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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中粗喘着气,大口的芬芳在心内弥漫,缕缕的香甜气息,就那么一丝丝的嵌入心房,贺启暄紧握着双拳,犹疑着抬起,又落下,终于,还是放回了身旁。
“嫣儿,我从未有一日,像此时一般欢喜。”
目光灼灼的看着慕嫣然,贺启暄柔声说着。
眼中的柔情,像是编织出的网一般细细密密的罩在了自己身上,慕嫣然只觉得有些沉溺的喘不上气了,唇边荡漾开浅浅的笑意,她扬起手里的小盒子,俏皮的说道:“那我们,算不算心有灵犀?”
“算,算。”
连连点头应答,贺启暄咧嘴笑着,脸上的笑意,一直弥漫到了眼底。
轻轻的微风拂起,梅林里想起了簌簌落落的声音,想来,又有许多梅花凋零了,慕嫣然缩了缩脖子,掩饰着脸上的温热,一边,将手中的锦盒放在了袖袋里。
再回过头来,贺启暄仍旧深情的凝望着自己,慕嫣然有些不自然的扭过了头,一边,却打趣的问道:“若是我没出来,若是你差了人去唤我,我仍旧不出来,你会怎么办?”
未加思索,贺启暄促狭的笑着,看着慕嫣然沉声说道:“那我就亲自去唤,堂堂宣王殿下的面子,你总要给的吧?”
见这人又恢复了从前的无赖模样,慕嫣然有些哭笑不得摇着头,走到了石桌边坐下。
“你不问问我,唤你出来是为了何事吗?”
见慕嫣然不追问,贺启暄一时间显得有些丧气走到慕嫣然对面坐下,他眼巴巴的望着慕嫣然轻声问道。
摇了摇头,慕嫣然一本正经的看着贺启暄正色答道:“反正,即便我不问,你也要告诉我的。
说罢,慕嫣然“扑哧”一声笑出了口,再抬眼去看贺启暄已一脸哀怨了。
“好了好了,我问,不知宣王殿下唤臣女出来,所为何事啊?”
娇俏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清脆的迷离,贺启暄的眸色,渐渐的氤氲起来。
“嫣儿,你真好看。”
原本还在打趣,因为贺启暄的话慕嫣然的脸上,顿时又染上了一抹羞赧,嗔怒的看着他却是再也不敢抬头了。^^
耳边传来阵阵婆娑的落花声,隐约,还能听见梧樾殿里的丝竹乐声,贺启暄看着对面娇羞不已的人儿,索性喃喃的说了起来:“嫣儿,你是我识得的女孩子里,最好看的,从今往后,我也只会觉得你好看,哦不,母妃也是美人儿,所以,我的眼里,心里,便只有两个美人。”
心中羞恼可唇角,却已不自禁的弯了开来,慕嫣然抬起头斜了他一眼,娇嗔的斥道:“贫嘴。”
见她肯和自己说话了,贺启暄的话语,也慢慢的平稳了下来,看着面前迷离的烛光,贺启暄娓娓说道:“我的记忆里,身边的女子,除了乳母,便是宫女,虽也能看见母妃,可前十几年,她甚至没和我说过一句话。而乳母和宫女,当着面,总是唯唯诺诺的说‘请殿下更衣,‘请殿下用膳,,可背后,又是另一副嘴脸。”
似是想起了幼年时不愉快的生活,贺启暄的脸上,透出了一丝厌恶:“时日久了,我再看到女子,也总是觉得从心里透着一份排斥。我喜欢婉儿,便是因为她的天真和可爱,她从不掩饰自己的情绪,高兴就笑,伤心就哭,便是她不喜欢的,她也从不会用长公主的身份去欺负别人。否则,长乐怕是死了千百次了,又怎会等到今日?也许,这便是老天爷的恩赐吧,长乐的结局,便是老天爷对婉儿最好的回馈。~”
提到贺婉茹,慕嫣然的脸上,也不由的多了几分怀念。那个任性却不失可爱的女孩子,如今在千里之外的地方,享受着属于她自己的幸福生活吧?
