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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游措伸手一拽,她便被他紧紧地圈在了怀里,赵亦钰可受不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亲热,白皙的小脸上迅速染了红晕,嗔怒地等着秦游措。秦游措却像什么也没察觉一样,抱着她的手臂又紧了几分。
“王爷,你放手啦!”她推了推秦游措,可是她越推,秦游措就好像越来劲儿似的,就是不肯放开她。
围观群众们看得越来越兴奋,压根不肯移开目光。
赵亦钰暗自咬了咬牙根,看着秦游措眸中的戏谑,不由哼了一声,“王爷怎么样才肯放手呢?”
“怎么样才肯放手?”秦游措故作沉思,“这样吧,王妃亲本王一下,本王就放手。”
细柳与顾晴月在一旁看着,不由都红了脸,可是这样精彩的好戏她们也不肯离去,眼光四处乱飘,但主要还是在盯着这相拥的两人。
赵亦钰愠怒,杏眸圆睁,“想得美!”
“哎,钰儿你竟然连这个都不肯。不过没关系,你不肯,那就本王亲你好了。”他俯下身来,贴上她的红唇。
赵亦钰刚才还有些羞怒的心瞬间安静了下来,只觉得两人唇齿间的气息交缠在了一起,迸发出一片炙热与迷蒙,脑海中瞬间涌出了一股晕眩感,快要将她湮没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秦游措才慢慢放开她,赵亦钰只觉得自己的小脸烫得都能煮鸡蛋了,却见秦游措一副阴谋得逞的坏笑,深邃的眸缓缓融化,晕染开一片宠溺与温柔。
“本王去了,照顾好自己。”他冷冽的声音也低沉了下来,淡淡的,带着只对她而有的柔情。
赵亦钰抿了抿红唇,点了点头,见他转身离去,他的背影便慢慢消失在了视线的尽头。
她幽幽叹了一口气,看着周围那帮看好戏的家伙,面上先是一红,再是一冷,“都站在这里干嘛,快去干活!”
细柳与夜无忙装作刚才什么也没看见的样子,一溜烟地跑了。顾晴月这才反应过来,忙也溜到别处去了。
赵亦钰哼了一声,杏眸微敛,看向了天空去。
这几天秦游措要去巡防,那她倒不如趁这个时机,将那皇上从龙椅上扯下来,当做是她送给秦游措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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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三章 抢回自己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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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无!”赵亦钰唤了一声。
夜无忙一溜烟儿跑了过来,道:“有何吩咐?”
赵亦钰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刘臣轩已经是我们的人了,你按照月影山的通信方式,给他写一封密信,让他将此次东齐大败的原因归罪到姜国的头上去。”
“姜国?”夜无不由皱了皱眉。
赵亦钰肯定地点了点头,“没错,姜国!如今这个姜国的皇上亲附东齐,而姜国从地理位置上看是夹在西秦与东齐中间的,这是个战略要地,我要把如今的姜国皇上赶下去,扶持支持我与王爷的人登上皇位!”
赵亦钰算得清楚,等她帮助秦游措夺得皇位,东齐势必要趁乱再进攻西秦,姜国这块地方就显得尤为重要,变成了东齐进攻西秦所用的跳板,所以她一定要早做准备,将姜国先纳入麾下。
夜无不得不佩服她的战略眼光,立马按照她的要求去办了。
赵亦钰抿了抿红唇,杏眸轻轻移动,看向了姜凌尘住的房间,唇角不由轻轻扬了起来,笑容意味深长。
她走到姜凌尘的门口,见顾晴月正在与姜凌尘说笑。
姜凌尘只垂着那双好看的眸子静静听着,顾晴月却越说越是开心,唇角边挂着一抹极为灿烂的笑容。
她轻轻咳嗽了两声,房中的两个人才停止了说话,齐齐向门口看了来。
赵亦钰推开房门走了进去,顾晴月知道她与姜凌尘有事要谈,便就起了身来,往门口走去了。
“晴月。”只听姜凌尘将她叫住。
顾晴月微微一怔,回眸道:“什么事?”
