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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承诺！可能楚寒绫不会懂，但萧骏笙自己知道。他并不轻易许诺，因为他一向言出必行。
今日见到了另一个楚寒绫，他觉得自己对她的了解又深了些。这个女人残忍冷酷的外表下，始终藏着善良、仁慈的心。这种品格很重要，至少他很欣赏。
“萧骏笙，你……”嗅着只属于他的淡淡荷香，楚寒绫知道，自己快要招架不住，被他“俘虏”了。
“什么都不必说，我明白，”萧骏笙单手抬起她的脸，低头吻在她额头，“不是说了，有我。”
“你……”楚寒绫一惊，刹时羞红了脸，“你怎么……”说亲就亲，都不先说一声的吗？
“很晚了，你先休息，我会再来看你。”萧骏笙眼神狂傲，该亲就要亲，犹豫什么。
窗外夜色进入了破晓前最后的黑暗，黑沉的仿佛永远化不开的稠墨。
楚寒绫羞得不知如何是好，微一用力，挣脱他的怀抱，“你、你还不走……”
“好好休息。”衣袂翻飞之声响过，萧骏笙已悄然离去。
压人的气势终于消失，楚寒绫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有莫名的失落。
他……真的走了吗……
惊觉自己心神太乱，楚寒绫深吸一口气，立刻盘膝坐到床上，摒弃一切杂念，气运丹田，运起功来。
天才亮起来，国公府门前不远的街口，就聚集了好大一帮人，大家像看西洋景一样围着什么。指指点点，嘻嘻哈哈，这好戏看的，真是过瘾。
国公府上，林福面无人色地跑到前厅，对正在喝茶的大夫人急道，“大夫人，大事不好，大事不好啊！”
“放肆，”大夫人放下茶碗，一副威严的样子，“别以为老爷不在，你们就可以叫叫嚷嚷，不守规矩，我这当家主母，难道是摆出来好看的吗？”
唉哟，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摆架子！林福这个急，“是，是，可是大夫人，您先出去看看吧，都、都塌了天啊！”
“什么塌了天？”二夫人正好整理衣袖过来，正准备出门给儿子找大夫去，“林管家，你乱说什么？”
“是真的，二夫人！”林福擦一把冷汗，“外面、外面——”
“好了！”大夫人一拍桌子站起来，在二夫人面前，更要摆足架势，“有话好好说，林管家，你这也太没气度了，要是外人在，还不得看了笑话去？”
这还看我笑话呢，跟我有什么关系。林福都想要笑，但没敢，“大夫人，是这样，大小姐和二小姐在外面——”
“襄青跟襄玥？”大夫人一愣，“她们不是在房间吗，什么时候出去的？”
她那对宝贝女儿平时无事，早晨从不早起的，今儿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是，是，”林福一脸尴尬，“而且她们没、没穿……大夫人还是快去看看吧，迟了就来不及了！”
“来不及？”大夫人的心猛地一沉，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她们怎么了，你说清楚！”
二夫人却是心里有数，不怀好意地道，“林管家，她们是不是有什么不好？”
看来，是寒绫那丫头对她们动手了吧，真好！
林福干脆不再多说，向旁一让，“大夫人请。”
大夫人心里哽着，不再多问，快步出去。
二夫人更是迫不及待地跟上去，倒是要看看，楚寒绫把那俩丫头整成什么样了，能比梓宣好到哪儿去。
大街上，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国公府的夫人来了！”
众人顿时往旁边一闪，自动让出一条道来，又你推我挤地向前，争着抢好位置。
大夫人越发感到大事不妙，快速奔过去，顿时傻了眼。
正中的地上，自己两个宝贝女儿不着寸缕，偏又一动不动地并排躺着，这身上该看到的、不该看到的，全都露出来了！
更可怕的是，楚襄青满头的秀发不见了，左边脸上写着“卑鄙”二字，右边脸上写着“无耻”二字，字迹清晰可见，想认不出都难！
楚襄玥就更惨，两只手都成了血红色，紧紧闭着眼睛，应该是昏过去了。脸色更是苍白如纸，还不知道受过怎样的折磨呢。
“这、这……”大夫人震惊难语，恨不得立时将在场所有人的眼珠子挖出来，再把嘴给缝上，“怎么——”
二夫人看了两眼，心里那叫一个痛快。太好了！岳菱秋，你终于尝到这滋味了吧？你现在比我还要惨，我看你以后怎么嘲笑我！
周围人群更是兴奋莫名，就等着看大夫人发飙了！真是意外啊，谁人不知大夫人一惯眼高于顶，从不把旁人看在眼里，更把自己这两个女儿看的跟天下至宝一样，旁人跟她们说句话，就像污辱了她们一样。
现在倒好，她两个像是被折腾坏了的玩具一样，就这样扔在大街上，比妓、女还不如，大夫人这脸算是丢大法了，看她以后还怎么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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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羞辱你又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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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福赶紧道，“大夫人，还是先别说了，把两位小姐带进去要紧啊！”难道要一直让人这样“欣赏”吗？
大夫人缓过一口气，恨的两眼冒光，“还不快把小姐扶进去？！”让她知道是谁做的，一定把他碎尸万段！
“这——”林福为难地搓着手，“大夫人，老奴……”男女有别不说，两位小姐可都光着呢，他哪敢碰。
大夫人狠命跺脚，“还不去叫几个丫环来，死站着干什么？！”说罢赶紧脱下身的外衫，暂时将两个女儿给盖住，吼道，“看什么，还不快滚！”
