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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第一年,那些小兔崽子们肯定不会闹事的,不然新官上任三把火,还不得把他们都烧死啊!”
曹宣也是有持无恐。
李谦呵呵地笑,道:“有云林和卫属两个看着,应该没什么大碍!”
曹宣点头。
李谦向白愫、石氏颔首,坐在了姜宪的身边,道:“我们再过一个时辰进宫,来得及吗?”
“晚一点也没关系!”姜宪笑道,“我之前派人去宫里问过了,说是你早已安排好了杂耍进宫陪太皇太后和太皇太妃?”
李谦笑道:“元宵节,大家都高兴高兴嘛!”
实际上是给慎哥儿收拾烂摊子——这孩子答应了太皇太后和太皇太妃今天回宫的,可一趟灯会逛下来,只怕是不到亥初回不了宫。大家都在外面逛灯市,太皇太后和太皇太妃在宫里等着,就会越发觉得时间长,说不定还会觉得慎哥儿更惦记着姜宪,出了宫就不愿意进宫了。他索性找点事给两位老人家混着,为此他还在出宫之前特意去见了太皇太后,只说是姜宪想约了王瓒和曹宣两家人逛灯市,孩子们也跟了去,可能要晚点才能进宫给两位老人家问安。
当时太皇太后还挺高兴的,觉得这是李谦体贴姜宪,特意拉着姜宪出去逛灯会,压根就没有想到慎可儿和止哥儿,还叮嘱他带着姜宪好好玩,不要担心她这里,以后再有这样的事,只管提前将慎哥儿送到宫里来就是了,她会帮着看着的。
李谦讪然,觉得应该找个机会教训教训慎哥儿,再遇到这样的事,应该考虑的更周全才是,又觉得慎哥儿还小,能有把事情办到这一步已经很不简单了,应该鼓励为主。
姜宪对这样的安排满意极了。
慈宁宫就是太冷清了。
王瓒有些愧疚,觉得这应该是他的事,却没有做好。
曹宣则暗暗地挑了挑眉,觉得李谦能有今天,并不是偶然的。
几个大人说话,小孩子在旁边跑来跑去,不一会天就暗了下来,长|安街的花灯犹如夜空的明星,一点点的亮了起来,呈现出璀璨夜景。
李谦叫了事先就安排好的护卫进来,点明了由谁负责谁的安全,若是有谁出了事,提头来见。
这些都是李家培养多年的护卫,行事自有章法,很得李谦信任,如今又委以重任,保护李谦的妻儿亲戚,众人都很激动,气势如虹地应下,出了酒楼,却悄无声息,或隐于众人中,或警惕地远远跟着,既不过份,又可以看得出他们在保护谁。
王瓒等人都对这样的安排非常的满意,石氏还感慨地对姜宪道:“临潼王真不简单!”
那是当然!
不然她也不会两世为人,都喜欢上这一个人了!
姜宪抿着嘴笑,看着孩子们也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都活泼起来,念慈和大妞儿手牵着手,陪着大妞在街市两旁的小摊子上流连,慎哥儿和止哥儿则如所有放出家门的小男孩,像小鸟似的扑楞扑楞着穿梭在人群里,一会看别人猜灯迷,一会儿挑灯,一会儿跑去看皮影,一会站在卖小食的铺子前流口水。
止哥儿就道:“哥哥,你说让厨子给我做东西吃的……我想吃这个!要玫瑰糖的!”
慎哥儿一看,原来是卖凉粉的。
他不由道:“这是什么季节,你还惦记着吃这个!小心着了凉!”
止哥儿不高兴了,道:“哥哥说话不算话!”
“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慎哥儿不悦道,“我是怕你吃了不舒服。这又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你想吃,回头我让厨子做就是了!”
只是他的话音还没有落,旁边突然传来一声嗤笑,有个听着有些耳熟的声音不屑地道:“吹牛皮也不怕把牛皮吹破了!这桂花糖的易得,玫瑰糖的却不多!你知不知道桂花糖和玫瑰糖的区别?”
