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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杀？！”东太后一拍桌子，嚯地一下站了起来，满脸惊讶。
赵亦钰则表情平淡，她早就猜到今日会出事了，这次西太后的“自杀”，可又是针对她来的呢。
她目光幽幽，红唇微启，“母后，我们去雪意楼看上一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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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二章 有这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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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亦钰与东太后刚刚走到雪意楼，只见皇上已经命人将死去的西太后移走了，如今他正半跪在雪意楼前，失声痛哭。
皇上身后围着不少重要的朝官，他们一个二个跟着垂泪，毕竟皇上都哭了，谁敢不哭呢。
赵亦钰看见了在人堆中极为显眼的秦游措，忙过去问了他具体情况，秦游措正欲答话，却见皇上蓦地一下转过头来，目露凶光。
“都是你！是你害得母后自杀的！”
皇上这么一吼，所有人都朝赵亦钰看了过来。赵亦钰前几日在朝堂上的行径他们可是看得一清二楚，要多嚣张有多嚣张，要多目中无人就有多目中无人。
他们如今心中的天平缓缓往皇上那边倾斜，毕竟人都是善于同情卖惨的弱者。
赵亦钰冷冷一笑，“皇上，说话做事要有证据，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逼死西太后的？”
“刚才太医已经验证过了。”皇上起身，理直气壮地答道，“母后并没有被下毒的痕迹，身上也并无伤痕，整个人是从雪意楼坠下身亡的，所以母后定是自杀不错！而她为什么自杀？还不就是被你逼的！”
也是，上次西太后在朝堂上就有撞柱自杀的迹象，如今被关在这雪意楼里，心情郁结跳楼自杀，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皇上你这话我可就听不懂了，我怎么逼她自杀了？西太后住进这雪意楼之时，我正好被你关押进了云阁，我难道有分身术不成？”她目光幽静，毫不慌张，透着强大的气场，压迫得所有人说不出话来。
皇上一时愣怔，并未反应过来，只听秦游措接口，道：“皇兄，你未免对臣弟的王妃偏见太深了，西太后不一定是自杀身亡，你何故这么快就将罪责赖在臣弟的王妃身上？”
不是自杀？在场的朝官们不由一怔，皇上也跟着皱了眉头。
半晌，才听他道：“难道母后是被人推下来的不成？”
说罢，他又看向了赵亦钰去，似乎笃定是赵亦钰将太后推下来的。
赵亦钰冷笑一声，“皇上，我再说一次，当时我在云阁，不可能过来将西太后推下来，再说，你应该已经审问过跟随着太后的贴身丫鬟了吧？”
是的，他已经问过了，当日西太后喝了一点儿酒就睡了，周围一直有人守着，并未看见有任何可疑之人进出。
赵亦钰淡淡道：“不过我敢肯定西太后是死于非命的，至于这杀死西太后的人究竟是谁，皇上，我想你心中有数吧？”
皇上心中咯噔一声，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那个蒙面女人，难道……是那个蒙面女杀死了他的母后？
他心中怀疑，只听秦游措道：“来人，去将侍候西太后的宫女太监传出来问话。”
禁卫军忙去照办，往雪意楼拿人去了。
王丞相见皇上又被赵亦钰吓住了，不由在心中哼了一声，怒视着赵亦钰，道：“王妃，你休要混淆视听，西太后的死，你必须要负责任！”
“你这话倒是可笑了！”
赵亦钰还没说话，只听东太后先开了口，道：“王丞相，你的意思是不是哀家也要负责任？毕竟是哀家将她安排在这雪意楼里的！”
王丞相愣了愣，下意识地看向了秦游措，又看了看顾维，不由瘪了瘪嘴，低头双手作揖，“臣不敢。”
赵亦钰冷哼一声，幽幽一笑。王丞相再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一下子得罪这么多的人。
她轻声道：“我有没有混淆视听，问一问就知道了。”
说话间，只见贴身时候西太后的丫鬟被带了过来，那丫鬟哭得早已看不出容貌了，眼睛红红的，如同核桃。
“你过来。”赵亦钰冷声道。
那丫鬟虽然今日是第一次见赵亦钰，但她却听说了许多关于赵亦钰的传闻，知道这赵亦钰可是连皇上都不怕的。她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想过去，可就是迈不开步子。
她索性就跪了下来，道：“奴婢什么也不知道！”
赵亦钰叹了一口气，暗暗想道，她有这么可怕吗？
正想着，她便感到秦游措正在打趣地看她，她不由努了努嘴，瞪了秦游措一眼，秦游措却勾唇笑了笑，饶有趣味的模样。
赵亦钰道：“我要去雪意楼看一看，我们边走边说，你不用紧张，将你知道的如实禀告就行了。”
那丫鬟点了点头，虽然声音有些颤抖，但比之前好了不少。
“昨晚西太后娘娘说想喝酒，奴婢就去让人拿酒，之后她就让奴婢出去了。因为这几天服侍西太后娘娘就寝的也不是奴婢，所以奴婢就应了，这是奴婢与西太后娘娘的最后一次见面。”
她一边说着，赵亦钰等人就已经进了西太后就寝的房间，她在窗台上看了看，不由轻轻扬了红唇。
东太后道：“看来西太后是喝醉了，自己掉下去的。”
“不。”秦游措缓缓开口，声音冷冽，“西太后是在别人的陷害之下坠楼的。”
此言一出，所有人不觉一愣，在他人的陷害下坠楼？这是怎么回事？