“刚才你讲的那个故事,明日再来讲吧。”他好看的桃花眼中噙着雾蒙蒙的情丝,让人盯久了,便会产生一阵晕眩之感。
顾晴月不由微怔,面上旋即微微一红,点了点头,轻轻将门阖上了。
赵亦钰在姜凌尘的身边坐下,目光幽幽地打量着他。姜凌尘不发一言,轻轻别转了眸子,静静地注视着被褥上的纹路。
“感觉如何了?”赵亦钰挑了挑秀眉,道。
姜凌尘点点头,“嗯,休息得差不多了,过上几日就走了,也不用给你添麻烦。”
他这次过来本就是想看看她,根本没想到自己会晕厥,更没想到自己身体已经很弱了,不得不在她这里久住。
赵亦钰默了默,见他低垂眸子不肯再说话,不由轻轻叹了一声,半晌,便道:“你打算这样颓废多久?”
姜凌尘瞳孔微微一颤,仿佛心底里刚刚掩饰住的伤口被她揭开了一样,血淋淋的,生疼得厉害。
只见他扬了嘴角,仿若不在意般地笑了笑,“此话怎讲?你哪里看出来我颓废了?”
赵亦钰不由白了他一眼,“都这个时候了还和我逞强,你可瞒不住我,以前的你根本就不是这种状态。”
果然,他无论如何掩饰都瞒不过她的眼睛。
姜凌尘苦涩而自嘲地笑了笑,摇了摇头,垂着眸子,长长的睫毛给他的眼眶投射下了一圈阴影。
赵亦钰继续道:“你之前可是对每个女子都很好的,结果这次你明显没了与她们说笑的心,我本来以为是你还沉浸在姜国内乱的伤痛里无法自拔,可刚才我在来你房间前问过细柳,她说你一直闷着,不和别人讲话。”
她顿了顿,又道:“我在你房间门口看见晴月给你讲故事听,你本来一言不发,可是却在我进门与晴月要走的时候告诉晴月,说明天还要让她来。你这种举动,分明是故意在我面前做出的,就是在迷惑我,让我以为你还和以前一样。”
姜凌尘眸光隐隐烁烁,没想到他这么一个细小的、用来迷惑赵亦钰的举动,就这么容易地被赵亦钰给识破了。
赵亦钰幽幽看他,杏眸闪烁跳跃,“说吧,你打算什么时候振作?”
她话音刚落,只见本来面色平静的姜凌尘紧紧咬了嘴唇,雪白的牙齿将唇畔咬出了血丝来,那样殷红,刺得赵亦钰心头一跳。
“姜国内乱,百姓民不聊生,我的母妃并未幸免于难,我……是何等得无用……”
赵亦钰冷嗤一声,“对,你是挺没用的。”
姜凌尘微微一怔,这个时候她不是应该温柔地安慰他吗?怎么反倒仍这样说话不留情面?
赵亦钰向来不擅长安慰人,与其说些虚假好听的,倒不如说些真实的来得有效,敢于面对血淋淋的、惨痛的真实,才能有所进益。
她道:“你没用不是因为你没在内乱中获胜,而是你现在颓废得不着边际。别人抢了你的东西,你当然应该抢回来!那东西本来就是你的,凭什么要落到他人的手里去!”
姜凌尘窒了窒,抬眸看着赵亦钰,赵亦钰目光坚定不移,泛着幽淡却清澈的光线,宛若一米阳光,直直透入了他的心底。
他默了默,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真的能抢回来吗?如今的这个姜国皇上,他有东齐的支持……”
“东齐算个什么东西?”赵亦钰目光不屑,嗤之以鼻,“若是让你跟我出战,我可以让你看看,这东齐究竟被我打得如何之惨!”
