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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也有可能。
论看人的眼光,不管是她还是赵翌,都差得很,总是出错。
可惜她对宫里的这些事都没有兴趣,更不想被这些人当成槌子使,她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笑道:“我们家临潼王还在京城里等着我回去呢?我可不想家中生变!皇后还是让我早些回去的好!”
刘氏听了抿着嘴笑,道:“郡主说话真是风趣!难怪皇上总念着您的好呢!”
姜宪自认为自己对赵玺很一般,没什么特别好的地方,刘氏这话不免有奉承之意。
可刘氏为什么要奉承她呢?
想到刘氏的出身,姜宪不得不得恶意地揣测,这刘氏是不是受了谁的指使来探她的口风,看她是想回京城,还是想留在金陵。
刘氏恐怕是为泾阳书院问的吧?
看来李谦这步棋走对了!
这刘氏还没有正式策封为皇后,就开始涉及朝中事务,这要是生下了皇长子,那还了得?
但这种局面对李谦有利。
姜宪突然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早就回去。
她不由微微地笑,道:“皇后抬爱。我是个顶不会说笑话的人,皇上和左大人等都明白。若是因此说了不应该说的话,还请皇后不要责怪才是。”
“郡主是皇上的长辈。”刘氏笑容恭敬谦和地道,“也是皇上一直都很敬仰的人,自然是句句珠玑,何来‘不应该’之说?郡主应该放开胸怀,在金陵好好地住些日子才是。”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看上去相谈甚欢,实际上一句有用的话都没有说。
赵玺对这样的场面却很满意的样子。
他特意走过来笑着问:“梓童在和姑母说什么呢?姑母为了你我的婚事特意从京城赶过来,梓童要好好招待姑母才是。”
刘家二小姐恭敬地应了一声“是”,原本就清丽的面容泛起淡淡的绯红,很符合她新嫁娘的模样。
姜宪嘴角微翘,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们能过得好我就放心了。”
既然他们一心一意地要把她推到长辈的位置上,她不坐岂不是让人失望?
姜宪的笑意更浓了。
等到宴会散了,赵玺专程来见她,两眼亮晶晶地问姜宪:“您觉得梓童如何?”
姜宪笑道:“临潼王亲自向您推荐的,还能不好?”
赵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那姑母不如就在这里多住几天,策封了‘大长公主’再回去。”
“大长公主?!”姜宪愕然。
赵玺却得意地笑,道:“若是没有姑母,就没有我。我如今长大了,想回报姑母一二,还请姑母不要推辞才是。”
所以才会迫不及待地弄死地韩同心。
姜宪冷冷地道:“我是宗室出了阁的郡主。皇上这样做,有些不合适!”
如果说之前姜宪对赵玺是敬而远之,自从知道韩同心的死和赵玺有关,她就决定和赵玺从此分道扬镳。
她不会再接受他的任何好处!
“我知道皇上待我真心,”她继续道,“可皇上毕竟还没有亲政,汪几道等人肯定不会同意。皇上何必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呢?不如等过些日子,皇上把其他的事安排好了再说!”
姜宪委婉地劝着赵玺,赵玺很是失望。
他为了策封姜宪的事,做了很多的功课,甚至连内阁若是反对他应该怎么办都想好了,却没有想到在姜宪这里就被打了拦路板。
“姑母,我觉得这才是最要紧的事!”他急急地辩道。
姜宪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道:“韩太后去世,从前追随韩家的那些人你准备怎样处置?你大婚,简王爷却借口路途遥远,直到今天还没有赶到,你准备怎样安抚?汪几道和赵啸常常政见相左,你准备怎么办?这些事难道都不比策封我重要?皇上说自己已经长大了,更应该知道轻重缓急才是!”
赵玺闻言笑容开始有些勉强起来。
姜宪却不想讨好他,道:“皇上若是觉得我说得不对,不妨先试探试探内阁的口气。”
她可不想成为赵玺和内阁博弈的道具。
“还是姑母考虑的周到!”赵玺言不由衷地赞扬了姜宪几句,拖着刘氏转身去了汪几道那里。
姜宪发现刘氏回头看了她一眼。
大约是觉得很意外吧!
把眼看着要到手的荣耀往外推。
姜宪端起茶盅来喝了一口茶。
刘氏的确很意外。
她之所以会嫁进来,除了考虑到江南士族也有意和皇室缓和关系,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泾阳书院的顾先生等人觉得如今的朝政崩坏,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简王弄权,韩太后干政,汪几道等侫臣当道。所幸的是皇上如今还小,若是她能慢慢地影响皇上,说不定能辅佐皇上成为一代中兴之君。
顾先生等人还特意提到了嘉南郡主姜宪。
觉得她和曹太后一样,是个自私自利,喜欢玩弄权术之人。
知道姜宪南下来,赶在她出阁之前让她的母亲带着她去拜访了姜宪,就是想试探试探姜宪南下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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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三十六章 利用
刘氏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姜宪时的情景。
姜宪穿着件真红色刻丝素面通袖袄,偏偏她又肌肤胜雪,青丝如鸦,表情冷漠,一眼望过去,让人无端端地想起烈焰红唇来。
她当时就被惊艳了。
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姜宪完全没有掩饰自己的情绪,好奇地打量了她几眼,就和她母亲说起江南的一些风景趣事来,像个小姑娘似的天真烂漫,压根没有临潼王王妃或是郡主的端庄肃穆。
倒是她母亲,来的时候神色轻快,见到姜宪之后神情却越来越凝重,到了最后,姜宪问她母亲话的时候,她母亲都要三思之后才会回答姜宪。
等他们出了行宫,坐上了自家马车,她母亲唤了贴身的丫鬟进来,她才发现她母亲的后背全都湿透了。
她不解地问母亲:“您这是怎么了?”
