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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等自己和老爷商量。三老太太已当机立断的将亲事定下了,日子都已议定,来年三月出嫁。
知晓那人好歹是个四品官。四夫人心中淤积着的一口气,才缓缓的吐出了半口,未等剩下的半口吐尽,派去打探消息的赵妈妈来回话,四夫人听完,却恨不得昏死过去。
自己的女儿,竟是要去做填房的,还未嫁过门,已经先有了嫡子嫡女,想及当年十月怀胎的辛苦。四夫人却恨不得从未生下过这个女儿。
“人在做,天在看,你自小便聪明伶俐,便连家学里的女先生,都说你是有大造化的。可你呢,聪明过了头。娘一直想着,会有什么样的好男儿,才配的上我如珠似宝的女儿,如今,倒也不用费尽心机去寻了。有巡抚夫人牵线说媒。旁人眼里,天大的福气呢,这也是你自己个儿得来的,娘便是再心疼,也无济于事。”
一双手紧紧的攥着手里的帕子,四夫人沉声说完,擦净脸上的泪水站起身,目光茫然的看着窗外昏暗的天色说道:“这门亲事,已是铁板钉钉了,老太太发话了,让你好生备嫁便是,便是死了,也要抬你去郑府。”
说罢,四夫人狠了狠心,朝外去了,身后,是文雅蕊呼天抢地的痛哭声。
夜,越来越黑了。
第二日,文雅娴和文雅竹结伴到王府看慕嫣然,两人进了一心堂正屋,慕嫣然正捧着冒着氤氲热气的茶水喝着,见二人进来,笑眯眯的招了招手说道:“快来喝,刚冲好的瓜片,正是好时候。”
三人小口的抿着茶,听文雅娴说着文府的趣事,不一会儿,话题便转到了文雅蕊身上。
及笄那日发生的事,文府的大人们都尽数知晓,可因为各府的主母都管教了下人,未出阁的小姐们却是全然不知的,而文雅娴和文雅竹,因为一早就看出了文雅蕊存了不该存的心思,联想这几日的事,却是也猜了个差不离,对文雅蕊愈发没了好脸色。
“王妃表嫂,文府的小姐们,除了蕊姐姐,其它都是很好的,就像娴儿和竹姐姐一般乖巧可人,您可莫要因为她,而不喜旁人啊。”
脸上表情夸张的说着,文雅娴扑闪着大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慕嫣然,顿时,招惹的慕嫣然笑出了声,旋即有些埋怨的剜了她一指头嗔道:“贫嘴……”
两人笑闹着,一旁,文雅竹的神色,却有些郁郁的,慕嫣然注意到,不解的问道:“竹儿怎么了?”
“王妃,竹儿无事……”
摇着头,文雅竹掩饰着,可眼中的落寞,却愈发显得通身透着一股无奈的疏离。
抿嘴笑着,文雅娴娇声说道:“蕊姐姐出嫁后,文府三房,便只有亭姐姐和竹姐姐到了要议亲的年龄了,竹姐姐可是为此担心?”
