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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知道。”顺子起身来到念清歌的香塌前,隔着纱幔,念清歌伸出了纤细的手臂。
顺子将指尖耷在念清歌的脉搏上,认真专注,片刻的功夫,只见他神色一喜,急忙跪在地上:“恭喜婉贵嫔,婉贵嫔已然有了一月的身孕。”
一月有余。
呵——
一月前,恰巧是离漾对她暴虐的那一ye,想来,这个孩子便是从那夜得来的吧。
念清歌的手臂垂在了塌沿儿边,尽管早已预料到了这个消息,但是听顺子从口中说出来却依然让念清歌的心扬起阵阵惊涛骇浪。
崔嬷嬷给了顺子一些银两和值钱的珠宝首饰便打发他回去了。
捱过了午膳,念清歌如凋零的百合花儿垂在软榻前,崔嬷嬷煮了一碗百合莲子羹:“小主,多少也吃一些,要么,小主的身子也会受不了啊。”
“崔嬷嬷。”念清歌抬起头,晌午的阳光蕴着温暖的光晕洒在念清歌的侧颜上,她声音凄凄:“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皇上,不要让宫中任何人知道。”
“为何?”崔嬷嬷问:“皇上若是知道了,小主便会得到盛g的。”
“不!”念清歌并非这样想,剪水的眸子蕴着复杂的情愫,她喃喃道:“也许不但不是盛g,反而会惹来杀身之祸,离贵妃心机颇深,此人定要小心,万万不能让她知道我有了皇上的龙嗣,否则,不但孩子保不住,就连我。。。。。。”
说到这儿,念清歌止住了后半句话。
这些话让崔嬷嬷听的毛骨悚然的,她连连点头:“小主分析的有道理,我们要好好保护这个孩子,奴婢用性命来保护小主和小小主。”
念清歌抿起温柔如水的一个弧度:“崔嬷嬷,我想吃梅子了。”
“好好好,奴婢马上去给小主弄。”崔嬷嬷乐不思蜀。
相思树下说相思,思郎恨郎郎不知。
相见争不如不见,有情无不如无情。
离漾,你只是我曾经的阳光,温暖了我单薄孤单的青葱岁月。
白藕的小手温柔的放在自己的小腹上:“你觉得你来的是时候么?”
一抿愁容,含了多少心酸无奈。
一勾忧思,蕴了多少思念挂念。
一拂伤感,漾了多少失望绝望。
**,**,深宫的孤寂与无奈,深宫的无奈与辛酸,深宫的辛酸与等待。
每*,如同被缠绕在让人窒息的蜘蛛网里一般。
边疆的天空总是灰蒙蒙的,恍若是战场后的烟硝,离辰逸自打同静竹公主回到边疆后从未碰过她。
两个人各睡各的。
静竹公主夜夜独守空房,公主塌总是冰凉冰凉的,她总是一人抱着枕头望着墨黑的天空发呆,有时闲的发慌会数一数天空上细小的星星,就这样,数着数着,便睡着了。
多少梦中,静竹盼望着能够在离辰逸温暖的怀抱里睡上一个安稳的觉,可是,她知道,这一切都只是奢侈罢了。
隔着茫茫的草原。
一只白色的和平鸽落到了河水中,在军帐外巡逻的勇士看到后急忙将那鸽子救起交给了边疆王手中。
鸽子的脚上拴着一个纸条还有一个飞镖。
边疆王当看到那飞镖时,心里一紧,脸色骤然大变,而后急急的拆开那纸条。
看过后,边疆王瘫软在靠在宝座上,呼吸急促,静竹公主惊慌的急忙上前:“爹,爹爹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边疆王的老毛病又犯了,颤抖的捏着那纸条对静竹公主说:“快。。。。。。快去救你哥哥。”
赤火——是边疆的王子,是静竹公主的哥哥。
边疆王喝下了汤药昏昏的睡了过去,静竹公主双手颤抖的不像话:“怎么会这样,哥哥怎么会被皇上关起来?哥哥会被斩首的,辰逸,怎么办。”
离辰逸凝着那纸条上的痕迹,思绪飘远,他望着静竹焦灼哭泣的模样丝毫没有任何撼动,冷冷道:“你哥哥胆敢带走皇兄的妃子,犯了欺君之罪就是死罪一条,本王也没办法。”
静竹双眼哭的红红的,她上前抓住离辰逸的衣摆低声下气的祈求:“辰逸,求你,你带我回中原,相信你若是跟皇上好好说说的话皇上定会放过我哥哥的。”
“呵——”离辰逸居高临下的睨着静竹,眼底冷如冰:“当初是静竹公主求着本王来边疆的,现在又让本王回去?你拿本王当什么?”