止哥儿觉得他可以说慎哥儿,别人却不能说他的哥哥。
他人还没有看清楚,怼人的话就先说出了口:“你不懂就不要装懂!不要说玫瑰糖了,就是玫瑰香露我们家也是要多少有多少,还会稀罕这里!哪里来的土包子,不懂也不会藏拙!”
对方立刻叫嚣起来:“你说谁是土包子呢?”
慎哥儿和止哥儿回头,看见了李冕。
止哥儿不认识,满脸的不屑。
慎哥儿地有点奇怪他怎么到了京城,但他不理睬李冕,只是对止哥儿道:“别理他!和这种人一般见识也太掉格了!”
止哥儿听着就老老实实地应了声“哦“,牵了慎哥儿的手道:“那我们去刚才经过的第三家铺子里买兔子灯。我看见大妞儿站在那里脚都挪不动了。”
慎哥儿狠狠地撸一把止哥儿的头,道:“你就这点出息!再往前看。我这次给你挑个最漂亮的灯,让大妞儿羡慕才是。”
止哥儿嘿嘿地傻笑。
两人抬脚就朝外走,像没有看见李冕这个人似的。
李冕之前就看到了慎哥儿,穿着华丽不说,还戴着金镶玉的项圈,和一个穿着同样十分华丽的小男孩嬉戏着,看上去很高兴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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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九十二章 狭路
李冕顿时怒火中烧。
上次慎哥儿打了他的事没有了后续,他心里正窝着一肚子的火,知道慎哥儿毫发无损地离开了太原他在家里闹了好几次,直到他娘说带他来京城玩,他这才消停。
可京城并没有他以为的那样好。
他爹和他娘带着他去了帽儿胡同。
路上他爹对他说,帽儿胡同是李家十几年前就置办下来的宅子,李家从前有人进京,都是在那里落脚的。谁知道帽儿胡同那的人却不给他们开门,说什么这宅子已经分给他三叔李驹。因李驹还没有派人来收宅子,宅子里的东西全都贴了封条动不得,他们做不得主。
他爹就扬言要去老太爷那里告他三叔。
谁知道那门房不仅不怕,还阴阳怪气地道:“你就是去跟大爷说也没有用。人家大爷知道这宅子分给了三爷,前两天还主动派人来把从前留在这里的东西都带走了。大爷和三爷好歹还是一个爹,您这还隔着房头吧!”
把他爹气得当场差点吐血。
他娘一拉他爹,就去住了客栈。
但客栈再好,也比不过自己家里,不仅又大又宽敞,而且他走出去的时候个个都要给他让道,点头哈腰地打招呼。他们虽在客栈里包了个院子,可院子太小了,隔壁的人说话有时候都能听见,更不要说他出去的时候,大家都当他是小孩子,有时候还要让他让让。他气得不得了,吵着要回太原。
他娘却说,等过了二月二再回去,还哄着他说开了春,京城的天气就暖和起来,潭柘寺、大相国寺都会有庙会,还有很好吃的斋菜,桃林和杏林,是踏青的好地方。说既然来了京城,就踏了青再回去。
他也有些好奇,就留了下来。
正巧他们住的客栈离长|安街很近,来来往往的人都在说今天的灯市。他就吵着要逛灯市。
他娘自从来京城的路上就一直焉焉的,对他爹和他也不像从前那样关心了,总一个人呆呆地坐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听说有灯会也不感兴趣。
他哭着吵着好不容易让他爹同意带他来逛灯会,结果他爹看到个常娥奔月的八角灯就想带回去给他娘,那卖灯的拉着他爹推荐其他的花灯,口若灿莲,他不耐烦等,跑到旁边的铺子买吃的,结果一抬头看见了慎哥儿。
他顿时像吃了火炮似的,听见慎哥儿说话就不好,想也没想就上前怼上了。
谁知道慎哥儿却当他不存在似的。
他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轻视过。
李冕想也没想,上前就去拽慎哥儿衣领。
慎可儿看着他就觉得他是个下黑手的,虽然在前面走着,心里却防着他,听到动静一回头,见李冕直奔他而来,他下意识地就朝旁边躲了躲,并不耐烦地道:“你要干嘛!别给脸不要脸?想和我动手,打输了就要长辈出面,你这种人,也就只配和那些臭水沟里的老鼠打交道了!”