“那现在呢?两年的分隔,你对女子,又是怎样的认知?”
想到了女扮男装的宋晓,慕嫣然有些不自然的问道。
伸出手来宠溺的拍了拍慕嫣然的头,贺启暄有些恼怒的说道:“就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跟肖……我跟他没什么的。”
见慕嫣然目露疑惑,贺启暄轻声说道:“她是我们到边关的第二年才到军中的,当时,是跟着一位在大梁游历的老大夫身边,老大夫只说是他的徒弟,我们也没人细想,那会儿,边关战乱不断,每日里都有将士受伤,谁还顾得上去注意这些啊?不过时日久了,他的名气,倒真是在军中传开了。”
宋晓的性子,若是男儿身,必有一番作为,可惜了,是个女孩儿,从她逃婚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这一生会是个悲剧。听镧丨贺启暄的话语中,似乎对宋晓的所作所为颇是欣赏,慕嫣艚对她的那份惋惜,也愈发弥漫起来。
慕嫣然不问,贺启暄便继续笑道:“打仗的时候,身上受伤是难免的事,尤其有时候遇到断胳膊断腿,那个场面,常人是无法想象的。军队里只有老大夫才敢疗伤包扎,刚去的新人,每每都会受不了那种血腥的场面而逃跑,只有她,每次都是包扎到一半就跑出营房去吐,吐完了又进去继续包扎,时日久了,她在军中便有了个诨号,将士们都管他叫‘肖大胆,。那时,谁又能想到,她是女儿身呢?”
说到最后,贺启暄的话语中,还带出了一丝委屈,仿佛在为慕嫣然当日莫名的气恼感到伤心一般。
不自然的别过头,慕嫣然嘟着嘴不说话,耳边,传来了贺启暄扑着热气的问话声:“你吃醋了·对不对?”
眼中的惊慌一闪而过,慕嫣然强自狡辩道:“我,我才没有。”
“没有啊?那你告诉我,当日为什么生气?”
眼中的笑意一闪而过·贺启暄俯过身子直视着她的眼睛柔声问道。
“我……我……我忘记了。”
嗫喏了半天,只觉得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热意,慕嫣然耍赖的答完,扭过了身子。身后,传来了贺启暄闷闷的笑声。
恼善成怒,慕嫣然有些羞窘的转过去对着他大声说道:“对啊,我就是吃醋了·你想怎样?”
见那个小女人半仰着脸示威的模样,贺启暄的心里,却涌起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唇边浮起了一抹开怀至极的明朗笑容,他低沉的说道:“不怎样,我,很欢喜。”
男子的话语中,透着一份得意的宠溺·慕嫣然绯红的脸颊,在烛火的映衬下,像晕开了胭脂一般·说不出的诱/惑。
“嫣儿,你怎样,我都喜欢。我喜欢你对我笑,喜欢你撅着嘴发脾气,更喜欢你吃醋的小模样,只有在那个时刻,我才知道,我在你心里,是独一无二的。”
心中的话语,面对着她绮丽的笑容说出·贺启暄的眸子里,像是燃起了火苗一般,炽热的让慕嫣然不敢对视。
明明的寒冬的天气,坐在冰凉的石凳上,慕嫣然却觉得如同置身阳春三月一般的暖和,眉梢处·尽是幸福的喜悦。
点着头,慕嫣然低声问道:“等我来这儿,就是想说这些话给我听?”
小女人的眉眼间尽是得意,可话语中,却极力的掩饰着那份自得,贺启暄笑着点头答道:“是啊,嫁给我之前,总要让你知晓我的心意。”
“谁要嫁给你?”
口中嘟囔着,慕嫣然手中的衣角,已皱成了一团,柳氏刻意仔细的装扮,宛贵妃愈发温和的笑容,还有方才梧樾殿里淑妃若有若无的不甘眼神,都让她的心里,有一丝惊喜的不安。
“哦?原来你不愿意嫁给我啊?”