说罢,离辰逸愤然拂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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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斩首示众
(全本小说网,。)
万里晴空,草原上一群群白鹤腾空而起,在空中形成了完美的弧度,静竹公主久久望着那那抹弧度直到它缓缓的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眼睛是那么的酸涩,湿润了面前的所有风景。
蜷缩在地上,远远望去恍若一团红色的火球,恍若要将绿色的草原一烧为净,她第一次这么的无助,这么的心痛。
现在,自己的哥哥在中原岌岌可危,可是她却一点法子也没有。
静竹整日缠着离辰逸希望他能够帮助自己,但是离辰逸却摆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几日下来,静竹公主也病了。
离辰逸的疏远和冷漠让静竹伤透了心,眼泪总是湿透在深夜的锦被上,玉枕上。
若是离去,是不是就可以了无牵挂?
若是不爱,是不是就可以不那么痛?
皇宫的路仿佛永远都走不完,走不完,走不完,念清歌长长的裙摆飘在了青石板的小路上,她一步一步的走在这长长的,永无止境的长廊上,前方恍若一片黑暗,没有希望,没有光芒,仿佛再往前走上一步就会将她吞噬掉似的。
空中,淅淅沥沥的小雨缠*绵的下着,下了一整天都不停,恍若老天爷在哭泣一样。
又恍若。。。。。。
呵——
念清歌仰起头凝着那灰蒙蒙的天空,眼眶情不自禁的酸涩了,湿漉漉的泪珠滚在眼眶周边,睫毛轻轻抖动,一颗晶莹剔透的眼泪顺着睫毛掉了下来。
“小主,小主。”崔嬷嬷‘哒哒哒’的脚步声快步追了上来,手里拿了一件大氅气喘吁吁的来到念清歌身边,贴心的为她披在了身上:“小主,现在天气转凉了,夏天快过去了,秋风最伤身了,小主定要好好保护身子啊,小阿哥要健健康康的长大。”
是啊,她的孩子要健健康康的长大。
念清歌小手抓住大氅,纤细的手指将丝带系了一个蝴蝶结,酸涩的眼睛从远方收回落在崔嬷嬷焦灼落了些许雨水的俩上,她柔柔一笑,指腹替她拭去了额上的雨水,眼睛盯着崔嬷嬷有些皱纹的额头,心里忽然发酸:“崔嬷嬷以后慢一些,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瞧你。。。。。。”
说到这儿,念清歌哽咽了:“瞧你。。。。。。都有皱纹了。”
短短的数日,崔嬷嬷每日为念清歌操碎了心,这让念清歌心疼不已。
崔嬷嬷的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儿,她拉住念清歌的手小心翼翼的扶着她走路:“奴婢老了,但是奴婢希望看着小阿哥出生,长大,再有一番成就。”
美好如云,飘渺梦幻。
望着水波涟涟在地面上形成水花儿的长廊,她恍若看到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在朝她笑,笑的好甜,好甜。
她的唇角勾起了一抹甜蜜的笑容,小手情不自禁的抚上了小腹:“崔嬷嬷,你说孩子会像我多一点呢?还是会像他多一点呢?”
