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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皇后，奴婢深知自己错了，奴婢不应该听从太子妃的话，做出那等的事情来！”
飘莺缓缓舒了一口气，看来茜梅接下来便会说出太子妃的罪行了，不过她十分好奇，为什么茜梅身为太子妃的贴身丫头，竟然会倒戈呢？
“你如何做了？说！”皇上怒道。
皇后只觉得一阵凉意从后脊梁骨缓缓蔓延，她看向了赵亦钰去，赵亦钰却不看她，似乎与此事毫无关系似的。
不行！她绝对不能允许这件事发生！
皇后握了握拳头，揪出太子妃便能顺藤摸瓜查到她的身上来，她无论如何也要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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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究竟保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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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单凭一个丫鬟胡说，就能判定太子妃有罪吗？您要知道太子妃的父亲可是薛丞相。”
皇后不可能着急为太子妃辩护，所以只能在言语之间将太子妃身份抬高，这样查问太子妃的成本也就变大了。
茜梅从未见过皇后发怒时的样子，吓得不敢再多说一句话，只是下意识朝赵亦钰看了过去。
正巧，赵亦钰也看向了她来。
赵亦钰眨了眨杏仁般的美目，眸中添了几丝戾气，又微微勾了红唇，更添了一丝阴霾，唇角的笑意格外残忍。
茜梅微微发抖，忙敛了目光。
那日她刚刚回东宫，没想到碰上了小王爷府里的影卫叶堂，叶堂只递给了她一封书信，她心下奇怪，打开来看，却差点没晕厥过去。
信中告诉她，王妃已经知道了太子妃出面代皇后找到了驯养水兽之人，也命令她要配合太子宠妾飘莺指证太子妃，否则的话便要她全家的命。
更加触目惊心的是，信中附上了一条红锁，那锁她怎会不认得，确实是她买给母亲的。
茜梅从回忆中清醒过来，她明白若是自己这时不好好指认太子妃，那个王妃一定是不会放过她的家人的！
“回……回禀皇上，奴婢那日确实是按照太子妃的吩咐，到京城郊外找到了一名驯养水兽的师父，名为李涛，他答应帮忙除去王妃……至于太子妃为什么与王妃有过节，奴婢并不知道。”
皇后没有想到这个茜梅竟然把什么东西都招了出来，她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看向了赵亦钰去，赵亦钰却并不看她，只是垂着羽睫，不知在想些什么。
明明是赵亦钰惹的事情，这赵亦钰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实在可恶至极！
皇后心里闷堵得难受，却不能自乱阵脚，忙道：“今天这么多宾客，怎容得了你在这里放肆胡说？让人看笑话！”
茜梅低眉，不敢再说了。她也知道太子妃之所以如此做，完全是奉了皇后的命令，只不过那封命令她的书信里没有让她指证皇后，所以她也不敢多说什么。
“儿臣认为皇后娘娘说得极对。”秦游措突然出声，冷冽的声音便回响在这安静的大殿之内。
皇后狐疑地看着秦游措，她自然没那么天真，以为秦游措会帮她说话，心里便存了一丝疑虑，想要看看这秦游措接下来会做什么。
秦游措顿了顿，才又道：“父皇，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儿臣以为应当快点审问出来，不过遇袭之人是儿臣的王妃，此乃儿臣家事不便外扬，不如父皇与儿臣等人移步到其他殿内，再做审判？”
皇上点了点头，确实，事情在众目睽睽之下发展成这样，如果现在中断了难免让他面子上过意不去，可如果再继续审下去不知道又闹出什么丑闻来，倒不如移步偏殿再问。
影卫们见皇上点头同意了，便伸手押了飘莺与茜梅，往偏殿去了。
皇后与太子自然属于相干人员，忙也跟了上去。
秦天熙抬步正欲跟上，却见秦游措伸出胳膊，挡住了他的去路。
“七哥似乎与这件事情没有任何关系吧，倒是劳烦七哥为本王与王妃担心了。”
秦天熙微锁眉头，柔和的目光突然变得锋利了起来。秦游措依旧那副无所谓的纨绔模样，毫不畏惧地与秦天熙对视着。
赵亦钰有些无语，他们怎么这个时候又闹起来了？
她忙横到了两个人中央去，伸手去拉秦游措，“王爷我们快些走吧。”
秦游措因为她的动作而心中微悦，便敛了目光来，往偏殿去了。赵亦钰默了默，抬眸看了看秦天熙。
“七哥，刚才谢谢你了，不过此时此刻确实不适合七哥前来，还请见谅。”
秦天熙窒了窒，看着她与秦游措并肩走远了，心里愈发不是滋味。
“王妃下手可真是利索，本王实在佩服。”秦游措扬了唇角，笑道。
赵亦钰斜睨了他一眼，“那日王爷告诉我，太子的宠妾飘莺怀孕了，我特意让叶堂大人去查了查，叶大人恰好看见飘莺在闺房里痛哭，说她的孩子被太子妃陷害了。所以我才有了这一计谋，王爷不爱说废话，应当是故意告诉我这件事的吧？”
秦游措顿了脚步，眸光深邃，不可预测。
赵亦钰也停了下来，直直对上他的眸光，这秦游措的确对她不错，但与此同时，他也借她的手去清除一些人。
试想一下，皇后倒台，后宫受益最大的是谁？
答案只有一个，便是秦游措的生母，顾贵妃。
而且皇后被揭发，太子必然受到牵连，到时候……
赵亦钰笑了笑，秦游措的野心似乎已经要呼之欲出了。
“王妃这么得势不饶人，看来本王以后方要小心些了。”