她顿了顿,道:“你对东齐的恐惧阻碍了你拿回属于你自己的东西!南赵曾经无比强大,但也有灭国的那一天,但是灭了又如何?大不了重新建立它!”
赵亦钰的这句话不仅说给他听,也是说给自己的。
是啊,什么东西都会衰亡,衰亡了又如何,重新站起来就是了,人就是不断地跌倒爬起来,不断地记住又忘却的。
姜凌尘猛然一怔,定定地看着她。
只见她盈盈一笑,“所以……属于你自己的东西东西,你就要自己去争取,如果你自己都懒得去争抢了,别人也是不会帮你的!”
“可是我不喜欢争抢……”姜凌尘出身皇族,最讨厌和别人抢来抢去,他的高傲不允许他失掉面子。
赵亦钰冷笑一声,“事到如今你还有这么天真的想法?你以为你的母妃为什么会死?她是被三皇子害死的吗?不!她是被你害死的!被你自以为是的高贵天真和善良害死的!”
她说话不留一点情面,姜凌尘不由紧紧锁了眉头,面色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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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四章 愤怒劝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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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凌尘面色凝重,不发一言。赵亦钰知道自己这话听起来是过分了些,可是你如果想要击打一个沉睡的人,就必须如此做!
她顿了顿,又道:“如果你能争得皇位,你能早些识破三皇子的阴谋,姜国怎么会乱成这样?你的母妃又怎会这样枉死?”
赵亦钰逼视着他,一双杏眸瞧得他无处遁形,“你不打算替她报仇么?还有那些掩护你的宫女,你有没有想过,她们会是什么下场?三皇子怎么可能放过她们?”
姜凌尘猛然一怔,那些掩护他逃跑的宫女……他从未想过她们的结局,不是不想去想,而是不敢去想。
“你光顾着自己逃命,没有勇气去想,对不对?因为她们最后的下场绝对是被三皇子全部杀死。”她面色冷静,声音也极为娇媚好听,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足以将这秋日本就不多的热度吸走,徒留一片凉意。
姜凌尘扬了扬好看的桃花眼,眸中泛着秋水之色,宛若被惊起了的鹧鸪,“你……为何如此残忍?”
残忍?赵亦钰不由轻轻嗤了一声,站起了身子来,屋外的阳光打照在她的身上,让她的身形不再那样凉薄。
只是她的声音,依旧不改冷色,“你说我残忍?让我告诉你,什么是真正的残忍!”
赵亦钰凝视着他,一字一顿,“将真相掩埋,只说些浮于表面的漂亮话,永远被蒙蔽双眼,这是残忍!不直面残酷的事实,一味逃避,白发苍苍时发现自己的人生在二十岁的时候就结束了,这是残忍!不正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如猪狗般‘幸福’地生活,这是残忍!”
姜凌尘听着她的话,呼吸像顷刻间停止了一般。可赵亦钰显然不打算住口,甚至还扬了扬声调。
“那些救了你的宫女,你想过她们为什么要救你吗?因为你曾经是她们不见天日生活中唯一的阳光。这个世界的此消彼长永远都是有定数的,她们用自己的命换了你的,为的就是看见你在这里吃吃喝喝、无精打采么?”
姜凌尘渐渐握紧拳头,紧紧咬着唇瓣,刚才凝固了的血迹又瞬间扩散了那抹殷红,宛若艳丽无比的杜鹃,啼血着、空鸣着。
“还有你的母妃,她是怎么死的?你能记不住吗?这些人为你而死的那一刻,你就承载了她们的生命,并且带着她们的希望。你活下去,身上背负的东西也会越来越沉重,那个皇位是你的,你就应该将它拿回来!”
她一连几番话,说得姜凌尘苍白的面颊上终于有了血色。
是啊,他承载的不只是他自己了,那个皇位——本该是他的!
“那你觉得,我应该如何去做?”他沉吟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