崔嬷嬷一愣,望着她含着泪花的双眸,心中如被刀子剜出血的滋味儿:“小阿哥定会结合小主和皇上的所有优点。”
“我倒不希望是个阿哥。”念清歌的步子缓缓的放慢,现在,她只要多走上几步就会很累很累,顿住脚步,木蹄鞋恰巧踩在了水洼儿上,她用脚尖踢开了一层水花儿,淡淡地说:“若是有福气还是生个公主吧,在这个宫中,人心险恶,阿哥是活不长的,我不希望我会利用自己的孩子登上多么高贵的位子,我只希望她能够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长大成人,嫁给一个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好男儿。”
崔嬷嬷知道念清歌所说的话是伤到了极致。
“小主累不累?”崔嬷嬷的大掌顺着念清歌的后背:“要是累了就回去歇息吧。”
细雨朦胧,恍若一层朦胧的纱幔。
念清歌闻着空气中混合着泥土的清香雨气,凝着眼前那细雨蒙蒙,她摇摇头:“再走一走吧,难得这么清净,宫中的妃嫔最怕下雨或是下雪了,想来这个天气那些人都在殿中歇息呢,若是我不在今日转一转,以后出来便会碰到她们,我不想碰到她们。”
提及她们,念清歌便厌恶的别过头去。
“好,那奴婢就陪着小主多转一转。”崔嬷嬷愉快的挑起气氛:“听说啊,雨中的御花园格外漂亮,那些荷花儿开的十分鲜艳。”
念清歌那水眸泛着熠熠生辉的光芒,小手温柔的摸着小腹,轻轻的垂下头,如蝶翼的睫毛微颤,声音柔柔,恍若对着腹中的孩子说:“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在宫中要做到这样十分困难,孩子,额娘带着你去看看荷花,你长大后要像荷花一样,好不好?”
崔嬷嬷心酸的抿着唇,强压住眼眶的泪水,她扶着念清歌来到了御花园。
雨后,岩石上裹着湿漉漉的潮水,晕染的石头本身的颜色愈发的深邃了,害怕着凉,念清歌绕过岩石猫着腰望着眼前的好景。
微雨过,小荷翻,榴花开欲然。
清澈的池水,绿油油如小伞似的叶子相互肩并肩,手挽手,*的雨水如断了线的雨珠似的一颗一颗的滚落在荷叶的边沿上。
听。
‘滴答’一声。
雨珠顺着荷叶滚落到了如仙女裙摆的荷花上,润了它,颜色愈发的仙气,念清歌嫣然一笑,喜悦的眸子里染着光芒,一个回眸:“崔嬷嬷,你看。。。。。。”
后半句的话戛然而止。
万花丛中,那一抹明黄色的身影伫立在那里,染着朦胧的雨雾,念清歌还是看清了他那风华绝代的容颜。
那双淡漠的龙眸如夜空上皎洁的弦月,透着那冷冷的幽寒,孤傲挺。直的鼻子下是紧抿的唇,恍若能从唇瓣儿上勾勒出一朵寒冷的冰凌花,他冷冷的盯着荷花中的念清歌。
两两相望,恍若离的很近,又恍若离的很远。
周围,周围全被离漾淡化掉了,眼中只容的下她。
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虽然她穿的是简单的长裙,却依然掩盖不住她倾国倾城的仙姿,微风吹过,轻纱飞舞,她就那样靠着荷花,混身上下都恍若散发着淡淡的灵气。
脚步一错,离漾迈出了一步,他好像过去看看她,问问她:最近好么?
他的身形微动,念清歌发丝飞扬转过头去,淡漠的凝着荷花。
离漾的脚步顿在原地,最终没能踏出去那一步。
而后,德公公急匆匆的将离漾叫走了。
他不知,念清歌的余光一直在看着他,直到他明黄色的身影消失在眼底。
空气中,雨水仿佛夹杂着离漾的龙涎香气息,侵蚀着她脆弱的心脏。
玄朝殿。
袅袅的烟雾升腾在空中,离漾风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