人群顿做鸟兽散，却又聚在不远处，吹口哨的，高声叫的，一团乱。
林福领命，赶紧跑回去府叫来几个丫环，这才连抬带抱的，把两个主子送回了房。
大夫人虽然气，但还没失了冷静，仔细替女儿检查过，襄青还好，除了头发不见了，脸上写了字，没受什么伤。可襄玥就惨了，十根手指都没了指甲，血肉模糊，这该有多疼！
“还不去叫大夫！”大夫人嘶声叫，杀人的心都有。
婢仆们不敢怠慢，赶紧去请大夫不提。一时间兵荒马乱，看守楚襄青宅院的人被挨个抓来问了话，又统统罚出去领鞭子。
大夫人深吸一口气，轻拍着楚襄青的脸，“襄青？襄青，听得到吗？”
楚襄青呻吟一声，慢慢睁开了眼睛，她和楚襄玥其实只是让玉筱点了穴道，就算不管她，时辰一到，也会自己醒来。
“娘亲……”
“醒了就好，”大夫人松一口气，“快告诉娘，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怎么会……”那些家丁只知道你看我、我看你，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竟是全都不知道。
一提到昨晚，楚襄青瞬间清醒，僵直着身体猛地坐了起来，惊恐地叫，“娘亲，她不是人，不是人……我的头发，我的头发，啊……”
“襄青，你冷静一点，没事了！”大夫人赶紧抱住她，颤抖着声音安慰，“有娘在，不会有事。你说，是谁把你们害成这个样子的？”
“是楚寒绫，是那个贱人！”楚襄青咬着牙哆嗦，“她、她……我的衣服，我的……”她拼命在自己身上摸，羞愤欲死，“这个畜生，这个畜生！”
楚襄青捶打着香软的床被，恨不得立时去撞墙自尽。
看那些丫鬟、仆役们要笑不笑的样子，就知道她到底丢了多大的脸。
果然是那个贱人！大夫人眼神怨毒，“她是该死！襄青，你别担心，我不会让你和襄玥白受这份罪，一定要让她十倍百倍地讨回来！”
不过，话说回来，那贱人当真可怕啊，她派了那么多家丁保护女儿，还是给神不知鬼不觉地祸害成这样，她真是太小看了那个贱人！
“娘亲，我的脸，我的脸……”楚襄青猛地想起什么，胡乱在脸上摸着，“是不是坏了，是不是坏了？！”
“没有，”大夫人赶紧安慰她，“只是写了几个字，我这就给你擦掉，别急。”
说罢她起身过去，将毛巾浸湿了，过来替楚襄青擦脸。
可谁知道擦来擦去，这字迹竟然半点没有变淡，大夫人竟而愤怒，“怎么会这样？！”只是些墨迹而已，怎么擦不掉？
“怎么了？”楚襄青慌了，娘亲的反应太吓人，她有些承受不住，顾不上自己还没穿好衣服，扑到镜子前，跟着大叫，“啊！楚寒绫，你这个贱人，我要扒了你的皮！”
“襄青——”大夫人赶紧过去扶她，“你别急——”
楚襄青一把夺过她手里的毛巾，拼命在脸上擦起来。她一向以容貌为傲，如果脸上的字永远擦不掉，她怎么出去见人？
头发没了可以再长，可脸要是毁了，那就全完了！
然而无论她怎样用力，把脸都擦得要出血，那字迹还是好好地在，她都快疯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楚寒绫，你这个贱人，到底施了什么妖法，你这个贱人……”
一句话没骂完，她到底受刺激太甚，头脑里轰然一响，昏了过去。
“襄青？！”大夫人一把接住她，又急又怒，“襄青？！”
好在大夫正好赶了过来，大夫人强忍愤怒，让丫环将楚襄青扶到床上，用被子盖好，再请大夫进来，替楚襄玥治手上的伤。毕竟二女儿只是伤了手，头发还在，脸也没坏，不然怎么可能让大夫看到。
嘱咐丫环照顾好两个女儿，大夫人带上十几名家丁，去了悦绫居。
或许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体会到二夫人的心情，果然想将那贱人锉骨扬灰，都不解恨！
楚寒绫早知道大夫人会找上门，所以丝毫不意外，眼皮都不抬。
她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捧着一卷书，旁边放着茶点，过的好不惬意。
直到大夫人领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过来，只把悦绫居有些破败的院子站了个满满当当，她这才稍稍撩了下眼皮，算是正视大夫人一眼。
“贱人，你做的好事！”大夫人才进院门，就扑过去一声厉叱，扬手就想朝楚寒绫挥过去，“为什么要害襄青襄玥，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大娘，”楚寒绫冷冷看了一眼被玉筱抓住手腕的大夫人，不冷不热的说了句，“动手之前先想清楚，后果你承不承受得起。”
她伸出两个手指，遥遥一比，讥讽地道，“二十个耳光，大娘觉得少么？”
“少跟我耍横！”大夫人冷笑，恨恨抽了一下手，没抽动，“我不是老二，我有的是法子治你！你竟然敢害我女儿，我跟你没完！”
这丫头的手腕怎么跟铁钳一样，箍得她的手腕生疼。
“她们以前就是这样对我的，一报还一报，很公平啊，”楚寒绫随意翻了一页书，眼神幽冷而清凉，“我不过是叫她们尝尝当初我被羞辱时的滋味，有什么不对么？”
“很好，”大夫人手一挥，“那就把这笔账好好算一算！把她拿下，家法处置！”
“是，大夫人！”
众家丁齐声响应，忽然摆开架势，将楚寒绫围在中间，瞬间抖开一张网，竟要将她网在其中。看来比起二夫人，她果然有头脑的多，是有备而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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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死不悔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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