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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乱说话!”七姑告诫香儿。
随着郡主手中的权柄日盛,郡主自己带出来的人还好,像香儿和坠儿就有点轻狂起来,就连她,心里也不免得意洋洋的,遇到事没有了从前那样的低调和隐忍。好在是她年长,几天之后就沉静下来。
香儿和坠儿也应该受些教训了。
特别是李大人马上就要被封为异姓王了。
本朝开国第一个异姓王!
若是从前她还在江湖里闯荡,自然会觉得这是无上的荣耀,令人羡慕。如今跟着姜宪在京城里进进出出了几趟之后,可不敢这么想了。
不是有种说法叫“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吗?
他们这些做下人的,还是要约束约束,免得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闯出祸事来连累了郡主,那可就糟糕了。
她继续道:“如今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郡主和大人呢!你可是郡主身边服侍的人,做什么都会被人当成是郡主的意思。要谨言慎行才是!知道了吗?”
香儿连连点头,道:“我这不是在您面前吗?”
“知道你是在我面前才这么说的,我才没有责罚你,不然肯定罚你扫院子!”七姑威胁道。
香儿知道她是嘴硬心软的,嘻嘻地笑,却也不敢再说这样的话了。
七姑就打她回屋休息,自己和百结守夜。
百结守在内室,她守在外室。
带来的侍卫护院则会彻夜的巡查。
等到三更梆子响过,七姑开始哈欠连连。
她在心里腹诽。
想当初在江湖上行走的时候,整宿整宿的不睡,第二天一大早就开始卖艺,虽然累,却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守不住。
还是在郡主身边呆的久了,养尊处优,她也变得越来越懒惰了。
这样想着,她就站起来伸了伸手脚,却突然感觉到有陌生的气流从空中窜了进来。
“谁!”七姑低声厉喝,手已经扶在了藏在腰间的软剑上。
“是我!”屋里陡然响起男子的声音,低沉,暗哑,威严。
七姑回头,就看见了站在自己身后的李谦。
“大,大人!”七姑像见了鬼似的。
李谦朝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就悄然无声地进了内室。
百结显然也被吓着了。
几声低低的惊呼过后,七姑就看见百结红着脸,神色慌张地跑了出来。
七姑忙小声提醒她手脚轻点。
百结颔,忍不住悄声对七姑道:“大人怎么突然来了?封赏的圣旨应该快到西安了啊!大人在这里,那圣旨怎么办?郡主知道会不会生气啊?”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七姑低声笑道,“那是郡主和大人的事。”
她可是看出来了,这俩人是你离不开我,我离不开你。就算是郡主生气,大人哄一哄,也立刻就好了。
七姑拉了百结往外走,并道:“我们去茶房里守着好了。”
她一个成过亲的人,又因为习武耳目比其他人要灵敏,有些事听了简直让她第二天不敢直视李谦,她还是避开点好。
百结懵懵懂懂,还不愿意走,道:“若是等会儿郡主喊人,我不在可怎么办?”
“放心!”七姑含蓄地道,“郡主一时半会儿地不会喊人的。我们快天亮的时候再回来就好了。”
百结还想说什么,已被七姑不耐烦地拉走了。
姜宪睡得朦朦胧胧的,感觉身上一冷又一热,身子里就|肿|胀|得厉害,甚至有点疼。就像每次李谦刚刚进入她身子时的感觉。
李谦远在千里之外,当然不可能是他。
这驿站又里三层外三层都是她或李谦的人,当然也不可能是别人。
难道是自己在做梦?
姜宪迷迷糊糊地想着,就觉得身体像在大海里颠簸似的,晃得她头昏脑涨的同时又酥酥麻麻身子软得腰都没有了。
“宗权!”她莫名地就喊了一声李谦的名字。
“我在这里呢!”耳边传来热热的气息,还有熟悉的男子的声音。
姜宪骤然睁开了双眼,惊恐地望着眼前放大的笑容,直到身体被撞击得春潮汹涌,情动心悸,她这才意识到是李谦回来了,回到了她的身边,正在摆弄着她的身体……
“你……”她娇|吟|着|溢|出|声来,却又支离破碎,语不成句。
“嘘!”李谦亲吻她的嘴角,语带笑意地温声道,“我们有话等会儿再说……现在你只要好好的感受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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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二章 相携
姜宪哪里忍得住,紧紧抓着李谦的胳膊问他:“你怎么来了?”
李谦闭着眼睛,享受着被花瓣般丝柔紧致包裹着的感觉,有心想要回答姜宪,却怎么也集中不了精神,断断续续地道:“想你,就过来了,来接你回家……还以为你要过几天才走……保宁,不怕!”他说这话的时候,睁开了眼睛,轻轻地抚着她散落在脸旁的青丝,明亮的黑眸像夏夜的星空,倒映着星子的璀璨,含着笑意,“我在这里,你若是想回京城,我就护着你回京城……”
姜宪被他这么一闹腾,人已彻底清醒过来。
李谦是听到了那些传言才赶过来的?还是猜测出她用自己手中的权柄给他换了个异姓王才赶过来的?
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她离开京城的目的都不会改变!
当初她之所以动手铲除辽王,也是因为她手里握着赵翌的遗诏,而她的伯父姜镇元做为臣子不方便出面做这件事罢了。
她从来未曾想过再走前世的老路。
不然她早就杀了方氏,逼着赵翌娶了她。
何必兜兜转转的,费了这么大的气力,最后终是嫁给了李谦呢!
