚未开封的老酒。
她心下想着这巫仙不仅是杏林高手,医术非凡,居然还会自己酿酒,不如替他小酌两杯,指点一二。
当然,她绝不会承认自己是酒虫又犯,迫不及待想找个正当理由。某女说一不二,动作快准狠地拍开封泥,刹那间,屋内酒香四溢。
“是上好的女儿红!”她啧啧称奇,这酒香气扑鼻,色浓味醇,辛辣中透着一丝酸甜。
她连酌三杯,酒劲上来,昏昏沉沉间才奇道这巫仙身旁就小谷一个药童,酿什么女儿红啊,他尚未娶妻更又不需要嫁女儿。
不过话说回来,她自小酿酒,好歹也算是酒缸里泡大的,这次怎么三杯就醉,而且醉就醉吧,身体酸软的同时还愈发燥热。如今秋高气爽,昆仑墟更是寒风砭骨,她发哪门子烧?
不对,这种身体极度空虚,迫切需要一个缺口发泄的感觉,像极了当初被念奴暗算的那次。
不会这么衰吧,难不成这酒里还加了料?
昙萝睁开迷蒙的眼,将酒坛拢近身前,嗅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甜香,虽然她对这些助兴之药毫无研究,可纯正的女儿红中绝不会出现此香。
这竟然是一坛合欢酒,那巫仙好端端的在桌上放劳什子的合欢酒!
她撑坐着站起,衣袖不经意间扫到杯盏,杯翻酒洒,琥珀色酒水湿了罗袖。紫砂杯在梨花桌上转出半圆弧度,顺着桌沿骨碌滚落,随着一声清脆的碎响,竹门被人从外面大力撞开。
颜泊在踏至陌上小径时,陡然听到屋内凭空发出的声响,他忆起昙萝此刻还守在里面,匆匆忙撞开门扇,随后便看到那少女双颊酡红,醉眼迷离的惑人模样。
少女跌跌撞撞地走向男子,如弱柳扶风,眼眸轻抬,白玉般的脸颊红滟似火,妖冶媚态不经意间从那双秋水剪眸中流露出来。
此刻她咬牙隐忍,薄汗微沁,似乎在忍受着难以启齿的燥热,衣衫凌乱间,露出一抹象牙般晶莹剔透的雪肌。
看着巫仙神色担忧地将自己环在胸前,她嘤咛一声,浑身轻颤着瘫软下来,恍若力气在这一刻被全部抽走,如蛇般贴上身前的冰凉。
巫仙身上氤氲着淡淡的竹香,让人沉醉的同时也让人心安,低于常人的体温恰好缓解了她此刻的热潮。
她就像漂浮在水面上的扁舟,沉浮间,只有依靠水的托浮才能稳住身形。她趴在巫仙胸前,耳边是强而沉稳的心跳。
阖眸间只听到头顶轻叹一声,一只修长玉手抚上她光洁的额际,温声呢喃:“合欢酒。。。。。。你说我到底该拿你怎办?”
生拌还是凉拌,此时不都是你说了算。
昙萝扶住那身素净麻衣,抬首望向男子的碧水寒眸,不以为然地笑道:“是我贪杯,仙儿,你的血不是能解百毒吗,帮我。”
颜泊闻言,脸上更为愁眉不展,那双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所有哀愁的碧眸,此刻倒影着少女的笑颜,黯然神伤。
见她依偎在自己怀中,颜泊似乎有一瞬间呆滞,眸子深邃让人望不到底,却在深不可及的地方,藏着一抹悲痛。
他微微侧过脸睨向桌案,百转千肠,噙着酸楚的眼垂眸看着少女,唇角微弯,自嘲笑道:“合欢酒的解药本就是男人,难道我还入不了姑娘的眼?”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拼命摇头,显然不想让对方误会。
合欢酒本就是新婚燕尔时新人共饮的酒,随后共赴巫山,哪有人闲得无趣研制这种解药。只是她未曾想到,巫仙的血竟然不是万能。
觉察到携在腰间的力道渐渐加大,她后倾着身子,下意识想躲避他的触碰。
“仙儿,快放开我,让我去寒潭那!”
“非他不可吗?”颜泊倏然出声,揽住她腰肢的同时手臂微微用力,少女脚步踉跄着,再次倒入他的怀中。
“知道吗,我很想你。。。。。。”
他身上的竹香清幽淡雅,恍若清徐的风,轻轻拂向她面上。惊诧于对方眼底化不开的浓情,她心尖颤动着,不由得抬起皓腕抚向那道紧锁的眉头。
“别走,留下来陪我。”他执起少女纤细的指,置入微启的唇,柔柔乞求。
生死之寒不及离别之苦。
万年了,他找寻了万年,苦等了万年,这万年的相思化不开,逃不掉,成了执着,只为朝夕相伴。
眼睁睁地看她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扪心自问,他做不到!所以他选择悄然离去,纵然消亡。
他的爱已经卑微至此,只求对方的一丝怜悯,有生之年,难道这点心愿也达不成吗?
颜泊紧紧拥住怀里的少女,不容拒绝地出声:“我想要你,给我!”
他将昙萝拦腰抱住,缓步走向竹榻。
“仙儿,颜泊。。。。。。”她尖声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