刻意低沉的声音,听在耳中,让人的心跟着一揪,慕嫣然急欲辩解,抬眼处,对上了一双满是狡黠的眸子。
“如今便是想悔,也迟了,这一生,你注定都只能是我的人。”
贺启暄霸道的话语声,在慕嫣然耳边响起。
只觉得自己快要淹溺在他的甜言蜜语中了,慕嫣然有些慌乱的站起身,疾声说道:“我们····…我们回去吧,一会儿免得她们找不到我们。”
无奈的摇着头,脸上尽是欢喜的笑容,贺启暄站起身,提着灯笼走在了她身侧。
漆黑的梅林,伴随着微风拂过时树枝的细碎碰撞声,让二人之间,透着一份并肩的温馨,慕嫣然只觉得,自己的嘴角,一晚上像是一直弯着一般,泛着一丝甜蜜的酸痛。
“小′心……”
一个趔趄,慕嫣然的身子,斜了一下,只一瞬,就靠在了贺启暄温暖的怀抱里。
“我……”
从未与男子这样碰触过,慕嫣然顿时觉得心头像是被敲了一下一般,紧张的停滞了一下。
下一瞬,慕嫣然冰凉的手,便落入了一个温暖干燥的手掌中。
瑟缩了一下,慕嫣然的手,被贺启暄紧紧的扣住了,他柔声说道:“这里黑,我牵着你出去……”
话语中的不容置疑,让慕嫣然不再反抗,低垂着头,任由他牵着,两人一步步的走出了梅林。
刚一踏出梅林,看到梧樾殿的璀璨灯火,慕嫣然就倏地缩回了手,耳边,传来了贺启暄低沉的笑声。
“嫣儿,今日与尔携手,惟愿与你白头,此情不渝······”
清朗深邃的夜色下,男子的眼眸真诚澄澈,面对着自己心悦的女子,许出了永久的诺言。
ps。贺启暄脸上的柔情还未褪去,眨了眨眼睛看着围观的众人轻声说道:粉红妹纸们,还不快来送上你们的祝福?
第二百四十二章 赐婚
回到梧樾殿,除了宛贵妃眼中有一抹开心的促狭笑容,其他却都未起疑,而柳氏,却还递过热茶关切的问道:“饮了酒,身子都是热的,还出去吹冷风,回头着凉了怎么办?快喝吧,驱驱寒······”
接过茶碗小口的抿着,慕嫣然的心里,那丝慌乱仍未褪去。
正殿内君臣同欢,不一会儿,便到了兴头上。
永成帝的身边,一左一右的坐着皇后和宛贵妃,三人亲热的说着话儿,一抬眼,永成帝便看到了从殿门外溜进来的贺启暄。
“暄儿,刚才还有人要找你拼酒呢,你跑哪儿去了?”
看着这个在边关磨砺了两年,已褪去身上的稚嫩,长成了一个伟岸男儿的儿子,永成帝心内满是欣慰,此刻见他脸上尽是得意,永成帝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眼缩在柳氏身后的慕嫣然,眼含笑意的问道。
走到永成帝面前拱手一拜,贺启暄轻声答道:“回父皇的话·儿子早前跟您回禀过的,您忘了?”
说着,贺启暄抬起头两眼亮晶晶的盯着永成帝。
仰头哈哈大笑,永成帝摆了摆手示意他归位,一边低声说道:“臭形,朕还没老,给你记着呢。该是你的,跑不了。”
父子二人的哑谜,让皇后和宛贵妃相视一笑,随即,却不约而同的看向了慕嫣然。
果然,回到座位没一会儿,贺启暄的身边,就满满的围着一群和他一同从边关回来的将士了,儿郎们端起大碗,似喝水一般的饮着酒,让身边的人看着,只觉得说不出的畅快。
待到身边的人尽数散去,贺启暄斟满了碗中的酒,大步走到远东大将军林成身边双手一拜朗声说道:“林大将军,这两年,多得你的提携,启暄才有了今日的成就这一杯酒,启暄敬大将军。”
贺启暄的话语,殿内的众人都听的清楚,一时间,对这个没有以“本王”相称的宣王,众人都多了几分欣赏,而一旁的林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