亲昵的捏了捏文雅娴的脸蛋,慕嫣然低声数落道:“哪家的女孩儿,成日把议亲这样的话挂在嘴头上的?回头被人听见,便是二老太太和你母亲再疼你,也要斥你的,可不许再浑说了。”
俏皮的吐了吐舌头,文雅娴点了点头,而一旁的文雅竹,愈发黯然的低下了头。
文雅竹是三房二老爷膝下的庶女,二老爷只是个从五品的知州,又有并不疼爱孙女的三老太太在,文雅竹的亲事,想来好不到哪儿去。
看着文雅娴和文雅竹携手离去,两个有些相似的背影,一个欢快,一个黯然,慕嫣然心中,不由的对文雅竹,就有了几分惋惜。
若说文雅蕊,因为慕嫣然不喜她,倒还可以操纵几分,而文雅竹,慕嫣然却是有些有心无力了,郓州虽大,可哪些好男儿是良配,慕嫣然不得而知,便是知晓,文府庶女的婚事,慕嫣然却是决计插不上手的。
晚间贺启暄回来,听慕嫣然嘟囔了几句,不知是认真还是打趣,却出了个主意,顿时,慕嫣然有些心花怒放了。
“明儿,请二房的大夫人和三房的二夫人来王府一趟。”
睡前,慕嫣然轻声吩咐道。
第二日早起,用过早膳没一会儿,文姚氏和二夫人便携手来了,给慕嫣然磕头见了礼,二人一左一右的坐在慕嫣然下首处的扶手椅中,神色间,颇有些小心翼翼。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找你们闲叙家常罢了。”
轻描淡写的安抚了两人一句,慕嫣然再聊起的,果真便是张家长李家短的鸡毛蒜皮,文姚氏和二夫人两人心中忐忑,神情却一丝不显,倒也相谈甚欢。
过了好一会儿,慕嫣然才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看着两位夫人问道:“不知云都城里,可还有谁家有未出嫁的小姐吗?门第不需要多显赫,重要的是人品好即可。”
未出嫁的小姐,不说旁人家,文府如今适龄的就有好几位呢。
顿时,文姚氏和二夫人眼中,便闪出了欣喜的光芒。
“不知王妃是想给哪家的公子保媒?”
文姚氏小心翼翼的问道。
抿唇笑着,慕嫣然喝了口茶说道:“是殿下营中的一位千总,小伙子是跟在殿下身边多年的,家中无长辈亲人,远族的亲戚倒是有几位,可都隔得远。如今也到了成婚的年纪了,所以殿下昨儿随口提了一句,我便想着,要是能撮合出一桩美事来,也算是极好的。”
“那位小将军……”
话语有些吞吐,二夫人看了文姚氏一眼,将目光落在了慕嫣然身上,慕嫣然接过话说道:“今年二十三了,人品自是好的,长相嘛,我倒是没见过,不过殿下说是极端正的。如今领着正六品的营千总。虽说也不是什么大官儿,可到底年轻,将来大好的前途呢。”
“条件倒是不错,可家中无嫡亲的亲人,这……不知王妃可知晓那位千总大人的要求?”
犹豫了一下,文姚氏看着慕嫣然问道。
“殿下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门第不重要,女孩儿性情好便是再好不过的,终归将来也是他们小两口过日子。”
慕嫣然莞尔笑道。
点了点头,文姚氏和二夫人心里有数了,一边,却还犹疑着问道:“还请王妃示下,是该问询一位嫡出的小姐,还是庶出也可呢?”
“均可。”
慕嫣然简洁的应道。
只一瞬,二夫人心中便有了计较,一边,忙不迭的应道:“妾身等回去自会斟酌一番,这几日便回来回禀王妃。”
说罢,文姚氏和二夫人起身回了文府。
虽是位正六品的营千总,可正如慕嫣然所说,才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而且又是跟在贺启暄身边,何愁将来没有好出路?
这样的好亲事,文府是不会便宜了旁人家的小姐的,自己府上,嫡出庶出的小姐,可多得是呢。
嫡出的,文府自是不舍得嫁给一个小千总,便会考虑庶出的小姐,一来二去,这门亲事落在文雅竹身上的可能性,却是极大的。
心中微微舒了口气,慕嫣然的眼中,有些淡淡的笑意。
本以为文府怎么也要合计两三日,第二日一早,二夫人便来回话了,说请那位千总大人请人带着八字去文府三房,与文雅竹的八字合一合,看是否合适。
虽只是口头这么一说,可慕嫣然心知,这门亲事,怕是大抵跑不掉了。
第四百七十九章 差别
腊月二十三,是祭灶神的日子,也是这一日,文雅竹的亲事,议定了日子。
文雅蕊定了开春三月初十出嫁,文雅竹的好日子,便定在了四月初八,这么一来,新春过完,文府三房便要迎来两门喜事了。
得知此事的时候,文雅蕊也颇是轻松的舒了口气,虽自己的亲事不那么如意,可到底还有人,不如她,如此一来,她的心里,却着实平衡了些许。
可再一想到自己嫁过去便已有了一儿一女,即便将来有了自己的孩子,也不是独一无二的嫡出,文雅蕊便觉得心里有些郁结。
一抬眼,便看见环烟面有喜色的掀开厚重的屋帘进了屋,文雅蕊强压下心里的不虞,看着环烟问道:“可是有什么喜事?”