赵亦钰接过秦游措的话，指了指窗台，只见这窗台上有明显的刮痕。
她开口道：“这个刮痕非常明显，这是指套的刮痕，西太后是戴指套的，这也就说明，她并不是自愿坠楼，而是无意识地掉了下去，所以她才伸手抓在这里，留下了这样的痕迹来。但很可惜，她终究没有太多的力气，最终掉下去了。”
皇上不由吃惊，心中愤怒，是谁！竟然敢伤害他的母后？！
“这个动手的人，必然要清楚西太后平日的习惯。”秦游措道，那双深邃的眸子不由定格在了侍候西太后的小丫鬟身上，小丫鬟颤抖不已，噗通跪在了地上。
赵亦钰暗暗一笑，打趣地看着秦游措，原来秦游措在别人心里也是很可怕的嘛。
秦游措有些无奈，不由叹了一口气。
赵亦钰敛了笑容，扬了扬眉目，“将所有伺候西太后的人叫过来，我要一一审问。”
她话音一落，不出一会儿，这雪意楼中伺候西太后的人全部被叫了过来。
赵亦钰突然瞳孔一紧，目光定格在了一个女子的身上，这个女子虽然此时换了打扮，但她却仍旧认了出来。
她不由勾了勾红唇，笑容冷若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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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三章 你最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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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亦钰盯着那个眼熟的宫女，她敢肯定，这个宫女就是那日她在静慈庵堂碰见的，来杀赵亦儒的杀手，换言之，这个宫女是青莲教的人。
终于，让她抓住了破绽。
秦游措侧目看着她，不由淡淡地勾了嘴角，他目光深邃如夜，透着星光般的光簇，看着那两个宫女，淡淡道：“本王问你们，平常是如何分工的？”
哭得不成样子的丫鬟想了想，便答道：“回……回王爷的话，奴婢们每七日轮一次班，今日是奴婢伺候西太后娘娘饮食，小绿负责伺候西太后娘娘侍寝。”
原来这个青莲教的叫小绿？可真是与青莲教这个名字相称。
赵亦钰不由扬了扬红唇，幽幽地看着她们。
她走到了小绿的面前，将小绿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小绿面不改色，虽然不与她对视，但只是垂着眸子，不发一言。
在场的大多数朝官无不震惊，他们平日被赵亦钰如此打量，都会吓得不轻，可这小丫鬟压根不怕似的。
赵亦钰心里敢肯定，这个小绿就是青莲教的人，不然不可能如此镇定。
她眯了眯杏眸，道：“既然你是服侍她侍寝的，那你说说，西太后平日就寝可有什么习惯？”
小绿在心里暗自盘算着，她觉得赵亦钰大约是认出她来了，但此时她也不能惊慌，必须要镇定回答，她可不相信赵亦钰还能发现什么多余的破绽。
她想了想，道：“回王妃的话，奴婢知道……”
“既然知道就要好好回话，你为何要想这么久呢？是在编什么说辞吗？”赵亦钰的杏眸中泛着一丝被秋风漾起了冷纹。
小绿看着她的眼神，不由颤了颤，刚才她确实在想该怎么要编个说辞来搪塞赵亦钰，却没想到这点儿小心思让赵亦钰瞬间就识破了。
只听赵亦钰道：“你可要好好想想，不要说谎，毕竟不光你一个人知道西太后就寝的习惯，若是你说谎的话，我会认为你与此事有关系。”
小绿微微一窒，这时候她才发现了赵亦钰的可怕，怪不得连教主都要忌惮赵亦钰三分。这个赵亦钰，总是能看透到人的心里去。
她紧紧抿了唇，好在她受过不少的训练，所以顷刻间又恢复了正常。
“回王妃……”
“你不用说了。”赵亦钰存心是要吓这个小绿，见效果差不多达到了，便看向了一旁哆嗦的丫鬟去，“你来说。”
秦游措在旁边瞧着，乐得看赵亦钰将这些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索性不插手此事。
那丫鬟被吓得又一哆嗦，忙答道：“是……是……这西太后半夜有喝水的习惯，喝完水以后，她会下床将杯子放在桌子上。”
在场的大臣们听了，不由面面相觑，为何西太后身为太后，却要亲自下床将水杯放在桌子上？找人来做不就好了吗？
只听东太后道：“西太后之前伺候过哀家，这是她那时候留下来的习惯。”
朝官们这才了然地点了点头，毕竟每个人都有一些不同的习惯嘛，但是这个习惯能怎么样呢？
“习惯足以杀掉一个人。”秦游措开口，声音冷冽低沉，剑眉飞扬，棱角分明的俊颜上透着薄薄的凉。
赵亦钰点了点头，又问那宫女，“然后呢？”
“然后西太后娘娘在放了杯子后不会立即回床榻上，她会在椅子上小坐一会儿，再回去睡觉。”
赵亦钰点了点头，走到一把椅子旁边，只见那椅子上垫了许多绒垫，垒得很高。
她幽幽一笑，指了指这把椅子，“平日里，西太后是不是爱坐这一把？”
小丫鬟愣了愣，不知道为什么赵亦钰这么快就能判断出来，不由点了点头。
东太后觉得奇怪，“为何要在这椅子上垫这么多的绒垫？”
“那是因为现在入秋了，西太后娘娘体寒，总是觉得冷，所以就多垫了些垫子，而且这样得话，这椅子就能和窗口的高度一样，西太后娘娘在这里心情憋闷，早上就喜欢把椅子搬到窗口，远眺看看京城的场景。”
这就是问题所在。
赵亦钰盈盈一笑，红唇淡淡地扬着，杏眸中透着笃定而粲然的光线，所有人忍不住就将视线凝注在了她的身上。
“这把椅子在晚上的时候一直都是放在床边，桌子也在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以方便西太后娘娘小坐后回床榻睡觉，对吗？”赵亦钰幽幽一笑。
小丫鬟点了点头，在场的其他人则是云里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