姜宪亲昵地伸出两条欺霜赛雪的手臂,松松地搭在了李谦的脖子上,挺了挺圆润的"qiao tun",风情万种地斜睇着李谦,嗓音低哑地道:“我留在京里,你舍得吗?”
“妖精!”李谦咬牙切齿地道,忍不住使起劲来,道,“还有力气挤兑我,看来我是白赶过来了。我看你玩得挺高兴的啊!”
姜宪还真不敢随意撩拨他。
她可是吃过苦头的。
何况她明天还要赶路,汪几道这老匹夫没让朝中大臣给她饯行,结果这些人就像私会似的,一个个掩耳盗铃般来给她送行。明天她还不知道会遇到谁呢?
总不能让人知道她今天晚上都和李谦做了些什么吧?
那她可就丢脸丢到金銮殿上去了!
“没有,没有!”姜宪连忙示弱,娇滴滴地把脸贴了过去,撒着娇地道,“我这不是想跟着你回西安吗?你来不是带我回去的吗?我都有很久没有看见你了,你想我没有?我日日夜夜都想着你呢!实在是在京里呆不下去了,就想回去找你。又怕那几个老谋深算的家伙不相信,才出此下策的。谁知道他们居然会答应了封你做异姓王……”
李谦就狠狠地顶了她一下,顶得她一声娇呼,魂都飞到九天外去了。
“你就在我面前贫吧!”李谦在京里也学会了几句京话。
他压根不相信姜宪会想他想到茶不思夜不寐。
可明知道是假的,这个人这样说的时候他居然也感到心花怒放,高兴得不得了。
他不由就遐想,若是真的有那一天,又会是怎样一副情景?
李谦的动作不由就轻柔起来。
“保宁,保宁!”他温柔地唤着她的名字,藏在眉眼间的深情如一汪春水,把姜宪的心都泡软了。
她无力地攀附在这个人的身上,想着就算哪天俩人反目成仇了,也不能把这个人让给别的女人去。她要生生世世都占着他身边的位置,生生死死都和这个人在一起!
永远都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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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爱是件非常神奇的事。明明几乎一夜都没有睡,明明最后累得不行,可第二天早上起来,姜宪对着镜子簪花的时候,只觉得镜子里的人神采奕奕,如食了十全大补丸似的,不敷粉皮肤就已是晶莹剔透,不着胭脂双颊就已是粉中透霞,整个人熠熠生辉,光彩照人。
她想到李谦昨夜在她脖颈间有力地"yun xi"过,忙拉了衣领左右地照着镜子,问服侍她梳妆的情客:“看得到什么吗?”
情客的脸红得像块大红绸,低声道:“什么,什么也看不见!”
那就好!
姜宪觉得李谦越来越像属狗的,逮住她就是一通乱咬,弄得她每次都要仔细查看露在外面的皮肤上有没有什么痕迹。
李谦还懒洋洋地躺在驿站简陋的床上,见状不以为然地道:“你坐在珠帘后面,难道还有人敢抬头仔细地打量你不成?”
“若是遇到了女眷呢?!”姜宪回头瞪了李谦一眼,扭过头去继续挑今天要戴的珠花,道,“她们常会带了自己的女儿或是侄女来拜见,那些小姑娘就是得了叮嘱也会忍不住地打量我。”
把她当稀罕东西打量。
前世她做太后的时候,时不时就会遇到这样的事。
而且见过她之后,每到聚会时都会议论她,从她的穿衣打扮到言行举止。
有一次她刚刚卸了妆萧容娘就带了湖广总督的女儿来拜见她,而那时她以为萧容娘是赵玺的生母,她怎么也要给萧容娘几分面子,所以就草草地只插了根竹簪就把人召了进来。结果在那之后有好一段时间京城里非常的流行竹簪,到了那年宫里的年夜宴,自觉还年轻的命妇、小姐、贵女们人手一支竹簪,闹的她还以为皇帝驾崩了,这些人要戴孝呢!
姜宪最讨厌别人盯着她打量了。
李谦是不知道这些事的,他道:“她们为什么带了女儿来拜访你?是好奇你长的什么样子吗?你可以直接不见啊!”
若是因为这样,李谦也不高兴姜宪被人当成稀罕物件般的被人盯着瞧。
谁知道姜宪却撇了撇嘴,道:“她们就是想听我一句赞扬。你想想啊,太后娘娘的一句赞美,这姑娘得有多大的面子啊!就是说人家,都能抬高两个门楣,这么便宜的好事,谁不想啊!再不济,也可以拿出去吹牛,说是见过皇太后了,仪容德行连皇太后都没的挑的,可见这姑娘的家教修养有多好了!”
主要还是那个时候她的心太软,知道自己的一句话就能定人生死,轻易不批评别人。
要是搁在现在,她可没那么好的脾气了。
那些曾经她给说了好话的人,在她为难的时候可没有谁站出来帮她一把。
全都臣服于李谦的淫|威之下了!
姜宪想到这里,就又瞪了李谦一眼。
却没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她现在,是郡主。
是嘉南郡主。
李谦却把“太后”两个字听的清楚明白。
他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道:“太后?那不是韩同心的事吗?她们得了你的称赞,恐怕也没有什么用吧?”
姜宪这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
她嘿嘿嘿地笑,也不申辩,心里不由琢磨着,要不要找个机会把她重生的事告诉李谦。
不过这样一来,俩人会不会为前世的事争执起来啊?
要知道,前世他们可是水火不容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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