母亲看着她的目光却充满了犹豫和迟疑,并第一次说出“送你进宫,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的话来。
她当时不理解,但为了不让母亲担忧,还是抱着母亲的胳膊撒着娇,让母亲不要担心她,说她会好好和皇上相处的。
她母亲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却在她去见过祖父回来之后把她叫去说了半天的悄悄话,告诫她“以后若是遇到了嘉南郡主,说话做事千万要打起精神来”。
她当时有些不以为意。
她母亲看着就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打了她几下,道:“你是不是看她说话行事很是随意,觉得她没有什么城府?”
她的确是这么想的。
她母亲沉吟道:“有两种人行事说话会很随意。一种是像你想的那样,没有城府;还有一种,就是随心所欲不逾矩。前者,在小家碧玉出身的女子身上常见;后者,却是经历过大风大浪而屹立不倒,世间万事于他都不过是小小的山峦,没有他不过去的坎。你再看看嘉南郡主的经历,她显然是后者。
“你再想想她和我说的那些话。
“她怎么可能是个胸无城府的女子。”
刘氏回忆,当时姜宪问的全是些风土人情。
她母亲急得直跳脚,道:“所以我不知道把你送进宫是对还是错啊!你想想你的那些姐妹们,有几个会关心金华什么时候是雨季,什么时候是旱季?雨季的时候有没有决过堤,旱季的时候有没有为上流的水源哪两个家族械斗过?你长点心吧!”
她一直记得母亲说这话时忧心忡忡的表情。
再想到刚才姜宪拒绝赵玺时的利落,她不由对姜宪刮目相看。
也许,姜宪并不像外界传的那样心狠手辣,凶残暴烈?
刘氏心不在焉地坐在凤座上,接受着四品命妇的朝拜,眼角的余光却忍不住瞟向了坐在赵玺下首的姜宪身上。
姜宪身姿笔直,表情端肃,目光锐利,气势惊人。
那些拜见她的外命妇给她行礼之后起身,都会不约而同地瞥一眼姜宪。
好像不瞥这么一眼,仪式就像没有完成一样。
她们这是来拜见她还是来拜见姜宪?!
刘氏强忍着才没有去抹额头的汗。
好不容易接受完了命妇们的朝拜,用过了晚膳,回到了她居住的凤仪宫,重新净了脸换了衣裳,赵玺过来了。
他问刘氏:“你和左家的人熟悉吗?”
姜宪已经向左家投了拜帖,定了十五去左家拜访。
左家为了迁就姜宪,表现对姜宪到访的重视,从老安人到大太太,全都从金华赶了过来,还简单地修缮了一下左家在金陵的宅子,如今阖府上下都准备着迎接姜宪的来临。
刘氏不知道赵玺的用意,笑道:“江南就这么大,我们几家怎么也联着姻。若是皇上想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也可以问家里人。”
赵玺沉默了片刻,这才道:“我听人说,李家姑娘嫁的那个左泉,为人很是愚笨,是这样的吗?”
虽然都是江南世家,可他们彼此之间也是有竞争的。
刘氏闻言心中一紧,面上却笑道:“这我倒没有听说。不过他读书的确不如他哥哥就是。如今还没有通过院试。据说家里也不指望他了,只眼盼着他别闯祸就是了。”
赵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心不在蔫地和刘氏说了几句话,就上床歇了。
第二天,他下旨封了姜宪为“大长公主”,封号没有变。
姜宪把左以明叫到清莲堂,让他帮着写奏折请辞。
左以明满头大汗,道:“郡主,皇上也是一片好心!你就别为难皇上了!”
姜宪冷笑,道:“他虽然是一片好心,为何不下旨让嘉兴免一年税赋!要拿了我的封号和汪几道一争高低。”
左以明苦笑。
因这几年江南都不太平,嘉兴受灾犹为严重。正好行人司有个嘉兴籍的官员,偶尔有一天在赵玺面前说起嘉兴受灾的事,赵玺听了很是感慨,承诺给嘉兴免一年税赋。
那官员喜出望外,立刻写了陈条。结果陈条递到了汪几道这里,却被汪几道打了回去,说是天下受灾的不止嘉兴一处,湖州和富春比嘉兴还要严重,若是只免了嘉兴一处的税赋,怕是其他地方会有所不满,还不如全都不免。彼此咬咬牙也就过去了。
赵玺气得不得了,可苏佩文等人都同意,赵玺也没有办法。
姜宪之前和刘氏母女说闲话的时候,就隐隐问出了这件事,她再派阿吉仔细地一查,自然是什么都瞒不过她的眼睛。
“他要和汪几道斗没问题。”她道,“可不能拿我做筏子。这件事是你主导的,一事也不烦二主,还是由你去说服皇上好了。”
左以明窘然地道:“当初我真没有想到嘉兴免赋的事!皇上也不过是嘀咕了几句……”
“我可比你更了解皇上。”姜宪再次打断了左以明的话,道,“你就照着我说的去办吧!皇上心里应该清楚,不会为难你的。”
那可不一定!
自从韩太后去世后,赵玺就变得很不一样了。
左以明在心里嘀咕,硬着头皮去见了赵玺。
赵玺果然没有再坚持,只是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