“李慎!你找死!”李冕之前被慎哥儿打过的鼻子隐隐作痛,眼泪都差点落下来,挥拳就朝慎哥儿命门打去。
慎哥儿的身手李谦的亲卫队都是知道的,何况李冕那样子一看就不是慎哥儿的对手,他们警惕的注意着两个小孩子,却都觉得还不是他们出手的时候。
李冕身边的护卫则认识李家这位大名鼎鼎的李慎,临潼王和嘉南郡主的独子,
这真是典型的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他们此时一个个不知道有多后悔。
早知道逛个灯市都会遇到慎哥儿,他们宁愿留在客栈里守着行李了。
想着上次当着高妙容的面,慎哥儿都把李冕打了,他们不仅没有去拉架,还一个个装没有看见似的。
慎哥儿退后一步就避过了李冕的拳头。
李冕的第二拳又挥了过来。
慎哥儿寻思着要不要把这个李冕再打一顿,谁知道旁边却伸出一只脚,“啪”地一声就踹在了李冕的小肚子上,李冕被踹得捂住肚子跌跌撞撞地向后趄趔了好几步,“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
李冕抬头,就看见那个和慎哥儿一起玩耍的小男孩子从慎哥儿身后走了出来,挽着衣袖就问他:“你是谁?居然敢打我哥哥!看我打不死你!”
慎哥儿拉了止哥儿一把,道:“别管他!他输了就喜欢哭哭啼啼地向大人告状。”
“那就更应该收拾一顿了!”止哥儿跃跃欲试地道,“这种人你只有把他打得怕你,看到你就躲得远远的才能解恨。这件事你别管了,我帮你搞定!”
慎哥儿想到他那蠢样子,差点气笑,拉着他胳膊的手更紧了,道:“我让你别理他……”
他的话还没有说话,李冕已经痛得大叫起来,朝他们叫嚣道:“你们居然敢打我!你有本事别走!我让我爹打死你!”
本来想放他一马的止哥儿顿时像点着了的炮仗,力大无比地甩开了慎哥儿的手,跑上前就把李冕扑到了地上,骑在他身上一顿劈头盖脸的拳击:“我叫你嘴臭!叫你告状!你还敢收拾我哥哥,你先把我收拾了再说。”
拳头像雨点似的落在了李冕的身上,看见地方就揍。
两富家小子打架,还一点章法都没有地滚在地上,周围看灯的人全都围了上来。
李冕的护卫一看坏事了,一面驱散看戏的人,一面嚷着:“别打了,别打了!”
慎哥儿虽然觉得止哥儿有点冲动,不过也觉得李冕的话欠揍。但两个人已经打上了,他就不能拖了止哥儿的后腿,不能让止哥儿白白地为了他打了一架。
他立刻跳了出来,对李冕那几个护卫道:“怎么,你们家少爷干不过别人了你们就上?好像别人家没有护卫似的?”说着,就做了个手势。
李冕的护卫围了过来。
那一看就不仅仅是膀大腰圆的壮实,身上还若隐若现地透着血光和杀气。
李麟身边的护卫也不是吃素的,一眼就认出来了。
他们顿时暗暗叫苦。
这多半是李谦或是李长青身边的护卫,都是上过战场见过血的人,真的动起手来,李麟一个靠着李家吃饭的旁支,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