知晓自家小姐这些日子都心里不痛快,环烟也不敢触了她的霉头,当即低声答道:“四小姐的好日子定了,奴婢们前去恭贺四小姐了,这不,才刚从四小姐屋里回来。小姐,虽说四小姐是庶出,可平日里几位小姐们都是亲和的,小姐也该过去道个喜。”
点了点头,文雅蕊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便算是应下了。
回过头来,文雅蕊抬眼问道:“府里的下人,可都说什么了?”
文雅蕊的亲事议定,文府内褒贬不一,有说她好福气的,说新姑爷已经是从四品的官儿,将来定有大出息,兴许能给三小姐挣个诰命回来。也有人暗里撇嘴。说只不过是个填房,逢年过节祭拜时,还要给先前的夫人磕头敬茶,而且已经有了嫡出的少爷小姐,若是郑府的长辈向着文雅蕊还好,若是向着先前夫人生下的那一儿一女,文雅蕊的苦日子。可还有的熬呢。
这样的话听得多了,文雅蕊的心里,也七上八下的。一会儿憧憬着将来诰命服在身的荣耀模样,一会儿,又是那位嫡出少爷一脸怒气看着自己的模样。半夜醒来,文雅蕊都觉得仿佛暗中有两双眼睛在窥伺着自己一般,让她有些毛骨悚然的惊颤。
知晓自家小姐问的是府里人对四小姐这门亲事的议论,环烟的脸上,不自禁的便透出了几分犹豫。
若是不好的,自己听了只会开心,环烟又怎会不敢告诉自己?
如是想着,文雅蕊的脸上,带出了几分怒气,“问你话呢。没听见吗?”
环烟还未开口,屋帘掀起,环屏捧着新缝好的冬衣进来了。
“环屏,你来说,四小姐的亲事。府里的人,都是怎么说的?”
文雅蕊看着环屏问道。
撇了撇嘴,环屏眼中有些不屑,“那位四姑爷,家中连父母长辈都没有,可府里的人竟说四小姐好福气呢。”
“好福气?”
面色惊诧。文雅蕊一脸的不解。
点了点头,环屏继续说道:“府里的人都说,四姑爷是跟着宣王殿下从都城来的,如今还年轻,便已是六品官了,将来定有大造化。而且,四姑爷家中无父母长辈,四小姐嫁过去,不用在长辈面前立规矩,真真儿好命呢。还有人说……”
“够了……”
环屏的话未说完,便被文雅蕊的怒吼声,给扼住了。
“你们都出去吧,出去……”
厉声喝着,看着环屏搁下手里的冬衣,拉扯着环烟朝外去了,文雅蕊的脸上,滑下了两行泪。
年节的气息愈发浓厚,大清早起来的时候,还能听到街上有顽皮的孩子时不时的点燃一个二踢脚,依稀的炸响声,总能让珠儿屏气凝声的侧耳去听,那小模样,可爱极了。
腊月二十五开始,贺启暄便不用再去军营了,每日陪着慕嫣然和珠儿在一心堂玩闹,日子当真是惬意的紧。
二十六,那名营千总送来了拜帖,说要前来给贺启暄和慕嫣然磕头,贺启暄微一思忖,点头应下了。
回来说给慕嫣然听,果然,慕嫣然当即便吩咐了紫云,让她送了帖子去文府,请文雅娴和文雅竹第二日过来王府玩。
吩咐完回过头,便见贺启暄一脸的戏谑,慕嫣然的小心思被看穿,当即便有些不好意思,一边,仍旧辩解着说道:“反