赵亦钰瞥了他一眼，笑道：“是啊，王爷以后少来招惹我。”
“可是本王已经招惹王妃许多次了。”他似漫不经心般，道。
“所以说我对王爷还是很好的。”
赵亦钰盈盈一笑，秦游措一时竟然没有了话，只安静地看着她，她的面颊洁白如雪，透着几分冰润，宛若仙子，而那秀眉之间的英贵之气却让她多了几分凡尘的美感，让人忍不住驻足凝望。
两人刚刚走入偏殿，见皇上已经上座了。
秦游措双手作揖，道：“父皇，这件事王妃是受害人，儿臣以为交给王妃审理为妙。”
皇上点了点头，看向了赵亦钰去，“王妃，你来审理吧。”
赵亦钰谦虚地退让了一番，见皇上执意，这才悠悠答应了下来，转身看在跪在地上的两个人。
“你叫茜梅是吗？说说那日的具体情况。”
皇后双手握拳，极为紧张，额角都沁出了汗珠来，生怕茜梅将她给交代了出来。
茜梅有些发抖，忙就道：“是……那日我找到了驯养水兽的李涛，李涛听说是要谋害王妃，本来是不准备答应的，之后……”
之后她提出多给李涛一些银子，可李涛死活不应，说是不做这笔生意，无奈之下她只好搬出皇后的名号来，李涛这才同意。
只是，那封书信里让她将一切事情都推给太子妃，所以她并不能说出这幕后主使其实就是皇后。
“之后，我报出了太子妃的名号，李涛方才同意了。太子妃早已拿到了王妃的画像，奴婢将画像交给了李涛，于是那日王妃去祈愿，李涛便就操控水兽向王爷王妃发动了攻击。”
赵亦钰愣了愣，她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件事，没想到那日李涛就隐藏在这水兽的后面，她与秦游措那时都面对生死之事，自然是没注意到还有其他人在一旁。
皇后瞧了瞧赵亦钰，“王妃，你可信了她的话？”
“有什么不信的？”
皇后窒了窒，又道：“说不定这丫头是被飘莺买通，故意嫁祸陷害太子妃的。”
“皇后娘娘说得有道理，所以把那训练水兽的李涛和太子妃叫过来问上一问，便就知道了。”
皇后怔了怔，她并不能确定那李涛是否知道详情，如果他过来胡乱说话，太子妃再狗急跳墙指认她，那她的处境可就不妙了。
这个时候她究竟应该保自己，还是保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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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按我说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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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了半晌，决定还是保自己要紧！
“既然这样，那还是应该问上一问，若果真太子妃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来，玉兰你且放心，本宫会替你做主的。”
“谢皇后娘娘。”
赵亦钰行了福礼，唇角露出一丝笑意来。皇后真是好狠的心，为了保全自己，果然如她所料舍弃了太子妃。
太子妃此人赵亦钰确实见过，在大悲寺祈福时太子妃也一同去了，只不过那太子妃太没有存在感，让人看上一眼也就忘了。
她一直听说太子妃贤淑，想来这个名号不是白白得来的，太子妃将《女书》念得滚瓜烂熟，据说已经到了倒背如流的程度。所以这皇后要太子妃做什么事情，并且还是打着为太子好的名义，太子妃不可能不做。
而这样的太子妃，当真会去伤害飘莺腹中的胎儿吗？赵亦钰笑了笑，并不多想，这件事并不是此刻的她需要关注的。
她要达成她的目的！
“父皇！”太子跪在地上，双手作揖，“儿臣也没有料到太子妃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来，恳请父皇准许儿臣，亲自去拿太子妃与那驯养水兽的李涛！”
飘莺见状，忙不忘再参太子妃一本，“启禀皇上皇后，妾身已有三个月身孕，可无奈太子妃给妾身下药，致使妾身……”
太子瞳孔一紧，不可思议地看了过来，“孩子怎么了？”
“回殿下的话，孩子……没了……”
飘莺说到此处，不由放声大哭了起来，赵亦钰知道她不是装的，而是真的很伤心。
她叹了一口气，在这尘世中生活，每个人都极为不容易，可是又不得不这样生活下去。
太子彻底恼怒了，直直起了身来，转身就往东宫去了。
秦游措目光掠过赵亦钰，赵亦钰唇角挂着不咸不淡的笑容，没人能知道她究竟在想什么，也没人能知道那双纤细的手究竟能将这局面搅动成何种模样。
秋雨淅淅沥沥，打落在太子的身上，阵阵凉风吹起他玉冠上的发带来，他那宽大的衣袍袖口便也随风摇曳，勾勒了一抹极为脆弱的弧度。
月光被雨水冲刷得极为皎洁与清亮，他推开东宫之门，瞧着太子妃身体不适，正卧在软榻上休息，手边还摆放着抄写的经文。
他不由讽刺地勾了嘴角，夺了人的性命再去忏悔，当佛祖是傻子，没长眼睛吗？
太子妃像听见什么动静似的，身子又缩了缩，将盖在身上的薄单子又重新拉扯了一番。
他静静地看着这个女人，想起了两人当初在一起时太子妃温顺听话，贤淑良德。他突然觉得心力交瘁，每走一步都似有千斤的重量。
“殿下回来了？佳宴结束了？”太子妃揉了揉睡眼，起身道。
太子直直地看着她，目光中是呼之欲出的怒火，“飘莺的孩子是不是你害死的？”
太子妃愣了愣，缓缓低下了头来。
“为……什么？！”太子怒不可遏，“你为什么要害我的孩子？！”
“不是我的本意……”太子妃的声音带了一丝哭腔，“妾身只是不想看见风尘女子为太子生下孩子来，妾身也不想让风尘女子嫁入东宫……”
太子倒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